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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的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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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的散文隨筆1

望着日曆上用紅筆圈出的日子:立春,不禁感嘆道:這日子它長了腳呀!在我從窗子裏感嘆春天的萬物吐蘇,鳥語花香時它就在我那美好的幻想中過去了,在我規規矩矩讀書寫字時,它就在書本字隙間過去了,在我無憂無慮的與夥伴玩耍時,它就在我們的歡聲笑語中過去了……

憶的散文隨筆

憶那時雪

望着窗外,今年的冬末飄一片半片的雪花,憶往年,冬天最值得期待的便是雪了,望着空中紛紛揚揚的雪花,那真像一個個冰雪聰明的小天使,從天而降,讓大家驚喜萬分。不一會兒,鵝毛般的大雪越下越大了,那一個個小天使便輕輕的落在窗戶上,用手中的魔法棒叫屋內的孩子出來玩呢!小朋友們便跟着夥伴們爭先恐後的向那潔白無瑕的雪地中跑去,還有少數孩子只能從窗戶裏望着這銀裝素裹的世界,他們眼中無一例外的閃爍着羨慕與期盼……

你看,一場大雪過後,整個世界冰天雪地,真是一個銀色的世界!落光了葉子的樹上,掛滿了亮晶晶的銀條,四季常青的松樹,柏樹上面綴滿了蓬鬆的銀球,矮樹叢了蓋滿了厚厚的雪,遠遠望去,像北極熊,碩大而潔白,如果你的讚歎聲驚起一隻飛鳥,震落了樹枝上的雪,雪便飄悠悠的灑落下來,如同晨霧漫天,假如有人調皮的輕搖樹幹,無數冰條便會叮叮咚咚地發出一片響聲。如同揚琴奏鳴,不過誰也不捨得去搖樹幹,因爲怕損壞了那些美麗的玉雕……往年的雪是那麼美!

憶那時友

每個人的青春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爲在青春裏,沒有人告訴你該如何面對它,我們只能靠自己,在黑暗中摸索着前進,即便摔了磕了,我們也能勇敢地站起來,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曾經的我們在舞臺上唱着跳着,曾經的我們在臺下笑着鬧着,還有曾經的我們一起悲傷,卻又互相安慰還有……還有更多,還有更多更多,但這一切早已成爲過去,那些久遠到黃昏的時光,像海濤般朝海里倒卷而來,終於露出了金燦燦卻又光禿禿的海灘……但如今當這些熟悉的旋律奏起時,我們的心隨着歌聲盪漾了起來,我們知道青春路上,有你有我!

憶的散文隨筆2

是夜,醉飲豪情嘆白頭,望斷天河,不知什麼時候纔可以不用這麼憂愁,也許是千百年以後。

久臥不能入睡,才發現透過明窗偷偷溜進來的月光,起身穿好衣裝,打開書桌上那不甚明亮的檯燈,隨手翻開了高中時期的隨筆。許久未曾看過,紙頁也已泛黃,起初,只是覺得年少輕狂,有些東西寫的太過混亂、浮躁,漸漸的,心中有感動,有快樂,也有憂愁,依然清楚的記得,這一篇篇短文,這一首首小詩,訴說了多少悲歡離合,還記得,在我每次寫作時,多少異樣和嘲笑的眼神。不變的是,我的同桌,我的兄弟們,對我的支持鼓勵。那時的青春已經逝去,那熟悉的地方,有我們曾經的身影。

酒醉後,陣陣繃緊的神經,痛徹的充斥着大腦,思緒是清晰明瞭,不禁的想寫些什麼,沉吟許久,卻不知該如何下筆。才發現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寫過什麼文章了,一直沉浸在自己作歪詩,寫小記事的得意之中,我真的要這樣混混噩噩的過一生嗎?

忘卻了文學的真諦,不僅僅有詩歌,還有文章啊,一篇好的文章,不是看他有多少華麗的詞彙,多美的開頭結尾,多強大的修辭手法。而是看寫作的心,用心之作,即使平凡樸素,也會感人肺腑,因爲那不再是一篇文章,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白天,偶然看到好友魏大俠的一篇臨時之作,深得我心,一篇記錄了自己假期幾日的心裏體會,是一種無病的呻吟,閒暇煩悶,只得用文字發泄一下自己內心的惶恐之情。魏賢弟,你若是有幸看到,對於此種作風,爲兄自認比不得你啊。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半夜,此刻還有多少人不曾入睡,還有多少辛苦人,爲了家庭拼搏,還沒能回家,不足十日年節將近,遠方的遊子快快歸鄉吧,家裏人備好了團聚的年夜飯,和思念的話語,願你們一切安好,好人一生平安。

憶的散文隨筆3

今天,當我當提筆寫這段記憶時,隨着時間的推移母親也變成好幾個孩子的奶奶。如今,我也初爲人父。每當看見淘氣的小嘉澤時,我想起了兒時的自己,也想起了那已逝去的奶奶。可以說奶奶是一個可憐的人,命苦的人,在漫長的歲月當中奶奶給我留下了無盡的掛念和遺憾。

奶奶出生在共和國的解放初,裹着小腳,行動很不方便,拄着柺杖,她那蹣跚的身影一直停留在我的記憶裏,是我時不時的想起她,也常常把我帶到那段難忘的記憶裏。奶奶的名字叫劉花朵,但她的名字沒有像她的生活一樣美麗綻放,一生中受盡了艱難與困苦,到最後痛苦的離去。

到今天,我們無法查證奶奶出生在什麼地方,只是聽老人說奶奶的老家在我們村後面山一個很遠的地方,

奶奶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是由父親帶大到四、五歲。在那個動盪的年代裏奶奶的父親到處遊走,臨時性的把奶奶放到各個地方。小時候,奶奶曾告訴我,她父親經常把他放到一個叫“瓦房”的地方,好幾天也不回來,餓了就她從別人的地裏拔出些紅薯吃,有時也有些好心人給她點吃的,晚上她就躲子山裏人家儲藏柴火的地方過夜,一到晚上經常有狼的叫聲,她嚇的動也不敢動,直到天亮纔敢出去。我一直不明白,一個四、五歲的女孩奶奶的父親爲什麼要把奶奶放在那個地方,奶奶在那裏呆了多久她也記不清楚,我也無法得知,到最後我才明白,奶奶其實是個孤兒。

