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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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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的散文1

夜色撩人,就如我對你你對我說過的那些纏綿情話。

念你的散文

夜色冰冷,猶如你對我我對你那幾句舊言虐心。

昨夜,我在屋檐下爲你失眠,昨夜,我爲你知悉了往日不懂的情歌,

昨夜,也只是那一夜,我忘記了我所有的傷,像一隻貓咪蜷縮在漫漫的長夜裏。

等待着,你給我許我一個期許。

承諾,我不敢要,我能要的只是你對我那一眼的溫柔。

我像一隻貓咪,渴求着一個溫暖的懷抱,甚至一個親吻。

然後,當你走近,我卻不敢凝視你,我怕傾盡我這半生的勇氣與來世的所有運氣。

我說着,不,我不要…

終於,還是隻留下一個背影,我告訴自己,不,不要追…

昨日的纏綿與離別像是在夢裏,淚水沾溼了我的枕巾,我的被角,一切彷彿在夢裏你對我說,我愛你。

念你的散文2

思念你的情懷

雨不再下了

不再漫天飛揚

不再在長空裏劃出優美的曲線

不復輕拍那熟悉的窗櫺

幾天之後停在了浩渺的半空

湖面恢復了平靜

那些密密麻麻的漣漪兒

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下子

都寂靜着

靜得在夜裏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還有你傳來的蘭珠般的氣息

曾經

在瓢飛的細雨中

撐着傘兒賞你的靈動

檐邊滴下的水珠兒

相互拍打的聲音

那麼地熟悉

如你銀鈴般的笑聲

又似你用鋼琴湊出的泉水叮咚

可是

這雨說不來便沒來了

當我正熟悉這一切的時候

嘎然而止

如我睡夢中

夢到親愛的你卻又忽然醒來

醒來後細細地回昧

咀嚼着在月老前許過的諾言

回放着我們牽手在佛前的虔誠

迴盪着一起面磨耳撕的囈語呢喃

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

熟悉得可以擁你入懷

天睛了

睛了也好

那不過是上蒼給我

給我思念你的又一種姿態

和愛戀你另一樣別緻的情懷

念你的散文3

一、認識一個傻姑娘

每月一輪的換座位又開始了,我每次對這種吵鬧不堪混亂不堪的場面很是不愉快。我看了看手中抽到的號數--27,心中咯噔一聲,最後一排。額,不得不說,自己和最後一排太有緣了,上學期自己做了整整一期的最後一排啊。面上臉色依舊不顯。默默的獨自把自己的課桌搬到指定的位置,拿出自己的課外書,繼續閱讀。

“誒,魏曉申,你怎麼天天都看課外書,你都不做作業的麼。”聽到聲音,我茫然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周圍。只看到一隻手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我拉住這隻手,很是不耐煩。“你安靜點行不行。”

“我叫梅朵金,很高興認識你。”小姑娘伸出她的手,手很白皙,上面還有淺淺的小肉渦。就這樣,我認識了梅朵金。一個很二的傻姑娘。

二、你看有月光

今天晚上又有考試,班裏不少的同學不停地抱怨,不停地翻書複習。我仍舊無所事事,拿出我的課外書,繼續看。

還差5分鐘就要結束考試了,我伸了伸手,收拾好書包,捅了捅我左手邊的還在睡着覺的傻姑娘。傻姑娘茫然地睜着她的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睫毛撲閃撲閃的望着我。望着她眼睛裏的另一個縮小版的自己,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自己突然好像知道了什麼。

考完試,我站在樓梯口等着傻姑娘出來。傻姑娘和她的同伴揮一揮手,迅速的向我跑過來。

我們靜默的走在校園的小道上。她不說話,我無話可說。突然,她說,“魏曉申,你看,有月亮。”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裏有止不住的笑意。我笑意融融的望着她,全不知,這樣不同的自己是別人原來從未見過的模樣。

梅朵金怔怔的望着我,突然間也笑了起來。我問她,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她看着我,一本正經地說,你。嘴角的笑容慢慢凝住。

