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李國通散文

李國通湖南懷化人，肖年屬雞，皮膚很白，頭髮也全白了。高一米六二，虎體熊腰型身材，很胖，有八十二公斤，因此都叫他“胖子”。他做了十幾年的保安，每天早上鍛鍊一會兒，晚上卻要吃一大包零食。爲人還好相處，似乎不太念舊情，“人走茶涼”是他的風格。

他到香山有一年多了，我來的時候就和他一起上夜班，他說：“上夜班自由一些，到了十一點鐘可以睡覺。”我到香山不到兩個月，那幾天下着小雨，有點冷，凌晨兩點，“肥豬”（我們的經理）突然來查崗，看見胖子睡在值班室的“木沙發”上鼾聲如雷，氣得“肥豬”大吼大叫：“我叫你們來上班，這麼早就睡了，每人扣兩百塊工資。”我聽到“肥豬”的聲音，輕手輕腳下了樓閣，站在門後。胖子坐在椅子上唯唯諾諾，等“肥豬”走遠了才大發牢騷。“我們上十二個小時的長夜班，不睡會兒可能嗎？”

胖子這個人呢，上下班很急，就是走路不急不慢的，很像戲曲裏面的縣太爺走“八字步”，和他一起走路真的'急死人，若在他後面走就時時踩他的腳後跟。下班回到南屏，吃了洗了就打麻將，很正常的情況都要打到五點。上班到了值班室就趕緊看碼書，看一會兒書睡一會兒覺。我一個人不想去山頂，就到第三觀景臺去乘涼。到了十一點，胖子早就支持不住了，沙發上鋪上紙皮，說：“管他的，抓了又再說，覺呢我還是要照常睡的。”沾着“牀鋪”就是雷鳴般的鼾聲。我邀他到平臺的樹下去睡，他說：“不去，我在外面睡不着，沒有安全感。”我只好一個人睡到兩點再回來。好多次他連卡都不去打，到山上去巡查那就是一週也不一定去一次，到山上也只是爲了打卡，從來沒有在山上坐上半小時。下班回家時，要坐半小時的公交車，他也能美美的睡一覺，有幾次還過了站，真是個“瞌睡蟲”。正因爲這樣“肥豬”跟張興說；“叫他上白班，省得他下班打牌上班睡覺。”儘管這樣，他夜裏還是要打幾個小時的牌，白天就躲到山上去睡。

胖子對公園裏事情也是一竅不通的。有一次，山上沒有水沖廁所，我們一起去抽水房抽水，抽了一夜，結果山上的水池裏還是沒有一滴水，最後還是等李社立第二天上班來才決解。下雨天，路燈開關跳了閘，他也不完全清楚那些開關在那裏。不過，我也看到過他大清早拿把剪刀修剪過大門口的花樹，也澆灌過門口的盆花，時常打掃值班室。有一次，公園裏的老人在搞文藝活動，園裏聚集了約五百人，大門口停滿了車。一個爲“南方學院”招生的陌生男人，三十來歲，很像是在社會上混的那種。他要開車進公園，胖子堅持原則就是不讓他進來，結果兩人差點打起來了。公園裏鍛鍊的老人向他投訴：“公園裏遛狗的人太多了，到處都是狗便便，大家要求你們儘快制止。”他向公園主任彙報了，也在本子上做了記錄，就是不見他向帶狗進園的人說過。

他上班來時早時遲的，像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裏就惦記着回家打牌，他一個人值白班時，經常不到了六點就走人了。和班長一起值班他也有辦法提前走人。他在記事本上寫道：我眼睛痛的厲害，要到醫院去看看，六點。或者是：家裏有事，先走了，六點。更氣人的是，我們還沒有來接班，他打開公園裏的路燈，製造出有人值班的假象，也不在記錄本上記錄離崗的原因就溜之大吉。有一次，他一個人上白班跑到對面車站那裏打麻將，沒想到讓李主任抓到了，李主任批評了他，他趕快討好李主任，說：“李主任快來喝水、飲料啊。”李主任沒有理他。他見李主任的兒子在值班室做作業，就趕緊在旁邊的商店拿兩支雪糕送去。小孩一次吃不完兩支，就放一支到商店的冰櫃裏想等會吃。他見李主任走了，到櫃檯上買單，說：“我就買一支，那支不管他。”哈哈哈，這種人也真的好笑吧。偶尓上夜班，到十一點以後他從來都不去山上查看，那也因爲他早就到周公那裏去了，園裏的很多“好事”也沒有親眼目睹過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