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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文言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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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南北朝時期北魏名將。他很有氣魄和才幹,勇力過人,能夠用手抓住馬鞍,倒立在馬上馳騁。以下是小編整理的傅永文言文翻譯,歡迎閱讀。

傅永文言文翻譯

原文:

傅永,字修期,清河人也。幼隨叔父洪仲入魏,尋復南奔。有氣幹,拳勇過人,能手執鞍橋,倒立馳騁。年二十餘,有友人與之書而不能答,請洪仲,洪仲深讓之而不爲報。永乃發憤讀書,涉獵經史,兼有才幹。爲崔道固城局參軍,與道固俱降,入爲平齊百姓。

王肅之爲豫州,以永爲平南長史。齊將魯康祖、趙公政侵豫州之太倉口,肅令永擊之。永量吳、楚兵好以斫營爲事,又賊若夜來,必於渡淮之所以火記其淺處。永既設伏,仍密令人以瓠盛火,渡南岸,當深處置之,教雲:若有火起,即亦燃之。其夜,康祖、公政等果親率領來斫營。東西二伏夾擊之,康祖等奔趨淮水。火既競起,不能記其本濟,遂望永所置火爭渡。水深溺死,斬首者數千級,生禽公政。康祖人馬墜淮,曉而獲其屍,斬首並公政送京師。

裴叔業又圍渦陽,時帝在豫州,遣永爲統軍,與高聰、劉藻、成道益、任莫問等救之。永曰:深溝固壘,然後圖之。聰等不從,一戰而敗。聰等棄甲奔懸瓠,永獨收散卒徐還。賊追至,又設伏擊之,挫其銳。藻徙邊,永免官爵而已。不經旬,詔永爲汝陰鎮將,帶汝陰太守。

中山王英之徵義陽,永爲寧朔將軍、統軍,當長圍遏其南門。齊將馬仙碑連營稍進,規解城圍。永乃分兵付長史賈思祖,令守營壘,自將馬步千人,南逆仙碑。賊俯射永,洞其左股,永出箭復入,遂大破之。仙碑燒營卷甲而遁。英曰:公傷矣!且還營。永曰:昔漢祖捫足,不欲人知。下官雖微,國家一帥,奈何使虜有傷將之名!遂與諸軍追之,極夜而返。時年七十餘矣,三軍莫不壯之。

後除恆農太守非心所樂時英東征鍾離表請永求以爲將朝廷不聽永每言曰馬援充國競何人哉吾獨白首見拘此郡然於御人非其所長,故在任無多聲稱。後爲南袞州刺史。年逾八十,猶能馳射,盤馬奮槊,常諱言老。每自稱六十九。

翻譯:

傅永,字修期,是清河人。幼年隨叔父傅洪仲與張幸從南青州歸順北魏,不久又向南逃亡。他有氣魄和才幹,勇力過人,能夠用手抓住馬鞍,倒立在馬上馳騁。他二十多歲的時候,有個朋友給他寫信,但是他不會回信,就請教洪仲,洪仲嚴厲地責備他,不幫他回信。傅永於是發奮讀書,廣泛閱讀經書和史書,兼有文韜武略。做了崔道固的城局參軍,與崔道固一起投降北魏,做了平齊郡的平民。。

王肅做豫州使的時候,任命傅永做王肅的平南長史。齊國將領魯康祖、趙公政侵犯豫州的太倉口,王肅命令傅永抗擊他們。傅永考慮吳、楚的軍隊喜歡以偷襲敵營爲能事,而且賊人如果夜襲,必然要在渡過淮水的地方用火來標記它的淺水處。傅永設下埋伏之後,仍然祕密地派人用壺盛着火油,渡到河南岸,在水深的地方安置下,囑咐他們說:如果有火起,就把這火油點着。這天夜裏,魯康祖、趙公政等果然親自率領部隊來劫營。東西兩邊的伏兵一起夾擊,魯康祖等人逃奔向淮水。火起後,便無法標記他們原來渡河的地方,於是他們便向傅永所放置火油的地方爭渡。河水很深,淹死很多人,斬首的有幾千人,活捉了趙公政。魯康祖連人帶馬掉進淮河裏,早晨找到了他的屍體,斬下腦袋後連同趙公政一起送到了京師。