三、歲月還很長

我和梅朵金就這樣慢慢相處地很舒適。在我眼裏,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姑娘,明明周圍那些人都口是心非,明明她所謂的好朋友是兩面三刀。可她,就是看不清。我無數次的點醒這個傻姑娘,可她當時的義憤填膺,在別人的溫言軟語下頓時就消失殆盡。真是一個傻姑娘。

我笑着對她說,你沒有了我還怎麼活。傻姑娘搖搖頭,很正經的看着我說,就這樣活啊。突然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當時以爲,歲月還很長,長到足夠我去教會這個傻姑娘。

四、你當溫柔沉默有力量

傻姑娘不出我的意料,向我告白了。我拒絕了。因爲她太傻了。周圍的人誰對她真心,誰對她假意她完全看不清。我要親自教會這個傻姑娘。

我依舊和往常一樣,在樓梯口等着她。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後面。她弱弱的問我:“你不是不喜歡我啊,爲什麼你還要等我。”我聽到內心有聲音在叫囂。我壓下那種異樣,笑着說:“我們還是朋友啊。”

轉瞬,她涕泗橫流。她抱着自己,在牆角蜷縮着,哭得很大聲。我知道蜷縮這種方式是很沒有安全感的表現。但我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魏曉申,你不要同情,她所謂的喜歡不是喜歡。她只是喜歡陪伴這種感覺。你要讓她堅強沉默有力量,而不是以後繼續沒心沒肺沒心眼。

五、岔路口

經過這件事的傻姑娘,真的學會了成長。她不再把我當做依靠,她也不會再吵嚷着叫我分早餐給她。她見着每一個人都在笑,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裏那道疏離的光。

依舊考完試,我依舊等在樓梯口,她依舊走向我。我剛想開口。她卻走向我左手方,笑得淡然大方。“陳敬,你都不等我。”我轉身,恍然。若失。

六、等

“如果我愛你,而你也正巧的愛我。你頭髮亂了時候,我會笑笑的替你撥一波,然後,手還留戀的在你發上多待幾秒。但是,如果我愛你,而你不巧的不愛我。你頭髮亂了,我只會輕輕的告訴你,你頭髮亂了喔。這大概是最純粹的愛情觀,如若相愛,便攜手到老;如若錯過,便護她安好。”當我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傻姑娘。

那個暖洋洋的午後,她把我從草地上叫起來。看着我頭上的枯黃的野草笑得花枝亂顫。她叫我別動,我依話站好。片刻,她的手心裏躺着一根半指長的野草。而之前,我恍惚分明感覺到她對我的那份留戀。

那天,陽光普照,萬物靜好。

可,終究,我弄丟了那個傻姑娘。

念你的散文4

對你的思念、已漫過多少星星夜晚

我在城市的這邊,你在城市的那邊,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屬於自己空間裏,靜靜的想着城市那邊的你。

孤寂的捧着手機坐在城市這邊,伴着心底的深深思念,好似成爲我現在嚮往的一種生活。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在哪裏,日子過的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或許,就是因爲網絡,讓我在黑暗看到希望的曙光。然而,站在耀眼的光芒下。突然才發現,光的熱度和亮度,很怕、很傷、很痛、卻很想……

不知道爲什麼這段時間會這樣想你,空蕩的房間沒有人回答我,包括你…也許這是宿命安排上演的最完美的傷,最終還是不夠牢固,猶如利劍般一次又一次將我刺傷。天遙地遠,唯一可以拉近的是彼此的那顆心,走過萬水千山,苦苦追尋,也只有在夢中才能相逢。

今夜星光照水寒,相思悽悽一夢連。唯有借淺唱一抒心底的苦思惆悵,願能染得有情人兒滴滴相思淚水。思量又思量,繁星顆顆,何時黎明纔會綻放曙光?

