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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氣?可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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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自習。

可氣?可笑散文

孩子們在安靜的自習,我在給孩子們批改作業。一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的紅油筆竟然沒有筆油了,沒有筆油,也很正常,換一支也就好了。偏偏我有點懶,一看時間,馬上就要下課了,我還剩三五本作業也就批完了。換不換筆油,都是可以的。心想,就用我自己寫教案的筆批一下吧,不是紅色的也行,反正又不是正規的作業本,只是平常的練習。

於是找自己的筆。一找,卻沒有找到。

令我有點吃驚。

吃驚的不是筆沒有找到,而是因爲我的筆就放在講桌上,現在竟然沒有了。沒有了也就沒有了,吃驚的是沒有人知道它去哪了。

筆就放在桌子上,很多學生都看見了,就放在那了。可是現在,竟然找不到了。問了一遍,沒有人能說出它在哪。我有點生氣了,就那麼大個教室,能跑到哪去啊?竟然所有的同學都不知道下落。我又問了一遍,依舊無人應答。心頭起火了,可依然沒有大作。

也許被同學們不注意弄到地上,踩碎了,扔到垃圾桶裏,也可能的,於是搜了一遍,結果是沒有。

望着那一張張的笑臉,我沒法再說什麼。儘管我相信,這枝筆就在孩子們中間,也不能說什麼。我不能因爲我的一念之差,冤枉了哪一個孩子。

算了,另換一支,照舊批我的作業,也是孩子們的作業。

可我的心依然在痛,不是爲那一支筆。

教室的一角傳來了孩子們的聲音,令我很不高興。仔細一聽,原來還是那件事,幾個班幹部,還在追查那支筆的下落。只聽見一個男孩子的聲音,“我爸說了,不讓動那個拉鍊,那個拉鍊壞了!”我擡頭一看,班上的一個男生正在用手捂着那個書包,死活不讓其他同學拉開檢查。

“吵什麼啊?”我有點不高興。

“老師,那好像就是有一支筆。”班長委屈地向我報告。

我笑了。

還有幾分鐘下課,我的作業已經批完了。

他們還在爭吵,我擡頭,示意那個同學把書包拿過來。他很不情願地送了過來,同時還用手捂着那個小小的空間。那是書包外部裝字典的一個小格。我用手一摸,裏面果然有一本字典,字典的上方還有一個管狀的凸起:那正是一枝筆的形狀。

我把手伸進書包的那個小格,同學們的眼睛盯着我的手,半天,我把手拿了出來,手上空無一物。“把你的書包送回去,到辦公室幫我拿點東西。”

說完我走出了教室,回頭,他跟在我的後面。

一進辦公室,他就哭了,涕泗交流,“我再也不撒謊了,我再也不撒謊了…………”

“告訴老師,那支筆是怎麼到你書包裏去的啊?”

我的'話語依然很親切,雖然我心裏有怒火在燒。學生的學習可以不好,品質必須要好,是我教育教學的一貫準則。

“是我……拿的……,我……錯了……我再也……不拿了……”

“是拿的嗎?”我感覺我的聲音還是很和藹,儘管我的心裏很生氣。

“是偷……是我偷的……我……再也不了……”哽咽之聲依舊。

那個孩子的家長來接孩子,我一個字也沒有說。

回教室的時候,我手裏拿着同學們幫我滿世界找的那枝筆,“落在我的辦公室了。”我給了同學們這樣一個答覆。

“老師再見,”同時給了我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我擡頭,赫然是那個在辦公室哭紅了眼睛的小男孩。

坐在教室,我想起了兩年前,那時我帶的是六年級,任班主任工作。當時正在學習使用計算器,班上有一個同學買了算是最先進的計算器,在班上風光了整整一天,出盡了風頭。

第二天上學,我剛到學校,他就哭着鼻子來到辦公室找我,“我的計算器沒了。”我說,“你先回去吧,什麼都別說,下午我幫你找找,計算器會自己回來的。”他半信半疑地走了。

整整一天,我照常上課,什麼都沒有說,同學們都知道他的計算器沒了,我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快放學了,我只找了一個人談話,班上一個高大的男生,前一天他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

到了辦公室,“老師,不是我拿的,真不是我拿的。”

我笑了,“什麼啊,我說你拿什麼了嗎?你沒拿什麼啊?”

“老師,我真的沒拿段瑞的計算器啊。”

“好了,老師知道你沒拿,可是不知道那個計算器哪去了,老師也相信你,也許計算器明天會自己從段瑞的書桌裏出來呢,是不?”我笑着看他的臉。

“放學了,你也回去吧,我希望明天那個計算器能在段瑞的書桌裏出現,今天是他自己沒有找到啊。”

他轉身走了,放學的路上,我發現他還在回頭看着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個計算器明天能不能在主人的書桌裏出現。

第二天,我剛到學校,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一幫同學就擠進了辦公室,“老師,計算器找到了。就在段瑞的書桌裏,他自己昨天就是沒找到。真好笑!!”

