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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精選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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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完一本名著後,想必你有不少可以分享的東西,記錄下來很重要哦,一起來寫一篇讀後感吧。但是讀後感有什麼要求呢?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歡迎大家分享。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精選9篇)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 1

看了《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這本書後,我對當今世界及國際社會持續發生的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對抗與衝突,幾個國家聯盟與地區之間的暴力事件和戰爭這些現象背後的本質,有了新的認識。

最直觀的思考是,對抗與衝突的背後關聯着的是各方的利益,政治、經濟、控制力等等方面。從以美國爲首的北約對伊拉克的海灣戰爭,對阿富汗的軍事打擊,到近期對利比亞的空襲及推翻卡扎菲政府,戰火硝煙的背後,是對那片地區地下豐富的能源的垂涎和佔有。從文明的角度看,這些戰爭勢必會加劇西方文明和伊斯蘭文明的之間的衝突。爲什麼西方人對待伊斯蘭國家的手段常常是赤裸裸的軍事打擊甚至侵略直至推翻跟他們對抗的政府,扶持起傾向他們的傀儡政府?除了雙方經濟、軍事上巨大的差距,讓西方國家相信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價解決問題之外,和兩大文明長期的仇視和摩擦是分不開的。“一些西方人,包括比爾克林頓總統在內,認爲西方只是與伊斯蘭極端主義暴力分子之間存在問題,而不是與伊斯蘭世界之間存在問題。但是1400年的歷史卻提出了相反的證明。伊斯蘭和基督教的`關係經常充滿風暴,彼此將對方視爲外人。自由民主主義和馬克思列寧主義在20世紀的衝突,與伊斯蘭和基督教之間持續的、深刻的衝突關係相比較,不過是一種短暫和表面的歷史現象。有時,和平共處佔上風;但更多情況下,他們的關係是一種激烈競爭的、發生不同程度熱戰的關係。”可見,當下不過是歷史的重演,只不過在現代,佔據絕對優勢和主導權的西方文明壓制了伊斯蘭文明,使得雙方的衝突直接演變成一方對另一方的痛打與屠殺。

看到伊斯蘭世界被西方世界的欺凌,反觀作爲世界主要文明之一的中華文明,中華文明不是排外與崇尚暴力的文明,是信奉和氣、包容的文明。繁衍自亞洲、根植亞洲,是亞洲兩大文明之一。但是,正如作者的觀點,從歷史上看,文明的衝突從來都是國家之間戰火不斷的幕後黑手。我們不能保證伊斯蘭世界的今天不是我們的明天,因此,大力發展經濟實力,擴大國際政治影響力,才能使中華文明成爲強勢文明,才能在文明的衝突發生時,不至於成爲被打捱打的一方。

本書的最後,我驚訝的看到作者對2010年南中國海事態的假設:“中國因擁有新的兵力投放能力而信心大增,宣佈它將建立對整個南中國海的控制,中國對整個海區一直宣稱擁有主權。越南開始抵抗,中越之間隨之發生海戰。急於雪1979年之恥的中國人入侵了越南,越南求助於美國。中國人警告美國人不要插手......”雖然有點極端,實際情況戰爭雖然沒有發生,但是事態緊張程度不遑多讓。

我不願意看到兩大文明的核心國家之間發生正面對抗甚至戰爭,但是,事態的發展沒有絕對性。從歷史上看,中華文明與西方文明從來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衝突,20世紀初的中國人在思考國家民族命運的方向時也曾考慮過參考西方國家的模式,雖然最後選擇了蘇聯模式,而且事實證明,共產主義在中國找到了最適合的土壤,中國人的紀律、秩序、勤勞和集體主義在共產主義的理想激勵下發揮了最大的優勢。我們也看到西方國家對中國的態度轉變:從20世紀中葉的敵視和封鎖、到70年代的接觸、再到90年代初的和平演變、再到現在承認中華文明的崛起,承認中國在國際事務中的地位和話語權。這一切的轉變只有一個原因:經濟的發展、交流的增進以及文明之間相互瞭解與借鑑。我認爲兩大文明正是在長期的接觸與瞭解之後,互相看對對方的缺點和優點,並且採取了相互學習和促進的態度,纔會有現在的共識:合作大於對抗。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 2

本書的描述大致是如此的:先是基本的,關於文明的概念及其衍生意義;其次是關於當今諸文明如何的形成、發展以及所展現的現實衝突;最後是對文明博弈的未來展望。所有觀念鋪展的體系核心是爲美國當代政治服務的,是爲他的價值觀及行動尋找合理性根基的一種嘗試。文明的衝突確實存在,所鋪開論述的事情的整體框架也基本合理,然而對諸文明的內部關係卻不是很明確,或是一種以己文明的視角所作的一種合理的文明內根基的想象。(畢竟,文明的複雜是超越個人智慧的存在!)

