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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灣釣野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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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搬遷到哈爾濱江北以後,除了工作忙以外,再加上對當地的水域情況不很熟悉,也很少去釣魚。日子久了,也漸漸懶散起來,三四年的工夫,只去釣過幾次魚,每次都是幾個人乘車找一家養魚池,先釣幾斤鯽魚或幾條鯉魚,稱好後交到廚房。到了中午,幾個人坐在池畔的木板房或者涼亭裏吃喝一頓,再釣些魚拎回家。三四個人出去釣一天魚,平均每人一百多元錢,對工薪階層來說也算是高消費了,偶爾玩玩還可以,常去肯定消費不起。

月亮灣釣野鯉散文

記得在勤得利工作時,幾乎每個星期天都是在江邊度過。那時釣魚不但不花錢,釣的魚足夠一家三口吃好幾頓了,自然特別懷念那種日子,總惦念找個地方好好過把野釣癮!一天到市區辦事,乘車回江北的途中,經過一條彎彎的河汊子,見許多人在河邊甩鉤垂釣,不僅想到既然別人能在這兒釣魚,爲什麼我們不能來試試呢?這樣的念頭一旦出現在腦海裏,再也揮之不去了。回到單位找了幾個喜歡釣魚的同事一商量,個個摩拳擦掌,決定週末到那個叫月亮灣的河灣碰碰運氣。

從決定到月亮灣去釣魚開始,我的心情一直特別激動。臨去釣魚的前一天傍晚,準備好漁具和魚餌後,又到學院對面的超市買了兩瓶水和幾包餅乾。一切安排就緒後,早早上牀躺下,準備第二天好起早。結果我這個喜歡熬夜的人,反倒把生物鐘打亂了,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了。數星星,數月亮地終於捱到清晨5點來鍾,起牀胡亂洗漱完,約好的幾個同事已經到了我家樓下,催命鬼似地在那裏緊着按門鈴。

到了地方纔知道,別看這兒是一條野河,要想釣魚也得花錢:每竿一天三十元。儘管如此,還是比“釣斤”便宜多了。鯉魚是典型的雜食性魚類,凡是能吃的東西,它們幾乎都可以用來果腹。釣鯉魚撒誘餌時,別管小麥、豆餅末、剩飯、麥麩、發酵餌料和豆餅渣均可,只要有足夠的數量,就可以把在別的水域活動的鯉魚吸引過來。晚春的鯉魚又特別喜歡在朝陽的淺水區域活動——那裏不僅水溫比較高,也容易尋找到食物。特別是腐殖質比較多的淤泥灘,更是鯉魚尋覓食物的好場所。而污泥中沼氣比較多,鯉魚在拱食淤泥尋找蚌類食物時,會使儲存在腐殖質中的氣體被拱了出來,水面上不僅會出現氣泡,還會使一些枯枝敗葉一起漂上來。因此,凡是有鯉魚活動的地方,都會有大片的氣泡連續不斷地從水下升起來。如果有一羣鯉魚在那裏拱食,水面上會連續不斷地升起很多大小的星狀氣泡羣。只要發現了這些氣泡,足以說明這裏是鯉魚活動的地方,也是好釣點。當然,春季的鯉魚最喜歡的還是葷餌。在這個季節釣鯉魚,不僅可以用螺螄肉、嘎拉肉、蚯蚓,河蝦和一些昆蟲也可以當做魚餌,當然,最好的魚餌還是蚯蚓。而春天的河水又比較涼,鯉魚還沒有散羣,多是集中捕食,能釣上來一條,很可能會連續釣上來幾條。況且在野河裏釣魚,也無須多,只要釣上來一條就足夠本了。

月亮灣是松花江的一條小支流,江水在上游叉開,有一股流水朝北流向這片開闊的田野,像一條柔軟的銀帶從平原間飄逸而過,繞了一個大彎後,又從下游嫋嫋娜娜地迴歸松花江。在那碧波盪漾的河面上,不時有小魚戲水衝起來的道道水線,泛起層層漣漪;岸邊芳草茂盛,連着萬頃田園,再加上泛在河面上的捕魚小舟撥開河水,發出陣陣嘩嘩水聲,應和着那些躲藏在靠近岸邊淺水裏的蛙鳴,還有草叢裏昆蟲的歌唱聲,烘托出一片美麗靜謐的田園風光。

我無心觀賞那美麗的景色,趕緊選好了釣位,投好了窩子,立馬往鉤上掛蚯蚓,掄起釣竿,把鉤甩進水裏。可是,釣了一個多小時,卻不見浮漂有丁點動靜。不僅我這裏沒魚咬鉤,一起來的幾個同事也都是空空如也,沒釣上來一條魚。我幾次把竿提起來,結果都是大失所望。鉤上的魚餌一直完好無損,根本沒被魚碰過,只是被水泡白了,顯得不太新鮮了——這裏不僅沒有大魚,甚至連小魚都沒有,我不禁有點後悔了。可是到這裏來釣魚是我提出來的,再後悔也不能說出來,只能悶在心裏。把鉤上的魚餌摘下來,從魚餌罐裏挑根又粗又大的紅蚯蚓重新掛在鉤上。在鑲蚯蚓時,我特意在鉤尖前富餘出一小截,看着它招搖地來回扭動着,才掄起魚竿,把鉤甩進河水裏。