裴叔業圍困渦陽,當時皇帝正在豫州,派遣傅永爲統軍,與高聰、劉藻、成道益、任莫問等一起解圍?傅永說:挖很深的溝壑,築堅固的壁壘,然後圖謀解救渦陽之圍。高聰等人不聽從他的意見,結果一交鋒就失敗了。高聰等丟盔棄甲逃到懸浮瓦壺的地方,傅永獨自收拾了散兵慢慢地返回,賊兵追來,他又設下埋伏還擊,打擊了敵軍的銳氣。後來劉藻充軍邊遠地區,傅永僅僅是被免官而已。還沒過十天,傅永被詔爲汝陰鎮將,兼任汝陰太守。

中山王元英征討義陽,傅永任寧朔將軍、統軍,他擔當包圍任務來阻遏義陽的南門。齊將馬仙埤紮營相連,逐漸挺進,謀劃着解救圍困。傅永於是分出一部分軍隊給長史賈思祖,命令他堅守兵營堡壘,自己率領騎兵和步兵一千多人,向南迎擊馬仙碑。賊人從上面用箭射傅永,射穿了他的左腿,傅永拔出箭再次衝進敵陣,於是大敗敵軍,馬仙埤燒燬營寨捲起盔甲逃跑。中山王說:您受傷了!還是回營寨吧。傅永說:以前漢高祖摸着腳趾頭,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受傷了。我雖然地位低微,但也是國家的一個統領,怎能給賊寇留下個射傷我朝大將的名聲呢!於是和衆將士一起追趕敵人深夜纔回。當時他已經七十多歲了,三軍將士沒有人不認爲他是豪壯勇猛的。

後來他擔任恆農太守但這不是他心裏所喜歡的職務。年紀已經過了八十,還能馳騁射箭,騎馬挺矛,經常避諱說老,總說自己是六十九歲回到京城後,授任他爲光祿大夫,死後,追封爲齊州刺史。

全文:

傅永,字修期,清河人也。幼隨叔父洪仲自青州入國,尋復南奔。有氣幹,拳勇過人,能手執鞍橋,倒立馳騁。年二十餘,有友人與之書而不能答,請於洪仲,洪仲深讓之而不爲報。永乃發憤讀書,涉獵經史,兼有才幹。高祖每嘆曰:“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布,爲傅修其耳。”自東陽禁防爲崔道固城局參軍,與道固俱降,入爲平齊民。父母並老,飢寒十數年。賴其強於人事,戮力傭丐,得以存立。晚乃被召,兼治禮郎,詣長安,拜文明太后父燕宣王廟,賜爵貝丘男,加伏波將軍。未幾,除中書博士,又改爲議郎。轉尚書考功郎中,爲大司馬從事中郎。尋轉都督、任城王澄長史,兼尚書左丞。

王肅之爲豫州,以永爲建武將軍、平南長史。咸陽王禧慮肅難信,言於高祖。高祖曰:“已選傅修期爲其長史,雖威儀不足,而文武有餘矣。”肅以永宿士,禮之甚厚。永亦以肅爲高祖眷遇,盡心事之,情義至穆。蕭鸞遣將魯康祚、趙公政衆號一萬,侵豫州之太倉口。肅令永勒甲士三千擊之。時康祚等軍於淮南,永舍淮北十有餘裏。永量吳楚之兵,好以斫營爲事,即夜分兵二部,出於營外。又以賊若夜來,必應渡淮之所,以火記其淺處。永既設伏,乃密令人以瓠盛火,渡淮南岸,當深處置之。教之雲:“若有火起,即亦然之。”其夜,康祚、公政等果親率領,來斫永營。東西二伏夾擊之,康祚等奔趨淮水。火既競起,不能記其本濟,遂望永所置之火而爭渡焉。水深,溺死、斬首者數千級,生擒公政。康祚人馬墜淮,曉而獲其屍,斬首,並公政送京師。公政,岐州刺史超宗之從兄也。

時裴叔業率王茂先、李定等來侵楚王戍。永適還州,肅復令大討之。永將心腹一人馳詣楚王戍,至即令填塞外塹,夜伏戰士一千人於城外。曉而叔業等至江,於城東列陳,將置長圍。永所伏兵於左道擊其後軍,破之。叔業乃令將佐守所列之陳,自率精甲數千救之。永上門樓,觀叔業南行五六裏許,更開門奮擊,遂摧破之。叔業進退失圖,於是奔走。左右欲追之,永曰:“弱卒不滿三千,彼精甲猶盛,非力屈而敗,自墮吾計中耳。既不測我之虛實,足喪其膽。存此足矣,何假逐之?”獲叔業傘扇鼓幕甲仗萬餘。兩月之中,遂獻再捷,高祖嘉之,遣謁者就豫州策拜永安遠將軍、鎮南府長史、汝南太守、貝丘縣開國男,食邑二百戶。高祖每嘆曰:“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布,唯傅修期耳。”

