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時散文

　　一

這兩天的天氣，從發來的圖片上來看，變冷的天空還會有幾日的大風，它們來時，雖沒颱風兇猛，可亂起來了，在小屋裏就可聽到窗外的呱呱叫。

我不喜歡聽這種橫行的聲音，因爲與我的性格不合，看我這弱弱的身材，單瘦得連一陣大風就可吹動我了。風聲如戾，這也是時間的磨練告訴我的，這原本就是一個滄桑的世界，我只是一個像解剖的專家似的，一點點地解剖了這個世界。

我不以一個井底之蛙來看頭頂的廣闊的天空，我總是一個站在圍牆內的人，來看待圍牆外的天空，纔會這麼可渴自由，其實，到現在，我還不明白，到底什麼纔是自由。有人說，自由就是不用上班，找個無人的地方，過着無拘無束的日子。又有人說，是隨心所欲，要我說，自由，就是內心的自在，可我，必竟是個凡人，從來就沒放下過。

小時候，我很崇拜來無影，去無綜的風兒，它即像藍天裏的一隻展翅的雄鷹，又像荒山上的一隻奔跑的兔子。而我，常常與它結伴在田野上，一起奔跑，又一起休息，想想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也像它的離去，都是悄悄然的。

　　二

清晨，又起風了。天空裏也是格外的冷，出門時，我還多穿了一件舊外套。說起這件外套，還是小樂談戀愛時買的，那時我們是玩的好的一對朋友，他喜歡我們部門裏的一個女孩，也常常拉着我一起去逛街，我也願做他們的電燈泡似的。今如，一晃四年了，他們的小孩都三歲了，而我還困在生活的矛盾不能自拔了。

凜冽的寒風裏，清靜的小道上，我看見掉下的落葉，一片片的吹向四方，我緊緊地摟着身子，又擡頭看看昏迷的天空，淡淡的浮雲，像纏繞了一層薄紗，天空以外，彷彿是一位蒙着面的西域女子。

我像卡殼了，一點理緒也全無，這多像我從本子裏撕下的一張白紙，在落下滿是塵埃之際，我的無味的人生，即是寂寞的，也是憂傷的。

匆匆的腳步聲，都彙集在這個路口，像着同一個入口走進，就在舉足徘徊之際，我望着淒涼的鐵柵欄，頓時分生，便想到圍城裏的句子，城外的人想進去，城內的人想出來。

　　三

這樣反朝的北風，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它的凜冽，一點也不比寒冬遜色了，看到那些圈起的落葉，隨風起舞，在冰冷的空中一點點的遠去，誰又知道，它的歸宿何在。

夜，落在了風起時裏，下早班的我，還是孤單的身影，寂守着小屋的窗口，看着玻璃外的天空，依然是迷茫的世界。

就如我不知道，窗外的黃昏是幾顆落下的，可能是一眨眼的工夫，等我醒來，窗外就黑黝黝的，只有發光的孤燈，還在聽着北風的搖曳，那些黑影裏，我似乎感覺到了，就像一個鬼魅的世界。

我又憂傷的想起，春節後的元宵又快到了，不知不覺的，這個舊年就正真的過完了。這些日復一日的'日子，要我去怎麼說呢！歡喜時，像花開，憂傷時，像花落，我並不是一個特別愛花的人，可說在我的身邊，花是可有可無的。

冷冷的夜裏，我也早早坐在牀上，披着一件從老家穿來的外套，靠在燈火依燃的牀樑上，手裏拿着一本久未讀過的小說，我記得，摺好的那個頁角，還是在過制前了，這一晃眼，可說又是一年了。

至於窗外的寒風，已經來來去去的三四天了，不管它是風起時，還是風止時，對我於它，都不是同一個屋子裏的伴侶。它愛熱鬧，就讓它留在窗外盡情的玩耍吧！可我在這靜靜的燈火下，白紙黑字裏遊走，即使無將來，也比看着自己什麼都不做的強。

小說的世界，與我的世界，就像兩個相連的世界，夢裏在往返時，我還記得，憂傷處的歡心，只有夢醒了，我又回到了生活之光下，淒涼與憂傷，早已相伴至親。

風起時，讀起來不如歌聲的幽美，也不如詩裏的文靜，倒是像畫中的沉默，黑白間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