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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老井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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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老井抒情散文1

故鄉的街頭,有一口老井。

故鄉的老井抒情散文

老井外面修着一個四四方方的石砌平臺。從井口望去,水面上亮光光的,四角的天空和人的倒影都清晰可見。

老井有多少年了?問祖父,祖父只是說他從小就喝這口井裏的水。

我清晰記得,自己四、五歲的時候,老井所在的地方還是一條老街。北面坐落着黑不溜秋的雜貨鋪,雜貨鋪兩邊則是低矮的草房和窄小的衚衕。南面,一棵大槐樹矗立在老街一側,宰豬的石案就擺在大樹下。

那時,看宰豬是我一個必不可少的節自。屠戶們用鐵鉤鉤住了豬的下巴,幾個人合力將豬掀翻,按在石案板上……那種場面是驚心動魄的。早有人從老井裏提了幾桶水做好了準備,刮毛、剖膛、沖洗腸肚,屠戶屠技嫺熟,有條不紊,豬肉雖然都分給了全村人,但由於人口多豬肉少,每家每戶也不過那麼幾兩肉。

老井卻是慷慨的,它的水永不幹涸,養育了全村人。每天早晨,當我還在被窩裏迷糊的時候,常常能夠聽到父親從老井裏挑回一擔水倒進缸裏時那陣悠長的悶響。也有不知哪家的少年一路搖擺着水桶,吱嘎吱嘎走上老井的平臺……於是,早晨飯桌上的稀粥裏便有了老井的甘甜。

到我16歲那年,全村人都用上了自來水。各家的院子裏都安裝了水管,一擰水龍頭,水便嘩嘩地響成一片。老井便漸漸被人們遺忘了。祖父卻說,用自來水熬粥不如用老井水香甜。

如今老井還是原來的老井,老街卻已不是當年的老街了。低矮的草房、石制的屠宰案、冠蓋如雲的大槐樹在人們的視野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大的紅色磚瓦房、寬闊的十字大街,整齊茂盛的法國梧桐,形狀各異的花壇。那年,我偶然回去看望祖父,見他精神矍鑠,手裏握着彩電遙控器,眼睛盯着屏幕,嘴裏給我念叨着:“村裏最後兩間草房讓推土機推倒了,房主是住在老井西頭的你王奶奶,她呢,早就搬進新建的敬老院了……”

回頭望望老井,眼睛裏充滿了滄桑:老井老了。它那光滑的並壁上長滿了綠苔,斑駁的平臺也已不堪踐踏。作爲故鄉尚存的'唯一的歷史性標誌,它靜靜地守在大街的一角,頭頂四角的天空,倒映着天上的流雲,透視着身邊的世界。

故鄉的老井抒情散文2

人生歲月過了五十,就喜歡回憶過去。這不,今夜我又觸動了思緒。快兩點鐘了,我睡意全無,坐在窗前,思想飛到了久別的故鄉。

想起故鄉,我就自然想起了那口不知何年何月就有了的老井。

我的故鄉在湘南的一個小村莊,村裏的人都叫那兒鋪子灣。老井離灣中心約七、八百米遠,印象中最初的模樣很樸實,不深,也就3米左右,是個方池,座落在一個土壁下。井水卻很甘甜,一年四季每天總有那麼大的一股水從井裏冒出來。聽老一輩子的人說,井水從來就沒有斷過,就是1963年自然災害最厲害的那個乾旱時期,這口井也沒枯過。水溫始終保持在30度左右,每到冬天,就能看到井口上面熱氣騰騰,有如縷縷炊煙,而到了夏天,井水就顯得非常清涼。

以水井爲連線,散落着二十幾戶人家,有近百口人喝着這口井的水。

好似七、八歲起,每天下午放學後,我就和我姐用特做的小扁擔,肩挑着一對木製小水桶,來到水井邊,打水,挑水,往返好幾次直到把大水缸裝滿水爲止。這樣的時候一直延續到我參加工作。

記憶中在井邊難忘的也有人氣交流。老井離灣中心有點遠,這裏不象有些地方的井臺來人那麼多。但相遇打招呼,有喜事、好心情,大家一面沉浸在喜悅中,一邊也就不免又要誇誇這口好井了。這小小的水井周圍,便充滿了濃厚的過年過節的、豐收的、歡樂的氣息。

記憶中還有就是,兒時最爲高興的事情當然就是冼井了,灣裏會組織青壯年去淘洗井底的淤泥。每當淘井時,人們都會踊躍的來到井邊,爭先恐後的搶着下井去幹活。當然,冼井是爲了飲用水的清潔,大家感知,冼井後水更甘甜有味了。村民們可是不知,虞舜皇帝曾經親自淘過井。

記憶中故鄉那口老井還有神奇的傳說。

曾經聽人說有鄰村小孩吃肥肉拉肚子,吃藥也止不住,後在“高人”點化下,從三裏外來這裏打井水討“佛水”喝試試看,結果果然有效,病好了;

也曾聽人說有一次故鄉發大水,水漫老井一際,水退後,人們發現,周圍洪水一片污濁,唯獨井中碧清,“洪水不犯井水”;

還曾聽人說有一次幾個小孩在井邊玩,有一個小孩不小心掉進井裏,其它小孩呼救後被附近放牛的人救起。掉到井裏的小孩說,當時似乎有股什麼力量在水中託舉着他……

故鄉那口老井,一到晚上,便靜怡、神祕了。退去了白天的喧囂,深邃的她也該歇息了;但她的歇息藉着夜色的暗黑而神祕,有時又隱藏着恐懼和可怕,不光對小孩,似乎也對大人們。以致於大人們會對家裏的小孩告誡,不要單獨晚上去井邊……這可能也是灣裏人都對它親切依賴而又敬畏無比的原因所在。

故鄉那口老井,見證着灣裏的變遷。她見證了往昔的窮困貧瘠,也見證了當今的富有豐裕,直到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才悄悄無奈退伍隱跡。

八十年代初,先進消滅了落後。1981年灣裏聯產承包到戶後,灣裏人日子越過越富足,老井被用紅磚水泥砌起,井口周圍也有了包裝……至不久後的某一時候,灣裏人逐漸自己建房在家裏打井,取而代之的是機井汩汩,自來水嘩嘩。老井在完成了它神聖的使命之後,退出了其時的歷史舞臺

最憶是鄉愁,鄉愁是本書,打開時,在我眼前,合上了,在我心中。前些時日,我又重回故鄉村莊,好似魂牽夢繞,不爲別的,就爲再看看她的容顏,聽聽她的心聲。至於灣裏的那口井,在灣裏人的記憶中慢慢地淡忘了,它被冷落爲少數人的記憶,成了歷史。而於我,每次回家我都會留戀地眺望那個故地,忍不住多看上幾眼。她,雖然再沒有往日的輝煌,雖然再不會得到人們的青睞,但是她作爲歷史的見證,將永遠地留在我的記憶之中,尤其是那口井折射的淳樸、善良,充滿愛心的民風將在我的心中永存。

思緒緩回到窗前,我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激動,我想,接下來我會安然入睡了,因爲我又已感到了故鄉那口老井井水甘甜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