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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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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散文隨筆1

活着即存在,死亡則消失。

消失散文隨筆

每個人在自己的哭聲中來到這個時空,也將伴隨着別人的哭聲而離開,這注定了眼淚就是人一生的陪伴。

活着即意味着承受痛苦,也許有的人不以爲然,但這是現實。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把火,每當火焰旺盛的時候,現實總會當頭棒喝,久而久之火焰總會因不堪重負而熄滅,到了那個時候,人就會徹底淪爲現實絕對的服從者。生活變得規規矩矩,猶如一潭不能流動的死水沒有任何激情,人變成行屍走肉,而他們總會爲自己的淪陷找到一個可辯解的理由。

活着可以體現價值,那死亡呢?消失了呢?是不是就像人們口中所說的“人死如燈滅”那般的淒涼和乾脆?有沒有想過,當人徹底從這個時間和空間消失了之後,能給這個曾經戀戀不捨的世界留下什麼,有沒有人會心痛,當最後的眼淚乾涸之後,那淚痕是不是就是最終的痕跡。

曾今有所謂的科學調研表明,一個人在死後還會在別人的記憶裏活上五十年的時間,那要證明自己曾經存在的意義就在於是否有這樣的一個人,是否活在記憶是否超過五十年……

消失散文隨筆2

那些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在我生命某個角落靜靜爲我開着,如今這裏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卻還有和她們經歷的春秋和冬夏。

我記得兒時庭前盛開的茉莉,那時他說會陪我一直看下去。

他總愛侍弄他的那些花草,最寶貝的就數那幾株白茉莉,每天精心澆水,看它含苞待放,會有些許期待。兒時他抱着我坐在他膝上,手捧詩詞對花觀賞。我記得那垂柳斜向,雨落茉莉;我記得那向晚殘留,花落人歸去。總是喜歡聽他念這些東西,然後問他:外公,茉莉花什麼時候開?他老是笑笑,摸摸我的頭,又凝視着那庭前綠葉枝頭的白色花苞道:快了,快了。我便歡脫地從他膝上下來,奔向那些花兒,逗弄着那像是睡着了的花蕾。他和我一起侍弄着,然後一把抱起我。我記得,他說要陪我一起看下去。那天下着小雨淅淅瀝瀝,那天茉莉盛開清香撲鼻,庭前書案宣紙上墨跡未乾,卻已不見你。院中花瓣落地了斷回憶,獨留我一人佇立,看到這場悲傷地茉莉雨。他走後,無人侍弄它們,次年外婆就重修前庭,院裏再無花兒。猶記他孤窗外唸詩身影,猶記我伏於案前嬉戲。外公,你種的茉莉將在我的心頭一直開下去。

我記得那年夏天盛開的梔子花,那時我們說好永遠不分離。

陽光越過窗沿爬上前面她的側臉。她正專注着作業,動筆刷刷而下。我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望着窗外學校栽種的梔子花,在七月陽光的照耀下綻得似女孩子的裙襬飄逸美麗。我伸手輕扯了下她的馬尾,待她一臉疑惑的回頭時,我又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只好無奈的裝過身去。我又重複以上的小把戲,終被她逮住,一臉瞋視,佯裝要打我時,我便認錯求饒,笑聲打破這沉悶的午後時光。考試前的幾個週末,竟心神不定,患得患失。那時她拉我出去散步,我們漫步在這沉寂的校園內,我擔心畢業後各奔東西,她卻笑着說待來年花開一同共賞。我們曾在夕陽下許願,我們曾說好不分開,我記得那時花開得燦爛,燦爛得如同畢業時她留給我的笑臉。只是後來當我一個人步入新的校園,身邊已無那個立下約定的她。故地重遊時,梔子花依舊,可爲什麼我覺得心裏的花終究沒有盛開。想着再次啓程,我們終究是要揮別過去,只是途中仍會掛念,各自散落的花兒們如今還好嗎。

綠蘿拂過衣襟,青雨打溼諾言,山與水可以兩兩相忘,日與月可以毫無瓜葛我知道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到最後只剩一個人的浮世清歡,一個人的細水長流。但我只願那些消失在生命裏的花兒各自安好,然後微笑告別,不畏將來。

