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德邊境城格茨塔赫特散文

又是一個晴朗的星期天。

1994年9月11日，我們要去一個不起眼的原東、西德邊境小城市格茨塔赫特。在出發前我帶老花鏡在德國地圖上查找了半天，原來離漢堡很近，兩城市名稱緊挨着，才約二十分鐘車程。

我在出國之前，爲了旅途中查閱方便，瞭解地情，留下記憶，複印並放大了幾份德國及歐洲地圖。凡我踏足的國家及都市，無不被我劃上種種彩色記號，留下我的足跡；也爲旅遊積累各種有趣的資料，待我休閒時寫寫回憶，以充實時光，難忘歲月。當然，也給我的子孫後人留點文字痕跡。所以我的那張德國地圖，被彩色條條框框和背面寫得密密麻麻的旅途大事記弄得面目全非了。如果地圖會說話的話，它一定會給我提出抗議啦！

格茨塔赫特，是一座小城鎮。小城有小城的風味和魅力，安靜幽雅，環境清新，襯托於廣大空曠的園田之中。德國的城市不分大小，同樣整齊美觀，部局格調大同小異，古式教堂，現代麥當勞，昔今呼應。

我們在市中心遊覽一圈後，女婿從麥當勞店購來油炸土豆條，我們三人邊走邊食，來到青磚鋪蓋的廣場。這裏有不少逗人喜歡的鴿子，成羣的飛來飛去，發出悅耳的咯咯的叫聲，它們不懼怕人類，成了過往遊人和它們嘻戲的好朋友。廣場的一側建築物傳統老式，散發着古樸韻味。另一側，房屋系磚與條狀木條相隔混合建築而成，從遠處望酷似磚牆上畫有深色交叉的條紋，很有歐式特色，地道的異域風情。女婿爲我和女兒拍的背影照片，整條靜悄悄的街道，唯獨我母女倆，我們兩人似乎成了這條街的主人。回國後，家人和鄰居瞧了照片，無不感嘆或玩笑似的發問“整條街上怎麼就有你們兩個？人到哪兒去了？難道特意‘清場’爲你母女拍照不可！哈哈！”......

我對這裏的城市週末幾乎關門閉戶，大惑不解，城市雖小，大小也是座城，總比村鎮大，怎麼幾乎是座空城？女兒說，德國的市民星期天，一般全家遠離城市，驅車往郊區農村或樹林，度過週末，這是德國的休閒制度，目的是讓人們週末養精蓄銳，得到充分的休息。

德國市面除飲食行業外，爲照顧人們休息，全德國統一規定週六上午六——十二點開門，週末一律停止營業。平時購物時間爲週一至週五下午四——六點。其中週四的晚上延至二十點。誰都按規定執行，哪家超時營業，會以“妨礙他人休息”爲由而被投訴。他們認爲週末目的就是讓人們好好休息，都去逛商店、忙購物，扛東西，弄得筋疲力盡，週一何以上班呢。

所以週末每個城市幾乎都是靜悄悄的，處於“休眠”狀態之中。但不影響你參觀市容，那裏所有鋪面全是晶瑩剔透的特質玻璃門、窗和玻璃牆，漂亮美觀，除不能入室外，透過視線，一眼望穿。在那裏，絕對尋覓不到那種白鐵皮轉扎門的店面，它們早進歷史博物館了。

該城與小河相伴，小河水面碧波盪漾，圍繞小城蜿蜒地流向前方，河中船隻往返運輸，給這座小城帶來了生機和活力。河的兩岸有長長的石頭河堤，整齊美觀，堤上種植各色鮮花，沿堤是綠色草坪。就在我們跟前的小河面上架有純鋼鐵橋樑，近在咫尺的.鐵橋，隨着河水波濤不斷漂浮“晃動”，橋在水中的倒影，被來回“扭曲”，甚至“折斷”，那種酷似無聲“地震”造成如此“慘狀”，我心寒不已。視線上擡，證實橋直，完整無缺，我思緒復原，心情才得舒暢。這是我親眼目睹橋在水中被“無情的扭和折”，水與橋，相互做着“殘暴恐怖”的遊戲。

我和女兒於花叢中旁邊的長靠背椅上坐歇（這種休閒靠椅無處不有）。草坪中有座高出地面一米多牛氣十足的銅牛雕塑，造型藝術有佳，半大不老，青壯小牛，略顯豐滿，牛角成弧形，兩角合拼成半圓圈，頭部稍稍歪邪，一付滑稽俏皮像。過往行人，無不伸手輕輕拂摸，有的還親親面頰，銅牛的頭部和鼻子被遊人摸得油光閃亮，太陽照耀，反射出呈金黃色耀眼的光影，可見凡路過此地的人們，都欣然願意與可愛的銅牛來個親密接觸。我這個異鄉遊客，當然也不放過，前去親手摸摸，表示我對銅牛的“問候”！大肚子女兒坐在靠椅上，懶得起來，向我喊話：“媽，代我和寶寶向銅牛親親！”可見銅牛對遊人有種無形的誘惑和不小的親和力。

銅牛雕塑，給這座小城增添了無限魅力，也許這就是當時銅牛設計師們想要達到的願望和目的，他們達到了，他們成功了！

銅牛成了格茨塔赫特小城的城市名片和標誌，成了格茨塔赫特小城的形象“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