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散文

眼睛既然是人心靈的窗戶，那麼許多時候看眼神便可以把人看清一二。素未謀面的兩個人，無論擅長掩飾與否，其絲毫的細膩難道不會表露在臉上。少時當很多人不理解我，向我投來近乎疑惑眼神，我滿不在乎。長大後，同樣的眼神投射到我的瞳孔，我不覺橫生出一種歉疚。好比是我自己做了什麼事令別人有所困惑。人是會長大的，我不知道在未來數十年後，當同一種眼神複製到我的瞳孔裏，我還會有什麼變化。像少年時一樣不管不顧，抑或像如今這樣生出歉疚，又或者是一種我從未涉足的感受。

我一度懷疑我是隻看不穿感情的動物。印象裏，迴環在我的腦海裏的感情也是雜草一般，生的快滅的也快。當明年春風吹起，我又萌生出那種懵懂而又無從深究的感情來。

我曾經試過柏拉圖式的戀愛，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甚至都認爲這是沒有錯的。結果無情地否定了我的猜想，我在患得患失裏幾年時間一直琢磨不透，在冰冷的話語背後到底她用過怎樣的眼神？是鄙夷？是嘲笑？還是某些我並不知曉的詞語。雖然我的理想王國的指導者總是提供着一種最滿意的意見給我，我也大概只能這麼去自己肯定自己得出的結論。

而後進入到半柏拉圖式的戀愛的時期，我不再在言語的迷宮裏到處碰撞，真實的眼神毫無防備地出現了。我以爲我看得到那瞳孔背後藏好的光，看了一段我認爲明白的時間後，實際上結果還是背道而馳。我不知道僞裝到底是不是眼神的一種，也許藏的太深，就像一瓶放久了的醬油，你即使倒到最後一滴還是無法知道它最終的配方。說明書上寫的你可以相信，也不一定可信。大家都知道一桌的菜都用了同一瓶醬油，可是誰又猜得出醬油的味道埋葬在了哪一道不顯眼的餸菜裏。

於是，我開始不買醬油，不添油加醋好處多的同時也少。眼神，在完全現實化的視覺下，我開始有意無意地去判斷僞裝，以至於不惜犧牲太多時間去證明確實那眼神僞裝過。

時至今日，我總算看出了一個定論，其實我的眼神纔是一直在僞裝的，不過我永遠也看不到我眼神那僞裝真相的一天，永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