珍守在城市的這邊,我只希望你明白,當你寂寞的時候尋找童話中的的王子時,另一個王子早已站在城市那邊已經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半年痛癢、塵埃落定、海角天涯、願伊沒變……

念你的散文5

雨以均勻自然的節拍敲打在窗臺,滴答、滴答的雨聲激起腦海一片漣漪。閉上眼,便看到你輕盈地踏上我牽念的小船,在波浪的助推下,緩緩向我駛來……

想念依舊,思念依然。在這下雨的夜裏,早就失眠的我,用筆尖寫出對你的思念。聽着窗外滴答、滴答的雨聲,婉如是一首愛的夜曲,在抒情地歌唱。我的思緒隨着雨的旋律,向着你的方向飛揚。好想輕輕地擁抱你,聽你的心跳,感受你如絲如水的溫柔。

夜,韻感而柔美。我從思念出發,向內心最深處索取你的聲音和記憶。

曾經,你細細的訴說昨天的故事,我們一起慢慢的咀嚼快樂和憂愁。於是,相知的過程有了浪漫的等待,有了濃郁飄香的醇酒。情懷在彼此的眼眸裏,靜靜地流淌成一條愛的小河。

還記得嗎?那年的柳岸,我們緊緊依偎,靜看如水的月色灑滿碧波盪漾的湖面,湖面上泛起粼粼月光,多事的柳條在蛙鳴的挑逗下,繁殖出一湖愛戀。

還記得嗎?你窗前的那串金色的風鈴,是我用你柔順的髮絲把豐潤飽滿的秋實,穿越愛的針鼻,在你眼神的引導下串起來的。自此,夜夜我們都能聽到來自愛的天堂的天籟之音。

還記得嗎?你窗臺那株藍色的紫羅蘭,是你離開我後,我從花卉市場買回家的,剛買時它還是一株弱小的苗,我精心呵護,施肥蓄水,等你回來的時候它已長的很壯,而且更奇妙的是在你回來的第二天,它竟開出嬌嫩明豔的花,當時你驚奇得如一個心花怒放的孩子,你閉上眼睛,輕輕地把兩片薄薄的嘴脣放在花上,然後,你深吸一口氣,對着我的臉吹起來,頓時,整個房間瀰漫着紫羅蘭的淡淡的、清馨的香氣……

可現在,你又一次離開了我,我知道你會回來的,可我仍仰止不住對的想念。空蕩的房間只有貓咪小美陪伴着我,可小美也不理我,也許和我一樣也在想念着你吧!想讓你快點回來把它抱在懷裏,撫摸它滑亮的毛髮,親吻它可愛的小臉。

雨,越來越密。我把寂寞拋在一邊,站在思念的窗前,向着你的方向,靜靜地想你,念你……

雨,漸漸小了。我知道你快回來了。

從遠方,從雨裏。

在夢裏,在窗臺。

念你的散文6

思念是不經意的,讓淡淡的憂傷,跨過矜持惆悵的邊緣,透過窗外的某個空間,在心裏暗暗滋長蔓延,如同一張無形的網,把心攏緊,而在網裏的我無路可逃,任憑自己黯然的把它默認成過去的符號;在是在想你的時候,思念寫就的符號在銘刻,在搖擺與這個時端,散亂的心,無形的被你一點一點勒緊,而我卻得不到有你的代號;

思念你;

把記憶輕啓後,才明白我不曾把思念擱淺,飄渺如同虛無,把你幻化成寂寞的影子,寂寥而成長,而在影子裏,我依舊將孤獨的自己迷失,沒有方向的影子裏,看寂寞的風,吹亂了曠野裏的絕望,而在心裏卻被你的影子漲落,而我卻還是找不到有你的彼岸。

眉心緊緊一皺,才知道我用思念剪斷了這個時光,陷入了一種無謂的悲涼,看記憶把時光穿亂,留我獨自彷徨。

不知起點,終點,在是在每個思念的站點,對往事回首,看我的冷卻一笑,讓自己守望在每一個有你的路口,把想你當做是一種傷,一種噬人的傷,而我卻依舊無悔的期盼。

隨手翻看的記憶裏,找不到來時的路,看自己無望的沉一淪在想你的極端。

寂寞的音符在空氣中迴盪,習慣了想你的夜,習慣了將你的微笑定格在我的心間,在是突然依賴的思念,消失了你的身影,讓我的思念在空氣中流轉!

