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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年的味道的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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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覺得現在這年過的沒有年味兒了。所謂沒年味兒,無非就是說,過年沒意思了。說是休息七天,也就是“看着電視睡,串門常喝醉,腸胃挺遭罪,比上班還累”。鞭炮不能放了,吃飯下飯店了,餃子不稀罕了,這樣過年還有什麼意思。所謂年的味道?我覺得有一份期盼,有一份忙碌,還有一份熱鬧。這樣似乎才烘托了“年”的氛圍。

關於年的味道的作文

小時候過年是有一份期盼的,說是期盼實際上是一份強烈的渴望。渴望吃兩頓餃子,渴望穿一件新衣裳,渴望買兩掛鞭炮。過窮日子的時候,過年能吃上一頓不摻玉米麪高粱面的白麪饅頭,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就是這種現在看來不能算是奢望的奢望,已經非常的誘人了。農村實行責任制以後,老百姓可以把種下的糧食直接拉到自己家裏了,可以把賣棉花的一疊疊大票子揣到自己兜裏了,那過年就該嘚瑟瑟嘚瑟了,可以敞開了吃餃子,可以大塊的去割肉了,可以把鞭炮放的震天響,可以把嶄新的年畫貼滿牆。街頭上一站,集市上一逛,看那精氣神,真長勁!

那個時候,老百姓從內心噴薄而出的興奮,是要在過年的時候釋放的。因爲他們壓抑的太久,苦日子過得太久。他們沒有過高的要求,吃得飽,穿得暖,住上紅磚蓋的房子,逢年過節不致於因爲不能給孩子老人一點好吃的、一件新衣服而尷尬。只要滿足了這最基本的要求,他們就期盼在這喜慶的日子裏,盡情地綻放他們的笑臉。

在我的印象中,小時候過年是非常忙碌的,忙年嘛!。好象一過了臘月二十就開始爲過年準備,一直準備到臘月二十九。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過年就是在年前把好吃的好喝的都準備好,從年三十到正月十五什麼都不幹,然後把年前做好的東西再把它消耗掉,這種集中做集中吃的過節方式,真得是很有意思!

記得小時候放寒假是在臘月的二十一二的樣子,二十三就是小年了。當老師宣佈放假的那一刻,孩子們“嗷”的一聲,就象一羣快樂的小鳥,飛向四面八方。其實他們高興的太早,回到家裏可不是就能隨便找小夥伴們玩的,好多過年的活兒還等着他們呢。

首先說這剁餃子餡就是一項主要的勞動。那時候也沒有什麼絞肉機絞餡機什麼的,你走到大街上、衚衕裏,聽吧,到處都是叮叮咚咚的聲音,剁了肉餡剁白菜,剁完白菜剁冬瓜,還有南瓜呀韭菜呀什麼的。你要是憋不住偷着跑出來去找小夥伴,也許小夥伴正無奈地在家裏揮着菜刀剁的正歡呢。

豆腐也是過年的一項主食,熬個肉菜呀,炒個酒菜呀,包個素餃子呀,都少不了它,所以做豆腐是必不可少的。頭一天把幹黃豆用水泡上,第二天就要挑着擔子把它挑到離家有一里地的打豆腐機器那裏去磨成漿。排隊等半天,磨好以後再挑回來,倒進鍋裏煮,燒滾了汁子,然後用滷水點,成型以後再用石頭壓出水,一整塊一整塊的.豆腐就做成了。說實在的,剛出鍋的熱豆腐,順手掰下一塊,擱在嘴裏,甜滋滋、香噴噴,可謂天然的美味。

說到過年,就不能不說到我們這裏較爲獨特的一種食品——煎餅。也許有人說,煎餅誰不知道,大街上到處都有賣的。我說的煎餅肯定不是這種。街上賣的煎餅,是山東的那種,或者說是天津的那種,都是薄煎餅。我們這裏的煎餅是厚煎餅,像半個月亮一樣,鬆軟香甜,非常好吃。做煎餅的原料是小米麪,在一個大瓷盆裏和成糊,然後在屋裏用青磚支上至少四個以上,直徑有半尺多的,圓的鑄鐵鏊子。用棉花柴或者玉米芯生上火,把個屋裏弄的是青煙繚繞。削幾個白菜疙瘩,蘸上少許的油,抹在鏊子上,舀上一勺米麪糊糊,澆到鏊子裏,不到半分鐘,煎餅熟了,然後對摺成一個半月型,一個金黃的煎餅就做好了。有的還即興發揮一下,把弄好的素餃子餡夾到煎餅裏,更是錦上添花。像這種食品,家裏每年都要做一大笸籮,親戚朋友送一點,自己留着吃一點。其實這種東西,剛做出來是真的好吃,如果做好熱着吃,味道就差遠了。

如果說忙年,說着比干着一點也不輕鬆。要炸丸子吧,要燉肉吧,要蒸饅頭蒸供品象棗山呀壽桃呀什麼的吧,需要乾的事挺多,反正是不到年三十就永遠有忙不完的活。然而,忙併快樂着!不忙,還叫過年嗎?

過年是一年當中的節日盛典,既是對當年的總結,又涵蓋着對來年的祝福與美好的祈盼。年嘛,也叫春節。可見,這份隆重也是在漫天的飛雪中獻給綠色春天的典儀。爲什麼?因爲春天代表着生機與希望!

過年,還是民俗傳統文化的一個展示。傳統,就是以這種形式爲載體,代代相傳的。這份傳承,透着神聖,透着熱情,透着豪放,透着紅火,透着無盡的歡樂與和諧!

過年是鄉藝展示的大舞臺,象舞獅子呀,耍龍燈呀,跑旱船呀,踩高蹺呀等等,配上鑼鼓笙嗩吶,是最受老百姓歡迎的。不過,像這種鄉藝隊是越來越少了。我們村裏是沒有鄉藝隊的,要看還要到外村去。不過我們村有個文藝宣傳隊,你可別小看這個隊伍,不光能排演一些小節目,還能演大戲。記得他們排的最有名的是現代京劇《沙家浜》。你不能不感嘆老百姓的創造力,全本的《沙家浜》,樂隊、演員、道具、舞美、導演,沒有一個外請的,都是村裏老百姓自己弄,並且很有一定的水準。扮演胡傳魁的就是我的鄰居,拉京二胡的就是我的老師。過年的時候,在學校操場的土臺子上,大汽燈亮如白晝,臺子下是裏三層外三層,鑼鼓傢伙一打,大戲就開了場,過年嘛,就要的是個熱鬧喜慶。

要說熱鬧,還要去“炮市”。我們那裏的“炮市”是在大集最北頭的一個大坑裏。每到過年的幾個大集、廟會,那裏就是黑壓壓的人流。賣鞭炮的市場跟別的市場不一樣,因爲說它是市場倒不如說它是一個大的擂臺。十幾二十幾家賣鞭炮的站在高高的桌子上,噼裏啪啦的比試誰的鞭炮響,鞭炮聲此起彼伏,哪裏有拉鞭放炮的,人流就涌向哪裏,叫賣聲、鞭炮聲、人流的喊叫聲交織成一個歡騰熱鬧的海洋!

年,就是在這樣一種期盼中,一份忙碌中,一派紅火和歡鬧中,伴着雪花的飛舞,伴着喜慶的鞭炮,伴着酒的醇香,伴着重複了千百遍的祝福,走向一個嶄新的春天!這纔是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