消失散文隨筆3

“噔,噔噔,噔……噔噔,噔……”這是幾近滅絕的聲音。一個可以切割麻糖的鐵刀,一個可以當錘子使的硬木塊,一個老頭,一個用泛黃的白布罩着的揹簍,時斷時續的清脆敲擊聲。這是他們的標誌,如今在城市裏已經難得一聞的聲音,展示着一門如今一見鮮有人會的手藝。

他大概五十來歲,本不算太老,但穿着一套青黑色卻有點發白的中山裝卻顯出六十多歲的老態。他揹着那編的很精緻的卻已經變成棕色的揹簍,手裏用刀子和錘子敲出梆子一般的聲音,行走在道路邊的林蔭下,走的較慢,大概是爲了等道路旁的居民樓裏出來一倆個人來問津吧。

天以近黃昏,正好走到路口公交車站點的老人的身影和紅綠燈杆一起,被淡黃的斜陽拉得老長。他手上重複着近乎機械的動作,可眼睛卻凝視着對面正在拆遷的七八十年代的古老建築上,不知是在看機車施工還是在出神。

這時,紅綠燈路口的另一邊,一個一隻手提着一小把蒜苗和幾片芹菜,另一手拿着手機,明顯在和人聊語音的青年少婦,跟在一個牽着一個八九歲小學生的半老年婦女身後,向着這邊走來。不過他們都很靜,少婦靜靜地和另一頭聊着語音,老年婦女牽着孫子,輕輕的敘着一些瑣事,有如陌生人一般的靜,而且似乎沒人願意打破這“難得靜謐”的氛圍。

“這邊有老房子拆遷,又有一個老頭兒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敲敲打打的,要吵死人了,真是……”走到近處的少婦惱怒的對着另一頭抱怨道。前面牽着小孩的婦女轉頭,正想說點什麼,但見青年少女又把頭埋進手機裏,愣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老人明顯也聽到了,輕輕垂下雙手,默默吐了一口濁氣,卻沒有轉頭,也什麼都沒有說。倒是讓看着他的背影,正等着他轉頭好替兒媳道道歉的老年婦女有點失落。

前一班車剛走不久,下一班車少說也還有五六分鐘。即便性格明顯狠安靜,甚至偏向怯弱,卻正處在好奇跳脫年級,又很無聊的小男孩哪能放過這個新鮮事?

“奶奶,那個老人家是幹什麼的呀,爲什麼之前一直敲個不停呢?”男孩小臉偏向老婦人細聲問到。

“他呀,是賣麻糖的。你要吃嗎,要不趁還有時間,我們去買點?”

“好呀,好呀。奶奶,麻糖好吃嗎?以前好像都沒怎麼聽過,是不是比阿爾卑斯還好吃呢?”

“不知道跟你說的那個比起來怎麼樣,但我以前是很好吃的,還在大院子裏時,你爸都經常要着買來吃呢。走吧,我們去買點兒。”

“嗯,等等我叫媽媽。”

“什麼,媽你不是瘋了吧,那麻糖指不定多髒呢,何況還在大街上撲了一天的灰,吃了不生病纔怪……還有,小豪我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不要亂用錢,不要賣街邊的小零食,那些不衛生吃了會生病你怎麼不聽話,啊?”少婦一聽,立即母獅炸毛一般,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可她卻全然不自知。

“可是那是用白布蒙好了的,而且揹簍裏頭一般都是有東西擋住,灰塵進不去的。何況,還在大院子的時候,隔壁劉老頭就是做這個的,小時候你和老三都經常去吃呢。”老婦人低聲盡力辯解着。

“那是小時候,什麼都不懂,什麼髒的差的都一個勁的吃,那哪能一樣?”少婦仍舊沒有一絲收斂,似乎引起他人注目,自己就是明星了一般。

另一邊,老人微微側過臉,淡淡看了這對正在爭執的婆媳一眼,便重新轉過頭,望着那斜陽下被映成淡金色,正在被拆除的老樓房。這樣的場景他不知道遇見了多歲,但不論他如何態度,最終做成生意的極少,少到他寧可賣不出去都不願意去嘗試。因爲,沒必要把臉拿過去讓人家拍,引的自己尷尬,老婦人爲難。

那邊,在兒媳的喋喋聲中,老婦人,很快休嘴,名叫小豪的男孩也是牽着老婦人的衣袖低着頭一句也不敢說。好在,喋喋一陣的少婦一個人也盡不了興,發泄一通後也只好收口,繼續把頭埋進手機,聊着語音,刷着朋友圈。