無奈......

只好用文字來傾訴我的惆悵......

在是你看不到的距離,還有纏繞的思念停留在指間,而我卻無所適從這沒有你的習慣。

總是在無意中勾起過去對你的點點滴滴......

因爲有你在我的記憶裏,才讓我無端的牽掛......

無法給自己一個釋懷的答案......

才明白,思念裏我無能爲力......

才感覺到,心好痛,好痛......

念你的散文7

冷清的夜,格外寂靜,坐在窗的一隅,凝望遠處的霓虹,穿梭的人羣中,可有你的身影?

杯中的清茶,輕煙瀰漫,清香嫋嫋,在空氣中迴旋,跟隨思緒,不忍散去。

亦如一些感情,當你觸碰到一些文字,一些真情,流淌岀的真實情感,總能在剎間敲擊柔軟的心房,相思,疼了呼吸,是情,讓我明白,幸福也是種傷感的美麗。

喜歡夜,唯獨貪戀那份純粹的寧靜,任時光在掌心緩緩地流淌,印刻在心裏。即使沉默不語,也將是靈魂深處最溫暖的陪伴……

愛的味道,思念與煎熬,如果思念要有一個岸,那你的快樂、就是我的晴天,你淺淺的一言,我的世界就會地覆天翻。愛很纏綿、亦捆綁着孤單,如果在相遇的原點,寫下一生一世的'誓言,就讓愛在心裏化作一汪泉。不說永遠一路相伴,讓情字在你我心裏孕育半畝花田,你的淚是我最心疼的無言。

如風的記憶跌入掌心,一絲不掛的赤裸,被晶瑩的露水安撫到妥帖。暗語、藏於暗喻。謎一樣的故事,被風乾成昨夜的碎屑,一些細枝末節,就像花瓣飄飛成雨。

現實裏能不能滋生愛情?有些東西只能在虛幻裏繁衍,一旦出境就如七彩的泡沫,瞬間揮發。在紅塵裏畫一個結界,賭一場虛無,當千帆過盡後迴歸本真,塵埃落定。如清風明月朗,如落日長河寂。花開幾許,入墨淋漓。

請別讓愛情只孕育在我的文字裏,和誰沒有一點關係。我珍惜你,相信你也珍惜我。沒有如果,只有結果和後果。把月色用水墨收集,等你回來揮毫運筆。

多少心碎迷離。臉上的淚,心裏的碑,哪一個偷心的賊,忘了給情人畫眉?

幾欲醉,幾欲醒,幾番糾結。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只是不願意承認,我一直在期待,以完美的姿態,與你相逢。手掌心裏刻下一世的情緣,每一條線裏雋永着與你的纏綿,哪怕是痛,哪怕是傷,都無法把交織的情一點一點剝開,那是早已註定!

念你的散文8

母親的耳朵,突然在綿綿不絕的暮夏陰雨裏失去了往日的靈敏,我和母親商量着去南京看耳疾。

頗費周折地聯繫好江蘇省人民醫院耳鼻喉科的邢醫生,第二天上午我帶母親去做檢查。母親卻打來電話,不願意去南京看病了。我心下一緊,隨即明白母親是不想讓我累着。

擱下電話就趕往母親家,母親開門看見滿臉是汗、神情焦灼的我,轉身去廚房倒水。我瓷在原地,聽見她輕聲的嘆息。

而後取出兩張明早去南京的汽車票給母親看,當下無話,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晚上,我開始頭痛、失眠。撐到午夜起牀找“西比靈”,就着涼白開吃了一顆。心想,此時要是有人在身邊照顧自己該多好。忽然想起母親的煢煢孑立,不是滋味。

