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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抗戰70週年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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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血丹心抗日寇

關於抗戰70週年徵文

我的父親名叫朱元祥,是新四軍天高支隊的一名抗日戰士,任機槍班副班長,於1945年農曆正月初五在高寶縣小河東抗日根據地(現淮安市金湖縣境內)金溝保衛戰中壯烈殉國,時年僅31歲。

我的父親兄弟二人,他在家中排行老二。我家世代都爲貧農,耕種幾畝薄田。當時父親在家是主要勞力,耕田?地,栽秧割禾,粗活細活樣樣在行。由於父親勤勞能幹,一家人的小日子也過得平平安安。1939年初,日本鬼子鐵蹄踏入了我的家鄉高郵湖西,他們到處燒殺搶掠,打破了人們安寧的生活。作爲一名熱血青年,父親耳聞目睹日本侵略者野蠻行徑,抗日的怒火在胸中燃燒。1939年8月,在青年模範民兵隊隊長張鳳亭的介紹下,24歲的父親毅然報名參加了模範民兵隊,成爲地方抗日武裝中一名戰士。在那血雨腥風的年代,父親不畏生死,和民兵隊員們一起鬥地主、分田地、籌糧餉,支援前方抗日,處處表現出色。由於父親工作積極,不久就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40年春,新四軍天高支隊到地方徵集新兵,父親積極響應組織上的號召,第一個報名參軍。在他的帶動下,許多青年都積極報名入伍。由於父親身材高大魁梧,被編入天高支隊某部新一連一班,任機槍班班長。在每次戰鬥中,父親不僅打仗勇敢,每次都在衝鋒在前,撤退在後,而且關心戰士,對他們親如兄弟。父親既膽大又心細,不僅能扛機槍殺鬼子,而且會做針線活,他身上經常帶着針線包,一有空就幫助戰士們縫補衣服,還會打草鞋織線襪,送給戰士們穿,大家都親切地稱他爲“大個子班長”。

在那抗日戰爭最緊張的年代,父親所在的新四軍天高支隊轉戰南北,利用有利地形,採取機動靈活的戰術痛殲日寇,使小鬼子聞風喪膽。他們白天下鄉掃蕩,晚上就躲在雕堡裏不敢出來。1943年10月,小鬼子集結了地方反動武裝,開展了秋季大掃蕩,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我們新四軍和抗日地方武裝密切配合,展開了游擊戰,利用水網、湖蕩、蘆葦、港汊等有利地形作掩護,與小鬼子巧妙周旋,打得小鬼子暈頭轉向,死傷無數,而父親的機槍班更是大顯神威。我父親“大個子班長”的名聲更使敵人怕得要命,恨之入骨。父親所在的天高支隊,轉戰於安徽和江蘇兩省交界的閔塔區、金溝區、銅城區和天長縣一帶,他們神出鬼沒,聲東擊西,打得小鬼子丟盔棄甲,死傷無數。最精彩的當數天長縣城護城橋保衛戰和銅城保衛戰,兩大戰役整整打了七天七夜,共殲敵二千餘人,而父親的機槍班更是一馬當先,榮立頭功。他們打退了小鬼子的三十餘次反撲和進攻,死死守住陣地不退讓半步,在他們陣地前到處是敵人的屍體。激烈的戰鬥使他們的槍管都燒紅了、溶化了,父親眼看着戰友們一個個在戰鬥中倒下,他身體也負了傷,但他堅守陣地不下火線,把仇恨化成猛烈的彈雨,以機槍給敵人以重創,終於打退了敵人的一次又一次進攻,牢牢守住了陣地,獲得了保衛戰的全勝。父親的機槍班榮獲集體一等功,被授予“鋼鐵尖刀班”稱號。