斜陽下,開往城區最外環的公交車慢搖搖的駛來,拉着擁擠的一大車人,拉着長長的影子,駛出了視線,帶走了已經消失了的聲音。留下的卻是少婦擠上車時的罵聲,似乎凝在耳畔,又像響在天邊。

消失散文隨筆4

那個果園,離開我已經七年了吧。

之於我,那近兩畝的小果園有着特殊的意義。我們幾乎是同時來到這個大地的。可當我越過第二個本命年之後,那些幾經嫁接的果樹,終究逃不脫垂垂老矣的命運。無法保證掛果率,被砍伐似乎是必然的宿命。

仍能想起過去,蘋果花開的春天,大家都在果園裏疏花,幼小的我就在樹下鑽來鑽去,往往不大一會兒,臉上、手上就粘滿了土,甚至被新發的枝條掛破皮膚。一些萌萌的黃狗趴在地頭,不時吼上兩聲。人們則在勞動之餘,互相開開玩笑。彼時,花開正好,蜂飛蝶舞,果園裏的一切儼然最後的田園詩。儘管我後來明白,這背後藏滿了生活的艱辛……

侍弄果樹比種小麥、玉米賺錢,過程卻煩瑣得多。中秋前後,蘋果就開始上市了。從那時起,大家都忙着採摘,生怕辛苦一年的結果被人順手牽羊。我家就曾有過這樣的遭遇,那年父親在家養傷,家中裏裏外外都是母親一個人在忙。等她將蘋果送到收購點,再回到果園,有一棵碩果累累的樹已不知被誰摘完了。一向堅強的母親,也忍不住坐到地頭哭了起來,憤怒而無助。

當然,這只是不愉快的插曲。大部分的收穫時節,都是全家總動員。我也曾抱着玩樂的心態,只想爬到高處,看着不遠處犁開的土地和不斷易容的村莊。後來,我便成了壯勞力,把蘋果一個一個地摘下來,一袋一袋地搬出去。忙完一天,常常累得倒頭就睡……

冬天的時候,果農們也會偷懶,買來塑料袋,20斤、10斤地裝好蘋果,裝車出去賣。冬天的早晨,村莊就在發動機的轟鳴中提前醒來。小時候的我,常常負責“押車”,其實就是幫父親看攤。走街串巷,高聲叫賣,像極了水滸裏賣梨的鄆哥。討價還價、爭吵、無人問津抑或是哄搶,總有些東西讓這場旅行難以忘記。常常是臉被凍得通紅,常常是盼着中午的時候能賣完收工,常常是歸途之上有機會吃點好的“開開葷”,常常是回家的時候母親問個不停……

當然也有半車蘋果拉回的情況,天已經擦黑,不得不回。那時候,我總會感到很沮喪 ,走夜路也會讓我很害怕,父親就給我吹口哨、唱歌,讓昏黃車燈照出的回家路忽然變得溫柔。

也曾遇到低價強買的,不敢招惹地頭蛇的我們只好讓步以求脫身。回來的路上,我就哭了。父親就溫和地訓斥我,哭什麼,這有啥?多年以後,開始混跡社會的我終於明白,是啊,這算什麼呢?生活原本就是如此艱辛和不易。就像一位詩人說的那樣,人只有活到無奈的份兒上,纔算活出點人味兒來。

後來,村莊裏的人都出去打工了,我家的樹已經算砍得晚了,在周圍一大片玉米地裏,我家的果園像一面固執的旗幟。然而最終,這面旗幟還是倒下了。

由於諸事紛繁,我這幾年回老家少了。即將兩歲的女兒,回老家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更是與果園從未謀面。這總讓我想起多年以前自己的句子——

每一陣風都讓我憂傷/它讓我想起你的流浪/春天已經來臨/你將在哪裏築巢/在哪裏眺望故鄉/村口的榆樹正在變老/夕陽染紅了舊庭院的荒草/祖先的墓碑上字跡模糊/你已忘了遷徙嗎?/遠走他鄉的候鳥/記憶中的村莊猶如斑駁的古船/在時間的沙灘上擱淺/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們的孩子如同透過車窗/默然瞥上一眼/而後迅速遺忘/這個陌生的站點

一語成讖。再見,果園!