直到我十一、二歲的時候我曾經去過奶奶說過那個叫“瓦房”地方。“瓦房”是我們離我們村子很偏僻的一個地方,在我們村子大山的後面,離我們村應該有二、三十里山路。小的時候,我和夥伴們上山採藥的時候經過那裏,一個只有兩三戶人家的地方,四面環山,樹木叢生,在那裏走上一整天很少能看見一個人。行走過程中經常有山兔在我們面前毫無膽怯的竄來竄去,野山雞時不時從我們頭頂飛過,不知道名的鳥叫聲陰森的迴盪在山谷中,動物殘骨散亂在草叢中,高大的灌木叢生、天羅地網般的荊刺叢中時不時有蛇從腳面“嗖,嗖”穿過。我們在叢中找藥草,找野果…….走上一、兩個鐘頭也見不上陽光,面前基本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路,一切靠感覺和經驗判斷方向。

後來,從母親和其他的人那裏才模糊的瞭解到,奶奶在七、八歲的時候到了爺爺家了當了童養媳。奶奶一生中生育了六個兒女,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其中一個女兒在出生不久夭折,奶奶提起這事情時候眼睛裏總是掛滿眼水,一副很無奈的樣子,總是說道“當時大伯吃的多,爲的是養兒子”。二伯在十八歲的時候因爲供不起上學送給臨近的一個村子的人家,父親是三個兒子中的最小的一個。

有一段時間我清楚的記得,奶奶和爺爺住在一個離村附件一個叫“西窯”的地方,沒有房子,就兩面破爛的窯洞,北面的窯洞住人,南面的窯洞養着牛羊。有一次,下了暴雨,雨水沖垮了奶奶和爺爺住的兩孔窯洞,她們一時沒有了住宿,家族的長輩和村裏的幹部做給母親做思想工作讓奶奶和爺爺和我們一起生活,母親一直反對,但最終奶奶和爺爺還是和我們生活在了一起。

從那時開始,奶奶和我們生活就交融在了一起,我對奶奶的印象和記憶隨着年齡慢慢的加深。奶奶在村裏沒有和人家紅過臉,吵過架,是大家公認的老實人。在家中也是個從不是個多嘴多事的人,每天沒黑沒夜的幫助母親料理家務,生活中她沒有一點的脾氣,從來沒有見過她給家裏人發火。反而母親的脾氣不好,比較強勢,遇見些瑣碎的事情有時埋怨奶奶,奶奶從來不反駁,不管話說的多麼嚴重,從來沒有見過奶奶反駁過。

從記事起,哥哥、我、奶奶就住在家裏北邊的窯洞,在那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和奶奶在那裏度過。低矮的窯洞,灰暗的油燈、那吱吱作響的坊花車是我在童年對奶奶最深的記憶。奶奶坊花、織布、做飯、燒菜、打理家務樣樣好手,成了家裏難得一個好幫手。是父母除了耕種國家分的田地,還是把好多別人不願意耕種的,比較偏僻地方的地承包下來耕種,父母親每天不知白天黑夜的勞作于田間,每當她們回到家奶奶已把飯菜做好,家畜餵養。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也從一個小學生成爲一箇中學生。

最讓我記憶最深刻是在家裏很少有屬於奶奶的東西,一個過去裝炸藥的簡易小木頭箱是奶奶唯一的個人財產,這個箱子還是在家族中六爺家送的(六爺在153廠工作過,這個廠主要製造煤礦用的炸藥),這種箱子是用來裝炸藥的。自從奶奶擁有了后里面有的是隻是奶奶的幾件衣服。還有遇到什麼過節的時候,有些親戚給奶奶送的一些點心、罐頭、水果一類的都放在裏面。奶奶總是把這些東西分給我、哥哥、弟弟們吃,我們經常會把這個箱子翻的底朝天,總想從那裏找點好東西。這個箱子給我童年留下了太多的記憶,正是因爲有了它勾住我童年饞饞的嘴和那沉甸甸的記憶。奶奶去世後這個小木箱成了三弟的私人物品,在以後多少年裏,那個屬於箱子的任何破枝殘片我也沒有找見過…….。

那個曾經裝炸藥的小木箱,那個低矮小窯洞,是我的童年,是我和奶奶在一起最長的日子。哥哥,我,弟弟們都在那裏和奶奶住過,奶奶在那裏幫媽媽把我們一個個的拉扯大,我們四兄弟無一沒有接受過奶奶對我們那份深沉的付出.

我在阿莊中學讀書的那些日子,因爲條件非常艱苦,每星期在家只能吃上一頓飯,奶奶的想法的做着各種麪食,每當我回到家,我愛吃東西,去學校要帶的乾糧一一給我準備好,即使家裏有多麼的困難,家務活多麼的繁忙她都會盡最大努力不讓我餓上肚子。當我離開老家去外地上學時,她又相續把這種愛傳遞給了兩個弟弟。

當我們一個個都長大成人,在外邊尋找自己的生活時,奶奶已經老了,她那蹣跚的腳步越來越慢了,已經不能幫助父母幹家務活了。而我們也不需要她的照料了,因爲我們已經長大,在外邊忙碌於自己的生活,能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越來越少。有時甚至兩、三年也難見上奶奶一面。

直到20xx年的春節,我滿懷喜悅的回到了久別老家,昔日奶奶和我住的窯洞空空蕩蕩,堆滿了糧食和雜物,窯洞的四邊堆積着常年滑落的塵土,窯洞黑暗寒冷,一丁點屬於我們和奶奶的東西沒有了,母親告訴我,奶奶病重了,已經讓大伯家接走。因爲根據原來約定,奶奶生前由我家贍養,去世時的喪事辦由大伯家料理,大伯家爲了要回屬於奶奶的自留地,並在奶奶病危的時候把奶奶接走,母親說,奶奶走的那一天拉住母親的手依依不捨說,“她們(指的是大伯家)要是對我不好你就把我接回來,我在這裏住的習慣,我還能幫你幹活……”。