首先,從文明的諸概念來進行基本的考察

什麼是文明?就詞源而言,文明意指從西方近代文明崛起就西方所遇情況所解釋而衍生的含義。而就當今學界而言,至今尚無統一標尺,且尚有狹義與廣義的區別,而差別也是相當的明顯。狹義上就是物質生活的逐步改善,而廣義則是文化的實體、各種生活的統稱、大而無界。

就廣泛達成的意見而言,文明具有六種不同的性質。

1、在單一文明和多元文明之間存在着區別。

2、文明被看做是一個文化實體。

3、文明是包容廣泛的,是一個整體。文明具有一定程度的整合。文明各個部分之間的關係和它們同整體之間的關係規定了它們的各個部分。如果文明是由一些國家組成的,這些國家彼此之間的關係將多於它們同該文明之外的國家的關係。它們可能更多的相互打仗和更經常地建立外交關係。在經濟上將更加相互依賴,會存在普遍的美學潮流和哲學潮流。一個文明是一個最廣泛的文化實體。

4、文明有終結,但又生存得非常長久;它們演變着,調整着,而且是人類最持久的結合,是“極其長久的現實”。從西方文明的視角而言,文明從誕生到確定,經歷的大致階段爲:混合、孕育、擴張、衝突、普遍國家、衰落和入侵。

5、文明是文化實體 而不是政治實體。

6、歷史上的文明與今日的文明不同。文明在發展中的每個時期所顯現的外部的具體特徵並不一樣,但是其內核與實質的差別,在不出現重大的問題,如崩潰和篡改之類的問題的`情況下,傳承會是一貫的。

現世界文明的劃分

就目前世界文明的現狀而言,大致可分爲五大文明:西方文明,華夏文明,伊斯蘭文明,印度文明,非洲文明。而每個大文明下又多有幾個次生文明。西方文明的次生文明爲基督教文明、東正教—俄羅斯文明、拉美文明、猶太文明、美國文明。華夏文明則有儒教文明、日本文明、東南亞諸文明。而已經消散的文明爲埃及文明,巴比倫文明,希臘—羅馬文明(借代重生),印加文明。

西方文明史

就西方文明生成的歷史而言,近代西方文明始於公元七、八世紀,在滅亡了羅馬帝國而蜂擁至歐洲大陸各不同地區的蠻族,即兩大族羣:日耳曼族與斯拉夫族紛紛建立以自己部族爲核心構建的王國,在一次次的衝擊與碰撞中漸趨融合,以基督教爲世俗的融合建立了一個神權與世俗權力相統合的神聖羅馬帝國,以維也納與羅馬爲軸心統合起來的西方開始進入了自己的政教合一的沉沉中世紀了!

中世紀的打破,不僅僅是自己內部文明的覺醒,更在於東方毗鄰的阿拉伯—穆斯林帝國的崛起,他們的迅速擴張,一度逼近歐洲的中心維也納,在外敵入侵的逼迫下(以西方自己的視角而言),西方諸國匆忙的組成聯軍—十字軍,進行東征。東征的結果,卻是以西方聯軍的慘敗而告結。

外部的失利促醒了西方文明內部民衆的覺醒,以文藝復興爲代表的系列覺醒鬥爭和國家復興強盛的方式,標誌着西方的崛起和西方世紀的到來。

從文藝復興開始,是以西方文明內部矛盾爲主體的鬥爭方式,特別是陳腐的基督教教義以及國力的整體低下與人民的渴望富裕以及自由、民主的理想的相沖突所構築的文明內的鬥爭方式爲主線。以科學革命爲主線的生產力大跨越導致的生產方式的革命的歷史,掩蓋了同期西方與伊斯蘭文明及古印加文明的衝突,且最終以西方文明勝利而告終的方式強行帶動歷史進入現代社會。而隨着十八世紀中、末期馬克思主義的出現,預示着西方內部由資產階級主導的社會的破裂,從而進入了西方文明的二元分裂對抗時期,最終經由一戰、二戰形成的美蘇兩大集團長達五十年的“冷戰”對抗,而又最終以資本陣營的美國勝利而暫時性的終結了西方文明內在的衝突。而由此開始,西方文明開始將目光投向了世界各諸大文明。

而歷史事實卻是西方在逐個摧毀各古老文明:相鄰的伊斯蘭文明,有多次的“十字軍東征”事件發生;美洲的古印加諸文明;印度文明;華夏文明體系諸藩國;華夏文明主體,中國。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針對華夏文明,西方花了兩百年的時間佈置安排,並用最卑劣的伎倆,在最虛弱的時段給予了致命一擊,在華夏處於全懵的情況下做最大限度的敲詐,又轉身給了最大的面子,進行了最廣泛而深入的文化殖民,利用國別不同而瓦解國人之心,最大限度的豎立了西方文明的優勢,而使華夏古文明幾近於滅。

二十世紀初,以西方文明內各不同思潮涌入,而誘惑各文明國家變化,以不同國家的身份,且以不同利益驅使、操作之,而無使生怨,反以接受西化爲榮,所恨唯一時一地具體之人及事耳,而蓋不知西方文明藉此而甚囂塵上,大有一統全球之勢。

然而時不與他,文明內應科學、政治、經濟諸理念及隔閡所生的怨念已凝結成板塊,不通過激烈的衝突而無法解決的時代到來了。一戰、消耗了西方諸文明國家的實力,也減弱了對其他文明的實際控制。更由此,而產生了兩個對手:一個是種族主義的法西斯,一個是全民主義的蘇維埃。兩個極端,卻誕生於同一母體,興盛於同一時段,歷史往往留下了最荒誕的現實。

二戰,終結了法西斯,也認清了西方。然而西方文明的獨大和各文明的蕭條,而使重心仍在西方,在西方文明。冷戰的結束,撕開了一道枷在諸古老文明身上的鎖。裂縫,哪怕一絲絲,也讓西方文明感受到了危機和不安。四處的撲火和局部戰爭更凸顯了西方文明妄圖維持獨大的努力和無能。暫時的勝敗不足以撼動根本,則文明的大爭仍將繼續綿延下去,直到一方不支,融合或分裂纔有個結果。

