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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一百六十九 起強圉作噩正月,盡屠維大淵獻十二月,凡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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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

宋紀一百六十九 起強圉作噩正月,盡屠維大淵獻十二月,凡三年

嘉熙元年蒙古太宗九年

春,正月,甲寅,初置財用司。詔京西湖北制置使、副,給犒沿邊戰士有差。

丁巳,雷。戊午,喬行簡請免天基節宴以答天戒,從之。

蒙古安篤爾言於宗王曰:“隴西州縣方平,人心猶貳。漢中當隴、蜀之衝,宜得良將鎮之。”宗王曰:“安反側,制盜賊,此上策也。然無以易汝。”遂分蒙古千戶五人隸之以往。安篤爾遣將南戍沔州之石門,西戍階州之兩水,謹斥堠,嚴巡邏,守禦遂固。

二月,癸未朔,以鄭性之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禮部尚書鄒應龍爲端明殿學士、籤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左諫議大夫李宗勉爲端明殿學士、同籤書樞密院事。甲申,李鳴復罷,以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

乙酉,提舉洞霄宮葛洪薨。

癸巳,詔:“故參知政事宣繒,贈太師,諡忠靖。子璧,服闋日與職事官。”以嘗預定策也。又詔:“繒寶慶初元所進朕《即位事始》,悉本先帝遣訓,可宣付史館。”

丁酉,諸王官大小學教授王辰言:“蜀中舊例,乾道初,虞允文以同知樞密爲四川宣撫時,汪應辰歸班。開禧間,安丙在沔州,楊輔爲成都制置,旋即召還。今李埴宣撫在內,楊恢制置在外,號令未免牽制。”帝曰:“適與輔臣言,令楊恢參贊安撫矣。”辰曰:“聖算及此,全蜀之幸!”

己亥,屯田郎官王萬進對。帝曰:“卿是淮人,熟知邊事。”對曰:“臣非知兵。陸贄有言:‘兵法無他,人情而已。’但以人情區處,即是兵法。”帝問其說,萬曰:“一和字,沮衆誤國。”帝曰:“和亦不可廢。”萬曰:“若專立爲題則不可,要當併爲戰守規模。”

癸卯,詔國子監刑進《通鑑綱目》。

初,蒙古諸府官府自爲符印,僣越無度,耶律楚材請中書省依式鑄給,名器始重。時諸王貴戚,皆得自起驛馬,道路騷擾,所至需索百端;楚材復請給牌札,定分例,其弊始革。

三月,壬子朔,詔曰:“朕更化勵精,視民如子,然內治之尚闕,致外患之未平。京、襄既被於創殘,淮、蜀重遭於侵擾。道路流離之衆,慘不聊生;室廬焚燬之餘,茫無所託;骨肉罹於荼毒,丁壯困於轉輸。嗟汝何辜,由吾不德!幸天人猶助於信順,將帥悉力以捍防,雖烽燧之甫停,柰瘡痍之未復。肆頒煥號,用慰羣情。發粟以賑貧,蠲租而已責,血戰之士,當議優恩,死事之家,宜加卹典。或乘時而嘯聚,或失律而逋逃,鹹與惟新,同歸於治。”

丙辰,詔:“別之傑募二萬人,屯公安、峽州,許晟大募三千人,屯嶽州,其廩給等費所合科撥,條具以聞。”

己未,戶部侍郎兼權兵部尚書、知臨安府趙與懽言:“端平以來,陛下明詔侍從、臺諫各舉文武大小之臣,應詔者不謂不多,其間豈無魁特奇傑之人!望申命大臣,集侍從、臺諫於都省,以前所薦員,僉謀公議,量才授任,不必拘以資格。若夫內之宰執、侍從、三衙、環尹,外之列屯將帥,又擇其才望之相上下者,儲之以備緩急,庶無乏才之嘆。”從之。

乙亥,資政殿學士魏了翁卒,諡文靖,賜第宅於蘇州。

蒙古主以奇徹部長巴齊瑪克負固,命皇侄莽賚扣、諸王巴圖徵之。臨行,語之曰:“聞馬齊瑪克有膽氣,蘇布特亦有膽勇,可命爲先鋒。”蘇布特進戰屢勝,擄巴齊瑪克妻子於袞騰吉期海,巴齊瑪克遁入海島。會大風颳海水去,其淺可渡。莽賚扣曰:“此天開道與我也。”遂進屠其衆,擒巴齊瑪克。命之跪,巴齊瑪克曰:“我爲一國主,豈苟求生!且身非駝,何以跪人爲!”乃囚之,巴齊瑪克謂守者曰:“吾之竄入於海,與魚何異!然終見擒,天也!今水還期且至,軍宜早還。”莽賚扣聞之,即班師,而水已至,後軍有浮渡者。莽賚扣復進圍俄羅斯默齊斯城。破之。

夏,四月,壬辰,以保康軍承宣使貴謙爲保康軍節度使;武康軍承宣使、提舉神祐觀輿芮爲武康軍節度使,提舉萬壽觀。

校書郎劉漢弼言荊、襄制閫當在江陵。帝問收復襄陽之策,對曰:“制使若在江陵,則事權重,收復尚可圖也。”帝然之。甲申,左司諫曹豳言:“陛下以方面付三閫,而和戰之議,私自矛盾,憂未艾也。史嵩之在淮西,用清野之說,敵未至而民先罹其禍,用撒花之說,民欲戰而禁其不得往,蓋以和誤國也。趙葵在淮東,定遠之破,近在鄰境,六合之破,政在屬部,葵乃閉城自守,不出一兵援之,是畏怯以辱國也。陳韡在金陵,曠口之衄,天殆少警之,議者乃謂敵兵之難當,非如盜賊之易制。今宜責嵩之以收復襄陽,爲江陵捍蔽;經理上流,爲下流防拓;葵則結鄰閫以御哨騎,備舟師以防海道;韡則以沿江並領淮西,以安淮東。若秋、冬可以遏敵,乃爲報郊。”帝然之。

五月,壬申,行都大火,延燒民廬五十三萬。魷酉,詔蠲臨安府城內外徵一月。甲戌,避正殿,減常膳。丙子,出內庫緡錢二十萬給被焚之家。

辛巳,詔求直言。士民上書,鹹訴濟王之冤。

初,進士潘牥對策曰:“陛下承體先帝,歸德匹夫,何異爲人子孫,身荷父母劬勞之賜,乃指豪權悍婢爲恩私之地!欲父母無怒,不可得也。”又曰:“陛下手足之愛,生榮死哀,反不得視士庶人。此如一門之內,骨肉之間,未能親睦,是以僮僕疾視,鄰里生侮。宜厚東海之封,襲淮南之士,以致人和。”語多追咎史彌遠,彌遠雖死,徒黨尚盛,於是侍御史蔣峴,謂火災天數,何預故王!遂疏劾起居舍人方大琮、正字王邁、編修劉克莊等鼓煽異論,並斥牥性同逆賊,語涉不順,請皆論以漢法。自是羣臣無復敢言濟王之冤者。

監都進奏院史彌鞏上言:“人倫之變,世孰無之?陛下友愛之心,亦每發見。洪諮夔所以蒙陛下殊知者,謂霅川之變,非濟邸之本心,濟邸之死,非陛下之本心,深有以契聖心耳。矧以先帝之子,陛下之兄,乃使不能安其體魄於地下,豈不幹和氣、召災異乎!”彌鞏爲彌遠從弟,心非彌遠所爲,不登彌遠之門者三十年,人皆重之。旋出提點江東刑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