在她可憐的內心裏,只怕父母不要了她,她對我們這個家裏有感情,二十多年裏基本上沒有和大伯家一起生活過幾天。在她病危的時候突然要把他轉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離開她生活過的地方。我想,當時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這種古老風俗,她沒有一點點的反抗,她一生中也沒有反抗過什麼,基本上都是別人主宰她的生活,對她來說一切的無奈。奶奶最終還是讓大伯家用一個架子車拉走,帶走只是她那唯一的幾件補滿了補丁的衣服,那個木箱子留在了窯洞裏。

我來到奶奶現在住的地方,這地方是奶奶和爺爺很久以前住過的那個地方,現在歸了大伯家。還是我兒時記憶中那個兩孔窯洞。如今,高高的窯頂被雨水常年的沖刷,裸露着歪歪扭扭的石頭,紙糊的窗戶被風已經撕開偌的大口,窯洞四周放滿了農用傢俱和糧食。窯洞當中還喂着一頭碩大耕牛,這頭牛時不時的摔粗壯的尾巴,扭扯着脖子,踢着前腳。空氣間散發着牲畜的便臭聞,寒冷包裹着個窯洞,可憐的奶奶就躺在窗戶下的一個土炕上,單薄的被子蓋着她那已經萎縮的身體,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頭髮已經全部脫落,唯有幾根頭髮還在窗戶外吹進來的風下微微做動。窯洞中沒有生火,唯一點的熱氣就是從外邊燒炕時餘留在炕頭那點熱氣。奶奶的整個手已經沒有了任何血色和肌肉,乾枯的像一個從柴火堆裏燒焦樹枝。常年的癱瘓使她整個身體從胯下已經全部腐爛,血跡染紅半邊被揉,刺眼的骨頭裸露在外面,已經不能動彈了,稍微的一個動作需要其他人的協助,即使慢慢的側身也會滴下一灘的血,奶奶臥牀已經一年多了,我不知道在這一年來她是怎麼的過來的?受了多少痛苦的折磨?現在,她已經基本吃不進去什麼東西了,微弱的呼吸着冷冷的空氣…….

我坐在奶奶的身邊,看着她那呆滯的眼神,沒有了血色的面頰,不曾想這就是我當年的奶奶,寒窯凝聚着冷氣,凝聚了我的血液。我慢慢的擦了擦奶奶乾枯的臉,剪齊了她那乾裂的指甲,這雙手曾經給我做了多少我愛吃的麪條、饅頭,而今,稍微的挪動,也要使出全身的力氣,都要受到疼痛的折磨。我想給她說,我已經找上工作了,能掙錢了,不用家裏人擔心了;我想給她說,我已經找上對象了,不久就能結婚了,你就看見重孫了;我想給她說,……,可我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淚水迷惑了我的雙眼……

“婆,我是XX”,這是我進入這窯洞後說第一句話,奶奶稍微有了些精神,用她那模糊的眼神看半天才吃力的說“XX”,你回來了,聽說鄰居的劍鋒已經回來,我想你也快回來了,你要是再回來晚了,估計也見不上你了.....” 。在那個窯洞裏,我和奶奶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她問到了哥哥,弟弟,告訴我她身體爲什麼成這個樣,聽了她的解釋,我對所有的家人的怨氣有了些消退,她不想讓爸媽和大伯家以爲自留地有太多的矛盾,她不想因自己的身體讓爸媽耽誤家裏的農活,常年的臥牀身體已經萎縮腐爛,直到自己實在動不了,在她忍受病痛的折磨,在她生命最後他沒有埋怨家裏的任何人,我給她帶的水果一口也吃進入。晚上,我一再要求和她住在一起,她一再叮囑我,讓我回家住,說自己不習慣。兒時,我們兄弟那個不是在她的被窩長大,我明白她在擔什麼,她擔心她的傷弄髒我的衣服。

我憎恨自己爲什麼每年不回家,也許我的歸來多多少少的改變些奶奶的現狀,不讓她那麼的痛苦,受折磨,而今……

奶奶在我回到太原的第二天去世了,聽家裏人說,在去世前一天晚上還惦記着在北京打工的哥哥,她最終還是沒有見上哥哥、弟弟,在一個寒冷的晚上,在那個曾經和爺爺生活過的那孔窯洞永遠的走了。

憶的散文隨筆4

夜深人靜,聽着一首首老歌,習慣性地去觸摸過去的生活,和着悠揚的歌聲重新領略那些過去的歡樂與悲傷,突然發現走過的很多事情已然欣慰。

同一首歌,不同的人唱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比如陽光、優雅、嘹亮、沙啞以及低沉的唱法,心跡會經歷連綿起伏。有時候,回憶隨着擺動的唱法調子會以難以想象的方式連接起來,出巧的是盡然還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情節,就像做夢一場,有時讓人覺得好笑,有時又讓人深思。很多老歌每次聽都會給人不一樣的感覺,是因爲句句歌詞都能道出你的不同境遇與心聲。我最佩服的是那些能把人心打動的歌曲,眼淚可以撲簌簌地摔下來,這種肆無忌憚的效果是要配合着歌手的勁爆唱功的。它可以隨時將你牽引進來,最後還能讓你依依不捨它的魅力。由此點燃的回憶仿如信手拈來,跳躍的節拍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首歌結束,你已經走過了很多,想起了很多,當然,也會選擇性的忘掉很多。原來那些重要的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片段,其實真沒那麼影響全局。喜歡聽老歌、複習老歌,原因便是這樣!

平日裏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去翻開舊時的回憶,當我想它了,就會去聽一聽,再看一遍,勝似自娛自樂,勝似阿Q精神勝利法,也勝似對生活的問候。你好….再見….你好….重複着的腔調,不一樣的心聲!

