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散文隨筆

在我們人生的旅途上，有喜歡探險的，也有喜歡休閒的；有喜歡爭強好勝的，也有喜歡低頭做人的。我屬於那種不安心寂寞的人。

“爸爸，你好能睡覺，都睡了兩天了，你也不和我說說話，我再也不吃柿子了……”

當我從昏迷的黑暗世界掙開眼，再次回到這個充滿明媚陽光的世界，我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女兒這樣說。一陣疼痛，讓我的臉上沒有顯出難以忍受的表情，還是在臉面上給她擠出一絲微笑。女兒很小，年芳六歲，疼痛的滋味我不想讓她看見，現在她所需要的是明媚的陽光，而不是心靈的傷痛。

金秋十月的大山真的很美。沒有公路，只有一條可以走拖拉機的土路延伸到山裏。受地形的影響，路面高低不平，彎道很多，如果是雨季，根本無法進山。路兩邊到處都是盛開的野菊花。花朵都不大，比往年還小。夏末到現在沒有下過一場雨，很乾旱，這可能是花朵小的緣故。山裏的柿子樹很多，幾乎每個山樑上都有十幾顆。尤其是那些長在崖畔邊的柿子樹上的'柿子，幾乎沒有人去摘卸，一是安全沒有保障，二是摘卸下的柿子很難運走。現在山裏的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上樹卸柿子是一件很艱難和危險的工作，年齡大的人是不願意爬到樹上的，所以任憑其自生自滅。柿子樹和別的樹種有一個很大的區別，那就是在樹枝折斷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看上去很結實的樹幹，其實埋藏着殺機，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就會突然斷裂。小的時候常上樹摘柿子，也許是身輕運氣好，從來沒有出過事，這次獨自一個人進山遊玩，順便摘些柿子回家，可是運氣就不是很好。

我被當地人送往他們村子裏一家私人醫院。由於醫療條件差，只能做簡單的處理。

轉眼十五年過去了，女兒大學也快畢業了。女兒說她再也不吃柿子的話語只是出自童心，是對我的一種安慰。這些年來，她沒有在我面前談論過關於與柿子有關的話題，也許是我走路的姿態讓她牢記在心，怕觸及我的心痛。我腳下再平坦的路對我來說永遠都不是平的，就像我們人生的旅途，到處充滿着坎坷和不平。有一種情不能丟，有一種愛不能忘。雖然說十五年了，我沒有進過山，沒有機會去看望山裏的他們，但我會永遠記住他們。

不久前，我看到一則消息，有一個汽車司機肇事逃逸，後來被路過的司機將受傷者送往醫院，受傷者硬說是送他的人……我不想對此加以評論，我只有不解和困惑。社會的發展和人類文明的進步，難道只是嘴上說說嗎？現在人們很少談論良知的話題。過去人們相互間的幫助，當今很難看到。金錢對人們的誘惑真可謂是偉大，讓如今的人感到金錢是萬能的，可以用錢求來幫助。

女兒告訴我，等她大學畢業了，讓我陪她進山去看看。看看那還未被污染的的山，和山上盛開的野花；領悟一下山裏人的淳樸與厚道勁；呼吸一下大山裏花的芳香和清新的空氣。我問她爲什麼有這樣的想法，她說怕再過幾年大山也會被污染，再也不能找到適合陶冶人們靈魂的地方。我笑了，但笑的很勉強。說真的，我也怕這樣美好的地方會在人世間消失。我還是很堅定的告訴女兒，不會的，大山裏面的一切永遠都是純淨的。但是，我依然感到困惑和擔憂。村村通的公路已經修進了山裏，人們常說，要致富，先修路。這種代表現代文明和進步的公路，會不會把山裏的一切也改變了呢？我希望山裏人早早的致富，希望山裏的孩子都能受到良好的教育，醫療條件得以改觀。只希望有一點不要去改變它就可以了，那就是山裏人的淳樸和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