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煙有癮的偷煙賊散文隨筆

抽菸很帥嗎？嗯，不錯，黑白電視機播着《上海灘》裏強哥和丁力撕逼槍戰間歇抽菸止痛的畫面帥得眼淚都有了。但是，煙的認知還是來自於龍家灣年初一要去屯裏人家拜早年討福煙的習俗。

小時候年初一，我會把討來的一二十根福煙裝進口袋，可寶貝着。那時候女孩兒分不清他們說的什麼大中華，紅金龍，熊貓，深圳來的紅雙喜。只是求多，越多越好。還捨不得將討來的福煙轉給煙胞奶奶，直到口袋裏一把揉壞了的香菸和一口袋扎手的菸絲觸碰了強迫症的神經，才抖出來全交到竈頭奶奶的手裏。

大概擁有，或者多，纔是偷煙的導火索。跟爸爸叔叔去親戚家拜年的時候，我會看見煙盒就拿煙出來。每次都拿着煙在手裏把玩。怎麼玩——橫着玩，豎着玩，配着火柴或者打火機一塊兒玩。將菸嘴裏的海綿摳出來，將菸絲一點一點的灑出來倒在手心裏，再吹，向空中。玩第二根，從中折斷，看，多棒，帶菸嘴的那一端是侏儒香菸誒。另一頭，沒用，丟掉。這時候，出來抽菸的叔叔都會語氣很誇張的惋惜弄壞的香菸，試探似地伸出手讓我把快要犧牲的香菸給他。動作一點也不粗魯，然後我會把香菸給他，會因爲小壞小壞的自己，笑笑笑，一直笑。叔叔總會立刻抽掉那根半殘的香菸。

現在感覺自己批評小朋友不要玩獎煙的遊戲很可笑，因爲自己小時候也是一樣的，一根接着一根的。老周家的`教育方式好像就是滿足，想喝酒給你酒，想煙給你煙。老爸教育弟弟獎煙時就是給弟弟點了根香菸，那時，弟弟才七歲。我大概也是差不多年紀，由奶奶教會抽菸，說是點菸要吸口氣而不是吐氣什麼的。學會點菸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喜歡，還是家裏人爲了討喜我，而專門叫我幫忙點菸，點了很長一段時間，很榮譽的成了我們家的點菸擔當，真的是那種榮耀的，是奶奶會跟別人吹捧周婷很會點菸這樣子的炫耀。直到自己厭倦，就像現在不情願地被老佛爺奶奶申令去給爺爺點菸一樣(爺爺靈牌前點菸)，絲毫沒有思考過，周婷是女孩子不會抽菸什麼的。

再大了些的時候，同齡的男生已經開始了抽菸這件男人的事。我不確定起是真的出於“吸菸有害健康”這種關心，還是有偷煙的癖好，我總是搶阿夢的煙藏起來，不準抽就是不準抽。之後，在身邊一羣煙胞的環境中，我習慣了“吸菸有害健康”與健康那是兩件毫無交集的事情。我開始搶煙，從男夥伴的口袋裏，耳根上，嘴裏，手指間瘋狂地又偷又搶。殘酷一點當着他們的面，或者偷偷地，一點一點汗溼香菸的捲紙，再灑掉菸絲，再把菸嘴的海綿撕成花狀。肯定有人會可惜，會制止。可是誰有我力氣大，或者脾氣大。或者讓着我，或是不想跟我拉扯。

與香菸的衆多交集，肯定會好奇，我有沒有吸菸。我唯一一次花了17元買過一包利羣，硬裝。那一天，冬天，高三。在崇德樓四樓的女廁抽完半支菸後去上數學課，好像真的精神抖擻很多。那一夜，在雅思出租房裏抽了一根睡覺，好像真的斷絕了噩夢，睡得比較香。之後，應該是因爲有更爲興奮的事情，還是嫌蹲女廁抽菸太過拘謹，我沒有持續。直到寒假老爸來黃高接我回家的時候，他找我借打火機，我找到打火機，並帶着打火機旁邊的利羣一起交給了老爸。我記得老爸給了我一個質疑的眼神，我只是對視笑了笑，說，“不是我的，偷的”。於是結束了這場本就無所謂的審判。

願意給你根菸的人應該是很好相處的吧！不願意給你根菸的人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肯勸他戒菸的那個人，應該是被願意去照顧的人吧。偷煙成癖，只是今天課上，上個，學期被我偷煙的盧童鞋提醒我河北熊大的口袋裏有包露出來半截的七匹狼，我順手又給順到了自己的口袋裏。但是這兩次我都沒有折騰煙，沒有浪費。不熟，不敢，還是年紀大了知道節約了。

我現在也沒偷過阿夢的香菸了，當然，是因爲年初一的時候，阿婷她長大了的弟弟阿倫獎了我根菸，玩了一天才玩壞。偷不走阿夢的煙，所以現在還能到處聽到阿夢叫美婷的喊魂聲，可以在除夕夜去他家討酒討茶，吃光一整袋牛軋糖。偷得走的老五還有二宏的煙，所以現在也不會再約，也不會再打罵互掐，也不會再聯繫。什麼什麼，就像是被偷走了，沒有回頭的賊。

喜偷煙的M.T.,沒有煙癮，也沒有像正常女生吸到二手菸幾乎要吐的難受。或是習慣了聞不到，或是大方地多吸幾口氣。

香菸，雄性。

完了，竟覺得叔叔那樣的人才是最可愛的人。永遠玩笑着，我只有站在他身邊，纔會剩下半殘的香菸。而其他的，全會被毀的連渣都不存。或者，拘謹，禁止，不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