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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母親的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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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孩子,都管母親叫“媽”,而像我這樣年齡大一點的農村人,管母親叫“娘”,這個是多少年都沒有改變的習慣。

寫給母親的歌散文

回到家,走到門巷道,我就大聲喊:娘!母親就顫巍巍的從房間裏走出來,揚起被歲月的驊犁刻的滿是皺紋的臉,露出燦爛的笑容。第一句話便是:你把飯吃了麼,娘給你做飯去。幾十年如一日,每次回到家,母親都是這句話,從來沒有改變過。看着母親稀疏的白髮,日漸蒼老的面孔,我的心頭便無端的酸楚起來。

我們兄妹三人,都是母親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又眼看着成家立業出門做自己的事情。弟弟妹妹在新疆做事,一年很少回家。而我們一家在縣城住着,平時也只能抽空回家看看,也幫父母親做不了什麼活,因爲每天都在爲生計忙碌。

其實在一個家庭中,父母親的奉獻是一生一世的,而且從來不記報酬。就像我們一家,在縣城生活了十多年,油,面,醋,辣子等日常生活用品都是從家裏拿來的。說句心裏話,我不願意看到老人家這麼辛苦,現在市場什麼都有。可母親總說:娘現在身體還好,可以給你做這些,以後,做不成了,你就自己買吧。

母親這一代人,是從農業社走過來的,經歷了一天干五晌活,早晚還要加兩班的艱苦歲月,一輩子都是爲自己和孩子填飽肚子而忙碌,直到農業社散夥,包產到戶,吃糧問題纔得到瞭解決。可母親操勞的心一刻都沒有歇息過。

我成家以後,開始在一家鄉鎮農業技術推广部門工作,由於自己的原因辭職回家,在社會上漂泊了將近四年之久,纔開始自己做點事情,步入生活的正軌。爲了減輕母親的拖累,我出門一直帶着妻和兩個兒子。妹妹則相對生活的安穩一些,結婚以後跟着女婿到新疆補輪胎,在這個行當裏幹了將近20年,把一家戶口也折騰到了烏魯木齊,房子車子都有了。對妹妹來說,人情味很淡,除了金錢,親情對妹妹並不重要,更不要說孝敬父母了。

我們兄妹三人,最使母親牽掛的要算是弟弟了。弟弟初中畢業,在一家賓館打工,家裏給發了聘禮定的媳婦,他自己硬是摔盤子打碗,給退了,從海口領回了一個漢中女子,97年在咸陽人民醫院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女,3個月之後,母親把兒子抱回家,丫頭他們兩口經管。2000年弟弟和媳婦協議離婚,媳婦帶走了女孩。弟弟的兩次婚姻就以這樣的形式宣告結束,母親除了給弟弟管孩子,還要遭受弟弟打光棍的熬煎,弟弟打了3年多光棍,母親的頭髮在一夜之間全白了……

對於這些往事,我都不堪回首,母親所經歷的.坎坷和承受的心理壓力,在我現在想來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母親一輩子不好吃穿,到現在,雖然弟弟又娶了媳婦,組合了一個家庭,弟弟兩口子也在新疆有了自己的事業,可母親還是不放心他們把兩個10歲上下的孩子接走(弟媳來時帶着一個可愛的女孩),我勸了多少次都無際於事,也只有由着母親,看來她老人家也就是個勞碌命了。

早在1994年,我曾經在《農村信息報》“沃土”副刊上寫過一篇《母親的織布機》,對母親在我少年的記憶中,爲母親爲養活我們表兄弟(包括舅家的4個孩子),所付出的艱辛勞動,作過一個詳細的敘述。那其中最後一句話,最適合我的母親。

那就是:母親就像蠟燭,即便燃盡最後一絲微光,也要照亮孩子們前進的路程。

[回家的感覺]