1945年初,抗日戰爭進入全國反攻階段,鬥爭的環境也日益殘酷,小鬼子不甘心失敗的命運,企圖作最後掙扎。是年農曆春節剛到,駐守高郵、天長縣城的小鬼子從東西兩個方面形成合圍夾擊之勢,大舉進攻我金溝小河東根據地。爲了保衛勝利果實,我根據地軍民與瘋狂的小鬼子在金溝鎮境內展開了殊死搏鬥。正是農曆正月初一,金溝保衛戰打響了,3000餘名鬼子和僞軍分成兩路,在炮火的掩護下,大舉向我根據地進攻,我抗日軍民奮起反擊,浴血奮戰,在金溝六丘墳的湖灘上死死拖住了來犯之敵。那是一場惡仗,接連打了三天三夜,敵我雙方都傷亡慘重。在這種情況下,爲了保存革命力量,天高支隊決定暫時撤離小河東根據地。爲掩護部隊和根據地人民安全轉移,支隊決定組成200人的“決死隊”留守陣地,鉗制敵人。父親和他的機槍班理所當然地加入了“決死隊”。到農曆正月初五,我父親和200名壯士以很小的力量牢牢的鉗制了大批日寇的進攻,爲大部隊和人民羣衆安全轉移贏得了寶貴的時間。此時我新四軍戰士已死傷大半,他們用血肉之軀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長城,讓數倍於我的小鬼子難以前進,創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

當天傍晚他們接到了撤出陣地的命令,就在這時父親大腿不幸中彈,已無法行走,眼看着小鬼子又要衝上來了,危急時刻,父親端起機槍一陣猛掃,小鬼子又倒下了一大片。當時戰友們要揹他一起撤退,父親用手一把推開戰友,斬釘截鐵地說:“我的腿已經不行了,你們快走,不要管我,把手榴彈給我留下,把機槍帶走,不能留給小鬼子。”戰友們都知道父親說一不二的性格,勸他也無用。就含淚拿出身上的手榴彈,扛起父親的機槍撤出了陣地。

這時,兇恨的小鬼子又在火力的掩護下衝了上來,父親一連扔出十幾顆手榴彈,炸得鬼子人仰馬翻,最終寡不敵衆,頭部中彈,他高大的身軀重重在倒在家鄉的土地上。殘暴的小鬼子見我父親還活着,就用刺刀在我父親身上連刺了37刀,父親的鮮血染紅了腳下黑色的土地。

抗戰勝利後,天高支隊在金溝小河東根據地專門召開了抗日先烈追悼大會,授予父親“抗日勇士”榮譽稱號,並追認他爲“革命烈士”

  我的父親是地下交通員

我的父親名叫楊瑞芝,生於1924年8月,在家中排行老三;人稱“三楊子”。他從小隨祖父母以烤燒餅,炸油條爲生,在鎮上開了個“楊記”燒餅店艱難度日。

1938年底,小鬼子一路燒殺搶掠,闖入了家鄉高郵湖西的閔橋集鎮,並在鎮上的“陳公祠”駐了下來。他們築工事、修碉堡、扎籬笆,企圖長期盤踞。小鬼子無惡不作,動不動就殺人放火,下鄉掃蕩,抓夫搶糧,鄉親們對小鬼子恨之入骨。讀過幾年私塾的父親,是個具有進步思想的熱血青年,他私下動員鎮上的愛國青年和開明人士,以民間商會作掩護,與小鬼子周旋鬥智,開展抗日活動,使鄉親們少受生靈塗炭。1940年4月,新四軍第五支隊十團,奉命進入高郵湖西,開闢抗日根據地,建立起抗日民主政權,父親楊瑞芝和鎮上的愛國進步青年一起參加了革命。在那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的年代,他帶領農會積極分子走村串戶,向羣衆宣傳黨的抗日統一戰線政策,動員和組織一切社會力量,支持和參與抗戰。當時家鄉位於高郵湖西,被劃爲天高縣閔塔區,由於本地三面環湖,屬水網地帶,四面受日寇和僞軍包圍,鬥爭形勢尖銳複雜,而在歷次對敵鬥爭中,父親總是那樣機智勇敢,不怕犧牲。由於他表現出色,參加革命不久就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43年8月,父親根據閔塔區委的安排,轉入地下工作,擔任了黨的地下交通員。他以燒餅店爲掩護,爲黨組織和新四軍蒐集情報,以爭取對敵鬥爭的主動權。爲了方便工作,父親一身生意人裝扮,時常挑着裝滿燒餅油條的擔子沿街叫賣,利用這一身份,打探消息,偵察敵情,傳遞情報,籌集軍需物資。每次父親通過雙目失明的“瞎先生”丁壽眉,及時把情報送到閔塔區委。他多次隻身深入虎穴,以賣燒餅油條爲由,與站崗把門的僞軍拉關係,套近乎,刺探情報,使日本鬼子幾次下鄉掃蕩都撲了空, 還多次遭到伏擊。