華夏文明史

就華夏文明本身的發展史而言,從中原地區由部落一步步發展壯大,首先是完成了本族羣的融合,接着是與炎帝族羣的交戰,最終完成了炎黃族羣的融合。然後開始了華夏的分封制模式。與其說是分封,毋寧說是對一種既存勢力的承認,而有了名義上的共主。而歷經堯舜禹時代,中央集團的權利越來越大,然而部族勢力仍根深蒂固的存在於華夏大地。直到禹子啓開創夏王朝模式,才使中央王國與諸侯一樣在血統上形成穩固的世襲,而也開始預示着中央—諸侯模式的治國體系纔開始進入穩固時期;而其中中央王國政權纔有勝出的可能,雖然時間很漫長。

再歷經夏商周,中央王國在發展中逐步壯大。然而,新的瓶頸制約着王國進一步的擴大。隨着這個千年技術緩慢而有效地發展,中央集團的管理模式與技術、經濟發展所相適應的模式發生了脫節,落後的管理手段嚴重桎梏着中央王國的進一步提升。何況在此時,中央王國出現了一件足可爲關鍵轉折的事件:周太子申奪位引戎狄入關,致周由盛而衰,喪失關中腹心,中央王國因之而徹底不振。而諸侯在鬆動的周王朝監管下,開始進行兼併和變革,由緩慢而激烈,由春秋而戰國,一系列新的管理模式應運而生,脫穎而出。其中的佼佼者是法家,完成了對管理模式的改革,由上下管理變動爲全面管理、全面監督、全面制衡,共治、自治、法治三位一體,最終在秦國由商鞅變法實現,而最終由秦國完成統一,完結春秋戰國,完結由黃帝開啓、歷經夏商周千餘年的分封制歷史,而開啓了一個新的治國模式:中央—民衆二元制治國模式,沒有緩衝而使治國之艱難超乎帝國開創者的想象,而使不出十五年而發生帝國崩潰的危機。

代之而興的漢帝國在吸收秦帝國滅亡教訓的時候,做出了有限妥協,以分封宗親而不封異姓的有限分封模式有效的緩衝了矛盾,卻也使治國不純粹而留了諸多難題。而在難題的抉擇中又毅然選擇以獨尊一家—儒家—爲最後的妥協。充分發揮儒家弱民、愚民、媚君,維護君王等級制的學說,而使國家在此形勢下定型而形成二千年的專制時期。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 3

塞繆爾·亨廷頓,著名的國際政治學者,曾任美國哈佛國際和地區問題研究所所長、美國政治學會會長、《外交政策》雜誌發起人與主編。哈佛大學榮譽教授亨利·羅索夫斯基曾評價他“顯然是過去50年中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政治學家之一”。

1993年,亨廷頓在美國《外交》季刊發表了《文明的衝突》一文,立刻引起軒然大波,一石激起千層浪,“文明衝突論”在美國乃至全世界學界引發激烈的爭論,姑且不論正確與否,如此激烈、罕見、曠日持久的爭論本身就側面印證了其巨大的影響力。1996年,其大著《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問世,亨廷頓在本書中對該理論作了完整、系統的闡述和論證。該著作集中體現了作者的智慧,運用獨特的視角對國際形勢的歷史、現狀及未來進行分析和預測,內容橫跨政治學、國際關係學、宗教學、歷史學、人口學、國際法學等諸多學科,在以上學科的學習和研究中都成爲必不可少的經典文獻。

“文明衝突論”的的核心觀點是冷戰結束後,世界形勢發生重大變化,建立在意識形態之上的國家之間的衝突將會被不同文明之間的衝突所取代,“文明的衝突是對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脅,而建立在多文明基礎上的國際秩序是防止世界大戰最可靠的保障”。

全書分爲五個部分,第一部分結合“後冷戰”時代的國際形勢,描述了世界文明多樣性的基本特點,提出“在未來的歲月裏,世界上將不會出現一個單一的普世文化,而是將有許多不同的文化和文明相互並存”,並認爲當今時代“文明的衝突取代了超級大國的競爭”。作者將當代世界文明分爲中華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伊斯蘭文明、西方文明、拉丁美洲文明和非洲文明,並指出界定文明的主要特徵是宗教和語言。此外,作者對其本土文明——西方文明進行了重點的闡述。

第二部分描述了世界主要文明的發展變化和力量對比。通過論證文化與權力的關係,指出“文化總是追隨着權力”,而非西方社會迅速的發展使西方權力相對削弱,因此西方社會的所宣揚的價值在非西方社會中的影響力也日趨減小,伴隨着政治影響減小西方文明正在衰落,而非西方文明隨着經濟的發展、人口壯大正在不斷自我肯定和復興。

第三部分揭示文明對於新的世界秩序形成、發展的'影響。“文化認同的答案確定了該國在世界政治中的位置、它的朋友和它的敵人”,即文明的種類是一個國家在世界秩序中定位的基本依據,會對國家間政治、經濟關係產生重大影響,文化共性促進合作,而文化差異則加劇衝突。作者運用了大量的舉例來論證其觀點,比如北約的成功就是基於西歐、北美主要國家共同的文化認同,東盟作爲一個“多元文化的組織”,其合作程度卻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制約,而歐盟拒絕接受土耳其加入,根源就在於信仰基督的歐盟國家無法容忍“一個伊斯蘭的異類”加入他們的俱樂部。該部分還分析了文明轉型失敗的國家,由於文明立場的不堅定導致自身的“無所適從”,這一點對我們具有深刻的警示意義。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 4

有這樣一個假設——力量的平衡有利於穩定。無論是中國的中庸思想,還是亞里士多德的“適度”原則,或多或少地都反映了這樣的一種假定。那麼與之相應的力量的不平衡,是否會導致衝突呢?塞繆爾·亨廷頓在其《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一書中,描述了一個多文明衝突的世界,這種衝突是否也因爲其力量的不平衡呢?