夜裏做夢,夢見太陽出來,雨停了。驚醒,耳畔卻仍舊雨聲滂滂沱沱。側身摸手機看時間,凌晨3點,再也沒能睡着,心心念念都是母親的耳疾。睜着眼輾轉到4點多起牀。

不時去窗臺看看雨小點沒有,窗外的一切在路燈的映襯下,愈發顯出天潮潮地溼溼。出門前拿了一件黑色針織開衫,身上的短袖可能會冷的,我不能允許自己生病。輕輕帶上門,看了一下時間:凌晨4:40。

走在昏黃的路燈下,雨水倚着傘骨滑落,跌到地面上濺起了輕柔的水花。

習慣性地往西大門走去,因爲傘沿低垂,到了跟前才發現西大門緊鎖(實在是太早了)。沒時間懊悔就趕緊轉向南大門,擡眼看見南門外鄭板橋故居圍牆之上的濃綠色竹葉,它們在風雨中婆娑搖欹,於我是無聲的撫慰。

出得小區,路上連一個行人的影子都沒有,曠得讓人心裏長毛。平日裏稠密的城市只我一人撐傘立在十字路口的薄暗中,眼睛巴巴地向遠處張望。焦急看時間的當兒,北面疾馳過來一輛車,我看清它的出租車標誌就緊步跑到馬路中間打手勢。急剎停在我面前的出租車,搖下車窗探出一個男人半青的腦袋,一張同樣是半青的臉。

“哎!有你這樣打車的嗎?!”他的兩眼朝上一翻,五官恨不得擰到了一處。

“師傅,對不起啊,我趕時間接我媽媽去車站……”我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兩隻手緊握傘柄。

“嗯,上車吧。”半青臉看了看我,五官平緩了許多。

我愣了愣趕緊上車。先去昭陽花園接母親,接到母親後,時間已是5點多。

“你今天運氣好啊,這樣早,又下雨,你看現在路上哪裏有出租車?”去車站的路上半青臉開口說。

“哦。”我低低地應了一聲,

和母親來到車站候車廳,偌大的候車廳內零星着一兩個乘客以及兩三個工作人員。讓母親坐下,從包裏拿出在家時熱好的蘿蔔絲包子。看她吃飽,我將剩下的一個吃了,包子鋪裏的蘿蔔絲包子沒有母親做的好吃。母親而今古稀,身體大不如從前,我想再吃一次母親親手做的蘿蔔絲包子,或已是奢望。

有乘客陸續過來,散落到了各個角落,各自低頭擺弄着手機。我一邊和母親拉話,一邊看着檢票口。

南京檢票口處來了好幾個工作人員,我牽着母親去排隊。時值南京舉辦青奧會,前面一個男孩子的好幾瓶化妝品被扣下了,不允許攜帶。我沒有帶化妝品,所以只是被要求開瓶喝一口礦泉水就順利通過了安檢。

四十多名乘客的安檢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原本六點鐘的發車時間已經延遲了十分鐘左右。母親坐在座位上,不時傾身看向前座的駕駛員,眉頭鎖着。

“沒事的,時間還早呢。”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從母親的包裏拿出一件外套,幫她穿好,我自己也穿上了黑色針織開衫,空調車裏着實有些涼。

車開了,雨一直在下,汽車擋風玻璃上的刮雨器來來回回,令人昏昏欲睡。母親很快就睡了,我有睡意,但睡不着。

車輛駛過時濺起的水霧愈來愈淡,終於抵達南京城。

出了東站,我坐在出租車內看人行道兩側鱗次櫛比的建築、延綿不窮的蒼蒼樹木倏然而過,卻無心流連。告訴的哥去江蘇省人民醫院,母親則在一旁低聲盤算着大概幾點鐘能到。

“是不是趕時間啊?”的哥問。

“嗯吶。”我答道。

“我從隧道那裏走,沒有紅綠燈可以早點到醫院呢。”的哥說着打轉了方向。

“好的呢,謝謝啊!謝謝師傅!”我對着的哥的後腦勺連聲道謝。

到了醫院門診大廳,大廳內外滿是就診的病人及家屬,此時已是上午9時57分。行走間看到轉角處的牆壁上懸掛着油畫,緩解了醫院常有的緊張刻板的氣氛。我一路牽着母親的手,怕她絆着摔着或是走散了,就像小時候母親牽着我的手,怕我絆着摔着或是走散了一樣。