1945年初,抗日戰爭進入了全面反攻的階段,也是敵我鬥爭最爲殘酷的時期。盤踞在高郵和安徽天長縣城的日僞軍勾結地方反動武裝,聯合發起了一場春季大掃蕩,企圖作垂死的掙扎,挽救其失敗的命運。我抗日根據地軍民同仇敵愾,奮起反擊,打響了一場殲滅日寇的人民戰爭。作爲地下交通員的父親,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他多次冒着生命危險,深入敵佔區蒐集情報,偵察敵情。3月的一天,我抗日武裝天高支隊,根據父親送來的情報,在閔塔區、金溝區等地方民兵的配合下,在金溝河佈下水雷陣,炸沉小鬼子快艇一艘和滿載軍用物資的拖駁船6條,殲敵60餘名,繳獲了大批軍用物資,切斷了日寇的水上運輸線,狠狠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大大鼓舞了我抗日軍民的士氣。

這次戰鬥勝利後,日寇大爲惱火,他們動用情報機關追查泄密事件。這時父親又奉命與另一交通員在鎮上接頭時,由於叛徒張金龍告密,不幸落入虎口,情急之中,父親從容不迫地拿出藏在燒餅籃子下的手榴彈投向敵人,當場炸死炸傷了三四個鬼子,掩護另一交通員安全離開, 自己不幸落入敵手。鬼子將父親關在據點裏嚴刑拷打,逼他交出地下黨組織名單,並利誘他只要交出名單,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遭到父親的嚴詞拒絕。他始終嚴守機密,堅貞不屈,殘暴的小鬼子爲了讓父親開口,採用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用燒紅的烙鐵燙皮等種種酷刑逼其就範,堅強的父親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卻始終沒有向敵人吐露半個字。

3月底的一天,困守閔橋、金溝的日僞軍,在敗逃高郵縣城前夕,決定處死父親。當時正是楊柳吐芽,春雨瀟瀟的早春時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父親已無法行走,被敵人用門板擡到了閔橋集鎮的西河口。面對死亡,父親沒有半點恐懼,他頑強地從門板上站了起來,擦乾臉上的血跡,梳理了一下零亂的頭髮,表現出共產黨人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氣魄和風骨。這時敵人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對父親說:“你現在還來得及,只要在自首書上籤個字,就可以留你一條小命。”父親大聲說道:“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要我楊瑞芝當革命的叛徒,辦不到!”惱羞成怒的敵人端起刺刀,在父親胸口上連刺了3刀,又在他身上綁了一塊大石頭,將他推入高郵湖中。蒼天爲父親流淚,湖水爲父親嗚咽,父親犧牲時年僅23歲。

抗戰勝利後,閔塔區青年劇團根據父親的英雄事蹟,編演了話劇《楊瑞芝殉國記》在全區演出,有上萬人觀看了演出,人們爲之流淚,爲之驕傲,爲之敬仰。父親的名字就像高郵湖的湖水一樣,永遠盪漾在家鄉人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