母親打來電話,叫我回老家一趟。我便放下手頭的事情,火燒火燎的回家。母親年歲大了,今年秋季又摔了一跤,雖然我拉到縣城看了一段時間醫生,但是緣於家中有老父親和上小學的侄兒侄女,吃飯是個問題,母親住了些日子也就草草回家了。母親腰痛,需要休息我怕她老人家閒不住,又弄出什麼亂子來。

看見母親我才知道我搞錯了,母親坐在水池邊洗衣服,水花濺了一臉,花白的頭髮亂蓬蓬的。我趕忙把母親扶起來:你能洗衣服嗎?我口裏責怪着。

不要緊,娘好多了,幹一陣子歇一陣子,沒啥事情的。娘說。

原來,父親紮了些菜籽油,磨了包穀珍子,又稱了些芥菜。母親原來叫我回來幫她做些“嗆”菜和辣子醬,叫我走時給媳婦娃娃帶上。

我就把20多斤芥菜倒在大鋁盆,用水洗淨,放到案板上切成絲,整整忙活了一箇中午。吃中午飯的時候,母親知道我喜歡吃醋糟粉,她老人家邊給我訴說鄰里鄉親們林林總總的事情,邊把曬乾了的醋糟粉用碗碾面,在倒在盆子裏用清水泡開,等我把鍋裏的開水燒煎,開滾之後,母親就邊嘮叨邊用鐵皮鑼鑼漂醋糟粉。我幫母親燒鍋。

父親不時進來看看。母親就數說父親,一天光知道轉,啥也不幹。父親鬍子拉茬,眯起眼睛笑,也不接話茬,又樂呵呵的出去。

母親和父親一輩子拌嘴,這在人老了大概也是一種樂趣吧。

母親把醋糟粉漂好,在案板上摞了一沓。一家人吃過之後,母親找來一個乾淨塑料袋子,裝上,這個是我走的時候要帶的。

母親讓我把切好的芥菜倒在開水中煎了兩煎之後,再撈出來,放在竹子蒸籠裏把水空乾淨然後再拌上芥末,和精鹽,生薑,調料等。拌勻之後,找來一個盆子,給我裝了一半,用塑料紙包起來。母親告訴我,要放個四天左右才能吃。

這道菜做完之後,母親要洗鍋,炒些白豆做辣子醬。把白豆炒熟,放在碾槽裏碾成末,然後再把辣子碾成醬,放上調料,辣子醬就做成了。

其實,回家一天,也是挺忙碌的。

常言道:父母心在兒女上,兒女心在石頭上。弟弟和媳婦在新疆做生意,孩子放在家中,父母親除了經管孩子還要做農活。

這些年,弟弟生意也不錯,一直和我商量要家裏少種點地,可父親就是不願意。理由很簡單:80歲老兒門前轉,不死一日要吃飯。閒着總不是辦法,閒着會閒出病來。只好由着二老了。好在這些年機械化程度高,割麥子種地有機器。加上我收種回家要從頭幹到尾,地裏的活計也就這麼將就着。

回家忙活完,也就到下午了,母親給我把油,面,醋,做好的芥菜,辣子醬收拾到一塊,父親又幫着我一一搬上車。

我進城10年了,一直都是這樣,缺啥了回家就拿,有時候母親做些吃的,還會打發父親坐上班車送到縣城。

每當我一回家,剛進頭們,我就喊上一聲:娘。母親聞聲顫巍巍的出來,問寒問暖。

所以我是很戀家的,沒事情了經常會一個人回家看看父親母親以及侄兒侄女,他們都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時常想:等過些年孩子們成家,我就不做生意。因爲我不喜歡城裏這種浮躁的生活環境和凌亂的生活方式。打算回鄉下去,和父母親住到一塊,和他們一起下田勞動,聽他們嘮叨,閒了再寫寫無關緊要的文字。

我不想怎麼轟轟烈烈的生活,我只是一個平常人,在生活中我也只追求一種及其普通而平淡的生活。回家的次數越多,這種感覺就會愈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