如果文明不具有多樣性,如果真如福山所言“歷史已經終結”,西方的自由民主思想在冷戰結束後就以絕對的優勢戰勝了其他的思想,一統世界,在這樣的事實之下,衝突還會發生麼?而我們知道,現在的自由民主思想,一部分是建立在亞當·斯密的“經濟人假設”之上的,這就意味着這套理論本身就是鼓勵人追求利益的,而且在某種程度上是鼓勵追求個體的利益,但是我們無法保證每個個個體的利益完全一致,如此一來因利益的衝突在所難免。我們可以把這樣的衝突稱之爲文明內的衝突,按照亨廷頓的理論,這樣的衝突是不會無限擴大的,也就是很容易控制的,但是利益的衝突在所難免也成爲一種事實,其根源在於自由民主思想下鼓勵個性的解放,在這種個性的解放浪潮之後,每個個體的思維變得多樣了,而這種多樣就是造就利益衝突的原動力——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多樣性與衝突之間有一種潛在的聯繫。同時也不能證明,文明的單一不利於維持穩定,只能說自由民主的思想體系本質,與其一統天下的野心,具有內在的張力,如果讓其一統天下就不再是其自身,而是變成了另外一種思想,因此可以說自由民主這套理論註定無法完成“終結歷史”的任務。

另一種沒有文明多樣的狀態就是在世界聯繫成一個整體之前,各種文明各自爲陣,之間幾乎沒有聯繫,沒有聯繫就不可能有多樣的前提。而在那個時代,相對而言也是相對和平的時代,雖然在中國朝代更替頻繁,歐洲大陸也時有戰事,但是和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爲什麼會是這樣呢?我們可以把文明比作一種光源,所有的人都在不同的光芒之下生存,而人投下的影子就是文明作用於人的結果,在一種單一的光源之下,人的影子也是,無論如何,影子也是單一的,所有的人可以說是一致的,這個光照向那裏,所有的人都指向那裏,世界不會顯得雜亂無章。

以上的平衡點,都是人可以選擇的位置點,在這樣的點上,可以在不同的力量較量中獲得比較穩定的環境。而我們也可以看出,當力量越多,供我們選擇的位置也就越少,但是也不意味着一種單一的力量就比較好,因爲在單一的力量模型中,人是完全沒有自我的,是在一種力量的指引下行動的,完全沒有自主性,跟隨着力量的變動而變動,人也就是個行屍走肉。極度的光明和極度的黑暗是一樣的,都讓人看不到任何東西,找不到任何出路,在一種力量之下就如同在極度的黑暗之中,並不是理想的生活狀態;而達到了四個或四個以上就需要很大的.智慧對他們進行排列組合,自由排列好了才能尋找到平衡點,但是這個點是指向“單向度”(馬爾庫塞)的,在單向度的甬道中,生活也是找不到人自身的,就是極度的光明,純粹的光明。而在二三個力量的主導下,可能是一種比較理想的狀態,人們很容易找到自己的平衡點,並且在這種平衡的狀態下獲得比較好的發展——這也於我門狹義的“中庸”之道不謀而合。

但是,這樣的模型是被亨廷頓所描述的事實否定的,他說世界上有七八種文明相互作用,重建着新的世界秩序。這麼多的文明實際上真是一個很讓人頭疼的事情,如何排列他們可以找到發展的平衡點?如何排列他們可以得到更加穩定和平的環境,爲發展提供空間?任何一個排列不好,就會出現不可預測的後果。也許有人會說,我們可不可以把這七八種文明進行整合,形成更大的兩三種文明?亨廷頓說不行,那是簡單化,反映的不是事實情況。

既然這七八種文明,很難尋找到平衡點,那麼其衝突是否就不可避免了呢?其實也不是絕對的,至少還有三種途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其一就是生成一種更加強大的文明,對這些進行整合,所有的文明吸收爲一體,行成一個共同的文明,從而在內部消解衝突,但是整體卻保持着穩定。但是這樣的設想是很難行得通的,現在沒有人允許這樣的力量出現。其二就是好好排列這幾種文明,使之可以尋找到平衡點,從而在這些平衡點中獲得和平的環境,促進發展。但是這也是一個極度困難的事業,誰擁有這樣的排列權威?誰擁有這樣的排列能力?最後一種,就是走向另一個極端——讓其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分散這些文明,形成更小的文明甚至是以個體爲單位的文明,就如同滿天繁星,沒有月亮,甚至沒有突出的星星,這樣的話也就沒有什麼平衡點可言了,也就是任何點都可以是平衡點,但是這裏的平衡點完全是依靠個人的判斷去尋找的,不是強制的力量,也不是盲目的追隨。只要沒有突出的力量出現,整體也可以保持平衡與穩定。那麼如何可能做到這一點呢?只有所有文明都拋棄一統天下的野心,順其自然發展,就有可能實現這樣的局面。但是就目前而言,所有的道路基本都是行不通的。西方文明現在還野心勃勃,企圖無限推廣自己的文明,甚至不惜以武力爲工具;中國文明,在被壓抑幾百年之後,也急於揚眉吐氣,雖然其本身並不具備侵略性,但是也不允許無聲無息的消失;還有其他的文明,也在以不同的方式尋求發展,如果說馬上消解這些是幾乎不可能的。

現代化文化多樣性的事實,必然導致文明的多樣性,而文明的多樣性與世界秩序的穩定存在一種拋物的曲線,在文明的數量達到某個數量是其衝突的可能性達到極高,而隨着文明數量的遞減和遞增,其衝突的可能性都會隨之降低,當文明數達到“1”或者極高時,發生衝突的可能性都是非常小的。如果這種假設可以成立,則我們可以看到這樣的一種奇怪現象:人們在追求普世價值的過程中,逐漸把價值的多元化推上了普世價值的寶座。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會發現,我們只有以更加包容的心態,去對待我們看到的一切,尊重我們所看到的事實。而當不同的文明,都試圖以自己的方式解構這個世界的時候,必然很難達成一致的意見,那麼承認多樣性就成了一個最基本的共識,也是最容易達成的一個共識,那麼這個共識是否可以成爲一種“普世”的價值呢?