裴叔業又圍渦陽,時高祖在豫州,遣永爲統軍,與高聰、劉藻、成道益、任莫問等往救之。軍將逼賊,永曰:“先深溝固壘,然後圖之。”聰等不從,裁營輜重,便擊之,一戰而敗。聰等棄甲,徑奔懸瓠。永獨收散卒徐還,賊追至,又設伏擊之,挫其鋒銳。四軍之兵,多賴之以免。永至懸瓠,高祖俱鎖之。聰、藻徙爲邊民,永免官爵而已。不經旬日,詔曰:“修期在後少有擒殺,可揚武將軍、汝陰鎮將,帶汝陰太守。”

景明初,裴叔業將以壽春歸國,密通於永,永具表聞。及將迎納,詔永爲統軍,與楊大眼、奚康生等諸軍俱入壽春。同日而永在後,故康生、大眼二人並賞列土,永唯清河男。

蕭寶卷將陳伯之侵逼壽春,沿淮爲寇。時司徒、彭城王勰,廣陵侯元衍同鎮壽春,以九江初附,人情未洽,兼臺援不至,深以爲憂。詔遣永爲統軍,領汝陰之兵三千人先援之。永總勒士卒,水陸俱下,而淮水口伯之防之甚固。永去二十餘里,牽船上汝南岸,以水牛挽之,直南超淮,下船便渡。適上南岸,賊軍亦及。會時已夜,永乃潛進,曉達壽春城下。勰、衍聞外有軍,共上門樓觀望,然不意永至。永免冑,乃信之,遂引永上。勰謂永曰:“北望以久,恐洛陽難復可見。不意卿能至也。”勰令永引軍入城。永曰:“執兵被甲,固敵是求,若如教旨,便共殿下同被圍守,豈是救援之意?”遂孤軍城外,與勰並勢以擊伯之,頻有克捷。

中山王英之徵義陽,永爲寧朔將軍、統軍、當長圍遏其南門。蕭衍將馬仙?卑連營稍進,規解城圍。永謂英曰:“凶豎豕突,意在決戰。雅山形要,宜早據之。” 英沉吟未決,永曰:“機者如神,難遇易失,今日不往,明朝必爲賊有,雖悔無及。”英乃分兵,通夜築城于山上,遣統軍張懷等列陳于山下以防之。至曉,仙琕果至,懷等戰敗,築城者悉皆奔退,仙琕乘勝直趨長圍,義陽城人復出挑戰。永乃分兵付長史賈思祖,令守營壘,自將馬步千人南逆仙琕。擐甲揮戈,單騎先入,唯有軍主蔡三虎副之,餘人無有及者。突陳橫過,賊射永洞其左股,永拔箭復入,遂大破之,斬仙琕子。仙琕燒營席捲而遁。英於陳謂永曰:“公傷矣,且還營。”永曰:“昔漢祖捫足,不欲人知。下官雖微,國家一帥,奈何使虜有傷將之名!”遂與諸軍追之,極夜而返,時年七十餘矣。三軍莫不壯之。義陽既平,英使司馬陸希道爲露板,意謂不可,令永改之。永亦不增文彩,直與之改陳列軍儀,處置形要而已。而英深賞之,嘆曰:“觀此經算,雖有金城湯池亦不能守矣。”還京復封,永先有男爵,至是以品不累加,賜帛二千匹。除太中大夫,行秦樑二州事,代邢巒鎮漢中。

後還京師,於路除恆農太守,非心所樂。時英東征鍾離,連表請永,求以爲將,朝廷不聽。永每言曰:“文淵、充國竟何人哉!吾獨白首見拘此郡。”深用扼腕。

然於治民非其所長,故在任無多聲稱。未幾,解郡,還爲太中大夫,行南青州事,遷左將軍、南兗州刺史。猶能馳射,盤馬奮槊。時年逾八十,常諱言老,每自稱六十九。還京,拜平東將軍、光祿大夫。熙平元年卒,年八十三。贈安東將軍、齊州刺史。