“好笑什麼,回班寫作業去!!”我一臉的嚴肅。

看着孩子們嘻嘻哈哈地走了,我自己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不,是大笑起來。

老人篇

五一小假。

自從二零零九年開始,五一就變成了小假。所謂的小假,也就是由原來的三天長假,加上兩個雙休日,湊成了所謂的五一黃金週;一變而爲現在的一天假期,故名小假。

雖然是小假,也是假,加上雙休日,也有三天的休息時間。不能遠足了,可以在家休息的。

提前讓妻打電話,邀請岳父來家小住。妻打了電話,給岳父所在的妻妹,妻妹沒說什麼,只說問問老人。

週五下班,岳父如約而至,已候在客廳多時了。

每天的招待,自不待言。說的是有一天上街,妻要給岳父買一套衣服。我笑,“行啊。”妻說,“行,還笑什麼,是不是捨不得錢啊?”我又笑,“怎麼會啊,咱們錢雖不多,又不至於說缺錢,再說也用不了幾個錢的。”妻美,“就是的嘛,你不至於那樣小摳吧。”我更笑,“不差錢,到時候你就知道差什麼了,買就買吧。”於是買了一套衣服,也真的沒用多少錢。

回到家,岳父剛好遛彎回來。妻拿出衣服讓老人試試,老人的臉登時拉得老長,說什麼也不肯試一下。妻一再試圖說服老人,岳父的臉就更長了。妻只好放棄了,把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妻知道我在老人心中的份量。一切難題,都可以放在我的身上,而我擔起來,也就義無反顧的,一挑到底,且從來也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於是,我欣欣然的來到客廳,坐在了老人的對面,開始了說服工作。沒想到的是,我一張口,老人的態度,就讓我碰了一個軟釘子。一說到衣服,老人就是不要,更不用說試不試了。道理說了一遍,不用多說,老人的一句話,就讓我沒有了下文。我不需要這些衣服,有我穿的就行了,你們也不要爲我多花這些錢了。

我笑了,退到廚房,和妻一起張羅晚飯。妻也笑了,明顯是知道我碰了釘子,衝我做了個鬼臉。我也笑,“不信,沒有我做不到的事,除非是我不想做,等着瞧吧。”妻更笑,“我不信,連我都不行,你——,未必吧?”

“不會吧,連你也不相信我?”

“我就是不信,除非你做給我看。”

“看來,我只好來點硬的了,要不然也是不管用的。”

我知道,老人的年歲是大了。八十五歲的高齡,怎麼說也是個老人了。幾個女婿,幾個女兒,對老人一直是孝敬的沒法說,簡直是老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從來沒有人說個“不”字。老人平時想呆在哪家就呆在哪家,想哪天走就哪天走,沒有人可以左右老人的想法。尤其是我,入門最晚,也最得老人的看重。一半是因爲我的個性,孝順,另一半是我把對妻的愛,融入了對老人的感情。所以我們結婚,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七年了,岳父在我家過了十四個年。沒來的時候,有二年是因爲我沒有自己的房子,有一年是因爲岳父有病,留在四姐家。而且老人交待,不許四姐告訴我們。事後我和四姐生氣了,讓妻告訴四姐,不能有下次的。還是岳父和我說了,是他不讓告訴我們的,怕影響我們過年,纔算過去了。

想到這,我決定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沒有吃飯呢,我直接抖開衣服,雙手把上衣提在手上。送到了老人的面前,“試試吧,要不也不能退的,再說了,這衣服我也不能穿,你總要試試吧。”老人不置可否,我不灰心,繼續舉着衣服,站在老人面前,不動,就等着老人來試一試。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我都有點沉不住氣了。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老人先放棄了。算是我“綁架”了老人吧,事後我真的這樣想了。試過了上衣,試試褲子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我高興地和妻交換了一下眼神,得意的笑了。

這老人啊,也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要想點招的。纔好“對付”他們。

這是昨天的事,今天一早,我吃過飯就去上班了。

中午接到了妻的電話,岳父從我們家走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肯把那套衣服拿走,女兒哭了,妻也生氣了,老人走的時候也沒有個好臉。

沒事的,老人就是那樣的,過幾天咱們回去,把衣服給帶回去不就行了嗎,他就像個小孩,不用生氣的。

能不生氣嗎,妻一臉的不快。

下班了。

妻說,小區的門衛說了,岳父在我們都上班以後,又回來兩次,每次都按着門鈴,可是沒有人接。畢竟家裏上班的上班了,上學的上學了。最後是門衛說家裏沒人,老人才走了。

妻又說,岳父到了小妹家,馬上就和外甥女說,今天辦了一件錯事,把你五姨惹生氣了,你五姨給我買了一套衣服,我說什麼也沒有拿,後來回去再想拿,你五姨家裏就沒有人了。

外甥女就一個勁的勸岳父說,五姨不會生氣的,她不能和你一樣的,不會生氣的。

這些話是妻妹給妻打電話說的。

妻說這些的時候,我也只有笑了。

不過,沒敢大笑,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