如此看來,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可以說文明的多樣性使得衝突變得不可避免,而最後文明的多樣性也有可能成爲解決衝突的很好選擇,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然而,世界究竟走向何方?我們還需觀察,只有擦亮我們的眼睛,讓將來告訴我們答案。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 5

當人類從史前史走向文明史,世界就充滿了血腥與貪婪,衝突與戰爭,無論是古巴比王朝還是阿拔斯王朝,古希臘或是古雅典,這種精神更是已經深入到每個人的心裏,流淌在每個人的血液裏。然而在近現代的歷史,不再是以各個國家間爲單位暴力與荒蕪,世界的衝突基本根源不再是人們對於國家個人這一意識形態,而是民族的差異,文明的差異。著名的美國學者薩繆爾·亨廷頓的《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清楚的闡述了冷戰後的世界新的意識形態與所謂的“文明的衝突“。

本書一共分爲五個部分共十二章,首先從一個一超多極的多文化世界談起,闡釋了世界各個地方之間的各種現實主義和對未來的看法。書中把世界分爲七個或八個主要的文明來闡述:中華文明,西方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伊斯蘭文明,東正教文明,拉丁美洲文明和非洲文明。在《文明的衝突》的作者看來,現代的世界不在把個人或國家的某種作爲行爲的出發點與歸宿點,而會是整個民族文化。並將之作爲區別於其他人類的根本判斷標準。他認爲現在的所謂現代化並不等同於西方化,而且非西方地區也不會被西方化,西方化也不會出現,也不會形成所謂的普世文明,世界終究會以各個文明爲單位做爲世界各地的區分。

接着在第二部分,作者從世界各個地方的力量及綜合實力爲論述中心進行展開。薩繆爾認爲,在新的21世紀,西方會漸漸的退出霸主的地位,非西方世界的各個地方會重新發展壯大,他們會進行自我認定,文化肯定,漸漸打破西方壟斷世界的局面。21世紀,將會是在西方文明衰落的背景下,非西方文明的崛起與競爭和與西方文明的衝突。在第三部分以“正在形成的`文明秩序”爲標題,講述瞭如今的世界,不再以冷戰時因聯盟或多級爲代表的集團,更多的是以文明爲單位,進行多方位關於種族,宗教,文化爲集體的集團。文化認同成爲國家聯盟的標準。因此,以一個文明爲標準的世界秩序正在出現。

第四部分以文明的衝突爲標題,薩繆爾認爲文明會成爲人類的終極部落,未來世界的衝突會以文明爲單位的衝突,並指出這種斷層式的戰爭的原因,在亨廷頓的筆下,從歷史,人口和政治三個角度分析了斷層式戰爭的緣由和動機。如何阻止這種斷層式戰爭的發生或阻止其上升爲全球戰爭是如今留給人類的一大重要課題。第五部分以“文明的未來”爲標題,作者提出要阻止這種文明之間的戰爭需要各文明的核心國要正視世界其他文明,加強合作。在世界力量中心逐漸轉移的21世紀,所有民族都在努力探索其他世界的文化,歷史,生活,背景,逐漸的去適應去發展。亨廷頓還指出,將國際秩序建立在多文明的基礎上纔是防止世界戰爭最可靠的保證。

周恩來先生在萬隆會議就提出求同存異這一理念,中非合作,正是兩個完全不同風格的文明之間的合作。唯有和平,友好,求同存異,放下偏見,共同發展纔是現代文明社會的歷史所趨,纔是大勢所趨。我認爲未來的文明主義的興起,文明間的利益與發展是新型合作發展的重要目的與歸宿點,如何在這歷史的潮流中披荊斬棘,需要我們所有人所有文明共同注意與思考。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 6

《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 and the Remaking of World Order》(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這本1996年出版的書,至今仍閃爍着智慧的光彩。

本書從文明的融合,分化和衝突入手,重點分析了冷戰之後的全球政治格局的演變和趨勢。而1996年至今20多年的一系列重大地緣政治事件,基本應驗了書中的理論和預測。看了這本書之後,讀者可以對冷戰至今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如南聯盟戰爭、911事件、阿拉伯之春運動、烏克蘭分裂、歐洲的.移民危機和保守化,以及中國與美國、日本、俄羅斯、印度和伊斯蘭國家等的關係和演變,有了一個獨特視角和分析工具。讀過這本書,讀者可以從較高的角度來看待不同宗教、語言、民族等之間的問題。

比較實用的地方,這本書對小朋友的教育方向,也有很好的啓發意義。小朋友是讀本地學校還是國際學校?中文和中華傳統文化要掌握到什麼程度?英語應該掌握到什麼程度?第二外語要不要選和選哪一門?(我讀後的結論是學好中文英文兩門足矣)以後留學路徑應該如何規劃?等等。

看過這本書,對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國際經濟格局發展,也能多一些分析和理解,對做投資有幫助。書的數據詳實,邏輯清晰,語言簡練,公平客觀,說服力和可讀性很強。