永嘗登北邙,於平坦處奮槊躍馬,盤旋瞻望,有終焉之志。遠慕杜預,近好李衝、王肅,欲葬附其墓,遂買左右地數頃,遺敕子叔偉曰:“此吾之永宅也。”永妻賈氏留於本鄉,永至代都,娶妾馮氏,生叔偉及數女。賈后歸平城,無男,唯一女。馮恃子事賈無禮,叔偉亦奉賈不順,賈常忿之。馮先永亡,及永之卒,叔偉稱父命欲葬北邙。賈疑叔偉將以馮合葬,賈遂求歸葬永於所封貝丘縣。事經司徒,司徒胡國珍本與永同經徵役,感其所慕,許叔偉葬焉。賈乃邀訴靈太后,靈太后遂從賈意。事經朝堂,國珍理不能得,乃葬於東清河。又永昔營宅兆,葬父母於舊鄉,賈於此強徙之,與永同處,永宗親不能抑。葬已數十年矣,棺爲桑棗根所繞束,去地尺餘,甚爲周固,以斧斬斫,出之於坎,時人鹹怪。未三年而叔偉亡。

叔偉,九歲爲州主簿。及長,膂力過人,彎弓三百斤,左右馳射,又能立馬上與人角騁。見者以爲得永之武而不得永文也。正光中,叔偉子豐生襲封。

傅豎眼,本清河人。七世祖伷。伷子遘,石虎太常。祖父融南徙渡河,家於磐陽,爲鄉閭所重。性豪爽。有三子,靈慶、靈根、靈越,並有才力。融以此自負,謂足爲一時之雄。嘗謂人曰:“吾昨夜夢有一駿馬,無堪乘者,人曰:‘何由得人乘之?’有一人對曰:‘唯有傅靈慶堪乘此馬。’又有弓一張,亦無人堪引,人曰:‘唯有傅靈根可以彎此弓。’又有數紙文書,人皆讀不能解,人曰:‘唯傅靈越可解此文。’融意謂其三子文武才幹,堪以駕馭當世。常密謂鄉人曰:“汝聞之不?鬲蟲之子有三靈,此圖讖之文也。”好事者然之,故豪勇之士多相歸附。

劉駿將蕭斌、王玄謨寇碻磝,時融始死,玄謨強引靈慶爲軍主。將攻城,攻車爲城內所燒,靈慶懼軍法,詐雲傷重,令左右輿之還營,遂與壯士數十騎遁還。斌、玄謨命追之。左右諫曰:“靈慶兄弟並有雄才,兼其部曲多是壯勇,如彭超、戶生之徒,皆一當數十人,援不虛發,不可逼也。不如緩之。”玄謨乃止。靈慶至家,遂與二弟匿於山澤之間,時靈慶從叔乾愛爲斌法曹參軍。斌遣乾愛誘呼之,以腰刀爲信,密令壯健者隨之,而乾愛不知斌之慾圖靈慶也。既至靈慶間,對坐未久,斌所遣壯士執靈慶殺之。靈慶將死,與母崔訣,言:“法曹殺人,不可忘也。”

靈根、靈越奔河北。靈越至京師,高宗見而奇之。靈越因說齊民慕化,青州可平,高宗大悅。拜靈越鎮遠將軍、青州刺史、貝丘子,鎮羊蘭城;靈根爲臨齊副將,鎮明潛壘。靈越北入之後,母崔氏遇赦免。劉駿恐靈越在邊,擾動三齊,乃以靈越叔父琰爲冀州治中,乾愛爲樂陵太守。樂陵與羊蘭隔河相對,命琰遣其門生與靈越婢詐爲夫婦投化以招之。靈越與母分離思積,遂與靈根相要南走。靈越與羊蘭奮兵相擊,乾愛遣船迎之,得免。靈根差期,不得俱渡,臨齊人覺知,銼斬殺之。乾愛出郡迎靈越,問靈根愆期之狀,而靈越殊不應答,但言不知而已。乾愛不以爲惡,敕左右出匣中烏皮褲褶,令靈越代所常服。靈越言不須。乾愛雲:“汝豈可著體上衣服見垣公也?”時垣護之爲刺史。靈越奮聲言:“垣公!垣公!著此當見南方主,豈垣公也!”竟不肯著。及至丹陽,劉駿見而禮之,拜員外郎、兗州司馬,帶魯郡,而乾愛亦遷青、冀司馬,帶魏郡。後二人俱還建康。靈越意恆欲爲兄復仇,而乾愛初不疑防,知乾愛嗜雞肉葵菜食,乃爲作之,下以毒藥,乾愛飯還而卒。

