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悲歡散文

如今租房租到了學校旁的小區，從小區門口出去到附中有一條兩旁植滿梧桐樹的柏油路，雙車道，人，汽車和自行車都在上面走。如今正到了清秋時節，放學後秋風一卷，許多寬大的葉子順着風一路飛，有的賴在了地上，有的跳過了牆，飄進了學校，趴在了窗邊。

清秋時節，最易使人心生愁緒。秋風嫋嫋，落木蕭蕭，總會使人駐足停留。

我也停下來，望着漫天漫地的梧桐葉，滿腦子空蕩蕩的，忽然想到天涼好個秋，又想到少年不識愁滋味。

我樂了，想問問何處是悲，何處是歡。

一個學生，有什麼可悲的事呢，作業多嗎，分數低嗎，又抑或想競選個什麼職位而不得嗎？又有什麼可稱之爲歡的事呢，做對了一道難題嗎，考了一次年級前幾嗎，又競選上了三好或優幹嗎？可這些小事能稱之爲悲歡嗎？

於是何處是悲歡這個問題轉向了另一個問題什麼纔是悲歡。想到蔣捷的“悲歡離合總無情”。悲歡是無情的，凡物有情，便會因情而長久些，悲與歡無情，不是說它本身不是一種情感，而是說，你悲時，情不知所起，你歡時，情也不知所起，但你我就會隨之而悲，隨之而歡了。悲歡是無情道，也是無常道。

所以何爲悲歡呢，大概就是種不由自主而生髮的心情吧。天色涼透而草木枯敗，你心中惆悵難過，哪怕草木再小，而天色再尋常，那也是悲，那悲便在暮秋的天色與草木裏。晨曦像破碎的冰碴一樣折射着光，你看到覺得美麗而心生歡喜，哪怕晨曦拂曉再普通，那也是歡，那歡便在朝陽的溫暖和明亮裏。悲歡無情，而人卻有情。不是說因爲年少無知，那些難過和歡喜就不能等價於悲歡，而只是小打小鬧。我們切切實實地悲傷了，便是悲。我們切切實實地歡喜了，便是歡。

當稚童不小心丟失了自己最心愛的小熊時，他的.難過與破產公司的老闆沒有什麼兩樣。不能說，因爲公司損失的資產可以賣光整個玩具店的小熊，就說感情並非等價。

所以當我們考場失利，當我們生病而身體受限不能做喜歡的事，當我們因夢想太過遙遠而無望時，這裏就有悲了；當我們學習進步，當我們達成了自己的目標，當我們獲得了溫暖的鼓勵與安慰，這裏就有歡了。

悲歡無情，你我卻可繼續前行。

何處悲歡，人生何處不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