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爲你的冬天-隨筆散文
我願爲你的冬天
早晨的清新空氣喚醒了沉睡的土地。我緩緩睜開雙眼．看得到枕邊恬靜的臉。輕輕的呼吸微微傳過、一絲絲幸福的氣息。放開窗簾。霜露在玻璃上等待。或許是等着陽光。也許是想等着誰醒來．
輕輕的睜開眼。發現他不在眼前。窗臺旁坐着熟悉的背影。被子裏還有餘溫。晶瑩的眼神裏陶醉的神情。偷偷的鑽出被窩。披上外衣還打了個寒噤。取下掛着的另一件放在窗臺的雕塑上。“這麼冷…你睡着了嗎？”
霧飄進窗、軟和而微涼。聽到細細的聲音知道是你從被窩裏鑽出來了。心裏微笑着想：會做什麼呢？看着窗外流暢的景。聽到了你在責問。“我睡覺呢、睡着了。”
路被霧和露潤溼。昨天或許更早掉的樹葉落在路旁的枯草上。清新淡薄的泥土味道。纖細的手在手心裏往外透着溫暖。慢慢的散步。看到遠近還有閉着門沉睡的人家。沉寂在稀稀濃濃的霧裏。
我們的菜園在那封有一層薄薄柔水的田邊。
一雙大手把我的小手握在手心，如同戴有手套的感覺。輕逸的牽着手走過濃霧，漫步小路，腳下的聲音像晨曲。人們還沒有醒，霧幕中還沒有亮起的燈。看到我們的菜園。
有些燙的粥。鮮嫩的菜葉擺在碟子裏。聽得到鳥兒已經聚集在一起開始晨練了。父母時而說些什麼。看到你的臉、熟悉卻有另有一種新鮮，不禁隨口對你說：“你臉都沒洗乾淨呢．還留着露水和花香。”
“你不是也一樣、粥都濺到鼻子上了,鬍鬚都那麼長了。”父母在一旁相視而笑。
收好碗碟。遠處已現出了景物。問你會煩嗎、這樣開始的一天。其實更想深究的是：你會煩嗎,這樣過的一年或是一生。
勞動的時節、土裏有碩大的果實。在土地裏挖掘彼此埋給對方的禮物。裏面都裝着幸福。每天都給禮物、每天都一起去尋找。
找到的要麼一顆樹的種子、或者只是一顆石子，有時候只是彼此的一個眼神，或者臉上劃過的笑紋。不同的東西都有兩顆快樂的心藏在裏面。而時間把它們堆積在一起、有一天這就是兩個人一輩子的幸福。
坐在傾斜的草地上聊天、草很高、在秋天被冶成金黃。相擁、我吻着你的頭髮、你靠攏在我肩膀、雲慢慢走過、水緩緩流淌、河裏隱隱跳動着夕陽的餘光。一直等着，等着我們迷濛的眼拉下夜幕。
下雨天，一起在窗臺旁聽雨、看它們怎樣一點點的溼了土地。拿過一張紙、寫詩，記下我們的歡聲笑語。或者打一把傘我們出去、沐浴潔淨的雨滴。
秋末的雨、深深的寒意。
衣服在雨裏慢慢的被浸透、感得到惡劣天氣裏的陰鬱。“冷嗎。”她一直都那麼怕冷。拉着她的手都感到她的顫抖。而自己心裏更多不忍。
“不…冷啊。”看到他懷疑的眼神，一副嚴肅的神情。我們都好開心的笑了、因爲撒謊了，也因爲他看透了我的謊言。我知道他更冷、他想把外衣給我穿上。雖然知道他很堅強、可還是怕他着涼。他用力的抱着、怎麼會有風會穿過他的保護呢？聽得到他的心跳、好平靜。而仿如在冰凍雪凝的世界、總有源源不斷的溫暖。他說那是愛。他的手放在我的頭髮上。還在把我緊緊貼向他的身體。而彼此靠的更近才感覺得到那外界的冷。
頭髮裏還有淡淡的香味、外衣在風中撲騰。用手抱緊她嬌小的身體。把外衣給她穿上，然後察覺到她炙熱的雙眼，她看着我的脣······“你冷的話我就會更冷．因爲你是我的堅強。”拉起她的手在風雨中奔跑、印象裏還留着她晶瑩的眼睛。
冬天的早上、她收拾好行李。樹木枝條上凝了又化的水、純澄、晶瑩、冰冷。
車一輛一輛劃過眼前。兩手相攜、默然。打破沉默時一個人回頭、從來的時候灑滿了歡笑的路、回走。準備着裝飾屋子、打掃着幸福、籌備。爲了等她回來時的欣然。用思念編織成美麗的窗簾。
上車那會、他拉着自己的手、不肯放。硬抽出手時、正是告別的姿勢。自己長大的地方、重又熟悉、父母看到自己時的喜悅。幸福彙集在一眶溫暖的淚水裏。晚飯中、桌上還有自己喜歡的菜。媽媽問：“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他們小心翼翼的眼神。“怎麼會呢？”想到他、每天都見到的面孔、一起看電視、聽音樂、看他一個人寫兩個人的日記。嘴脣上微微的溫熱、然後睡着。臉上浮出了深深的笑意。父母會意的點點頭：“那叫他早點過來吧。”“嗯”
