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閱讀：悔-母親

悔——母親

雨聲瀟瀟，淚珠串串。縱然放晴，心亦寒冷。指尖傳來冰涼，我卻仍舊毫無察覺的倚在門邊。回憶，追悔莫及。

——題記

深邃的夜晚，凜冽的寒風。記憶中的那條小溪，潺潺的流淌着，流向我的心底。

捲來了無數溫馨與美麗的回憶。小時候，黃昏下，母親和我看夕陽，黎明前，我和母親看日出，夜晚裏，母親與我數星星。

母親慈祥的笑容彷彿早春的朝陽，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親切的模樣，嫺靜而安詳，剎那間——觸動了我的心絃，我顫動了一下，周圍的空氣凝結了，只剩下嘴邊一絲溫存的熱氣。我開始回憶，即使是遺落了好多的片段，窗外，是下着雨還是誰在哭泣，都已不知。

一桌的菜餚，每一道都是成長的溫馨。它傳遞着母親期盼的眼神。嘗一口爽爽的菜，喝一口酸酸的湯，咽一口淡淡的飯，頓時暖流流進心裏，溢滿在幸福中，存放在哀傷裏……

幾年前的那個夜晚，母親做了同樣豐盛的晚餐，喜盈盈的迎接我回家。我卻因爲心情不好，摔筷子離開了。母親勸我，我卻厲聲喝她不要多管閒事……

永遠忘不了那個令我後悔的夜晚。那失望的目光，是那麼令人憐憫，那一聲聲勸阻，似乎是在請求。而當時的我竟沒有絲毫悔意，而是，“啪”的一聲摔上了門。

轉視望向母親，疲憊的面頰上掛着欣慰的笑容，象牙色的皮膚微微潮紅，亂髮擋住了眼睛，顯得愈發憔悴，我的心好像被鋒利的小刀割過，隱隱作痛，彷彿一碰就碎，我只有用堅強的微笑去掩飾那些傷痕……

小時侯，母親生病了，請了病假在家裏休息，而我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依舊去上學，絲毫沒有要理會母親的病。放學歸來後，我感到肚子十分的餓。便向母親嚷嚷這要吃飯。母親躺在牀上，十分虛弱，年幼的我不懂事，十分固執的要吃母親做的飯菜。母親無奈之下，拖着疲憊的身體走進了廚房……

永遠忘不了，那蒼白的面孔與母親顫顫悠悠走進廚房的背影，而那時的我竟沒有絲毫悔意，而是，大搖大擺的去看電視了……

突然間，我感到一陣心酸，無意間瞥見母親滄桑的臉頰，上面滿是歲月的刻痕。我的眼眶溼潤了，從小到大，對於我莫測的性格，母親幾乎操碎了心，她無法理解應該如何讓任性的我無憂無慮。

如今，望着母親頭上夾雜的白髮，潸潸的淚眼匆匆逃離，心如油煎。生活的艱辛，無情的歲月，染白了母親的黑髮；牽掛兒女的辛酸，一輩子的各種憂慮，開啓了母親的無限的憂傷。此刻，我的心彷彿在掙扎，淚水彷彿在不停地淹沒我的心。拿什麼來慰藉您？拿什麼來回報您？親愛的母親！爲撫慰您的傷痛，我每天強顏歡笑，可轉身的路上，卻鋪滿了女兒心酸的淚水。

惆悵，在夜空中裏千轉百回；悔悟，在寒風中綿延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