一個不算缺點的缺點,是作者作爲西方人,立場還是主要從保護西方文明的角度出發,案例和史料也多是寫西方文明和伊斯蘭文明及東正教文明之間的衝突,對中國涉及的內容不多。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 7

讀完亨廷頓的這本《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很明顯的一種感覺就是,這是由一個西方學者站在西方國家政治立場上分析所謂“非西方文化”國家對他們的體系所構成的威脅的一次精彩演說。並且僅僅是演說。他的一些觀點的形成是在意識形態差異所造成的心理上的偏見下產生的,而不是站在各個文化的角度分析不同國家、經濟體系合作或者衝突的原因。

在全書一開篇,作者就說“在這個新的世界裏,最普遍的、重要的和危險的衝突不是社會階級之間、富人和窮人之間,或其他以經濟來劃分的集團之間的衝突,而是屬於不同文化實體的人民之間的衝突。”分別列舉了非洲的部族衝突,塞爾維亞及附近的民族爭端,兩德、兩朝及臺海等問題,意在說明的就是“在冷戰後的世界,文化既是分裂的力量,又是統一的力量。”我認爲這是一種欠成熟的觀點。

首先,作者把在南斯拉夫戰爭中俄羅斯向塞爾維亞人提供外交支持與沙特阿拉伯、土耳其、伊朗和利比亞向波斯尼亞人提供資金和武器等做法看作是“由於文化親緣關係”而造成的,但他卻沒有看到其中利益集團之間的關係。如果就按作者所說,那麼二戰前一直排斥猶太人的歐洲國家爲什麼又要在中東戰爭中與美國一道支持以色列復國呢?難道西方國家與阿拉伯國家之間的對立僅僅是因爲不同的宗教、文化的差異造成的麼?如果放在幾百年前,這個理由也許還成立,但在當今的世界格局下,造成他們兩種文化體系衝突的最直接原因只有一個——能源。

幾百年前,兇殘的“十字軍”打着驅除異教徒的“聖戰”旗幟東征耶路撒冷,實際上很大一部分目的是爲了掠奪東方的財富;幾百年後的今天,北約幫助以色列復國的間接目的是爲了在阿拉伯世界建造一個據點,直接目的.還是爲了沙漠中的石油。

在列舉兩德、兩朝和寶島問題時,作者說“社會被意識形態或歷史環境統一在一起,卻又被文明所分裂”,我認爲,造成上述衝突的原因不能只侷限爲文明的衝突,而是地域、不同意識形態下利益集團的衝突所造成的。冷戰結束後,兩德統一,兩朝也在謀求更多的對話,寶島問題是中國的歷史遺留問題,在沒有別國的干預下也一定會很好的解決。另外,作者把寶島問題說成“幾個中國”,這不單單是措辭上的錯誤,而是一種受冷戰思維侷限所形成的思維,試想,一個仍然帶有冷戰思維的學者又怎能正確、全面的分析當今時代的國際問題呢?

作者認爲“具有文化親緣關係的國家在經濟上和政治上相互合作”舉例了歐盟國家“建立在具有文化共同性的國家基礎之上的國際組織…遠比那些試圖超越文化的國際組織成功”。但他卻忽視了歐盟及北約不斷東擴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難道俄羅斯不是歐洲國家麼?他們最近吸收的一些東歐國家在冷戰之前與俄羅斯還同屬一個國家。再看另一個例子就是中俄關系。如果蘇聯解體之前兩國因爲同樣的社會制度算是沾上了一點“文化”親緣關係,兩國有那麼一點合作的共同語言,那麼蘇聯解體後的俄羅斯爲什麼仍然與中國保持着穩定的戰略伙伴關係呢?原因就是兩國的地緣政治處境和經濟現狀使兩個巨人不得不併肩而戰。

那麼,總結起來,造成當今世界政治衝突與合作的原因有如下幾個:能源、意識形態、經濟利益、地緣戰略關係以及生存空間,其次纔是文化。

概括起來講就是國家利益決定國家關係。很顯然,亨廷頓用文明造成衝突和文化認同解決爭端的想法太過於理想化。不過從這本書中,作者所謂的“非西方文化”國家能夠更好地認識到當今西方世界對於他們的看法,從而探尋更好的發展空間。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 8

當初看這本書,頗有些惴惴不安,因爲同學中有不以爲然者,而我自己也缺乏自信力。雖然對本書的一些觀點不認同,但整體的文明衝突的想法還是覺得很認可的,這個想法後來在看甘陽的時候得到一點增強,不過這個時候的我自信力比之前強了不少。

世界從來不是個溫情的世界,這個我是認同的,這和人間的感受差不多。試着把不同的人放在一起,就知道某種衝突是必然的,因爲差異是必然的。雖然這令人有些不快,但真實這回事向來就沒有什麼好壞可言。在人們的生存狀況和道德狀況得到有效地整體改善之前,抱着善良、溫情的眼光看世界難免會悲傷的,所以在看待世界的時候,我還是個自然主義者,或者說是道家的那種無情。

不同的人在一起,尤其是有人強有人弱的時候,相處格外艱難。雖然近代大講平等,可從來沒有強者能夠給弱者多少平等,國家之間是競爭共存的關係,往往得不到乾脆就用武力方式來取得,因此近代是生產大發展,也是戰爭最多和最激烈的時代。人們爲什麼會戰爭?有時候是自己的武力明顯比人強,所以去欺負人,好像歐洲殖民者發動的戰爭就是這樣。有時候是逼得急了,又不願忍受惡劣的狀況,就用武力來改變命運,好像德國、日本就有這種因素。這和一些不法分子的想法也差不多,其實也有自己的合理性。戰爭這回事在古代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受到指責、限制,只是近代的戰爭太厲害,打到後來,大家都發現代價太大,都超出原本的設想的限度,所以就興起了人類整體至今的最大的和平主義的思潮。

