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綠田埂抒情散文

艾菜屬菊科多年生灌木狀草本植物，性辛溫，味先苦後甘，食用藥用兼具。在我的家鄉，田邊地頭隨處可見艾菜的蹤影，尤以田埂邊居多，春暖花開時節，艾菜也隨之冒出了一層層新芽，家鄉的人們常常採摘此層新芽葉或炒或煮，就成了一道鮮美的時令菜餚。

我在村中度過了美好的童年時光，於是艾菜也融入童年的記憶並一直伴隨着我的成長，每當艾菜鋪綠田邊，就會勾起一些關於艾菜的回憶。

在春季來臨，春陽映照大地之時或是耕作之餘，在那片祖輩勞作着的水田的田埂邊，都會有一個個或長或幼或男或女的身影，一棵棵地摘取這嫩綠的艾菜，草綠一片尚未開耕或是如大鏡一塊等待插秧的那幅田園畫上，就會多了一個個生動的人物點綴……就是這樣，家鄉勤勞的人們，年復一年，代接一代，每到春耕時節，就會不約而同地去摘取艾菜，以嚐嚐這野菜的滋味和春天到來的氣息。

在這氣清景明的時節，我回到家中，走進祖輩耕耘過的那片長着艾菜的田野——想摘取一把艾菜回去，正走在路上，正在勞作的村中大伯對我說：“都被摘遍了，不過你先過去看看吧，或許還會有。”

於是，我快步走到田埂邊，甚是歡喜，因爲艾菜並未被摘完，而是遠遠一叢遠遠一叢擠頭擠腦地挨着生長，近看，雖然有被摘過的痕跡，但很快又在被摘取過的枝丫上冒出新芽了，芽兒嫩綠嫩綠的，甚是惹人喜愛。

我小心翼翼甚至是虔誠地摘取這一棵棵艾菜，記憶也不時地在腦邊回放：

兒時的我，夜裏經常出虛汗以至於枕頭都被浸溼，這無疑會影響身體的健康成長，吃了好多藥卻是未見好轉。這可急壞了媽媽。媽媽在一次與別人閒聊中得知，艾菜煮到七八分熟加入雞蛋一起煮服，或許會對此症有療效。於是，還是六七歲的我，便在某個春季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吃着這苦苦的艾菜煮雞蛋，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在媽媽的勸導下，還是吃下去了，後來夜裏出虛汗的症狀是否因此而好轉，卻是不得而知。但是自此以後，我對艾菜便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媽媽對女兒的那份愛也深深地連着對那一叢叢艾菜的記憶融入了我的腦海中。

有時候吃到這道菜，爸爸也會對我們有意無意地說道：“艾菜雖然苦苦的，但之後的甘味回味無窮，人生也是這樣，有苦有甘，有時人生又像一根多味蔗，酸甜苦辣皆有。”想不到吃東西還會悟出這麼多道理！不求甚解，那時的我是記住爸爸了這些話語，等我慢慢長大經歷的事情逐漸增多，我也就懂得爸爸說這些話語的用意和可作的解釋了，所以，在離開家生活的日子，或困難或喜悅的事情難免都會碰到，但是我都力求堅強地面對困難，以平和的心態看待事情，努力坦然地面對在人生路上必須跨過的或峯或谷。也因此，不在家中的日子，如果在菜市上看到有艾菜，我都會買上一把，甚至賣菜的大娘也不懂，這年輕的姑娘怎麼喜歡這個苦苦的東西，但是，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