憶的散文隨筆5

小時候和奶奶在鄉下長大,也因而特別喜愛鄉下的景色,奶奶是個心靈手巧、和藹可親的人。每天早晨起牀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乖乖地端個小板凳,在門口端端正正坐好,靜靜等着奶奶在我後面給我梳小辮子。門是由兩塊精雕琢的實木構成的,對外倘開,與北京四合院裏的門一個樣。每次坐大門口,奶奶都會戴着老花鏡,仔仔細細地幫我扎小辮子,而我呢,卻一點也不配合,反而還像個淘氣包似的,到處亂動,不過更讓我癡迷的,還是這屋外的美景,於是偏起頭來,喜歡看看這湛藍無邊的天空啦,悠遊自在的白雲啦,還有嘰嘰喳喳的鳥兒在枝頭唱歌啦……每次聽到時鳥鳴,我都樂呵呵地手舞足蹈起來,小板凳也常被我搖得東倒西歪,有時一個不留神,便從板凳摔下來翻個四腳朝天,奶奶剛紮好的辮子又立馬被告我弄散,看着我那一臉窘樣,奶奶也會被我逗得哭笑不得,又會用小梳子輕輕敲一下我的頭,又重新紮來。

那個童真的孩提時代,我每天最愜意的事就是端着小板凳坐在門口,不知不覺間,那個大門口的一角與那張小板凳都已屬於了我,是那個天真的我的小領地,第第坐在那裏,都是喜歡看門外獨特美麗的景色,來來往往稀稀疏疏的人羣。以及,留給我最深印象的,那個時代屬於我心中最重要的那條陪我走過童年的鄉間小路。

這條小路就在奶奶家門前,誰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修的,只知道它陪伴奶奶的一生,走過了父親的青春歲月,迎來了我的童真時代。路很普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寬不窄,差不多三、四米的樣子,本是條普通的鄉間小路,卻還是有對我們來說獨特的地方,就像是突然出現我那般,把奶奶家的廚房與屋子分割開來,這換作是誰都無法想象,一個人的家在小路這頭,唯獨廚房卻在路的另一邊,只憑想象就已經足夠奇特。

奶奶家門前的小路也有它富有魔力的一面。到時了上學的年紀同學能常在鄉下與奶奶待在一起,只好節假日再來看望。離開之前,這條路從古至今都是是用泥土真起來的鄉間土路,上面時不時還會長出幾朵小野花,小野草,信手拈來一朵夾在發間,也算上一道格外亮麗的風景線。但也有麻煩的時候,每當暴風雨來臨之季,外面的傾盆大雨歈會把小路沖刷得面目全非,豆大的雨點匯進泥土中,場面之狀觀絲毫不敗給黃河的宏偉氣勢。好不容易等到雨停,大人們還得花好垂時間才能治理好。雖然如此,但人們依舊對小路充滿喜愛。不過沒多久,這裏便成了另一番模樣,以前的鄉間小路已經被滿地的沙子覆蓋,幾個頑皮的小孩正湊成一堆,每個人發揮着自已獨特的想象力用沙子搭建着各種各樣有趣的東西,好生熱鬧。本以爲這樣就好,卻等我再探訪時,奇特的沙灘小路又點綴了一塊塊光滑美麗的鵝卵石,每一塊都是獨一無二的。一層層的沙,一層層的石,遠處觀賞,真的彷彿臨近大海。一陣微風吹來,宛如迎面的海風指過臉頰,閉上眼,滿滿的愜意。

時間在成長,我們也告別了童年,當過去已成爲過去,當現在還在進行,當未來也將接踵而至。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那條有魔力的小路也已修成了整潔乾淨有水泥公路。雖漢有了以前的那般鄉土風情,但隨着人們的來來往往,偶路家門口,迎面的一個微笑,幾句不經意的寒喧,也令人無比親切。

憶的散文隨筆6

小時候,三叔家裏養了一隻大白狗,全身白色的毛髮,很是可愛。每次看到我,阿白總是得溜得溜低着腦袋蹭熱情,十分乖巧。阿白後來生了狗崽,卻是通身黑毛的,我叫它小黑,它經常從三叔家跑到我奶奶那邊,遇到我總是跟前跟後,我喜歡抱着它逗着玩。

阿白和小黑都屬於溫順斯文型的狗,不亂吠人,討人喜歡。兩隻狗經常在一起。小黑逐漸長大,阿白也顯老了,它愛乾淨,身上的白毛依然保持潔淨。

後來,由於出現了瘋狗咬人事件,村裏開始捕殺各家養的狗。捕狗工作隊每人手裏拿着一個竹棍連着的鐵絲套,巡查村裏,挨家挨戶套狗。阿白和小黑都從三叔家逃到我奶奶這邊,阿白它一股腦鑽到客廳奶奶睡覺的大眠牀下面;小黑見勢不妙,撒開腿從巷口逃跑了出去……

第二天起,我就再沒有看到阿白和小黑了。奶奶告訴我,阿白後來還是被套走了,小黑也再沒有回來過……無盡的傷感和思念常常在我的心中涌起。

有一天,我自個兒到田野去玩。在村口的地瓜壟裏意外發現躺着一隻死狗,啊!蒼蠅嗡嗡在死狗周圍亂飛,我嚇了一跳,趕緊慌慌張張地跑回村子裏,跟小夥伴們訴說。到了下午,我決心帶小夥伴們去看,靠近地瓜壟,咦!死狗不見了。一條長相兇惡的野狗正在原來死狗的位置周邊嗅來嗅去:“不會吧,死狗怎麼變成活狗了?!”我正想轉身往回走,說是遲,那時快!那野狗嗷的一聲朝我撲了過來,就我的右大腿就是狠狠咬了一口!

“哇!”我痛得大哭起來。夥伴在旁大聲喝斥,野狗轉身逃離!

我被送回家裏,鄉親們着急了,喊來我爸,送到衛生站清理下傷口,波嫂還掏出一個銅手鐲幫我刮毒,隨後,老爸騎着單車載我去打狂犬疫苗。

我恨死那野狗了,難怪俗話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想,估計那野狗是死狗的親戚朋友,我走近過去的時候它一定是誤認我是害死狗的兇手,把它的仇恨通過尖利的狗牙毫不留情地扎進我的身體!