不過二戰過後,歐洲人受害最深,厭戰、反戰、和平主義的思潮最厲害,而美國因爲本土並沒有受害,實力強大之後就做了歐美世界的盟主,開始一定程度地主宰世界。因爲受害不深,還是勝利者,所以美國人對戰爭的反省不深,常常舉起自己的文化大旗,爲自身利益而發動戰爭。蘇聯還沒完蛋的時候,美國和蘇聯冷戰;蘇聯完蛋了,美國開始爭取更多的世界利益,成了世界霸主。美國人在不斷勝利之後,自信地試圖將自身的成功帶來的合法性推廣到全世界,於是那些不同文明的異教徒就成了這個歐美文明代表的美國的對手。和歐洲接近的阿拉伯文明首當其衝,而後是中華文明。

雖然生存利益的問題是戰爭主要來源,但也不可否認文明差異導致認同的問題會給戰爭提供很多借口,有時也會成爲戰爭的源頭。西方文明對於其他文明的寬容度本來就不很高,加上利益的衝突,西方發動戰爭幾乎是很自然的事情。二戰之後,反思戰爭的人,好像伽達默爾都提到交流、理解的重要性,但事實上,強者往往不會有心思瞭解弱者,強弱的對比決定了解決利益問題可以簡單地用武力解決,交流這種事情往往起不到作用。

對西方來說,阿拉伯是現實的威脅,因爲頑固而且佔據大量重要資源的阿拉伯世界已經被西方侵犯了很久,積累了很多仇恨,這個導致了現實中的不斷髮生的戰爭。但西方並不害怕阿拉伯世界,因爲他們的生存環境比較惡劣,內部紛爭不斷,持續發展力不足,明顯就是虛弱的刺頭,而且還可以安撫、拉攏、分化、控制。

西方最害怕的可能就是中國,因爲中國很大,有發展強大的.潛力,同時近乎難以理解。中國是一直以來的例外,看上去很多問題,但好像又會很有力量。雙方一直無法形成良好的交流。即便是在現在,中美的官方交流也往往缺乏共識,雙方好像各自採用自己的方式說話,沒有找到一個雙方認同的好的交流,就好像不在一個頻段。交流的問題實際是兩種漫長且頑固的文明的差異很大的原因,文明的交流障礙導致意義的傳達問題,進一步導致疑慮,導致戒備,導致戰爭,這是一個鏈式反應。當然戰爭更多在現代首先就受到一定的制約,更何況中美兩國的交戰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不可想象,所以強的一方做戰爭威懾,弱的一方也不斷展示肌肉,大家其實都不會翻臉。文明的差異可能導致的是增加戰爭爆發的可能性,是個機率的問題,但不是決定性的問題。

所以這本書展示的一個文明爲基礎的世界,但事實上文明只是現代國家之後的認同選擇,而且並不是十分有效的認同選擇。這本書的世界圖景只是增加一個觀看國際問題的視角,並不能完全適用,但在實際中也確實作爲一個現實因素存在,也往往在國際政治中發揮着一定作用。

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有感 9

一年多前曾經讀過亨廷頓的《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一書,並且後來也對照閱讀了福山的《歷史的終結》,今天讀到王輯思的一篇對亨廷頓“文明衝突思想”的系統論述,覺得有必要重新梳理一下自己關於不同文明衝突與共存的話題。

上個世紀90年代初期,伴隨着蘇聯解體和東歐劇變,世界局勢瞬間扭轉,展現出了煥然一新的面貌。原先兩極對峙的局勢爲美國一超獨大的局面所取代,美國在經濟、軍事、文化方面,在全球範圍內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可謂一時春風得意。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亨廷頓於1993年夏季發表了《文明的衝突?》一文,闡述了其對後冷戰世代世界局勢的判斷與分析,並指出幾大不同文明的矛盾將會取代傳統的地緣政治和經濟利益因素成爲未來世界衝突的根源。

此論一出,拍磚者衆,而附和者少。反對者的理由主要集中在下面兩方面:

一、根據現實主義的理論,國際關係的主角依然是民族國家,國際衝突的根源在於對地緣政治和經濟利益的爭奪,文明或文化不過是利益的延伸,或爭取利益所打出的幌子。

二、還有一種論調是反對“文明不可調和”一說,認爲在經濟全球化和世界一體化的浪潮之下,所謂文明之間的差異最終會逐漸縮小。

然而,九十年代至今不平靜的世界使學界對“文明衝突”一說進行重新的審視與反思。巴以衝突不斷,以暴易暴,爲了耶路撒冷打得頭破血流;印度和巴基斯坦的戰爭烽煙又起,夾着宗教的.怨恨和世仇;9.11的那驚天一撞更是讓世界爲之悚然,廢墟菸灰,斷壁殘垣。所有這些暴力與衝突事件都在顯示不同文明間的矛盾正成爲世界不安寧的根源之一。

在剖析亨廷頓的理論之前,有必要先明確幾個概念,即“文明”、“文化”、“宗教”、“民族”、“國家”。文明包含多層含義,亨氏將之定義爲一個文化單位,是範圍最大的文化認同,文明之間最大的區別不是種族或民族,而是宗教。據此標準,亨廷頓將世界分爲了七大文明(或者八大),並指出各個文明間都具有不可消除的矛盾和相互的排斥,它們彼此間的狀態只能是衝突而非調和。文明最重要的特徵在於其宗教,而宗教本身就是一個跨越國界的存在,於是文明間的衝突也就超越了傳統的民族國家間的衝突,而演化爲數個具有共同文明(宗教信仰)的民族國家聯合體。相較文明,文化多是在一國內所形成的共同的價值認同,它一般與民族相伴出現,既可以在歷史進程中慢慢形成,也可以有政府加速催化,形成所謂的民族凝聚力和共同的文化皈依。(民族與國家的概念也並非完全重合,這當另文說明。)