消失散文隨筆5

我的老家坐落於伊河畔。東有伊水繞,西乘高鐵道,北臨關林翠,南望龍門橋。記得小時候,站在龍門橋上,順河向北眺望,那原本穿過龍門伊闕通直向北流的伊河水,下行大約4000米,忽然折頭流向偏東北方向。河水拐彎處,是一座被寨牆緊緊包圍着的村莊。伊水奔流到此,像被馴服的水龍,有意繞開與它對峙了兩個多世紀的寨牆。

聽老人們講,寨牆始建於清朝。那時,每到夏秋季節,伊河上游常常發大水,滔滔伊河水威脅着村子,甚至經常被“水神”衝淹。村裏人想盡辦法防禦洪災,保護祖輩留下的基業。他們就地取材,圍繞村莊一週,挖壕溝起黃土,夯壘寨牆。寨牆的主料就是寨牆根外的黃土,在地基上加一層,夯實一層,層層加高。寨牆高三丈餘,寬兩丈餘,寨牆頂可並行兩駕馬車。挖土後形成的壕溝再放進水,就成了護寨河。

寨牆東西南北各有寨門,東西寨門上建有鼓樓,設瞭望窗,備有鑼鼓,用於傳遞信息。寨門寬兩丈餘,兩扇大門是由厚實的硬木製作,上接鼓樓,下觸青石地面。整圈寨牆僅在四個寨門處砌有磚石。可見,修寨時村裏人並不富裕。

在河邊住,讓幾輩人養成了防汛習慣,每到汛期,提心吊膽地做着“漲河”的打算。他們提前把砂土袋堆積到寨門邊,待洪水即將涌到寨門口時,就關上寨門,用沙土把寨門圍堵嚴實。聽老人們講,有一年發大水,洪水圍繞寨牆越聚越高,高到人們可以坐到寨牆上洗腳,彎下身子撩水。站在寨牆上環顧,四周一片汪洋,貼近村子的伊河主河道濁浪滔滔,河中翻滾着上游衝下的檁條、椽子、箱子、門板等,連完整的麥秸垛也順水漂下。而厚實的寨牆,嚴密固守村莊,保護着村子裏人和房屋財產的安全,讓他們躲過水神的威脅。

寨牆像家園的守護神,又像令人尊敬的長老,它不僅固守我的故鄉家園,保護幾代人的平安,而且給我的童年帶來許多歡樂,給我這個離開故鄉的遊子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

我小時候看到的寨牆已經很滄桑了,瘡痍滿目,灰頭土臉,身上長滿了荒草、酸棗樹、圪針、春樹、構樹等,也正因爲這樣,寨牆在我眼裏有了一種神祕感。一放學,我就約小夥伴們撲進寨牆的懷抱裏,尋找新奇和神祕,就像孩子們愛圍着一位滿腹經綸、飽經滄桑又鬚髯飄飄的老人,捋他的鬍鬚,纏着他講故事。夏天,寨牆披上了綠裝,寨頂綠樹成蔭,寨壕裏清水漣漪,小夥伴們在寨頂納涼捉迷藏,在寨壕裏游泳逮魚。冬天酸棗樹枝條上還掛着許多經歷了雪霜、已乾癟發紅的老酸棗,西北風一吹,荒草和野酸棗樹在寒風中頑強地搖曳,那風中搖曳的紅酸棗,就像報警的紅火苗,風吹不滅,雨打不歇。雪後景致更誘人,你站在寨牆外遠遠地欣賞,村莊被潔白的寨牆裹得嚴嚴實實,彷彿童話中的城堡。

寨牆是人們面對那個動盪不安、多災多難的時代無奈的選擇,時代進步了,寨牆退隱也是必然趨勢。20世紀70年代末,伊河上游建了陸渾水庫,上游的河水被攔截,“水神”再也不能發威了。隨着村子裏的人口急劇增長,原有的村莊已經住不下了,有限的可耕地又不能佔用。人們開始把目光放在寨牆寨壕所佔的土地上。寨牆被平,寨壕被填,取代它的是一幢幢新房。沒幾年工夫,整個寨牆消失殆盡。擁有200多年曆史的老寨牆,似乎已完成了它的使命,悄悄地退出了歷史舞臺。