後數年而靈越爲太原太守,戍升城。後舉兵同劉駿子子勳,子勳以靈越爲前軍將軍。子勳敗,靈越軍衆散亡,爲劉彧將王廣之軍人所擒,厲聲曰:“我傅靈越也,汝得賊何不即殺!”廣之生送詣彧輔國府司馬劉勔。勔躬自*勞,詰其叛逆,對曰:“九州唱義,豈獨在我?”勔又問:“四方阻逆,無戰不擒,主上皆加以大恩,即其才用,卿何不早歸天闕,乃逃命草間乎?”靈越答曰:“薛公舉兵淮北,威震天下,不能專任智勇,委付子侄,致敗之由,實在於此。然事之始末,備皆參預,人生歸於一死,實無面求活。”勔壯其意,送詣建康。劉彧欲加原宥,靈越辭對如一,終不回改,乃殺之。

豎眼,即靈越子也。沉毅壯烈,少有父風。入國,鎮南王肅見而異之,且奇其父節,傾心禮敬,表爲參軍。從肅征伐,累有戰功,稍遷給事中、步兵校尉、左中郎將,常爲統軍,東西征伐。世宗時爲建武將軍,討揚州賊。破之,仍鎮於合肥,蕭衍民歸之者數千戶。

後武興氐楊集義反叛,推其兄子紹先爲主,攻圍關城。梁州刺史邢巒遣豎眼討之。集義衆逆戰,頻破走之,乘勝追北,仍克武興。還洛,詔假節,行南兗州事。豎眼善於綏撫,南人多歸之。

轉昭武將軍、益州刺史。以州初置,境逼巴獠,給羽林虎賁三百人,進號冠軍將軍。及高肇伐蜀,假豎眼徵虜將軍、持節,領步兵三萬先討北巴。蕭衍聞大軍西伐,遣其寧州刺史任太洪從陰平偷路入益州北境,欲擾動氐蜀,以絕運路。乘國諱班師,遂扇誘土民,奄破東洛、除口二戍,因此詐言南軍繼至,氐蜀信之,翕然從逆。太洪率氐蜀數千圍逼關城,豎眼遣寧朔將軍成興孫討之。軍次白護,太洪遣其輔國將軍任碩北等率衆一千,邀險拒戰,在虎徑南山連置三營。興孫分遣諸統,隨便掩擊,皆破之。太洪又遣軍主邊昭等率氐蜀三千,攻逼興孫柵,興孫力戰,爲流矢所中,死。豎眼又遣統軍姜喜、季元度從東嵠潛入,回出西崗,邀賊之後,表裏合擊,大破之,斬邊昭及太洪前部王隆護首。於是太洪及關城五柵一時逃散。

豎眼性既清素,不營產業,衣食之外,俸祿粟帛皆以饗賜夷首,賑恤士卒。撫蜀人以恩信爲本,保境安民,不以小利侵竊。有掠蜀民入境者,皆移送還本土。撿勒部下,守宰肅然。遠近雜夷相率款謁,仰其德化,思爲魏民矣。是以蜀民請軍者旬月相繼,世宗甚嘉之。肅宗初,屢請解州,乃以元法僧代之。益州民追隨戀泣者數百里。至洛,拜徵虜將軍、太中大夫。蕭衍遣將趙祖悅入屯硤石,以逼壽春。鎮南將軍崔亮討之,以豎眼爲持節、鎮南軍司。

法僧既至,大失民和。蕭衍遣其信武將軍、衡州刺史張齊,因民心之怨,入寇晉壽,頻陷葭萌、小劍諸戍,進圍州城。朝廷以西南爲憂,乃驛徵豎眼於淮南。既至,以爲右將軍、益州刺史,尋加散騎常侍、平西將軍、假安西將軍、西征都督,率步騎三千以討張齊。給銅印千餘,須有假職者,聽六品以下板之。豎眼既出梁州,衍冠軍將軍勾道侍、梁州刺史王太洪等十餘將所在拒塞,豎眼三日之中,轉戰二百餘里,甲不去身,頻致九捷。土民統軍席廣度等處處邀擊,斬太洪及衍徵虜將軍楊伏錫等首。張齊引兵西退,遂奔葭萌。蜀民聞豎眼復爲刺史,人人喜悅,迎於路者日有百數。豎眼至州,白水以東,民皆寧業。

