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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寫感恩父母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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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所謂“冰心體”的散文,是以行雲流水般的文字,說心中要說的話,傾訴自己的真情。下面是冰心寫感恩父母的散文,歡迎 參考閱讀!

冰心寫感恩父母的散文

  冰心寫感恩父母的散文1

有一次,幼小的我,忽然走到母親面前,仰臉問說:「媽媽,你到底爲什麼愛我?」母親放下針線,用她的面頰,抵住我的前額,溫柔地、不遲疑地說:「不爲什麼,——只因你是我的女兒!」

小朋友!我不信世界上還有人能說這句話!「不爲什麼」這四個字,從她口裏說出來,何等剛決,何等無迴旋!她愛我,不是因爲我是「冰心」,或是其他人世間的一切虛僞的稱呼和名字;她的愛是不附帶任何條件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是她的女兒。總之,她的愛是屏除一切,拂拭一切,層層的麾開我前後左右所蒙罩的,使我成爲「今我」的元素,而直接的來愛我的自身!

假使我走至幕後,將我二十年的歷史和一切都變更了,再走出到她面前,世界上縱沒有一個人認識我,只要我仍是她的女兒,她就仍用她堅強無盡的愛來包圍我。她愛我的肉體,她愛我的靈魂,她愛我前後左右、過去、將來、現在的一切!

天上的星辰,驟雨般落在大海上,嗤嗤繁響;海波如山一般的洶涌;一切樓屋都在地上旋轉;天如同一張藍紙捲了起來;樹葉子滿空飛舞,鳥兒歸巢,走獸躲到它的洞穴:萬象紛亂中,只要我能尋到她,投到她的懷裏,—— 天地一切都信她!她對於我的愛,不因萬物毀滅而變更!

她的愛不但包圍我,而且普遍的包圍一切愛我的人;而且因愛我,她也愛了天下的兒女,她更愛了天下的母親。小朋友!告訴你一句小孩子以爲是極淺顯、而大人們以爲是極高深的話:「世界便是這樣的建造起來的!」。

  冰心寫感恩父母的散文2

今天是感恩節,也是我結婚二十週年。叫來一夥朋友在家座談,席間談起感恩的人,在談完感恩我愛人的同時,不自主地就讓我想起了已去世近30年的母親。

我母親是北方吉林長春人。她俄語學得相當好,爲了響應祖國和偉大領袖主席上山下鄉的號召,她來到了江西,又來到了我們餘干,來到了我們縣的一個林場。

母親來到林場時才19歲,雪白的皮膚,鴨蛋臉,眼睛有點小,可非常有神,發着亮光顯得非常機靈,高挑的身材,宛然就是一個仙女。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突然降臨一個如此貌美的高才女生,這不亞於冬天裏的一個驚雷,驚動了所有人鏽死的心門,好奇高興,冰冷的山林頓時有了一點生氣和熱鬧,山裏的天空不時會傳來一羣男女的笑聲和打鬧聲。

母親突然從城裏來到這偏僻的山區,很不習慣。沒有像樣的路,也沒有電,特別是到了晚上,她點着一盞煤油燈看書,漆黑的夜晚,樹林裏幽幽地發出各種聲音,有蟲鳴,有鳥叫,間或還有那像狼叫的聲音,可把我母親給嚇壞了。沒過多久,她就強烈要求離開這個地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好心的農場場長居然主動幫我媽跑調動,向領導說我母親有文化又年輕,放在林業局更有用處,林業局的領導一看是個漂亮的女大學生,沒太考慮就同意了。就這樣我母親離開了那個林場,進了縣城。

我父親那時正好是局長的.祕書,和母親同一個辦公室。我父親是在農村長大的,長得又清秀,很討人喜歡,他喜歡講故事,有事沒事就會講一些原來農村地主和土匪的故事,我母親總是被父親的故事所吸引,有時我父親故意藉故不講完,可把我母親急壞了。

兩年後,我大姐出生了。母親沒奶水就給了鄉下親戚奶媽帶,我二姐也是一樣。後來我出生了,全家人着實高興,母親很想自己帶,卻怎麼吃藥催乳都沒用,沒辦法四處找乳母。在臨縣的鄉下正好有個剛死了小孩的母親,便成了我的母親我的奶媽。

小時候,我特別淘氣,沒事就遍山遍野地找東西吃。見到能吃的,根本就不管是不是人家自己種的,有時我還會把別人家的小雞拿回來當鳥養。奶媽屢次教育我都沒用,如果她硬要我拿回去,我就會當着她的面,把小雞摔死,無奈的奶媽,蹲下來抱着我,半哭着對我說“小祖宗,你這樣長大如何是好喔。”爲各樣的小事,奶媽不知道給別人賠過多少禮道過多少歉。

有一次,隔壁鄰居的兒子打了我,他個子大力氣又大,我打不贏他。沒辦法,我就天天想着法子要報仇。我看了看他家,除了鍋、櫥子、碗之類的,好像找不到更值錢的東西,最後是他豬圈裏的小豬,吸引了我的興趣。逮住沒有人的機會,我操起一根棍子,就圍着這倒黴的小豬一頓痛打。