前些時候回老家,沿老寨牆遺址環繞一週,偶然發現,東寨門處尚存有寨門和寨牆遺蹟,清朝特有的大青磚砌的拐窯清晰可見,小時候在這裏納涼、避雨的情景歷歷在目。記得在這寨門上方,還鑲嵌着一塊青石,上面刻有“永安寨”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老人們說“永安寨”(今洛龍區關林鎮八里堂村)就是村子的老名字。

“永安寨”,多好聽的名字啊!“永安寨”,又寄託着先輩們的多少期望啊!如今,這刻有“永安寨”的匾牌連同這老村名,也從人們的記憶中漸漸消失了,晚輩們恐怕沒幾人知道這個老村名了吧。

聽說村子要拆遷開發,在寨牆遺址上和遺址內外翻蓋的舊磚瓦房,都換成了磚混結構的樓房。望着這些外貼瓷磚、塑鋼明窗的漂亮樓房,想着早晚要被拆遷開發的村莊,心中不免感慨。再過幾年,不光是寨牆、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老村莊會消失,我遠離故土卻又經常夢中牽掛的故鄉,會不會也要從人們的視線和記憶中消失掉呢?

寨牆,祖輩的記憶、村莊的符號、遊子的念想,雖然身已化爲塵埃,迴歸大地,可它的形象,它的功勳,它的靈魂,它給我童年帶來的歡樂,卻縈繞在我的`心中,久久揮之不去。

消失散文隨筆6

七月的陽光不再燦爛,而是毒辣。一個不怎麼曬過太陽的人在這種天氣去外邊溜一圈,我保證他會黑着臉回來,並且在往後的幾天裏,在他洗澡的時候應該還會發現陽光的附加效果——脫皮。當然,要是做好了某些防曬措施,那自然沒什麼大礙。可是,就在這段日子裏,打算種兩季稻子的農家人卻是開始了緊張的霜搶。

其實我並不知道霜字是否有誤,據我的推測,也有可能是雙搶。第一個字,霜,秋也,萬物凋零,稻子也不能例外,所以也要搶在霜落之前種完第二季稻子。第二個字,雙,事兒成雙。搶着時間把第一季收割完就馬上搶着陽光種第二季,這樣才能讓收成最大化……兩個字的意思表面上來看應該是差不多的,可實際卻是不同,但都很容易就能理解。可是如今,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詞了,好久好久了……

我是個記性差的人,不論是瞬間記憶還是長久記憶。我經常想,經常回憶自己過去經歷了什麼,可總總是模糊的,但我很慶幸,它們不是破碎着的。自從寄宿學校後,我在家的日子越來越短,短到了我都不知道村裏似乎少了很多東西,那種兒時的獨特回憶。直到最近清晨的一場驚夢,消失的草垛。

是啊,一場驚夢。人總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某些東西,可他常常還沒來的及反應卻又被時間的浪花撲沒,新的事物潮水般涌來讓他不得不面對新的東西而不再有時間有精力回憶過去到底失去了什麼……但我們仔細一想,我的親人還在,我的生活依然精彩,我的國家依然太平,其實我們什麼也沒失去,我們只是在長大,或在老去!

我自認爲自己是個安靜的人,我不喜歡吵鬧,更不喜歡與人爭辯,與人歡呼,可基於人的天性來看,也就是原始人猿,他們是羣不愛安靜的傢伙,哪怕是現在的猴子。可我覺得,我應該就是一隻安靜的躲在遠處放哨的猴子。小時候的我也不例外,但我卻很喜歡草垛的味道,很喜歡和夥伴們在草垛裏爬上爬下,鑽來鑽去。抓小偷,躲迷藏從來都少不了草垛。哪怕鑽的渾身髒兮兮的,其實我們並不覺得是稻草髒。基於當時我們的分析,稻草收回來的時候已經曬乾了,滿滿的都是陽光的香味,怎麼會是髒的呢,我們鑽的時候愛出汗,汗液混着碎草葉,最後形成了髒兮兮的黑色不明物質,其實髒的是我們自己。雖然回家會捱罵,但我們依然玩的很開心。

