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果園散文

現在的青島東部，高樓林立，商店、商場，小吃街比比皆是，連市政府都遷移到了東部，這裏幾乎成了市中心。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中期，這裏還是村莊田地，荒山野樹，莊稼果園，到處都是自然景象。

七四年初夏，我上初中二年級，我們班學農勞動，到園藝七廠蘋果園去。

車很快到了八大關，又往前開了一陣，進了山路，拐來拐去，到了浮山腳下。

山坳的中間，有一些老式的破房子，是厂部，辦公室，伙房，會議室等。

順辦公室側面小道往上爬一段高坡，又到了平面，這裏有一排房子，後面還是山，我們班就住在這裏。

那個年代，上學提倡學工學農學軍；學農期間按軍事化要求：早晨五點半起牀，跑步、練隊，完後做老鄉工作；就是一大早給老鄉家挑水，掃院子和一些能幹的活。

我們是二小組的，一共七個人，正副組長領着，順着山道，來到後山坳的一家院門前。組長是個女孩子，走在最前面。看見狗趴在那裏沒動，不敢往裏進；後來我們跟上來的一起吆喝那狗，它看着我們也沒動，屋裏也沒出來人，就以爲沒事，女組長就大着膽領着我們往裏進，就在這時，狗突然撲了上來，就聽女組長“哎呀”一聲，坐在地上哭起來了，我們後面幾個人，被嚇得一下子就跑到了門外，有的去拿石頭，有的去找樹枝子，準備戰鬥！

哭聲把屋裏的人驚動了，趕緊出來把狗攆開。一看，組長的手指頭被狗咬破了，急忙領着到前面辦公室去，上藥包紮。可組長還是疼的直哭，沒辦法，老師用自行車把她送到車站，讓她回家去醫院看看。

就在忙亂那陣，我們問老鄉：“看着這狗挺老實的，也不叫，也不兇，怎麼突然就咬人了？”

老鄉說：“孩子們，你們不懂，這就叫咬人的狗不露齒！”一句話把我們都說笑了。平時常聽到打仗的人用這句話罵對方，但沒什麼在意，說完聽完就算了，今天聽了印象特別深！我下鄉，去農村住，從這句話中受了很大益處。

第二天早晨，副組長，一個小男孩領着我們繼續做老鄉的工作。有了昨天的教訓，我們小心翼翼的，手裏還拿着樹枝子。來到門前，一看，沒有狗，前面的副組長就放大了膽子，領着我們往裏走。剛進院門，狗不知從哪裏就撲了上來，我們幾個人拿着樹枝子，連喊帶打，總算把狗打跑了。副組長的手雖然沒被咬破，可有很深的牙印，疼得他，直呲牙咧嘴！

到了辦公室，用藥水擦了，包好，我們老師說了句話，又把我們給氣樂了。

他問：“那狗怎麼光咬你們組的'？”不知他爲什麼能說出這麼句話來，把我們幾個人都氣笑了。

現在，好多車在浮山所都有站，可現在這裏是寬敞的馬路，和家樂福商場，山已經早都沒有了。據說，青島大學就建在原來的園藝七廠那裏。青島大學我去過，是在一片大山上建的，可也看不出當年的浮山了。

那時，我們早晨在住地刷牙，看到對面高聳的浮山，雨霧從山腰飄過，非常壯觀！

平常，我們都跟着工人師傅在果樹底下的空地上，打地瓜嶺，種地瓜；在一些小空地上，種豆子。

六月初，小河邊的兩顆櫻桃樹上結滿了櫻桃，廠長告訴老師，讓我們那天不用去參加勞動，都去摘櫻桃吃吧。

我們扛上梯子，拿着臉盆，提籃。說着笑着，嬉戲着。用了半天功夫，摘回好幾臉盆來。給厂部送去一提籃，我們那些吃了兩三天。

一次幹活中間休息，我們都坐在樹蔭下，邊休息邊說話。幾個領着我們幹活的哥哥、姐姐，才十六、七歲，只比我們大兩、三歲，有的還是周圍村在這裏幹臨時工的，他們對我們都很照顧。

廠長的女兒也在我們這個組幹活，她是正式工人。人長得也好看，那天她還唱了革命現在京劇《沙家浜》裏阿慶嫂的唱段。

後來廠長也過來了，他沒事時經常到各個組去看看。說那幾個比我們大兩、三歲的幹臨時工的哥哥姐姐挺不容易時，他說：別說他們不容易，他們好好幹，以後，還有轉正的機會。可你們以後，連這也撈不着，你們畢了業就只有下鄉！

那時雖然小，聽了這話，心裏也有些犯愁。

望着遠處的山，村落，想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