先是,蕭衍信義將軍、都統白水諸軍事楊興起,徵虜將軍李光宗襲據白水舊城。豎眼遣虎威將軍強虯與陰平王楊太赤率衆千餘,夜渡白水,旦而交戰,大敗賊軍,斬興起首,克復舊城。又遣統軍傅曇表等大破衍寧朔將軍王光昭於陰平。張齊仍阻白水屯,寇葭萌。豎眼分遣諸將水陸討之。齊遣其寧朔將軍費忻督步騎二千逆來拒戰,軍主陳洪起力戰破之,乘勝追奔,遂臨夾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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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字修期,清河人。幼時跟隨叔父傅洪仲和張幸從青州進入北魏, 不久又回到南朝。有力氣才幹,勇猛過人,能用手抓着馬鞍, 倒立起身子馳騁。二十多歲時,有位友人給他寄一封書信,他卻不會寫回信,請求叔父洪仲幫忙。洪仲責怪他不讀書, 也不替他寫信。傅永便發奮讀書, 廣泛涉獵經史著作,因而又兼有文采。任崔道固的城局參軍,與道固一起投降北魏, 在平齊當平民百姓。父母都年紀高邁,十多年忍受飢寒,全賴傅永精於處事,盡力幫工和借貸,全家才得以生存下來。晚年任奉禮郎,到長安拜謁文明太后的父親燕宣王的祠廟,被朝廷賜爵爲貝丘男,任中書博士。王肅任豫州刺史,朝廷又命傅永任王肅的平南長史。咸陽王元禧擔心王肅難以相信他, 把想法告訴了孝文帝, 孝文帝說:“ 已選派傅修期任他的長史,雖然他缺少莊嚴的容貌舉止,但他所具有的文韜武略已足夠用了。”王肅把傅永看成資歷很深的名士,對他十分尊重;傅永認爲王肅很爲孝文帝器重,盡全力替他辦事,兩人感情十分深厚。南齊將領魯康祖、趙公政侵犯豫州的太倉口,王肅命傅永率軍迎擊。傅永估計吳、楚一帶的軍隊好用偷襲這種戰術。再則,敵兵如果夜晚來攻,必定在渡過淮河的地方用火作標誌, 記下哪裏水淺。傅永將士兵埋伏好,又祕密派人用瓢盛上燃火的東西,悄悄渡到南岸, 在水深的地方放置好,對他們說:“ 如果別處有火光亮起, 你們也將火點着。”這天夜裏,魯康祖、趙公政等人果然親率軍隊前來偷營。東西兩面埋伏的魏軍一起夾擊敵兵,魯康祖等人率敗兵趕快奔向淮河。河岸上火光四起,他們無法記起原來渡河的地方,便朝傅永派人點燃的火光處爭着渡河,南軍很多人被深水淹死,被斬殺的有數千人。趙公政被活捉,魯康祖連人帶馬掉進淮河中,天亮才找到他的屍體。將他的頭顱砍下,和趙公政一起送到京城。這時,南將裴叔業率部將王茂先、李定等侵犯楚王戍,王肅又派傅永領軍埋伏在敵後, 先將南軍的後軍打亂,而後打敗了南軍。繳獲裴叔業軍隊的儀仗傘蓋、幕帳盔甲等一萬多件。兩月之間,兩次報捷,孝文帝嘉獎他,派使者在豫州封傅永爲永安將軍、鎮南府長史、汝南太守、貝丘縣男。孝文帝常讚歎說:“ 上馬能夠進攻敵人,下馬可以起草文告, 惟有傅修期纔是這樣的文武全才啊!”裴叔業又圍攻渦陽。當時,孝文帝正在豫州,派傅永爲統軍, 與高聰、劉藻、成道益、任莫問等率兵救援。傅永說:“ 我軍先深溝固壘, 然後再向敵人進攻。”高聰不聽從他的意見,與敵兵一戰就遭受失敗。高聰等人丟棄武器盔甲,逃向懸瓠。傅永收集逃散的兵卒, 慢慢回軍。南軍追來,傅永設下伏兵襲擊, 挫敗了他們的銳氣。劉藻受到流放邊境的處分,傅永只被免除了官職。不到一旬,朝廷又命他任汝陰的鎮將,兼任汝陰太守。