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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如花的優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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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柏臨河畔的一個小山村。暮春的一個深夜,夜空裏稀疏地閃着幾顆星星,彎如細鉤的月亮像女人淡淡的柳葉眉,在雲層裏忽隱忽現。

女人如花的優秀散文

村頭春生的家裏還亮着燈,細聽還有女人嚶嚶的哭聲傳來:“這可如何是好呢?春生咋這麼年輕就得上這病?咱家前年蓋的這房子,借親戚家的錢還沒還清呢。前兒李哥還含糊着讓我們還錢。娃還小,婆婆死的早,公爹歲數也大了,又是個老病號,長年不離藥罐子,眼看着這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春生的病也是累出來的,以後也和爹一個樣,長年累月的吃藥了。家裏的頂樑柱倒下了,這以後可咋辦呢?”女人的抽泣聲越來越大,牀上的兒子似乎被這哭聲吵醒,翻了個身。女人連忙止住哭泣,用手輕拍着孩子的後背,孩子踏實的睡着了。女人擦擦眼淚,緊挨着孩子睡下了。

鄉村的黎明亮的早,公雞打第三遍啼鳴,女人就輕手輕腳地址起牀,她要到院子的雞窩裏捉只雞殺了,給春生熬碗雞湯送去。別看女人長得清秀,幹起活來手腳卻麻利得很。捉住雞,用菜刀往雞脖子上一抹,雞撲騰兩下便斷了氣,她把雞丟進水桶裏,用滾燙的開水一淋,隨即三下五除二把雞毛拔個一乾二淨,又用火把那一層細小的絨毛撣掉後,開腸破肚,剁切烹煮。等到美味的雞湯做好,春生爹也已起牀。女人輕言細語地說:“”爹,我給您盛了碗雞湯,放在碗櫃裏,等強兒醒後你們倆吃,我給春生送雞湯去。”春生爹咳嗽一聲,嘴裏答應着:“去吧,叫春生安心在醫院裏看病,就是家裏辛苦你了,你路上騎車注意安全。”女人答應着,用保溫桶提着雞湯出了門。

醫院離家有二十來里路,女人爲了省車費,騎上自行車。山村的小路上已有早起幹農活的人行走了。鄉里人熱情,認識的人互相都打個招呼。“春生媳婦兒,給春生送飯去呀!”早起賣菜的劉大媽提着一籃菜,關切地問道。“是的呢,大媽!我給春生送點兒雞湯去。”女人回答。“彆着急,病慢慢治,心要慢慢磨,啥事兒都過來了。”劉大媽安慰着女人,女人扯着嘴角笑笑,哽咽着又想哭:“謝謝大媽。”車來了,女人幫劉大媽把一大籃子菜提上車。劉大媽連聲謝謝,車開走了。

女人騎上自行車,看着遠去的班車,想着劉大媽。這也是個苦命人,年輕嫁到這個山村沒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公爹去的早,婆婆尖酸刻薄,嫁的這個男人,膽小懦弱。婚後一年,劉大媽生了個閨女,重男輕女的婆婆越發不待見她。沒過上幾年,男人又患上肺病,常年吃藥幹不了重活兒。家裏家外全靠劉大媽一個人支撐着,耕田梨地,春種秋收,洗衣做飯,這男人女人的活她一個人包攬了。前些年,婆婆病故,女兒也長大了,女兒爭氣,考了個好學校,現已畢業參加了工作,劉大媽的日子纔算是見了天日漸漸的好了起來。劉大媽說她的日子是從淚水裏泡出來的蜜,熬過了就好了。

女人嘆了口氣,想着自己比劉大媽要好上幾倍呢。她和春生結婚這些年,從沒紅過臉。春生心疼她,重活從不讓她幹。公爹雖說有病,但現在政策好,有補助,可以稍減輕家裏的負擔,公爹待她像親生女兒一樣,家裏力所能及的事兒,公爹都搶着幹,再說醫生也說了,春生這病是富貴病,並不太影響生活。只要不是太勞累,保養得當,不用太擔心。

女人尋思,以後光靠種地和春生在外出賣體力掙錢也不是個事兒。現在國家扶持養豬等養殖業,女人早就想辦個養豬場。女人會養豬,她家的豬最招豬販子喜歡,膘肥體壯,前年做房子的時候就暗暗規劃後面的一排雜屋到時能改建豬欄。聽說城裏人愛吃小龍蝦,孃家哥哥養龍蝦一年也有好幾萬的收入,那塊爛泥糊地索性就挖個水池,學哥哥養小龍蝦。女人這樣想着,臉上露出點笑容,自行車也蹬得輕快些。

女人又嘆了口氣,錢從哪裏來呢?不好意思找親戚們張口借錢了。女人想起上次村裏開會,村主任好像說有扶貧貸款優惠啥的,回去了好好到村委會問問。

一路尋思着醫院就到了。女人放好自行車,提着雞湯蹬蹬地上了住院部三樓。春生已醒,靠着牀頭和旁邊的病人說話。女人責怪着春生不多睡會兒。春生憨厚地笑笑:“平時在家裏醒得早,習慣了,這醫院裏睡不踏實。”說完,春生又悄悄拉拉女人的衣袖,“再說,你又不睡在身邊。”女人瞪他一眼,臉上浮出些許紅暈,催促春生快喝了雞湯。春生接過雞湯才喝了一口,又神神祕祕地說:“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啥消息?”女人問,“昨天咱們村的.村主任到醫院探望他家親戚,正巧看到了我,問了問我的情況,我趁機向他打聽像我們家這樣的情況能不能申請扶貧貸款?你不是早想辦個養豬場嗎?我這身體以後在工地上乾重體力活也不成了,家裏這些活還是沒問題的。村主任說我們家能辦,讓你到村委會去找他們呢。”“真的?”女人驚喜地望着春生,“你咋跟我想到一塊兒了?來的路上我還正尋思着這事兒呢。”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好事興奮的用手指卷着髮辮,望着春生,抿嘴笑着。春生看女人的臉眼裏滿是柔情,做姑娘時女人一高興就愛用手指捲髮辮,春生最愛看了,“你笑起來臉上像一朵花。”女人又瞪了春生一眼,“生病還嘴貧!”“要不咱們怎麼會是兩口子呢?”春生戲弄着女人補上一句。

旁邊病牀上“撲哧”一聲笑,驚的兩口子各自收回目光,“瞧你們小兩口恩愛的,才分開幾天就受不了了?”病牀上的大嬸兒打趣道。“不是,高興吶。”女人紅着臉說。

春生喝完雞湯,女人收拾好,找到值班室的醫生問了問情況。醫生說:“沒特別的事兒,以後好好養着,過兩天就辦出院吧。”女人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回到病房給春生交代了幾句,便急急地騎上自行車往村委會趕去。以後的日子忙碌着呢!可女人的心裏卻高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