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說緣分散文

緣分，是世人經常掛在嘴上的一個詞。談戀愛需要緣分，處朋友需要緣分，甚至找工作也需要緣分……緣分幾乎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好像任何事物都能和緣分扯上關係。

但緣分究竟爲何，特別是愛情上的緣分，誰也無法真正說清。

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美麗的女人時，往往會設計很多所謂的關於相遇的緣分，比如雨中送傘，不小心相撞，假裝認錯人，等等等等，五花八門，假裝是天意相遇，自然相識。如果在一系列苦心孤詣、恬不知恥、越挫越勇的追逐後，萬幸成功將女人追到手，男人常常貌似深情地對女人說：你我能在一起，是命中註定的緣分。

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富有的男人時，也常常會製造很多緣分……（此處省略幾十字，與上段對應內容類似）在和男人成爲男女朋友或結婚後，女人往往假裝純真地對男人說：你我能在一起，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喜劇之王周星馳在經典電影《大話西遊之大聖娶妻》中扮演的至尊寶，曾對以上天安排爲由對其孜孜追求的紫霞仙子說：“上天安排的，還不夠你臭屁的啊？”我認爲這句話是周星星同學對緣分最爲絕妙的揶揄。

神仙尚且如此依賴緣分，更何況凡人乎？其實，不管是命中註定的還是上天安排的，大部分所謂的緣分都像是刻意營造出來的，都能根據實際需要千變萬化，從而被男人或女人利用。世上此類事例舉不勝舉，隨手即可拈來：

當一個女人（男人）看不上追求她的男人（女人）時，如果赤裸裸地拒絕，就會說“不好意思，我對你沒有感覺”；如果委婉地拒絕，就會說“對不起，我們沒有緣分”。但在其內心深處，所表達的無非就是“你不夠高富帥（或白富美），配不上我”之類的'意思。

當一個女人（男人）對其男友或丈夫說（女友或妻子）說出“你我緣分盡了”時，就表示她（他）正在謀劃和他（她）分手。緣分在此不過是個堂皇的理由。

當一個女人（男人）對苦苦追求其而不得結果的男人（女人）說出“我們雖然有緣，但不夠深”時，就表示她（他）的意思是不願和他（她）在一起，只是不忍心直接說出結果。緣分在此不過是個美麗的謊言。

當一個女人（男人）對其男友或丈夫說（女友或妻子）說出“你我有緣無分”時，就表示她（他）準備放棄和她（他）繼續在一起的努力了。緣分在此不過是個無力的藉口。

除了事例，還可以用理論來說明。假設一個傻小子想依靠上天安排的緣分去泡妞。如果他是上午離開寢室去圖書館，可能會在路上遇見一位美女；如果他是下午離開寢室去圖書館，在路上遇見的可能就是一位醜女；如果他是傍晚離開寢室去圖書館，可能遇見的就全是男生了，當然，也可能遇上一頭母豬。說得更直白一點：一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可能遇見任何人、任何事物，或者什麼都遇不到；而無論遇見的人是誰，你都可以“遇見你真是緣分啊”爲由搭訕，甚至身子不小心碰上一頭豬、一堵牆，你都可以走過去對它說“和你碰上真是緣分啊”。

由此看來，緣分不過如此，用它來美化愛情，誇張一點說，簡直是對愛情的玷污。由愛情推及友誼、工作以及人生的種種，用數學術語來說，緣分不過就是一件事情發生的概率罷了，也即是一種機會而已。緣分，沒有紅塵男女渲染的那麼神聖、那麼純潔。

站在戲說的角度，最後一言以蔽之：緣分是個P。

禪殘2012年10月23日寫於深圳西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