浮漂默默地佇立在一小片亂草旁,仍舊一動不動。一個同事終於忍耐不住了,拿着釣竿開始挪了窩子。這兒甩一竿,那裏試一把,自然更釣不到魚。有人甚至還埋怨起來,說別管什麼時候,永遠都是買的沒有賣的精,這條河灣裏要是真的魚,人家哪能一天只收三十元錢呀!有人乾脆提出來,咱們還是到養魚池去“釣斤”吧。雖說在那裏多花點錢,也比坐在這裏守着空竿有意思呀!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我是不能動地方的。要是我也開始動搖了,肯定會導致全軍潰逃。把鉤甩進水裏,我掏出一支菸點着叼在嘴上,故作悠閒地吸起來。

一支菸還沒等吸完,終於有了魚汛,只見浮漂上下緩慢浮動着,猛然來個較大的動作,我急忙提竿,鉤上卻是空空如也。儘管是空鉤,畢竟比沒魚逗鉤強多了。我換好了魚餌,再次把鉤輕輕甩進水裏,片刻工夫,浮漂再次動起來,再次提鉤,依然沒魚。我重新調好浮漂,繼續垂釣。又是一個動作,剛一擡竿,便知道有魚了,伴隨着一陣輕微的水聲,一條不到一兩重的小鯽魚被我甩上岸——終於開張了。我把魚從鉤上摘下來,掂在手裏仔細看了一會兒。這條鯽魚實在太小了,還是放它一條生路吧!我把那條小鯽魚放進水裏,看着它遊走了,鉤上鑲好魚餌,繼續釣魚。

大約五六分鐘以後,浮漂又一次動起來,抓住魚竿剛往上一提,便知道肯定不是剛纔釣的那樣小鯽魚——力量比那條放掉的小鯽魚要大得多,也沉得多。我擎着魚竿來回遛了兩下,便把魚拖出水面,想不到竟是條一斤左右重的小鯉柺子。作爲鯉魚來說,它雖然小了點,可比剛纔放掉的那條鯽魚還是大多了,差不多是它的十幾倍重。再說,這可不是魚池裏養的`鯉魚呀,而是一條地地道道的松花江野生鯉魚。

快到中午時,我已釣上來十幾條小鯽魚了。可惜的是,只有三四條超過二兩重的,多數都不足一兩,收好大點的鯽魚,其餘只能照本宣科,將它們放回水裏。蹲在河邊,撩着河水洗了洗手,掏幾塊餅乾放進嘴裏。

魚不停地咬鉤,可釣上來的多數都是不足一兩重的小鯽魚,氣得我幾乎快暈過去。就這樣一直釣到傍晚時分,也沒碰到一條稍微大點的鯽魚,更不要說鯉魚了。看着即將落下的紅日,幾次想收杆不釣了,可是心裏總是存有那麼一絲僥倖,一再提醒自己,再等等,說不上下一條就是鯉魚呢!這樣,我又捱了將近半個小時,看看還是沒有大魚咬鉤,正準備收竿,忽然發現浮漂開始緩慢地一上一下有了動靜。我剛把手伸過去,還沒等抓住魚竿,猛的來個黑漂,我趕緊提竿,竟一下沒有提起來。鉤上的魚一頭朝前竄出去,把釣線拉得緊繃繃的。憑着提竿的感覺,這絕不是一條鯽魚,肯定也不是小鯉柺子,而應該是條大魚!

我興奮地提着竿,站在岸邊來回地遛魚。幾個同事這工夫都已經收好了釣線,正準備回家,見我釣到了大魚,都圍過來看熱鬧。在同事的幫助下,我終於把那條魚遛到岸邊,是條一尺多長,3斤多重的松花江鯉魚。我仔細地觀賞着魚護裏的鯉魚:它形態修長,鱗片淺白,只有尾巴梢和魚鰭是紅色的,特別漂亮。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當時也釣得不耐煩了,或者拿着魚竿到處走,或者早收那麼幾分鐘,不,只要早收那麼幾秒鐘,就會白白錯過這條美麗的鯉魚咬鉤機會,肯定也釣不到它了。

看來,無論在任何時候,人都不應該輕易放棄。只要你心裏還尚存着那麼一線希望,就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一刻,否則機會就很可能在你剛剛放棄的時候溜走;如果你再堅持那麼一小會兒,機會可能也就被你等來了。再仔細想一想,不僅釣魚如此,做什麼事情不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