從此以後,我發現村裏其他的狗,看到我走路過來,遠遠地就大聲吠叫,“唬,唬,唬唬……”一定是空氣中還撒播着野狗傳遞給它們同類的標記氣息,認定我是害狗兇手,狗族們意見很大!現在一看到狗心裏就無限害怕。

直到前些年,跟隨作協去大埔採風。在一處相府家風的外埕前,陽光絢爛,心情舒暢,我們坐在對門口歇息曬太陽。旗杆邊一隻大狗也趴着整個身子在大埕前舒展身姿,間或朝我們擺着不同的姿勢,還捲起整個身子就地打滾,一點都不生分,逗得我們哈哈大笑。

“相府門前的狗就是有靈氣!”我舒了一口氣,好像這些年心裏的'憋屈已經在陽光下化作絲縷輕煙,冤恨全消。說來也怪,自從那次採風回來,就算我走路再怎麼搖擺,竟然再很少遇到見我就吠的惡犬。

憶的散文隨筆7

承諾輕許魂落伽,翩然飛舞暮天涯。譜得一曲鳳求凰,共填雅詞蝶戀花。清風流雲撫琴絲,素指漫惹斷腸詩。紅塵情緣與君賦,譜就醉夢填閒詞。

五月裏的情裁,誰許了我一夢幽懷,待到緣起爛漫時,疊翠環繞來。

——題記

落憂裏的距離,看到的只是你的背影,三千繁華成冢,你是否與我心同。別讓我在你的世界成風,落雨時節,我依然淚眼朦朧。回憶裏你翩然若夢,我卻執着懵懂,你若安好的期盼,鑲嵌在我便晴天的誓言,悠悠癡心疼。即使相伴一程,我也不悔此生。天青色的煙雨,朦朧而又悽迷,隔着萬水千山的距離,我許自己入了局。縱有琉璃千盞,我卻未曾在意,偏偏愛了給予。夢起一幕,落魄滿地,也曾應了一句“情不知所起”。紅塵演繹蕭郎憶,別忘了誓言裏一直鐫刻着,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你曾許了我一世長安,卻只能在夢裏月下花前,情絲綿長的婉轉,落醉在水雲間。心已經翩然,默一場花事絢爛,有你便是整個藍天,手捧琉璃盞,尋覓你來時的方向,可以挽手並肩,你若堅守承諾,我也不會摒棄誓言。錯了的從前,就讓他隨風如煙,紅塵漫漫,珍惜着那次遇見,你一直在心裏不曾走遠。

夜昏暗,誰伴燈下荏苒,燃燭光微闌,和着花影描摹你的容顏。似在夢裏清寂,如幻影般迷離,不再清晰如前,害怕夜色瀰漫,揮不去的曾經滄海,總是在彼岸呢喃依然。你懂或者不懂,我還是執着那樣的初衷,你念或者不念,我依然保留着回憶裏的藍。突然覺得孤單,心事就這樣慢慢的散,如果凌亂可以安撫所有爲難,我甘願活在那個當年。落花裏的情染,竟然也會這樣安靜如闌。

細雨裏的芳菲,如夢一樣的醉,清喜在等你的夢帷,別讓心一直沉睡。紅塵遲暮,我依然如故,落影繽紛裏烙印着我的執迷不悔。不敢一個人退,怕驚醒了住在思念裏的依偎。

心太迷茫,看不見雨落裏的溫良,是不是還要踏過滄桑,才能丟掉你給的所有憂傷。看山水相依,憶起了你曾說的不離不棄,溫婉的誓言。

荼毒所有荒涼,半鉢思量,不是難忘就可以找回逝去的情長,剪下一段雨絲,默默淺嘗,也許我要用盡一生的時光,才能將你遺忘。你執筆描繪江山如畫,我卻不敢與你袖手天涯,我怕路途遙遠,你會把我撇下。荼毒了的紅塵,縱然承諾太輕,我依然棄了天下,在回憶裏蒹葭,若你不忘曾經,也不枉我念你到白髮。

總想用心來懂你,可墜落的回憶裏始終是個謎,於是我用盡力氣,努力尋找一個結局。許是命運的贈與,緣分,這場戲劇,我還是不能與你一起演繹,在落下帷幕的一刻,我看見自己站在風裏。

時光就像有去無回的旅行,從不受人操控,我只願在記憶的縫隙裏尋一處靜雅,聽一處清明。

往事已被定格在那年,匆匆攜手不悔情緣,也許因爲記得,所以還在懷戀,任相思傾城,輕觸深藏於心的一簾幽夢,若繁華落盡,當不忘初心,於溫馨從容間,看到你的背影,像是最美的風景。暮然回首不爲遇見,只爲感受你的曾經,一座城池,一種思念,惟願,時光永如初見。

就做一幀風吧,可以自由的呼吸,我拼盡一生的力氣,來丈量天涯的距離。海角落字情起,是不是就這樣疏離,我心中的暖膩紛飛四溢,筆墨裏哪個纔是你的痕跡,只等待琴瑟起,誓言裏也曾有過,你不來,我怎敢老去。

笑看浮生輕若夢,一筆寫下萬事空。千般寂寥負塵緣,心燈半盞映朦朧。

憶的散文隨筆8

他向我求婚的時候,我問他:“你肯定會愛我一輩子嗎?”他說:“我無法肯定會愛你一輩子,我能肯定的是,我會爲你分擔今後生活的一部分,無論在經濟方面,還是其他方面。”

婚後,我才知道當初他所說的分擔是什麼意思。

每個月,他會讓我也拿出一部分錢,用來還房屋貸款和家庭開支。

有時我有所不平,他卻說;“婚姻需要共同付出,僅憑我一人,這個家能支撐得起來嗎?”他的工資比我高兩倍,卻和我如此計較,這個婚結得真沒意思,我什麼事情都需要自己親力親爲。早知道如此,嫁給誰都比嫁給他要好。

他倒是不覺得,依舊在我失業的時候,督促我去工作,依舊在我喜歡瘋狂購物的時候,將賬單拿給我看。

久而久之,我學會了持家,學會了如何與小販討價還價,學會了貨比三家。

我變得成熟了,懂得婚姻需要雙方付出,僅憑一方,得不到幸福。

幾年後,他將家裏的經濟大權交給我,他說;“剛結婚的時候,有些事情你不懂,現在,我可以放心地將所有的家當交給你。”我想,這輩子我都會跟定他,因爲一個肯爲你分擔的男人,註定是愛你到極致的男人。

站在一位女性的角度寫了這篇短文,希望年輕的朋友都能看到,並珍惜來之不易的姻緣。

憶的散文隨筆9

說起“偷”這個字眼,總覺得不太光彩,大多數的“偷”都與頑劣有染。離開家鄉將近四十年了,所有的關於“偷”的記憶,與生產隊這個小集體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也大都與金色的秋天息息相關。