草垛的用處對於我們來說還有更多,秋天是個瓜果飄香的季節,而草垛將是我們最好的掩體。冬天在外邊玩,冷的時候從人家草垛上扯些下來生點火就是了,想吃烤地瓜再去扯些下來,在田埂幹了的放水凹口處生一堆火,幾個人再密謀誰誰誰家裏今年種了很多紅薯之類的。記得有一次還差點把人家的草垛都點着了,幸好我們帶了根長棍子,火不大時就被撲滅。甚至還有一次,我們一起去人家魚池裏炸魚。幾個人一起在店裏買了幾小匝塑料管狀的魚雷,其實那池塘才半個膝蓋深,我們偏偏要用魚雷炸,最後每個人提着一條炸得半死不活的魚回家,又怕被人發覺,又偷偷地從河邊走回家,更重要的是我後來怕被家裏人發現我在玩魚雷,居然把魚雷藏在爺爺家的草垛倉裏,不幸之萬幸呀,後來我發現魚雷不見了,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但更讓我奇怪的是,我把穀倉裏捉來的三隻小老鼠安置在一個汽水瓶蓋子裏後藏到了草垛倉裏後,第二天也發現小老鼠不見了。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多麼天真,居然想在草垛裏養老鼠!

隨着時間的向前,轟隆隆的收割機開始進入村莊,新鮮的稻草便在轟隆隆的收割機聲中被攪得粉碎,在稻田中留下了一條條履帶痕以及整齊的碎草沫。一年又一年,老的草垛得不到新鮮的補充,在風雨中如同驕陽下的雪人一般消盡。農家人是開心的,因爲他們少了許許多多的活兒,不再像以前那麼累了。再也不用做什麼霜搶了,甚至有些收割機還自帶乾燥功能,連穀子都不用曬了,所以曾經荒了的一些地又重新生出了綠苗。而草垛,在這時已經完全消失,消失的我自己都不覺得它曾經陪伴了我整個童年。或許也有人會突然想起過它們,那些養了牲畜的人在某個冬天會突然向着原來的草垛堆積處走去,想着牲畜們太冷怕凍着它們,可走到原來草垛堆積處時卻又發出一聲嘆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草垛們還有什麼值得我們留戀的價值,它們甚至是我們農業落後的標誌,可它們難道沒有給予過我們方便嗎?

直至如今,還有幾個人會談到他們,會想到他們呢?它們消失的很快,短到了我們只吃過幾季大米的時間。突然間,我感到了無比彷徨。我們失去的並不是草垛,我們失去的只是對過往失去了什麼的思考。現代生活節奏真的很快,快到了我今天發現了新生事物就會忘記昨天我究竟怎麼度過,這是多麼好的一個藉口呀!其實不是我記性太差,只是我遇到的新東西太多了。我們努力追求更好,更優質的生活,我們需要更新,更方便的事物,我們要離開老家去城市,我們要讀書走出農村,我們要走向世界,我們要我們要……直到某一天,我們會不會在不知不覺的向前追求中失去親人的呢?然後在他們的喪禮上掉幾把眼淚,訴幾聲想念。直到某一天,我們都去城市了,農村裏只剩幾個老人晃來晃去,我們說,在這裏沒有我們年輕人想要的生活。直到某一天,我們的村莊只剩下空蕩蕩的房子,或許有人會過年回來聚一聚,但更多的人只會說我們不屬於這裏。你不會這麼認爲,可你的兒子,你的孫子呢?而對於他們來說,消失的親人,消失的村莊又何嘗不像這消失的草垛一樣呢?

搖晃着的竹子在窗簾上影影綽綽,我,又該怎麼去思考這些問題呢?或許消失的村莊將是多年以後,可現在在我的生活之中,我失去的豈止只是草垛呢?

消失散文隨筆7

年前回家,剛到家門口,發現家門前的牛槽不見了。難不成是讓人偷了?應該不會啊,誰會偷那幾塊青石板呢!正在遲疑的時候,母親從廚房走出來,笑着說:“這孩子真是書讀得呆了,到家門口都不知道進來。”我急忙問母親牛槽的下落。母親淡淡地回了一句:“家裏做地面的時候讓你爸給拆了,不養牛還要牛槽幹什麼?”

