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呂·山坡羊·長安懷古元曲的原文及賞析

【原文】

中呂·山坡羊·長安懷古（驪山橫岫）

趙善慶

驪山橫岫，渭河環秀，山河百二還如舊。狐兔悲，草木秋；秦宮隋苑徒遺臭，唐闕漢陵何處有？山，空自愁；河，空自流。

【註釋】

驪山：在陝西省臨潼縣，山之北麓有秦始皇的陵墓。

岫（xiu4）：峯巒。

渭河：黃河最大的支流。

“狐兔”二句：狐兔傷心，草木悲秋，都在哀嘆古都之荒涼。

【賞析】

對於封建統治者的批判鋒芒，簡潔謹嚴的藝術結構，飽滿的詩情，剛勁的'語言，使趙善慶的這一首詠史小令，在元代同類題材的散曲創作中佔有比較重要的地位而廣爲流傳。

“驪山橫岫，渭河環秀，山河百二還如舊”，高度概括了長安的險要形勢和壯麗風光，言簡意深，筆勢雄健。緊接着，作者不作任何鋪墊，迅即以孤軍逼進的手法，揮毫直切主題：“狐兔悲，草木秋；秦宮隋苑徒遺臭，唐闕漢陵何處有？”秦始皇、隋煬帝這些暴君大興土木、勞民傷財地修建起來的離宮、上林苑，早已灰飛煙滅，徒然留下一個萬古罵名；而漢帝的陵寢和唐皇的宮闕又在哪裏？在這些昔日繁華烜赫的故址上，如今留下的不就是這些萋萋野草和哀哀狐兔嗎？這種從開頭三句的正面描寫，突然轉向否定性敘述的強烈對比手法，正是作者的匠心所在，因爲這種鮮明的物境反差，更容易激發起讀者的共鳴，從而強化對於封建統治階級的譴責、憎惡情緒。最後，作者以“山，空自愁；河，空自流”八字作結，韻味無窮。這到底是在告誡驪山和渭河，不必去爲歷史上一個個覆滅的王朝或時光的飛逝而憂愁嘆息呢？還是恰恰相反？或者兩者兼而有之？這裏寫得含蓄朦朧，給廣大讀者留下一片任意馳騁想象和思考的廣闊天地。

【題解】

趙善慶這首《長安懷古》小令，借憑弔長安，舒解心頭的怨憤，發出了興亡如夢，世事皆空的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