到得四樓耳鼻喉科,母親有些頭暈,我扶她坐在診室外侯診椅子上休息。

診室的門開開合合,人進進出出。及至11:05,滾動屏幕上的侯診名單顯示,母親的前面還有十七名病人。看母親疲弱,我讓母親斜靠在我的身上。母親雖沒有拒絕,卻用一隻手臂撐在椅子上,努力屏着勁兒,不讓我因此而受重。我摟住母親的肩,將她的身體完全靠在我的心口處,下巴撫着她花白的頭髮。

“媽,你餓不餓?”我貼近母親的耳朵問道。

“我不餓。”

“小薇,早上的蘿蔔絲包子不好吃。”母親說。

“嗯吶,媽媽做的蘿蔔絲包子最好吃,我能一口氣吃兩三個呢!”我笑了。

“老早的時候,刨蘿蔔絲、斬肉、和麪都是你爸做,我拌餡心。”

“小薇,你總是等不及蒸熟就站在蒸籠旁邊挪不開步子了,鼻子使勁兒地聞包子的香味。”

母親說着,慢慢坐直了身子,臉上漾起笑意。

“後來你爸走了,我就一個人做,一個人慢慢做。”

“再後來我老了,就做不動嘍。”

母親依然笑着,只是說話間有了恍惚的心神。我知道,那些往日的情形此時正牢牢地攫住了她的思緒。爾後,母親虛脫似的復又斜靠在我身上,閉上了眼睛。她鬆弛下垂的眼瞼微微顫動着,不再言語。母親的沉默讓一個念頭在我的腦子裏飄過,等回家以後我就學着做蘿蔔絲包子,我刨蘿蔔絲、斬肉、和麪,母親拌餡心。侯診走道里人影幢幢,不知何時,我的雙眼已蒙上了一層薄霧。

許久,聽見邢醫生的助手倚在診室的門框處喊母親的名字,我匆忙挽着母親進了診室,此時已是12:30。邢醫生詢問、檢查、判斷,始終面帶微笑。囑咐母親回去每天做一些針對耳膜的面部動作,只幾句話就幫母親打開了心結。看着母親逐漸舒展的眉頭,我知道今天萬苦千辛地與母親來看病,值了。

從醫院出來,天空中依然飄零着絲絲小雨,不過天色亮了許多,甚至隱約有了太陽的光。我轉眼看去,這些隱約可見的太陽的光,如此柔軟地棲息在母親的身上,彷彿它們知道自己就是寧靜與幸福的保證。

念你的散文9

他是那所縣城中專裏運氣最差的一位老師,他也是那所中專裏最幸運的一位老師。

他其貌不揚,目光藏有一絲躲閃的怯意。初來學校,他便惹衆目關注,尤其,是他的脖子——那異於常人,歪向左側的斜頸,看起來彆扭之極。他年輕,資歷淺,是所有老師裏,備課最認真的那一位,可是,他也是所有老師裏,最管不住學生的那一位:只要逢他的課,教室裏永遠都是亂哄哄的。除了班幹部,沒幾個學生聽講,去抄寫黑板上,他幾乎花大半晚準備的題綱要點。講臺下,不嬉笑打鬧者有之,看漫畫書者有之,下五子棋者有之。並非習以爲常,他也曾試着制止過,點名批評過,罰站過——可換來的,卻是蠻橫的頂嘴,不完成佈置的作業,公然曠課,非但如此,他們還變本加厲給他起“九點過一刻”綽號,以鐘錶的走勢顯示,來喻歪斜形態的缺陷。太過份了,那幫死孩子們!得知此事的他很是氣惱,可那又能如何?學生不服管,時不時的,還受到資深前輩的排擠,加上他所教的科目,又是向來都不怎麼受重視的,說直白點,屬於那種臨考前把串講的重點背好就能順利通過的那種。久而久之,他也就心灰意冷,抱着“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消極心態,每天上課,聽不聽是他人的事,反正到時候能拿工資就行。他假裝沒有覺察到調皮的搗蛋份趁他課間有事臨時離開時,把粉筆灰倒灑在講臺上的開水保溫杯裏;也假裝沒有聽見同事們嘎然而止的討論:你們說,那個劉老師的歪脖子,究竟屬於先天性斜頸,還是後天事故造成的呢?