說完,母親轉身回廚房做飯去了,留下我呆呆地站在門口。小時候,家裏還養着牛,我經常和爺爺去洪澤湖畔放牛,或者去打水草。打完的水草放在牛背上馱回來,放在牛槽的周圍,用草叉分散開來曬乾,好做牛的口糧。將草散開後,爺爺總愛倚着牛槽吸一支廉價的捲菸,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疼愛地撫摸這勤懇的老牛。我單手扶着爺爺背,站在牛槽的邊上,小心翼翼地摸一摸牛的犄角,摸完後從牛槽中扯一把草喂牛,牛用嘴拉扯草的一端,很快就將草全部繞進嘴裏,不時地用鼻孔奔出一股愜意的粗氣。這時爺爺卻會叮囑我:“莫碰它,讓它好好吃草。”我問爺爺咱傢什麼時候有這牛槽的啊?爺爺撓撓了頭,說:“你這一問,我也想不起來具體時間,反正比你爸的年齡大。”到了傍晚,爲了驅趕牛虻和蚊子,爺爺在牛槽的不遠處點燃一堆乾枯的稻草,隨手從地面上薅起幾把新鮮的雜草扔在火堆上,慢慢地彌散開來的煙霧充斥着牛的周圍,在夕陽的襯托下,那牛、那老者、那小孩和那破敗的牛槽成了整個村莊不可或缺的風景。細細想來,當時的意境簡直比王維筆下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更顯得細膩與感人。

再後來,家家戶戶都有了手扶拖拉機。於是,長期在中國農耕文化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牛開始退出歷史的舞臺,再也不復當年的神采。爺爺將牛賣了以後,開始處理與牛有關的配件——牛犁、牛籠頭等,留下的只有牛槽和兩條鞭子。牛槽慢慢地閒置下來,失去了它最主要的功用。

慢慢地,牛槽變成我和同村的小夥伴捉迷藏最好的藏身地點。很多時候,我會在牛槽的底部鋪上一層稻草,用腳踩平,人再躺進去,身子緊貼底部,眼睛凝視着天空,不知不覺就進入夢鄉,夢裏依稀還能看見牛在牛槽裏吃草,發出低沉的“哞”聲。

家人和鄰居們晚飯後都習慣在牛槽上坐一會,閒散地聊着家常。時間久了,青石板被坐得光亮,似乎牛槽又被賦予了新的生命意義。

牛槽尚在的時候,我很少爲它的命運而擔憂,只覺得它和我的記憶是一體的,更覺得它不會就這樣地消失。馮驥才先生曾說,現在中國的村莊正在慢慢地消亡。我擔憂以後自己拿什麼告訴孩子過去的村莊是什麼樣,很後悔沒有和牛槽有張合影。

消失散文隨筆8

月亮出來了,好亮,她還是那麼美麗,月兒,淡淡的,白白的,如白兔,有人說月亮上有白兔,是不是它的毛是月亮輻射的白,我想一定是,如同我的心,心都去了,一無所有,我愛上永遠離去,我到家,推開月下的木,爺爺留下來的木門,過了一個世紀了,依然在,卻那般新,如初出的月,不知道過了多少世紀,月在人不在,人間多悲哀,我進屋,老屋也是爺家留下的,新的加了紅磚,新舊相連,我也是列祖的後來,我可是沒妻沒子,斷了,老了,黃家文字也因爲我斷了。

Hiorzijua(黃家)還了,我沒有什麼,哥哥做生意去了長沙,姐姐也嫁了,留下黃家我一個人守護老黃家,我也,媽病了,咳嗽,爸也病了,也咳嗽,他們一聲咳嗽敲打我的心,我是不孝的無能子,我什麼也沒說,陰暗的老屋,猶如鬼宅,生養我幾十年,我知道時間不容人啊!

我也不知道,還能有多久,家還能走多遠,它也會塌了。那是…家消失的時候,只有月亮還在,一切都改變了,我也點了一個燭光,照耀片刻,家…沒了,我也走了,…

消失散文隨筆9

蛛網在牆角保持着去年或前年的經緯,編織者——那些沉默的智者已歸於永久的沉默,遺體已趨於透明,有的已漸漸風化,變成網中的塵絲。而蛛網仍耐心地張着昔日的網,捕捉來訪的蟲蛾,最安靜的牆角是無聲的戰場和墓地。

天花板上懸着一隻或多隻蒼蠅。高度拯救了它們。高度使它們飢餓也使它們免遭傷害。趁光線暗淡的時候,偶爾俯衝下來,尋找午餐或晚餐。它們以明察秋毫的複眼俯瞰下界。在這個房間裏,它們是惟一居高臨下者和俯瞰者。誰也不知道它們觀察的心得,除非你也能在高處倒懸,而且要有複眼。