文明在國際政治中到底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和發揮着怎樣的作用?筆者認爲簡單誇大文明和粗暴否認文明的作用都不可取。誠然,自1648年三十年戰爭中黎賽留所確立的民族國家利益至上原則以來,地緣政治和經濟戰略考量已經成爲了最重要的學說和思想。帝國主義間對於領土和殖民地的爭奪,對於戰略要塞控制的競爭,對於自身影響力的苦心經營,這些無不直接體現着傳統的現實主義政治考量。然而,我們實在無力否認文明(宗教)的影響對於戰爭的推波助瀾起到了無可代替的作用。縱觀歷史,伊斯蘭和猶太教、基督教的戰爭延續了上千年,爲了真主的聖戰貫穿了整個中世紀。乃至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希特勒依然將對於猶太教的仇視作爲其蠱惑人心的一大法寶。

延綿至今的宗教對於人們的思想行爲發揮着重大的影響,並且在21世紀的今天其勢頭依然有增無減。不管是基督教、猶太教還是伊斯蘭,它們都宣揚一元神,從而摒棄了信服其他宗教的可能。每一個信教者都堅信只有自己的真主纔是正確的,拒絕妥協和兼容。出於真主的召喚,人們的行爲往往很難用理性的經濟考量來給出解釋。如果說策劃9.11事件組織的那些聖戰者是出於經濟利益,那麼這很難讓人信服。

另一個爭論的焦點在於不同文明間的衝突是不是不可避免的。樂觀者說,自由貿易和市場經濟已經一天天地將全世界連成一個利益攸關體,文明的融合將是經濟融合的繼續,因此認爲文明衝突不可避免完全是杞人憂天。當然持此論者多認爲經濟一體化意味着西方文明的勝利,並舉冷戰結束以來民主化浪潮在全世界範圍內興起爲例,來證明西方文明在向世界的每一角落掃蕩;當然也有一派觀點持完全相反的看法,他們認爲西方文明已經日薄西山,而擁有者更久遠歷史和更高明智慧的東方價值觀將會擔負起拯救世界維護和平的重任。國內的學者多持後一種看法。

悲觀者則贊同亨廷頓的看法,宗教的不能調和、不可妥協決定着文明間衝突的必然性。以伊斯蘭極端主義者爲例,他們正超越國界,在共同的意識形態感召下,全世界範圍內和美國人作戰。並且他們正試圖掌握國家政權,結成統一戰線,以合法的國家暴力與西方文明對抗。

綜上可以看出,筆者對於亨氏理論總體上持肯定意見。他在傳統的地緣政治研究領域之外開闢了文明和宗教的觀察角度,這和建構主義的思想史一脈相承的。文明的矛盾確實極大地影響了國際間的衝突,但是將衝突全部歸結於文明差異卻又陷入了簡單化處理。

但是筆者對於亨廷頓做出中國的儒家文明和伊斯蘭文明將聯手抵制西方文明的做法深不以爲然。從傳統角度來講,儒家文明講求的是寬容、和諧,主張以一種溫和的方式促進文化的融合,以致能保證文明間的相安無事。儒家文明是一種大陸式的、內省的文明,而非外向而擴張的。

從現實情況來看,中國也不可能和伊斯蘭世界聯手抵制西方文明,歸根結底在於中國式現存經濟體系的既得利益者。在全世界的經濟分工中,儘管中國處於生產鏈的中下游,但是這卻符合中國的人口和經濟狀況,憑藉着其充裕而廉價的勞動力,中國取得了舉世矚目的經濟成就,並且正積極向產業鏈上游躍升。而反觀伊斯蘭世界,貧困依舊,社會凋敝,人民潦倒,產油國依然只是產油國,農業國還是農業國。簡言之,伊斯蘭世界是現存世界秩序的利益受損者,他們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從而對以美國爲首的西方文明生出強烈不滿。因此,從現實角度講中國也不會和伊斯蘭世界聯手。

最後,還要補充的一點就是,亨廷頓並不是一個西方文明至上者。儘管他站在西方的立場上,提出了策略性的意見,主張維持西方對全世界的物質和精神優勢,但他的深層隱憂確實在美國文明本身。衆所周知,作爲一個移民國家,各種不同文化間的融合一直是困擾美國的問題。他反覆提到的美國國內的文化衝突,即以盎格魯撒克遜人爲代表的西方傳統自由主義思想和移民的非主流文化之間的鬥爭。長期以來,美國以WASP爲核心的傳統價值觀起到了熔爐的作用,將少數族裔的文化進行融合。然而,隨着亞裔、非洲裔、西班牙裔人口的快速增加,美國的核心價值觀正在失去其磁石般的吸引力。亨廷頓憂心的是美國西方文明失去主導地位,從而導致最後國家因文明衝突而引起的四分五裂。多元文化正在銷蝕西方文明的橋頭堡,這種憂慮在其新書《我們是誰》中的得到了驗證。

筆者相信,文明間的完全融合是不可能的,統一的宗教也從來不會出現,但是一個普世公認的道德準則倒是可以出現。誠如王輯思先生所說,“儘管這樣一個世界還很遙遠,但是值得爲之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