記得那個時候蘇雀特別的多,說不上鋪天蓋地吧,也是比現在多好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男孩子頑皮,在蘇雀來的季節,就會帶上幾個鳥籠子,去村子南面不遠的樹趟子裏捉鳥,整個的星期天的白天,幾乎都呆在樹趟子裏。小西北風不斷的颳着,地上是薄薄的積雪,只有很少的楊樹葉子在不斷相磕的雙腳下發出呻吟。鳥籠子就掛在不遠處的樹枝上,給鳥們設置的陷阱上,有顆粒飽滿的穀穗,這些穀穗就來自生產隊高高的穀草垛上。

場院四周都是高高的圍牆,這些難不住我們這幫小毛頭,找個大人不注意的地方,悄悄翻過圍牆,再爬上穀草垛,就撿那些最成熟的穀穗掐下來,脫下小褂子,包上這些戰利品悄悄溜出去,要是被大人發現,少不了挨一頓臭罵,甚至還會扣掉大人的幾個工分。這些都是爲了玩所做的前期工作。這個時候,蘇雀還沒來,還要等一些時日。

扎鳥籠子也是技術活,不是每個孩子都會做的。鳥籠子都是滾籠,貪吃的鳥兒跳上滾籠也就喪失了生命,成了孩子們嘴裏的美味佳餚。做鳥籠子也很簡單,一把小刀,一把錐子,一些高粱杆,還有小竹棍或者是蒿子杆,一支學生用的直尺,就齊備了。高粱杆用小刀做成小刻,不能大,大了刻不住,就像古代蓋房子一樣,不用一根釘子,將高粱杆連在一起,再做上柵欄,將做好的滾安裝在一樓和二樓的上方,在二樓的滾的上面放上一點穀穗,這就是鳥兒們的死亡陷阱。

初冬的陽光遠遠地掛在天上,不遠處的村莊升騰着嫋嫋的炊煙,放眼望去還能看見村街上活動的人影,雖然看不見場院裏忙碌的人羣,可以聽見人們的歡歌笑語,還有石滾子在地面上滾動的聲音,那是大人們在打場。

楊樹趟子不是很寬,只有幾行樹的距離,光禿禿的枝條上不是隻有我們的幾隻鳥籠子,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看見幾個小毛頭像賊一樣的身影隱匿在樹後。天空上有鳥兒飛過,滾籠裏的雀遊子,發出歡快的鳴叫,對那些天上的飛鳥來說,應該是死亡邀請。鳥兒們在天空上盤旋,也發出歡快的鳴叫。

這時的我們,多麼希望天上的飛鳥一下子就落在枝頭。當鳥兒們按落雲層現身在枝頭上,我們就屏住呼吸,一雙眼睛注視前方,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就是看見有貪吃的鳥兒落入陷阱,也不敢歡呼雀躍,因爲枝頭上還有鳥兒,還在不顧一切的飛向死亡,爲那誘人的穀粒。當真是“鳥爭一口食,佛爭一炷香。”當最後一隻鳥兒飛走,或者是落入陷阱,我們這才一聲歡呼,跑向期待的地方,伸出死亡的雙手。那個時候的我們還不知道,什麼叫“弱肉強食”。

青紗帳被放倒之後,我們的視野忽然間變得相當的遼闊,遠處的村莊,遙遠的地平線都盡收眼底,雖然不似春天那般寥廓、蒸騰,那沉甸甸的誘惑在幼小的心田裏升騰、膨脹,直到變成切實的行動。

大苞米被放倒了,排成整齊的隊形站在秋陽下,逐漸變黃的葉子,在向人們訴說有關“顆粒歸倉”的故事。扒苞米向來都是女勞力或者是家庭婦女的活計,同樣也少不了放學就去地裏找媽媽的孩子們。細心的人不難發現,這些孩子的打扮都很奇特,有的孩子甚至會穿上初冬纔要穿的衣裳。這些奇裝異服,無非是要掩飾一個即將開始的“罪惡”行動。

鄉下的冬天,一般人家都是兩頓飯,胃口好的孩子消化就是快,不到飯時早就餓了,爲了解決這些難題,大人們就要炒爆米花。那個年代還沒有爆米花機,就是有的話,誰家也不會有閒錢完成“嘭”的一響。鄉下炒爆米花也很簡單,大鐵鍋裏放上點江沙,沙子很快就燒熱了,就把苞米粒子放到鐵鍋裏,和沙子一起炒,這樣炒出來的爆米花不會糊。炒好之後,用篩子篩去沙子,就是香噴噴的爆米花,咬在嘴裏嘎嘣脆。那個年代糧食產量低,家家戶戶分的都是毛糧,還要推碾子拉磨將毛糧去皮,纔會吃到苞米茬子和小米。

誰都明白,臃腫的奇裝異服裏,第三隻手在悄悄進行,只要是不太過分,隊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會走開。行竊開始的時候,將褲帶放鬆到最大限度,將挑選好的苞米棒子,插在褲腰四周,無論男孩還是女孩,瞬間都會變成“臃腫”的孕婦,在大人們還沒有下班回家的時候,這些孩子們,不敢哈腰,不敢歡蹦亂跳,艱難地挪動笨笨的身體,慢慢回到家去。

行竊的大多都是十來歲的孩子,若是被隊長熊一頓,孩子就會放聲大哭,大人只能很無奈地走開,勝利的往往都是孩子。這種行爲大人是不敢的,被發現就不止是挨熊那麼簡單了,好幾天的工分就沒有了。孩子們倒騰回家的苞米棒子,都是上乘之選,精品中的精品。

孩子們的盜竊行爲愈演愈烈,江湖上傳聞的“黑吃黑”,在這裏,在光禿禿的田野上經常上演,他們的對手也是竊賊——田鼠。田鼠們爲了儲備冬天的糧食,將飽滿的顆粒都轉移到地下,我們這些大強盜,手裏拿一把鐵鍬,瞧準田鼠的洞穴,開始挖掘,經常會引起這些小竊賊落荒而逃,我們手裏的鐵鍬也時常是它們的死亡陰影。我們這些強盜是不管不顧的,至於田鼠怎樣度過漫長的冬天,就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這種行爲俗稱挖耗子洞。耗子洞都是一個家族的地下長城,如果剝開耗子洞上方的土層,就會看到設施完備的地下堡壘,主通道、逃生通道、通氣孔、糧倉,甚至還有排泄的廁所。強盜的邏輯就是“搶”,也不是每位強盜都能凱旋而歸,勞而無功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這些糧食雖然都是精選,也不會變成我們的口糧,都是雞鴨鵝蛋的替代品。對我們來講,鮮蛋的味道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豐收的喜悅洋溢在每一位社員的臉上,儘管還不知道年終分紅是個什麼熊樣。生產隊明令禁止,不許在大田裏燒苞米和燒黃豆。燒黃豆很簡單,將撂倒的黃豆抱到寬敞的地方,一根火柴就會升起一縷炊煙,人們儘量縮短濃煙在空中擴散的時間,這些炊煙會招來麻煩,會使很多人喪失一天或者兩天的勞動成果。當時鄉下流傳着近乎名言警句的一句話:“燒豆大夥吃,沾包是一個人的事。”