轉眼已是春去秋來,他覺得他的心在漫天的紛擾雜亂裏,變成了一面生硬的玻璃。那天仿如平日,他輕輕鬆鬆的上完了課,抱着一摞厚厚的試卷回到教研室。正是吃午飯的時候,他習慣性的打開抽屜取飯盒,動作卻在途中遲疑,那隻手,彷彿凝固在空氣裏——一張匿名小便箋,擦過他掉了好多瓷的飯盒,從他的指尖滑過:“尊敬的老師,真的,您挺不容易——我替我們這羣不懂事的學生,向您道歉!對不起,傷您心了,相信一切都會變好的,要堅持哦!”娟秀漂亮的字體,幻然如詩。瑩粉色的精緻紙片,透着一絲淡淡的馨香,宛若天使的翅膀劃過天際時的一片羽毛,輕輕的,靜靜的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他一言不發的把便箋揣好,像是生怕會丟掉。在默默來到僻靜處之前,他的眼眶,搶先於他的心一步,已等不及泛開雨潤煙濃的一片。而他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的欣然——自從九歲生日那天后,他再也不曾笑過。

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吵鬧着,要母親給他買鞭炮。母親走後,村裏的幾個小夥伴約他出來玩。幾個調皮的男孩嬉鬧着打水槍,嗖嗖的爬上屋頂。風很大,他蹦着跳着,腳步卻渾然不覺,一點點移退至磚瓦的邊緣。又一陣強勁的風襲來,猝然間,他從高處摔了下去。等母親匆匆趕到現場,他已陷入深度的昏迷。血,不斷滲出,耳朵裏,鼻子裏,嘴裏,將他胸前嶄新的棉襖小背心染紅得透溼。經過搶救,他算是撿回一條小命。可他面部,身上多處骨折!大大小小,費盡周折的治療,將他原本無憂無慮的金色童年摧毀殆盡。快樂和悲傷的分水嶺,就在那一天異常沉痛地劃分開來。

斜頸,是手術留下的後遺症。至此孤單相隨,種埋下自卑,他再也憶不起,也不想憶起,最末次的笑容是何滋味。

可自那日起,他的體內,彷彿被注入一股積級新生的力量,他潛心研究他專業領域的學問,接連發表的幾篇學術性論文,受到校方的高度重視,就在那一年的年末,他被評爲先進工作者,獲得校方當着全校師生的面,給他頒發獎勵榮譽證書。另外,他還自學少兒心理學,不僅改變授課方式,還通過郊遊,登山,野炊等方式,主動親近那些"搗蛋份子",互動聊天。不知何時,他的綽號似已被人遺忘,他目光清澈,神色愈發坦然的走向大家。

他,從未刻意去查探天使的名字。而那張天使的詩箋,一直被他珍藏着,鼓勵着他一路前行。

大家都感嘆,他實在太幸運了!能在短短的一年之餘有如此的改變,如此的收穫。大家自然不會發覺——每當有扎着羊角辮,一朵朵鮮花一樣的女孩子迎面走來,展開紅潤而天真的笑容朝他打招呼時,他都會在心裏默默地道一聲“親愛的天使,謝謝你了。”

