一碗羊肉粉散文

昨天，一個早年的學生雲發打來電話，說是請我吃羊肉粉，我自然而然就答應下來了。早餐吃炒粉是廣豐人的所愛，我也不例外。至於吃羊肉粉，更是喜歡。

今天一早七點多鐘，我騎車到達商城炒粉店。這個店就在商城南門的一個出口處。是商城南路和五一路交叉的地方。店面不大，也就三十多個平方米吧，但熱鬧非凡。雲發給了我一個排隊的號碼，好象是18號吧，讓我等一等。前面已有很多的顧客已坐在不同的位置上大吃起來了。我左右觀看了一下，還有十來名正在等待。早先時候，雲發在羣裏說同學聚會還有些餘款，怎麼處理，有人建議吃羊肉粉，於是在羣裏得到了一致的同意。同學們也陸續到了，水仙比我早一點，令洋，哲文、金水也來了。他們拿到的號牌是20多號了。

粉上來了，一大海碗，熱氣騰騰，粉的上面是辣椒、大蒜，上面再鋪了一層熟羊肉，似乎有一兩左右，份量很足。我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別說，廣豐特色的羊肉粉也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微酸、稍辣、滾燙，一口吃下去，沁人心脾。怪不得，很多外地人，特別是上饒人，不辭辛苦，開車到廣豐，爲的是能吃上一碗羊肉粉。當然會有廣豐的朋友爲他們買單。

要說，廣豐地域很大，各鄉鎮都有一等的炒粉高手，特別是炒羊肉粉的高手，象五都的孝雲，銅鈸山的老彭都很有名。到了城區的永豐，卻沒有一個出名的。也難怪，永豐粉店散落在各條大街小巷，高手多如牛毛，都炒得很好，反倒沒有一個特別有名的。就如今天的這個店，我也不知道掌勺的師傅是誰。

廣豐羊肉粉一般要到立冬之後纔開始上市，到次年立春結束。立春之後就沒有人吃了。因爲天氣已漸漸暖和起來了，吃羊肉會上火。但是，現在不到立冬，就有人開始吃羊肉了，也包括吃羊肉粉。

廣豐人很精明，炒羊肉粉用的羊肉是一定要用廣豐本地的散養的山羊肉，這種羊肉肉嫩味香。每年立冬一過，炒粉店的人們就忙碌起來，或到鄉下買羊、或者聯繫客戶牽來自己店買。然後殺羊、煮羊肉、壓羊肉餅，然後採購其他配料蔥、姜、蒜，還有上等的醬油、味精、醋等調料。羊肉不象豬肉，新鮮買來切好就可以上鍋炒。而是有一套很複雜的工藝流程。說是頭一天，要把羊肉煮好，拆去骨頭，撕出羊肉，放在一個特製的容器裏壓制。剩下的其他如內臟、羊頭、羊油、腳、都可以另行處理，烹調成其他美味，如羊的腳就可以做出一道非常好吃的菜。而羊肉粉所用的羊肉必須是上好的的瘦肉，也可帶一些皮和肥肉，這些羊肉又須經壓制成肉餅待用。

每天一早起來，炒粉師傅和夥計們就要來到店裏，開火，燒水，切羊肉，還有其他作料，包括切辣椒、大蒜、生薑等。羊肉要切成一分厚，三分見方左右的薄片，每碗都要放足接近一兩的羊肉。大師傅們這時最受人們眼光的注視。只見他在鍋裏放豬油、下粉條，舀高湯，放鹽、醋、醬油、味精、辣椒、生薑、再放羊肉、煮至沸騰，再稍等片刻，放入大蒜。一連串的動作，讓人看到眼花繚亂。關鍵的招數，外人根本看不清，一會功夫，一碗飽含師傅們的手藝的羊肉粉就到了你的手上。

一間普通的炒粉店一個早上，也就是一天的工作量，少的也有二三百碗，多的可達上千碗。廣豐有多少間炒粉店，沒有人知道，幾百間有吧，可見廣豐人對於廣豐炒粉的熱愛。這還不包括買了水粉在自己家裏做炒粉的，比如本人，就是這種廣豐炒粉愛好者。我每月少說也要吃二十多餐炒粉的'。不過我做的大都是豬肉絲的炒粉，比較大衆化的那種。當然，有時也不用豬肉的，只是燙粉。

廣豐炒粉起源於什麼年代，已無從考究。從我小時候起，吃一碗肉絲粉就是小孩最大的願望。五十年代的記不清，或者是沒有記憶。六十年代起，那時的廣豐各鄉都有集市，也都有炒粉。但是，要二毛錢加上二兩糧票。後來逐步漲到二角八分。到後來，取消了糧票，價格也逐漸上升，從一元到二元到五元。現在的肉絲粉在五元到七元，湯粉在三元左右。羊肉粉要稍貴一點，從以前的十元到十五元到二十五元，而現在則高達三十五元一碗。但人們仍趨之若鶩，以能吃上爲樂，而且往往要排隊。

我吃得比較慢，因爲根本吃不快。碗很大，分量也很多。粉湯比較足，而且很燙，俗話說，心急吃不得熱豆腐。這羊肉粉也是熱的而且很燙。我觀察其他顧客，也比較慢。有的人已經大汗淋漓，一邊在不停地吃，一邊用餐巾紙在不停地擦汗。我也不例外，滿頭的汗，好在桌子上的餐巾紙還足夠，一邊擦汗，一邊吃。廣豐人的麪館店，基本上沒有面條供應。有的話只是在吃大餐之後當作主食，會煮一盤面條。平時的早餐，有油條、饅頭、肉包，就是沒有面條。因爲沒有多少廣豐人會在早餐吃麪條。所以店家也不會準備麪條。這從另一個側面證實，人們對於炒粉的熱愛。這種飲食習慣，就算是廣豐的飲食文化吧。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會不會有上面的電視臺到廣豐採風，拍一集舌尖上的廣豐呢，那人們最期待的就是能把廣豐炒粉特別是廣豐羊肉粉收錄其中。

冬天到了，吃一碗羊肉粉是一個廣豐人的愛好。而用羊肉粉請客，也是廣豐人拿得出手的待客之道。朋友，你要是喜歡吃廣豐的炒粉就打個招呼。你要想吃廣豐羊肉粉，就要早一點打個招呼。我可肯定所有的廣豐人都會熱情地向你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