景明初年,裴叔業擬獻壽春歸附北魏,祕密地報告給傅永。爲了迎接叔業,朝廷命傅永爲統軍, 與楊大眼、奚康生等人率領的軍隊一起進入壽春。同日出發,而傅永入城較晚。所以,奚康生、楊大眼二人都被賞賜有土地,傅永只賜爵爲清河男。齊將陳伯之領兵逼進壽春沿淮河而來。當時,司徒彭城王元勰、廣陵侯元衍一同鎮守壽春。因九江剛剛歸附,人心尚不穩定, 再加上援軍沒有來到, 所以二人深爲憂慮。朝廷又命傅永爲統軍, 率領汝陰的三千兵馬先去救援。到壽春城下,元勰讓他率軍入城駐守,他說:“如若遵照您的意見,我便同殿下您一起被圍困,難道是來救援的意思?”便孤軍駐紮在城外,與元勰合力進擊南軍,不斷取得勝仗。中山王元英征討義陽,傅永被任命爲寧朔將軍、統軍,設置圍攻的防線,阻擋義陽的南門。齊將馬仙王卑連營紮寨,向前推進,準備解除魏軍對義陽的包圍。傅永便分一部分軍隊給長史賈思祖,命他守衛營壘,自己率領馬步兩軍一千人,向南迎擊馬仙王卑的軍隊,敵兵從高處射擊傅永,箭頭射進他的大腿,他拔出箭又領兵攻入敵營,將南軍打敗,馬仙王卑燒掉營寨帶上軍械衣甲逃跑。元英對傅永說:“ 你受傷了,請回營中休息。”他說:“漢高祖腳部受傷,包起來不讓別人知道。我雖然地位微賤, 也是國家的一員將領,怎麼能讓敵人有射傷我軍將領的.名聲!”便與各路軍隊追擊敵人,到深夜纔回來,時年已七十多歲,三軍聽說後,沒有不佩服他的。義陽既被平定, 元英讓司馬陸希道起草文告,,認爲內容不好,又讓傅永修改。傅永也不增飾文采,直接修改,陳述魏軍的威儀,對戰機形勢的處置, 文英看了,十分欣賞。回到京城,他被授予太中大夫。後來,他任恆農太守,他對這個職務心裏很不滿意。這時,元英東征鍾離,上表請求讓傅永任他的大將,朝廷不答應。傅永常嘆息說:“馬援、趙充國,是如何的老當益壯啊! 而惟獨我白首皓髮, 被困在這個郡嗎?”他在管理民事行政上並不擅長,所以,在任上沒有多大政績。後來,任南兗州刺史,年過八十,還能騎馬射箭,盤馬挺槊,意氣風發, 常忌諱別人說他年紀老,自稱六十九歲。回到京城,拜受光祿大夫。去世後,贈封爲齊州刺史。傅永曾登上北邙山,在平坦的地方奮槍躍馬,揚鞭盤旋,四處瞻望,有把這裏作爲終身寄託的意思。他遠慕晉代的杜預,近重當代的季衝、王肅,想和他們埋葬在一起。便在他們墓地附近買下數頃土地, 對兒子傅叔偉說:“ 這是我死後的葬身之地啊!”傅永的原配妻子賈氏留在家鄉,到代都後,他又娶妾馮氏,生下叔偉和幾個女兒。賈氏後來也來到平城,沒有生兒子,只生了個女兒。馮氏依仗自己生了兒子,對賈氏傲慢無禮,叔偉對賈氏也不恭順,賈氏常常很氣憤。馮氏死在傅永的前面, 叔偉遵照遺命要把父親葬在北邙, 賈氏懷疑叔偉要求將傅永埋葬在他的封地貝丘縣。事情經過司徒裁決,司徒胡國珍很仰慕傅永,同意叔偉將父親葬在北邙。賈氏又告到靈太后那裏。太后聽從了她的意見,便葬在東清河。傅永過去曾在家鄉買下墓地,將父母葬在那裏。賈氏又堅持把他們都遷葬在這裏,與傅永埋在一個墓地。傅永的親屬無法制止。傅永的父母已埋葬數十年,棺木被桑樹根所纏繞,離地有一尺多,十分牢固。用斧子砍斷樹根,才從墓坑中把棺材取出,人們都感到很奇怪。傅永臂力過人,能拉開三百斤的大弓,能騎在馬上向左右兩旁射箭, 還能站在馬背上與人奔馳角逐,熟悉的人都認爲只見到了他的武功,而沒有看到他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