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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我的母親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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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具有善良無私的秉性。她是外婆的心肝寶,外公的掌心肉。我母親的一生,同樣是飽經風霜,歷經艱辛。她用柔軟堅毅的心身支撐那片天地;用執愛守候來之不易的幸福;用熱血和真誠融化冰封的情;用大愛賦予人生更多的意義。她每走一步,都是腳踏實地、揮灑汗水;她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善意。她與父親並肩攜手,從風雨坎坷中一路走過來的。母親用嬌小瘦弱的身軀,擎住風霜雪雨。她的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她的收穫不多,但她很滿足。

懷念我的母親散文隨筆

母親做好事不言說。有一年,我去吉安考試期間,抽空來到堂哥的家中。那時,大伯患重病,還在調養階段。大伯大娘、還有堂哥堂嫂說起我母親的事,問我父親的健康狀況。說到動情處,大伯大娘眼睛滋潤,對我說:九蘭,你父母很不容易,是非常好的人,我們永遠不會忘記的。大娘對金生哥說:兒呀,你真有福分,小時候,我患重病臥牀不起,你骨瘦如柴,沒有吃的,差點餓死。大伯接着說:是你桂秀嬸嬸(我母親),主動把你抱回家餵養。那時候,五德嬸嬸重度營養不良,久病不起。而她的大女兒紅蘭,也在你嬸嬸家餵養。

大娘說,你們想想看,在那個物質匱乏,飢腸轆轆的艱苦歲月,一個營養欠缺,嬌小瘦弱的女子,爲了施救別人的孩子,而不顧自己瘦的皮包骨的親生兒。這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麼事。金鳳大嫂眼裏閃着淚花說:是的,你母親這樣的人,真的是很難得,叫人終生難忘。我聽得一頭露水,感到納悶。心想,這事,我咋就不知道呢。堂哥看出來了,對我說,九蘭,這是真的,你那時離出生還早着呢,你母親或許沒跟你說這事。我知道,大伯他們跟他兒子提此事,只要是想讓他知道,做人應該懂得感恩,人要多做善事好事。

母親是個賢淑善良、溫存淳樸的女子。村莊誰家有大小事務,她都伸出真誠的援助之手;誰家沒有米下鍋,只要人家開口,她總是儘量幫助,絕不會讓人家空手而歸。即使家裏米缸裏的糧食所剩無幾,她也要分出一些給鄉親。實在沒有米,下地摘菜也要給一些人家,不會讓人家失望。母親常說:在艱難時期,人家若有辦法渡過難關,誰願意挨家逐戶尋求幫扶呢?再說,有人會想到我們,說明人家信得過你,該盡力相幫纔是。我和哥哥當時不能理解母親的善舉。爲這個,我還埋怨過她,跟她慪過氣呢!

母親有一顆最柔軟、最仁慈的心。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缺衣少糧,沿途乞討的現象,不是少有的事。我們村莊位於105國道旁,依山傍水,風景獨好。前來討飯要糧,索要零花錢的人,頻頻光顧我們這兒。每到吃飯的時候,老有一些端着破碗,衣衫破爛,灰頭土臉的流竄乞討者前來逐戶行討。母親究竟施捨過多少次,反正我數不清。記得有一次,我們正在用午餐。門前突然站立好幾位要飯的,母親看見非得依次安頓好人家後,才肯坐下來享用很少的米粥。

寒冬的某天,全家正在吃午飯。我家門前不知道啥時候站着一個年近七旬的駝背婦女。她手裏拿着破碗,嘴裏嘰裏咕嚕說些聽不懂的`話。母親即刻起身,吩咐我們少吃一點,接濟下人家。我聽後,氣不打一處來。立馬說:媽媽,你說的是什麼話,要施捨也得看時機,我都還沒吃飽呢。父親不吭聲,立馬騰出半碗飯;哥哥停住了正要夾菜的筷子。母親不顧我的反對,依然“我行我素”,果斷履行她的“熱心”義務。我知道,母親那一餐只吃了幾口,剩下的全給我填飽肚子了。完了,我脫口而出:活該,你這叫自討苦吃!我話一出口,立刻遭到父親的嚴厲批評。