念你的散文10

他,緩緩旋開醫院病房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兩張質樸無華的微笑,就在瞬間落在他黯然地、又餓又冷的心上。隨即友好地招呼,讓一屋子的燈光把他迎進來。開着暖氣的房間內,電視里正播放着時下的熱門韓劇,他一面整理着物品,餘光不經意地掃過鄰牀的母子倆。大姐神情鬱悒,男孩面無表情地看着電視。當他遲疑着走向他們,帶着幾分抱歉說自己咳嗽有點厲害,特別是夜間,希望能多擔待一下時,母子倆默契一致地將愁容壓下去,連連向他點頭道:沒事的,別擔心。片刻後,大姐又主動問他,咳嗽要多喝點開水,你吃晚飯了沒有?聊天的氛圍就此契合展開。

大姐說她來自偏遠的一座小山村,原本是可以平靜地生活下去。可爲了治好兒子的病,早些年起,她和丈夫都各自背井離鄉四處闖蕩,掙一筆替兒子做手術的錢,這樣,兒子就能重拾自信,開始自己嶄新的人生……迴響在他耳邊的鄉音,隨着那張削瘦的,風霜的面容,撥動着他的思緒。他由此聯想到那些外來打工者,多數均是爲人父母,想到那些長長的,凝重的,侵染了辛勞、眼淚和汗水的歲月。她的兒子,那位眉清目秀的男孩,看似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機,卻神情凝固,緊抿着下脣,那深埋着的自卑和熱血的情結一直在他心頭醞釀着,盤桓着,突兀的,他扔掉手機,打斷他母親說:“我現在是趴着,某日等我站起來,我要讓所有的人看到我的努力,爲我喝采!”在說這話時,男孩雙目倔強,靜定而肅穆,頗有幾分他當年的影子。

當天晚上,護士幾次查房,給次日即將大手術的男孩量血壓測體溫,做皮試……他和那男孩都無意休息,而男孩的母親,那位奔勞數日,心力交瘁的大姐卻沉沉的睡了。相識尚淺,他無意去發掘對方的往事和隱私,而男孩對他不設防,向他道出那段最不堪的過往,對於美好的未來,他何嘗不憧憬?“會好的,你還這麼年輕”,他勸慰着,以自身爲例,甚至是引經據典。他只恐自認爲是深刻,哲理的開導,在對方聽來或許是徒勞的。其間男孩啜了一口水,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望着單調的天花板,然後,出神。那種無助的,無可奈何的孤獨與緊張,終究難以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從失意到如願,他有相當漫長的路要走,而血濃於水的親情,無疑是支撐男孩繼續下去的最大動力!

不知何時,他進入沉沉的夢鄉,待醒來時分,男孩已被推入手術室。來到等候室,他老遠就瞧見一臉焦急的大姐,未容開口,她的眼圈兒就紅了,帶有幾分懺悔地向他聊起兒子的病,有一半的原因與她當年懷孕時的疏忽有關,倘若能及早發現,或許一切,都不會是像現在這樣了,一種發自內心的虧欠和負疚,隨着兩行悔淚緩緩淌過……他安慰着她,卻似乎感覺比開導她的兒子,還要來得無力。原本打算陪伴大姐直到手術結束,可院方卻緊急安排他去總院進行更權威的標本檢查,他,不得不離開了。質樸的大姐一直送他到醫院門口,說兒子在手術前,內心已比入院那會兒平靜了許多,然後匆匆記下了地址,握着他的手言謝,並表示回去後寄去禮物,還說等兒子病完全好了,一定再來這座城市,接我去老家做客。不出一個月,他果然收到一幅做工精美的十字繡,繽紛瑞靄間,一尊觀音娘娘手託濟世寶瓶,端坐金蓮,是那麼深切,那麼慈眉善目地注視着他,彷彿已祈福,爲他庇佑了許久……

很多時間後,他的眼前依然會清晰浮上一幅真誠的畫面:兩鬢微白的婦人,結束了一天的辛苦勞作,在桔黃色燈暈下,一針一線,爲着一個相識尚淺,連姓名都不曾知曉的遠方客,細細密密地縫製着她無邊無沿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