隊長的事情千頭萬緒,不會盯住一城一池的得失,如果看見嫋嫋升起的炊煙,定然會來到現場,隊長不會去追究誰是始作俑者,他要仔細觀察每一個人的臉,無法掩蓋的“罪行”就寫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儘管貪吃的嘴巴被衣袖擦拭過,甚至還有吐沫進行銷贓,每一個黑嘴巴都暴露了自己的行藏,被記錄在案。隊長走後,就是一片笑罵,當然都是針對始作俑者。首先是他的貪吃,才引出衆位的讒蟲。

坐在溫暖的陋室裏,伴隨鍵盤的敲擊,我又一次和故鄉邂逅,那些遠逝的炊煙裏,有越來越濃的親情,有我永遠都無法忘懷的童年歲月。

憶的散文隨筆10

年,在兒時的記憶裏充滿了歡樂。

兒時總是對過年有無限嚮往,因爲平日裏飯桌上只有鹹菜的味道,只有過年纔會有那麼多的美食:甜甜的年糕,脆脆的煎餅,香香的肉糕丸子,繚着我鼻子的花生、瓜子,還有五顏六色的花紙包裹的糖塊哎!

進了臘月,就天天數着日子等過年。每到臘月初七晚上,時母親總是從牆角拿出一個個小布袋,輕輕倒出黑豆、黃豆、綠豆、紅豆、花生豆、大棗,然後用繩子一個個綁起來,邊綁嘴裏邊說:“豆子要省着吃,大棗要丟着過年蒸年糕,明天是臘八,吃一頓臘八粥就等二十三……”我跟着母親,聽着母親的話好像嗅到臘八飯的香味,初七晚上總是枕着臘八飯的香味入睡。

臘八早晨醒來時,鼻翼裏飄滿了臘八飯的馨香,那濃濃的米香成爲我記憶的味道。 大人說過了臘八就是年,可是我和小夥伴們常常在一起數日子,感覺日子像蝸牛,總是太慢,太慢了。

不過這時的日子每天也有新事情,我們在等年中隨着大人忙年的腳步快樂着。在臘月的日子裏,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步履匆忙,做豆腐,殺豬,殺雞……每年都跟着父親去鄰居家做豆腐,看着從鍋上搬下來冒着熱氣嫩白的豆腐,真想上去咬一口,好不容易父親分好豆腐,把豆腐放到小推車的盆子上,父親推着小推車,我跟在父親後面高興的往回走,到家後,我都要迫不及待的偷着摳下一塊放到嘴裏,嚼着豆腐一溜煙的跑出家門,免得父親追上。

小時候的生活雖然貧窮,但是每年過年我家都要殺豬。一般情況下,吃罷早飯,來幾個同村人跳進豬圈,合着捉豬。每當這時,我的心總是砰砰直跳,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恐懼。豬在狹小的豬圈裏來回亂竄,使勁的嚎叫,但是孤單的豬怎能是幾個男子的對手?豬很快就被他們抓住了。他們把豬從豬圈裏擡出來,有人摁着,有人拿着繩子捆起豬腳,然後匆匆離開,有時父親跟着離開。

我多數情況下會在院子裏看豬,豬躺在在院子裏,時而擡頭,看着面前的我,高聲哼哼;過一會兒,豬的哼哼聲漸漸低下去了;有時它乾脆就把頭仰到地上,閉上眼。它應該是很痛苦吧,看着豬在院子裏痛苦的樣子,我的心裏總是酸酸的,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父親和哥哥會把豬拉走,拉到殺豬場,有時父親說:“你跟着去看殺豬吧。” 到了這個時候才能看到父親臉上的笑意。

在父親的腳步匆匆中迎來了二十三,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奶奶說:“二十三竈王爺上天。”這一天是角中集,每年這一天都要去趕集,請“竈王爺爺竈王奶奶”神像(買一張畫着竈王爺也奶奶像)。

每年這一天去趕集的時候,我都跟着母親趕集,母親和鄰家的大大、嬸嬸等邊走邊嘮家常,時而聽到她們爽朗的笑聲。路上的人來來往往,臉上都帶着笑容。回來的人提着大大小小的包,有的孩子手裏拿着一張花花綠綠的竈王像,有的孩子們在路上奔跑,碰到認識的人舉手打個招呼,不一會兒就到集上了。來到集上,集上真是人山人海,真是被人擁着往前走;琳琅滿目的食品,讓人應接不暇,着實吸引孩子們的眼球,濃濃的香味衝擊着孩子們的嗅覺,孩子們禁不住大聲呼喊,“媽媽,我要吃糖果。”“媽媽,我要吃瓜子。”“媽媽,我要買新衣服。“等一會兒。”“不買,家裏有。”“這孩子,見什麼要什麼。”“等一會買新衣服”……各種聲音裏都含着喜慶,含着歡樂,真是人聲鼎沸!