晚上隔壁鄰居回來見到自己家的豬被打得遍體鱗傷,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跑到我家,惡狠狠地對着我罵“取債鬼,是不是你乾的好事,我就打死你這個餘干佬!”一見他這麼兇惡的樣子,我飛也似的往外跑,害我奶媽全家找了我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奶媽賠了錢把那小豬抱回來吃了。

母親工作忙,再加上那時路遠又不好走,在城裏長大的母親,一輩子都不太願意走鄉下,只有我父親每年會來看我幾次。到了上學的年齡,母親要求我回城裏上學。在農村呆慣了,特別是我奶媽,她對我的愛,就像那膠水,就像那風箏的線一樣,牢牢的把我和她栓住,說什麼我也不回去。

最後還是奶媽帶我回去的,她哄我說陪我。陪了幾天,看我好像沒什麼提防,乘我上學去了,她就回去了。放了學回來,一進家門,我就四處找奶媽,去街上找,去路上找。漸漸地天暗下來了,我卻走在去奶媽家的路上,越走我越害怕起來。開始我是哭着鼻子的,見天暗下來,我就顧做鎮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走,過路的行人,也沒有一個人理我,他們感覺我就是一個附近回家的小孩。

不多時,父母找過來了。母親泣不成聲地抱着我,責怪我,心疼我。這時的我突然大哭了起來,哭着就是要奶媽,踢着打着緊緊抱着我的母親。

這事過後,我和母親有個約定,就是一考完試,我就必須得去鄉下奶媽家,不然我就不讀書。沒辦法的母親只得同意。其實我一回奶媽家,就會帶一身的毛病回來,不講究衛生,吃飯沒有點,喜歡隨意偷拿別人家的物件。爲此,母親沒有少責怪自己,所以後來弟弟的奶媽是請到家裏來帶的,她說給人家帶小孩是會毀了小孩的。每次聽到這句話,我就反感,在我的心裏,奶媽是世界上最好最親的人,有時候我做錯了事,我認了錯,奶媽高興得就像那雪山上的雪蓮花那麼美,她高興時流下的眼淚,比六月的清泉還溫潤柔美。在奶媽的身邊,我就像個皇帝,像天使般自由幸福。

我和母親的轉機還得感謝一件同樣的惡作劇,改變了我對母親的看法。一天下午我沒事,四處巡遊了回來,手裏拿着一根笤竹椏,走在路上,正好一羣鄰居的雞擋在路中間,也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怎麼了,我拿起笤竹椏對雞羣就是一頓痛打,無處可逃的雞,被我滅了一地。這一頓痛快,是我這輩子最爽也記憶最深刻的一頓痛快。

晚上回家,正當我跨過門檻的時候,忽然一個螺獅拳從後面落在我頭上,打得我眼冒金星順勢就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這個時候,慌亂的母親立即跑過來把我抱到牀上,端來熱水摸摸我的頭,心肝寶貝地哭訴着:“小霸王,媽媽求你下次再也不要幹壞事了……”朦朧中聽着母親的話,我後悔了,我也流淚了。

看我安穩了下來,虛掩了我的房門。母親就把父親拽到她們房間裏,聲嘶力竭地對着父親,也是一頓揮拳亂打,她說不能這樣教育兒子,說兒子在農村裏野慣了,要慢慢來,不能動粗動蠻,否則會適得其反。哇,母親的這席話,像是酷熱的太陽,瞬間融化了橫隔在母子間多年的那座冰山。我怪她這麼心狠不要我,也不來看我,我怪她從小討厭我,我怪他對弟弟爲什麼會那麼的喜愛,簡直疼愛得無以復加,我怪他不讓我去鄉下和我奶媽親……所有的這些責怪與怨言,隨着那冷凍多年的冰山融化,一塊塊地肢解,一點點地化成了虛無,化成了一股股的暖流,一縷縷親情,一輩子在溫暖着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母親的牀前認錯,我平生第一次叫了媽媽,並說兒子再也不會亂來傷父母的心了。說完,我憋着滿眼的淚水就出來了,我覺得太對不住母親了。

可我和母親和睦相處的時間太短了,沒過幾年,我漂亮聰明的母親就因意外病故了。面對我母親的離去,我是無法接受,就像是整個世界的坍塌與崩潰,我對着天瘋狂地哭喊着我母親,我希望她能醒來,我的生活裏再也不能沒有了母親,我不能接受母親的突然去世。她的離去,又讓我偏離了原來的成長軌跡,我又變成了一個沒人管的野孩子。

時隔三十多年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想起我的母親。每次清明冬至上墳的時候,我會雙膝跪在墳前,把心裏很多的話告訴母親。我會告訴母親我近來的生計,我心中所有的快與不快,我會告訴母親,兒子今天活得好好的,並深情地向母親說:“我愛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