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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着酒一樣的秋天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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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寫着酒一樣的秋天散文

秋日的每個白天竭盡涼意,除了有數不盡的淺綠色香樟樹外,佳海街頭的風景裏大概也看不出來這個季節內的與衆不同。老人、漢子、阿婆......對了,還有四季皆有的美女時常漫步巷尾樓下,相互之間嘮叨幾句閒話,似乎成了每個人見面的習慣問候。

秋天就是在他們的問候聲中慢慢到來的,年長的漢子和阿婆大都是黃陂人,他們彼此間的問候語好像很少有人聽得懂。年長的人相互笑着,嘰嘰喳喳的聲音讓外地人不耐煩。年青的後輩們,天南地北的高談闊論,反正當地人也是聽不懂他們的方言。

黃陂的秋日,就是以這樣一種大家都不甚瞭解的方式開始。那種開始究竟要去怎樣形容呢,一大街的人,裹着風格迥異的服飾,男人們留着鬍子,女人們穿戴絲襪,然後音樂在街上響起,夜色琉璃的時候,那些男女穿梭在人海中,也不知道誰帶走了誰,只有清冷的夜市攤子,時常吆喝:這竹火一樣的秋夜啊。

秋夜佳海的樣子不過如此短暫,華麗也好,偏隅也罷,畢竟還值得那麼多流浪在外人的推崇。一條瘦弱的商業街道,一整個社會的中薪(甚至下薪)階層,在夜色漸入的時候擁擠到街上,小館子的熱鬧爆座會讓老闆笑逐顏開。老闆或許也是預料到了,在這三秋天裏,也只有火鍋,大閘蟹這樣的特色菜能夠留住客人的胃口了。

生意人的頭腦讓人欽佩,但對於那些做工繁瑣的菜餚,我卻是一籌莫展。在11月轉變天氣的那幾日裏,我曾隨幾位同事去下過館子。“麻辣雞子”“千椒皮筋”“剁椒魚頭”“老鴨幹鍋”等等,除了大閘蟹,我們也算是嚐盡了招牌菜。秋說,對於這樣一個爽快的秋天,不喝點酒是不行的。於是,大家相互抓出啤酒瓶,小啐起來。

酒中味苦,小啐思甜,這話沒錯。在秋日午後有陽光的矮小餐廳內,我悠悠地曬着若有若無的光線,醉眼朦朧地就真的沉溺起來了。

我想起了很多味道可口的小菜。

02

我想起了在老家非常流行的秋日小菜。

“特製醃酸菜”、“肥腸粉”、“大金板鴨”等是老家人鍾情的菜餚,而且也只有在秋天這個節氣裏才能做出正宗的具有特色的味道來。我很小的時候就聽母親說過,那些有特色的菜餚和有特色的味道,皆是來自鄉民們獨特的製作手藝,而那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原因是因爲,有了大金水庫流下來的大金河河水。

老家的地理環境,雖沒有“枕河人家”的悠揚氣質,但也有自己的一方煙衰。秋天來臨的時候,大金河岸邊田園風光無限,那些讓我懷念的菜餚,就是在那時候開始從鄉民們手中醞釀而出的。河水悠悠,夕陽柔柔,所有亮堂的水和明豔的光線,經常隨鄉民們手裏裝菜的簸箕搖晃在一起,多少年的光陰裏,美味的菜餚都是經過這樣的梳洗投進廚房,再進入到我也不知道的工序,做成美味佳餚。

秋日陽光繁盛的時候,老家裏也流行喝“紅薯粥”,就是那種紅薯很多,米粒很少的粥依舊博得每個鄉民們的喜愛,因爲大概是每家每戶吧,都有做好的小菜出爐。一口紅薯粥加一口小菜,沒有人不知道的,那種甜中稍鹹的味覺,可以留在人的記憶裏,多久多久。

還有婦孺皆知的“大金板鴨”,相傳源自南北朝時期。候景叛亂,圍樑都。時值秋日,城中百姓紛紛以白鴨洗淨,加鹽,佐料煮熟後大捆大捆運給守城兵士。兵士拆捆煮食,發覺那風乾壓板了的鴨子,香味獨特,於是謂之曰“板鴨”!從那之後,後世的每個秋日,老家的`土地上,應該就是沒有斷絕過,秋季食板鴨的傳統。

素食和葷食的搭配,在秋日裏被鄉民們分的格外清明。我也特別喜歡那種壓板了的鴨子,芳香肆意,像這個濃郁的秋天。

母親是喜食板鴨之人,多半也樂於在食板鴨之時喝一小杯酒,老家梅川的金龍泉啤酒風行當地。但母親也只是在有板鴨的時候纔會小啜幾口,而且還要勸我們幾個小孩喝幾口,說悶在口裏香。老家的小吃,就是這樣被酒味薰擾,我多年都忘不掉。

03

秋至末了的佳海工業城,有陽光的日子突然多起來。大概是因爲我們宿舍地理位置的原因吧,導致西斜的光線總是在留着餘輝之時才照進來。昏暗的樓梯,昏黃的室內,給這個秋天徒增了絲絲哀怨。

一桌人圍着看一天電視或者打一夜麻將,無論輸贏,再下館子大吃一頓,這樣的生活成了秋至之後我們舍友之間的常事。反正我們也不關心什麼時候夏天已經走過了,什麼時候秋天又再來。季節在變,我們依舊不愁吃穿。

唯一變化的是電視裏的電視劇,從《白髮魔女》到《艱難愛情》,再到《大男當婚》,變化的口味中,總是夾雜着老謝師傅的評頭論足。他艱難地對我們說,“小夥子,我估計就是小強,你們還很年青。”

老謝師傅幽默的話總能博得我們的掌聲,他倒乾脆的很,也不迴應我們。只是老習慣般的繼續着,在午夜下班後,帶回一小瓶“白雲邊”和一大碗麻辣燙。生活裏的滋味,就在杯酒間。

在陽光強烈刺眼的天裏,我曾經出去過,從宿舍走出去過。十一月初的天空很藍,陽光卻不溫暖。我看見宿舍樓下有挽褲腳曬太陽吃麪的老人,他滿足的微笑,和我一臉的茫然形成特別明顯的對比。

在這個季節裏,長不大的孩子總是很多,會不會因爲某一杯酒,某一次衝動,就長大了的。沒有人知曉,反正我不願意知道。

04

大學畢業之時,我曾去過好朋友在博學路上租的小屋,在晚秋午後陽光最溫暖的時候,我第一次在沌口的土地上看到了一株繁盛的海棠花,她開在朋友那屋子的後院內。

那時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原來男人也是可以種出好看的花的。在破財的後院裏,那株花兒特別引人注目。朋友說,已經不止我一個人說那花兒開的好。

是啊,那花兒開的好,一朵花讓我記起一句叫做“卻道海棠依舊”的詩句。朋友還說,所有吟誦出詩句的人都不是簡單明瞭的人。海棠花依舊,從來不需道。也許,只有海棠花纔像女人吧!

女人!哈哈,好遙遠的名詞。

在所有美好的故事裏,都是缺不了女人。哦對了,還有酒。對於那樣一個短暫又咫尺的故事,沒有缺少美女,然後,便是多了一株叫海棠的花。

我會在一個最繁盛的秋天裏,想起那些和酒一樣綿柔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