車載了其中一支手的主人和那些細心收拾的行李、離去。留下笑容有甜甜的味道。
打掃好自己的屋子、翻着自己過去的小事。在電話裏的聲音不停的敘說想念、沒說晚安就睡着了。
聽着電話裏的聲音、聽着她說小時候、睡着了。像做了個夢、枕邊的電話裏彷彿還有呼吸的聲音。
一個夜變得漫長、所有給屋子的裝飾都變得無關緊要。清理好屋子、燈光裏搖曳着風。明天、最早的那班車都那麼的晚。現在、還可以暫作休息。卻清醒得不想睡。路上的霧還好濃、清而冷。這時的等候是殘忍的忍耐。
車子穿過霧、越來越清晰、就像春天的來臨、感覺只有清新。
車還沒到站就提前下了車。徒步向幸福走去。霧撞到臉上和身上。想着：她起牀了嗎、也許還在車站嗎？
披上外衣、還有半小時車就到了、也許車會快點到也不一定。
趕到車站。霧還未消散，燈很亮、裹着衣服還有些冷。
拿出鏡子、再看了看自己的臉、頭髮…車門裏有人陸續的'走了出來、模糊的人影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不是自己等的人。
她想、他今天會穿什麼衣服呢、那件厚麻風衣、瀟灑英俊、也許是灰色那件…車上人越來越少。
車上像是沒人下來了、還沒看到熟悉的身影，看到司機抽菸提神。開始有些擔憂。
跑了一站的距離開始氣喘吁吁了。這不是預先想好的見面狀態。於是在快要到的時候放慢的腳步，想着她會出現在哪呢，每次接我都的站臺後面，跟我躲迷藏，然後故意露出個頭讓我發現。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笑，行人覺得傻傻的笑，不知不覺腳步又放得快了，慢慢開始小跑，然後瘋狂的向着自己的方向飛奔······想着她肯定還在睡覺，躺在溫暖的牀上，然後想着開門悄悄躺在她旁邊······敲了門，開門的是她媽媽，桌上擺着剛弄好的早餐。
寧靜的心開始慌亂。連失望都忽略了，他一定會坐最早的那班車的，難道出了什麼意外嗎·····想着，差點連手機響了都沒聽到。
聽到電話裏熟悉的聲音、“我到了，你還在等我嗎”
“你在哪呢”有時候的等待，即使不到一分鐘那麼短暫也讓人受盡委屈。而聽他聲音那刻，我知道他已經在我身邊了。
“我還想着看你睡懶覺的樣子呢。”
“你在哪呢、我等你呢。我就在站臺的左邊、不和你玩了快出來呀。”
“我在你家了、你還在等我嗎、我來接你。”
路上人已經多了、趕到站臺看到她正坐在椅子上。買了兩杯熱奶、繞到她背後。“熱奶要嗎。”我裝着賣奶的人。
“不要”
把牛奶放在她手裏、拉着她的另一支手。“這麼冷、喝一杯吧、免費的，還送一個我。”
“不要”
看到她笑的樣子、那麼開心。
一起走過街道、露水總掉到她臉上、她在我的外衣上擦拭、說：“這件衣服什麼時候買的呢、一點我的痕跡都沒有。”
一起外出旅遊、冬天的雪封鎖住了路。在異地的雪中。還沒人走過的路上、雪只末到腳。兩串腳印記下了來時的路跡。把她抱在懷裏。一起倒在雪地裏。爬起來一起看雪白世界裏面的雪景。
那一串長長的印記就是愛的筆跡、記下相遇、在一起、腳印在抱起她時變深、一起跌倒然後一起爬起來。在一個世界裏看同樣景色的人都該是幸福的。
我靠在他旁邊、他說：“溫暖是因爲幸福，幸福是因爲愛，而愛是大自然的本能。”我望着他的眼神、安穩、寧靜。看着我、我卻找不到眼神中的我、我看到一片潔白的雪地、有兩個人擁抱在一起。他說：“純潔的人是能沉浸在自然裏的人，值得我愛的，是純潔的人。”我想在他眼裏、我欣許只是一片雪花，只是我溶在了他的心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