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的散文隨筆

昨天下午，我陪侄女帶她的孩子去醫院看病。

到了兒科，醫生詢問了一下情況，就說讓給孩子輸液，我問能否不輸液而改用口服藥，因爲她們家在鄉鎮。那醫生說孩子上吐下瀉，有些嚴重，還是輸液把握。我跟侄女交換了一下意見同意了。

醫生大筆一揮，開始下藥方子。

我接過寫了一串藥名的單子去交款拿藥，三天量的藥，還沒有針頭和輔助液什麼的，竟然高價到146元，我有些覺得驚訝：就一個拉肚子，怎麼用這樣貴的藥呢？是什麼靈丹妙藥嗎？可轉念一想，孩子能通過用好藥而快些好起來也划算，就釋然地回頭去詢問醫生到那裏注射。（好多年沒給這樣小的孩子看過醫生，都不懂得程序了。）

那個五十多歲的女醫生卻漫不經心地對我們說：“哎呀，這孩子這麼小，還不見得能紮上針呢。”一聽她這話有些着急，我問醫生：“怎麼會扎不上呢？”醫生說：“她腦門上的血管太細了，要不你們到輸液室去嘗試一下吧。”我有些生氣地問她：“這又不是做實驗，怎麼能拿孩子來嘗試呢？”醫生說：“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着急給孩子治病，沒想跟她爭執，便悄悄帶孩子去了注射室，那護士正如醫生所言，她說頭部扎不上，得往腳上扎，她也真給紮上了，可是這小孩子，一直拼命地哭，臉色哭得鐵青，還一直蹬腿，我跟侄女真的控制不住孩子，更心疼孩子，如果讓她哭兩個小時肯定哭壞了不說，也根本保證不了不滾針。侄女流着眼淚對我說不輸液了，我也心酸地同意了，打算把藥退掉去那個有名的診所。

我到醫生那裏開退藥單子，當我跟她說明理由，她卻說：“護士給你們紮上了，你們怎麼就突然不繼續了？”我說是紮上了，可是，做不到不讓孩子劇烈地動，還是把藥退了，換個能往腦袋上扎的地方吧。醫生煞有介事地說：“藥不用退，拿別處一樣用的，沒關係，你們到殘聯衛生所去扎，那裏肯定能紮上。”我說：“在你這裏買藥到他們那裏即便給扎，可一旦出了問題，誰負責呢？這不合乎規定吧？”醫生突然提高了嗓門地說：“在這裏扎得好好的，你們偏走，給你孩子扎死了嗎？”我聽她這樣說話，手都氣涼了，我問她：“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們的孩子是小貓小狗嗎？本來她有病我們就很焦急了，你卻這樣詛咒她？”醫生說：“那你怎麼不好好說呢？”我說：“你不替患者考慮而耽誤了我們這麼多治療時間，我們都快急死了，怎麼好好說，哪有時間說了？你趕緊給我們退藥吧。”醫生說：“不能退。”我說：“既然你預先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你該在沒開藥時向我們提醒一下，如果沒有提醒義務的話，那麼，你爲什麼在我買回來這麼貴的.藥時，又進行了提醒呢？而且還有意識地引導我們去什麼地方扎，裏面怎麼回事，你比我更清楚。別多說了，你就說你能不能給退吧？”醫生雖然沒有先前強硬了，但還是瞪着她的那對死魚眼睛說：“不能退，衝你這樣說我不能給你退。”我說：“那好吧，看來，你的權力是夠大了，你說能退就能退，說不能退我們就沒轍，還是去找院長吧。”聽了我這話，醫生忽然有些軟了地說：“剛纔都想給你退了，你又想找院長，那你找去吧，找誰都不退！”我說：“如果你們的護士能在應該的地方給咱孩子紮上，而且能保證順利輸液，我們會這樣嗎？我再問你一句，給退不？”她說：“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給你退。”我說：“我也沒空跟你見識了。”

我顫抖地拿着她開的單子去收款處處理，收款員卻又告訴說需要院長簽字纔可以，無奈我纔去找到院長，他還是我的熟人，我簡單對他說明了情況，我說：“如果再待會兒，我都該直接住院了，你摸摸我的手都涼了。剛纔發生的事，對她發脾氣也有不合適的地方，可是，你說她那樣做是不是違揹你們醫院的規定？”院長說：“是她的錯，你投訴她，會處理她。她要是知道你是做什麼的就不敢對你那樣了。”我說：“院長，處理不處理她這個人，我倒不感興趣，可這樣的作風是該整頓的，否則，對你對醫院對患者都是不利的。你知道這事錯在誰就行了，我不是喜歡找事的人，你是知道的。”我又感慨地補充了一句，我現在才知道，普通百姓看病該多難了。

等到我跟侄女帶孩子去了那個有名的診所，當一切處置完畢，共計才花了52塊錢。

這就是我陪人看病的一次經歷，我感觸很深很深，覺得如今醫生的醫術上存在的問題遠遠不及醫德上的問題嚴重。想想，照此下去，老百姓還敢看病嗎？能看得起病嗎？真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