母親樂善好施,富有同情心。平時母親很寵愛我,我說什麼,她一般都會依從。可是她明明清楚咱家過得很清苦,硬要逞強去慷慨解囊,無私接濟別人。我跟她發脾氣,與她理論,母親總是不厭其煩地耐心疏導我,倍加關愛我。可那一次,我對母親的做法異常反感,哥哥也贊成我的觀點。事情過去大至半個月,母親見我玩得興高采烈,滿心歡喜之際,便走過來輕輕對我說:蘭兒,我還是要對你說明上次我救濟的那件事。我說,悉聽尊便!母親用手撫摸我的頭,溫柔的對我說:蘭兒,那天來乞討的大娘,是從自安徽那邊過來的。人家那邊洪災鬧饑荒,無數家庭顆粒無收,不少人活活餓死。你恐怕不知道,她走了那麼遠的路,碗裏還是空空的,難道我忍心讓她餓昏不成。我聽後無言以對,點頭默認。在我的印象中,母親只要見到貧困的及老弱病殘的,不是給人家盛飯夾菜,就是給人家口糧零花錢,盡其所能。

母親富有誠心,勇於擔當責任。有一次,年幼的我,高燒一直不退,導致重度肺炎,呼吸衰竭。父親那時在從事社教,通訊設施不好,母親沒法同父親聯繫上。半夜三更,母親拿出看家本領,十八般武藝全部搬上。她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用土方法幫我擦浴,煎蘆根水,熬製清熱降溫的中草藥;見成效不大,她心急如焚,強忍淚水,抱着我朝醫院奔去。我這一病非常嚴重,併發症緊隨而至。有本族長輩說,我端莊面善,心地純淨,但命運多舛,生命脆弱,需倍加養。否則會半途夭折,另投其主。母親見我整天病怏怏的樣子,心如刀割,恨不得將我的病全部給她。她說寧可自己生病,也不能讓她的寶貝女兒有任何的不適。

母親內秀真誠,凡事不願落後。她說日子是要經營謀劃過,不能邋遢窩囊。她將生活看成是柔軟而厚實的質地,每個人都有其複雜而單純的一面。何去何從,任由自己把握。她像一臺超負荷轉動的機器,每天忙家務,幹農活,夜裏邊做針線活,邊看護我。母親常常懷着愧疚的心說,我的疳積(營養不良),生長遲緩,都是由於她的失職導致的。我的出生在父母看來,簡直是上蒼賜給的珍貴禮物,所以我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和閃失。我的小學時光很多都是在家裏,學校,醫院,三點一線上度過的。我在父母的悉心關照下,疾病很快治癒。體質虛弱的我,直到小學畢業,終於有了全面的改觀,身體也健康起來了。這與父親的的中草藥的調理,母親的竭盡全力是分不開的。

母親的言行始終感動着我。所有的農活,母親樣樣拿得下,細活也是她的拿手絕活。分田到戶前,母親年年是生產隊的勞動模範,多次被評爲縣市的勞動能手。母親作爲萬安縣農村優秀技能標兵,去井岡山作過思想彙報呢。年紀大了的她,即使身體每況愈下,她依然忙活勞碌不得空閒。她被當地村民稱爲品格高尚,仁愛賢淑,開明豁達的好女人。她的堅韌和善意,她的品行和助人爲樂的精神,鼓勵和啓發很多年輕人的思維。

母親走的那段時間,我心神俱焚、悲痛欲絕,時常以淚洗面、整夜無眠。心底總有一股難以言狀的苦楚與辛酸,充斥我的大腦。那種悲慟與無奈,覆蓋及困擾z着我。母親的身影縈繞在我的周圍,植入我的心靈。在我的記憶中,母親是天底下普遍勞動人民的縮影,幹練大度,溫婉熱心勤勞質樸,勇敢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