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聲相伴散文隨筆

清晨，透過清新的空氣，從窗外傳來幾聲鳥的叫聲。清脆，甜嫩，悅耳，彷彿銜了縷陽光，捎了片綠意，悄然地來到牀前相告了。清晨本好，何況鳥聲亮麗。

許是環境改善了，尋常的城鎮也常有鳥兒相伴。曙光初露，空氣才新，那鳥聲就在這靜寂的空間裏傳遞。鳥的叫聲，使久居市區的人們也感到了田園的趣味，清越澄明間，彷彿身在碧水青山、流水潺湲中。這樣一份企盼，就在鬧市不知不覺地領略了。

鳥聲悅耳，飽含陽光和綠葉的意味。許是曾在鄉村生活，聽到鳥聲就想起孩提的村莊。一片灌木林，幾株大青樹，數幢灰瓦房，就這樣一種清靜的景緻，被陽光和綠葉裝點了。鳥是鄉村流動的風景，也是早起的生物。每天清晨，第一聲聽到的總是鳥的清脆的叫聲，從牆縫，房檐，窗口遞進來，就連縫隙也清醒了。鄉間的早晨異常地清新，空氣也是綠的，山嵐在林中迷漫，炊煙在村裏升起，鳥兒就在這空間自由喧鬧。

鳥的種類不下千百種吧。就我生活的空間而言，名貴的沒有見過，多是家雀、黃鸝之類。就這尋常的鳥兒，一樣有動人的歌喉、甜美的聲音。它們是鳥中的百姓吧，數量多又不避人，也就常在我們身邊，成了我們生活的風景。到底平凡才是長久，名貴倒成了一種奢望了。

在我的故鄉，鳥的種類似乎多些。村莊裏有麻雀，樹林間有鷓鴣，田野裏有山雀。季節不同，鳥的種類也輪換着。春天的畫眉，夏天的斑鳩，秋天的山雀，冬天的八哥。在鄉村，隨時隨地都有鳥兒相伴着。它們用自己的色彩和歌聲給足了季節的韻味，也給不同的區域不同的情趣，使每一天每一處都有不同的感受。麻雀的喧鬧，鷓鴣的清悠，山雀的空曠。它們用自己不同的歌喉營造迷人的意境，給生活增添各種色彩。以前，大雁和烏鴉也是農村常見的鳥，它們營造了蕭疏和悽清之美，喜鵲則構築了喜慶的色彩。這些本都是常見鳥類，而今天有些已難覓蹤跡了，就連麻雀有段時間都變得彌足珍貴，讓人漸次淡忘了。到底人有悟性，很快就感到了鳥的不可或缺，於是栽樹植林，闢出空地。這樣，鳥兒就從人們不知處飛回來了。給它們空間其實也是給了人類更好的空間。

有，生活就變得有趣得多。清晨的鳥聲有陽光和綠葉的意味，它們的叫聲告知了一天的晴好，心情也變得開朗沉靜。傍晚的鳥聲則有夕陽倦歸、夜色迷離之感，讓人產生夕陽無限的情懷。四季的鳥聲又給足了季節的風采。春天的鳥聲讓人聞到了花香，夏天的鳥聲使人聽到了風和葉的情語，秋天的'鳥聲有種風起雲飛的高遠之感，冬天的鳥聲則讓人感到了冷峻忙碌之趣。如同不同的樂器有不同的音色，鳥的鳴聲也各具特色。喜鵲的歡快嘹亮，鷓鴣的深沉悠長，杜鵑的婉囀悽惻，黃鸝的清越嘹亮。它們讓人或喜或悲，每一種情懷都有點傷感有點美。美是一種體驗，入之於耳，動之於心，而鳥聲就成了這美的最好媒介了。

然而聽鳥也是任其自然的好。“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裏斜陽暮”，美則美，不入深山卻難以體驗。倒是那些家雀棲於樹端檐下，不分季節，不避人羣，一葉一枝，倒成了尋常的景至。我們不去傷害它，它則毫無一點戒心地伴人左右，用它平凡的叫聲給每天的早晨添加亮色。雖平常那也是一種自然之音，心氣平常之時也感到了一種諧趣。人與自然，這大概也是構建我們和諧生活的必備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