最惹眼的是賣竈王像的地方,長長的東西集上,好幾個老頭老太太一溜排開,他們或蹲在地上,或站着,他們前面擺着很多花花綠綠的竈王像,有的高嗓們叫着“快來呀,我這裏的竈王像最鮮亮,請的價格很便宜。”,有一次我擠到前面,說:“你的竈王像怎麼賣呀?多少錢一張?”我面前頭髮亂蓬蓬的賣像老頭說:“這是誰家孩子,不能說買,要說請,別忘了。”,母親擠進來笑着說:“這孩子,不懂事,給我拿一張,我請竈王爺。”母親拽了我一下,我看了一眼母親,把拇指放到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母親也笑了,請了竈王爺,母親小心翼翼的把竈王像摺好,放進小包袱,自己揹着,母親又帶着我買了一點我想吃的糖果,我自告奮勇的拿着包糖果的小包袱,跟着母親回家,邊走邊高興的沉浸在糖果的香甜裏。

吃過晚飯,母親和奶奶拿出香來,奶奶小心的拿出三張黃色的紙放到廚房竈王像跟前,在香爐裏插一根香,奶奶從牆上取下竈王像,奶奶和母親跪下,我也跟着跪下,奶奶拿出火柴,點着像紙,嘴裏說着:“竈王爺爺竈王奶奶,你們早點到天上找個好地方,好好歇幾天,過了小年,我們再接你們回家。”母親也說着類似的話,看着紙灰輕輕飛到上空,她們高興的說着:“好了,好了,竈王爺爺竈王奶奶高興了,她們能找個好地方。”我也跟着她們高興着。

時間裏充滿着喜慶,年很快就到了。

臘月三十是小年,通常是三十中午吃餃子。吃了早晨飯,大人就開始準備調餡,這一天的餃子肉很多,看着盆裏紅紅的肉餡,聞着撩人的香油味道,當大人看不到時,偷偷的用手指蘸一下餡放到嘴邊,真香!開始包餃子了,我忙着想拿面,奶奶說:“今天要上供,給神家吃的東西,小孩子,手不乾淨不要捏餃子。” 通常是奶奶和媽媽包餃子,每個餃子都要鎖上花邊,一排排帶着花邊的餃子整齊的擺放着,看着這些俊俏的餃子,口水欲滴,可是煮好餃子要先上供,要一碗碗端着到各處神像前放好,上過香,燒過紙,最後才能吃,一家人坐到一起,吃着餃子,在我,這是最幸福的時刻,因爲那餃子是一年中吃的最好吃的餃子呀!

吃過午飯大人更忙了,父親和哥哥打掃着庭院,接水,灑水,父親用瓢“刷”的一下把水甩出一個半圓,晶瑩的水珠在空中懸着落下,地上有了一個半圓的水點印,一瓢瓢的甩出去,乾乾淨淨的院子裏不一會兒就溼潤潤的,有一股泥土的香味在空氣裏瀰漫。打掃好院子,哥哥和父親搬梯子,掛燈籠,貼春聯,看着大門口紅紅的對聯,我高興的念着。奶奶數黃紙,母親看各處神像前的香攏是不是全,通常是過年用的香攏多,父親要準備篩灰,把過去的香攏裏的灰換掉,還要加上水龍頭神,車神,路神的香攏。母親,把各屋裏的牀單換上新的,屋裏院裏都一塵不染,所有的準備工作都結束了。母親端出瓜子、糖、花生盤,說:“開始過年了,不要說不吉利的話。”我吃着糖果,高興又有點擔心,擔心說話不吉利,因爲確實也不知道那句話吉利,所以總要挨訓,但是這種擔心總是一會兒就忘了,因此挨訓也就最多了,挨訓過後,還會悠哉樂哉,畢竟能吃到好東西。

三十晚上是一年最隆重的時刻,過年供神是最全的,各處的燈都亮了,各處神像前都要點上香,點上蠟燭,放好黃紙,在香攏裏面放好供品,碗裏有菜、有肉、有粉、有豆腐、有海帶,還有不同的花饅頭,二三十個碗一點點擺放,每個碗上整齊的放好一雙筷子,這些準備兩三個人要忙好長時間。各處準備齊全,全家一起要磕頭,兩個哥哥有時會逃跑出門,出去晚了被奶奶喊住,也要跟着奶奶磕頭供神。

上供結束後,有時哥哥的同伴們會找他們去喝酒。母親準備幾個菜,我、父母親、奶奶一起喝點酒。奶奶有時講她過年時的熱鬧場景,猶記得奶奶意味深長的說:“現在過年不熱鬧了,我小時過年,好吃的太多了,那時街裏的人多,有敲鼓的、耍把戲的、唱大戲的……”聽着奶奶講,我的心飛到七八十年前的年,那時過年會是怎樣的熱鬧場景呀!

初一早晨總是在噼噼啪啪的炮聲中醒來,醒來後總是看到家人都穿好衣服立在屋地上,母親總是說:“快點起來,一會兒會有好多人來磕頭。”我馬上穿衣起牀,屋外還是黑濛濛的,一會兒就聽到街上的聲音,有一些人的嬉笑聲,一會兒就有人來拜年了,到了屋裏給奶奶磕頭,奶奶趕緊笑着說:“不用磕,不用磕了,快起來。”說着就把跪下的人拽起來,父親、母親和哥哥們也都出去拜年了,家裏只剩下我和奶奶,一波波的拜年的人陸陸續續到來給奶奶拜年。整個早晨,都在洋溢在拜年的喜慶裏。

拜過年開始煮餃子,通常在餃子裏放上一個硬幣,上好供吃餃子的時候,如果誰吃出硬幣表明誰在一年裏吉祥如意,於是每到初一早晨吃餃子時,我都在極力尋找着“好時氣”,於是常常吃的撐得不能再吃才罷休,我吃出硬幣的時候是很少的,但是這並沒有妨礙我的快樂。

吃完餃子,換上期待已久的新衣服,有時禁不住照鏡子,心裏美滋滋的,哥哥總是說:“臭美,臭美,穿了新衣服也像個醜八怪。”惹得我這個假小子使勁的告狀,奶奶笑着嗔怪哥哥幾聲,我有時向哥哥做個鬼臉,怒氣全消了。奶奶和母親常常給我們發壓歲錢,拿到錢後,小心的把錢放到衣櫃的角落裏。在以後幾天的走親戚中,我還會收到很多壓歲錢,常常把這些錢放在一起,整理的整整齊齊,沒有一點折角,數了又數,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富翁,思考着用這筆錢買點什麼好吃的,那種“有錢”的日子是很好的。正月初幾的日子,接連幾天村裏唱戲,常常在正月看戲時,那些錢都換成了美味,也滿足了我那貪吃的小性情,邊吃自己做主買來的美食邊看那些不同唱腔的戲。戲沒有記住多少,但是美食的滋味刻在心底,現在再也找不到那種美味了。雖然現在的美食更多了,但那時的快樂卻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