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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釣記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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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釣者,友也,其蘇姓名志敏。其之所以嗜野釣,依愚揣,其志在山水之樂耳!

野釣記散文

友之釣,自小即嗜。上世紀六十年代,尚無野釣一說,那個時候的松花江及其流域內的泡澤,無論大小均有水皆魚。只是到了天然水域魚資漸竭的今日,纔有了魚塘和放釣,而仍不肯就魚塘放釣之範者,我友也。他的嗜釣,很有些痛並快樂着的經歷。一次,他在松花江邊撇線釣魚。何謂之撇線?這是已經消失了的一種釣魚方式,即把裹着釣餌的魚鉤用線繩串起來,再弄個什麼鐵器之類的重物拴於其前,釣魚時用力向江中一撇即可,然後栓線於岸,再銜之以鈴。一次,他這麼一撇就撇出了問題。原來,當其撇線之際,那魚鉤不知怎的就鉤到了他的手指上。痛甚之餘,他連忙去薅,可卻薅而不出。原來,是魚鉤的倒序卡在了肉裏。無奈之下,他橫心屏氣,狠命一拔,鉤雖出來了,可手指卻豁了個大口子。結果,又是上藥又是打針折騰了小半月。別人若經此一挫,也許就洗手做罷,可他呢?嗜釣依舊。

若干年來,當我尚於仕途輾轉之時,老友卻早就飄然物外,而一意于山水魚釣之樂,着實瀟灑!斗轉星移,數年一隙,白駒過眼,光景蹉跎!一晃,我已成林下之人。這纔有機會與其實實在在地體驗了一次友魚蝦而侶麋鹿之樂。那是一個春和景明的早晨,我們騎自行車前往道壕垂釣,道壕者,水渠是也。出城北行二十里入山。五月的小興安嶺南麓,正值春盎,近看田碧禾起,遠見山色蔥蘢,公路在山間的谷地裏一路向北。此際,凡塵去,身若羽,好不快意!

兩小時後,我們到了。這段道壕水勢平穩而灣於崖壁之下,岸邊長滿了柳樹毛子,成羣的柳根魚在水中倏忽遊弋。此時,晨霧消盡,日未三竿,正是開釣的好時候。於是,老友熟練地裝票,下餌,放竿,不一會就一切搞定。於是,一條一條的柳根魚就被釣了上來。柳根是當地人對這種冷水小魚的'稱謂,其大者亦不過三寸。見所釣之魚盡皆如此,我問;“怎麼都是些小魚?”老友笑對:“別看小,好吃!”說話間,魚就釣上了幾十條,他拎了拎說;“夠了。”於是,從魚具兜中拿出小鍋和燉魚的油鹽佐料,於是,埋鍋,拾柴。於是,河水燉河魚。於是,友與我酒而饕餮之。於是,把酒臨風,頹然而醉矣!噫!今日方得野釣之妙哉!

老友所釣不止於小魚,乃應時而變,大魚亦經常釣得。這年,又是七月了,正應魚之七上八下之說。一天,他就釣於背江子,背江子是松花江流經通河城後,被一洲島分割所成。這地方當年我是去過的,它水寬百米,西於主流北分而東。自北南望,洲島迤邐,水草甚豐。這時,老友一杆剛剛下定,正待下第二杆之際,頭杆魚票已劇遊而走,票走有間,他方抖杆。何謂抖杆?這是魚釣的關鍵技術,只有這麼一抖,那魚鉤纔可牢牢地鉤住魚嘴。杆何時可抖,全在釣者的手感!俗話說,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就這麼一抖,他便知上大魚了。可他並不急着回拽,而是悠着勁的慢慢收線。收着,收着,一看吃力,他立馬又往回放線。而收線放線又都以消耗魚力爲度,如是者三,此之謂溜魚也。數分鐘後,魚已被溜得也無力掙扎,乖乖地跟線而來。他這才瞅準了魚的頭部,左手持杆,右手用抄羅子(一種類似籃球筐的東西)把這條大鯉魚一抄而上。

噫!友之釣,嚴子陵之釣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