牆上的釘子,一支,兩支,三支,第四支仍是釘子,第五支仍是釘子。掛衣服的?掛帽子的,掛雨傘的?掛報紙的?衣服遠行,帽子遠去,雨傘在雨裏,報紙已沉默在去年或很久以前的新聞裏,釘子們堅守着鐵的承諾,與牆壁達成更深的默契。在風化和鏽蝕之前,釘子,這些鐵的手臂始終不收回最初的手勢。

一雙破爛老邁的皮鞋委屈地躲在門後,鞋面已生出灰藍的苔蘚(黴斑),它大張着口像急於說些什麼,卻始終發不出聲音。它踩踏過怎樣的泥濘,它曾在怎樣險陡、晦暗、狹窄、彎曲的路途上行走,藉着門縫透出的光線,鞋裏竟生出幾莖草芽,誰都忘了這雙鞋子,而鞋子還保存着對大地和歲月的思念。

房子正中斜放着一個松木桌子。桌腿已開始腐朽,其中一隻腿已彎曲,險些跪下——尊嚴的木頭做出如此委屈的姿勢,令人爲植物悲哀。桌子不由自主呈傾斜狀,讓人活生生地看見時間崩潰的慘狀。抽屜裏,一隻裝着成沓的病歷和處方,另一隻裝着一本潮溼、發黴的書,文字已模糊不清,殘缺的文字敘述着不完整的情節,一枚書籤倒是保存完好,仍謙卑地藏在某一頁裏,向不讀書的時間揭示着曾經動人的段落

這時候才發現那把守門的鎖子。鐵的牙齒一口咬定了過去,像咬住了祕密。惟一忠於這個房間的就是它了。而它已然生鏽,拒絕一切鑰匙。但是,木門已經朽壞,一陣風就能推門而入。我就是那一陣風,我進來,又出去,我看見在門的一開一閤中,這間房子正在返回泥土。

消失散文隨筆10

夏天的雨怎麼會無聲的下呢,今夜雨聲讓我無法入眠。看着窗外的雨仔細的下,染滿了整個季節。想起年少的時候坐在屋檐下,一串笑聲驚起的水泡,轉首卻又破碎了多少春秋,再回不到昨天的童年。

歲月漸老,老去了多少歡笑?又留下了多少辛酸在眼角,淚在眼角打轉卻再已流不出昨天。每顆心其實都是玻璃做的,經歷的打擊多了,一次次的破碎,一次次的粘合,漸漸的也便堅強了。只是那些縫隙裏的傷你不要去觸及。有些事,明知不可以卻還要固執的放棄,然後一個人偷偷的想起,痛哭在每一個狂歡過後的醉夢裏。

有些人一生都不會忘記,有些事到老了還是會想起。懷念往事,當一首歌不經意的想起,我們陷進回憶裏。追憶一雙眼睛,追憶每一句話,或是僅僅記得朦朧的影子,朦朧不是忘記,只是不願再想起。

生命中,是誰綠了那個盛夏,又是誰枯萎了那樹繁花。蝴蝶飛舞在青春的年華,你我曾把誓言埋進海邊的沙堆下,可我這個夏天獨自尋找,卻再也找不到那堆沙。只好在每個酒醉的夜裏用力的去唱歌,一直唱到聲音沙啞。然後對着朋友們放聲大笑,一直笑到眼淚順嘴角流下。

當你對我說結束,我送你所有祝福,只是那份回憶不知有誰陪我一起守護。告訴自己別哭,堅強的面對未來的路。我們拿人生做賭1注,只是青春匆匆,我輸得很殘酷。有時醉了纔會覺得傷心徹骨,醒着的時候更多的是微笑着面對生活的殘酷。一去經年,再想不起曾經我們一起追尋的幸福,生活將我磨礪的可以微笑面對世俗。真想自己可以絕情斷義,愛情裏,離開的人很清楚,只有留下的人孤獨痛苦。

每當去餐廳點菜,總忍不住想大喊:“老闆,給我來一份純潔”。我知道即使說了也不能如願,於是苦笑搖頭,然後不知所謂的點一桌飯菜,味同嚼蠟的吃上幾口,一堆朋友貌似親密的你來我往的喝酒。在沉醉裏尋找快感,然後吐出滿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