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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雨季夢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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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花季雨季夢的散文

“除了音樂,我什麼也不愛!”

這是兩年前我對父親說的話,可他還是讓我離開了我所愛的地方,把我丟在了這個陌生的學校,陌生的城市,然後,甩手而去。當時,倔強的我收起要淌下的淚水,獨自生活在這個自己一點也不喜歡的城市。

我恨父親,也恨這個牢籠似的Sky學院。Sky卻不是屬於我的天空,它剪斷了我的翅膀,不讓我展翅飛翔的,它努力地改變着我。可,兩年了,我,還是我,斷了翅的鳥兒,仍是屬於天空的。

音樂,就如同我的生命,我的軀體可以離開魂魄,飄然離去,但,音樂離開了我的生命,就如同我的靈魂要魂飛魄散。

同學們說我孤僻,我不在乎;老師說我無可救藥,我無所謂,不管怎樣說,我還是我。

唯獨一個人,他叫我小天后,他說我的音樂,有一種能撥動別人心絃的力量——他懂我的音樂!

他是這個學校唯一一個不令我討厭的人,唯一一個我不設“防火牆”的人,我喜歡他叫我小天后,我就是個壞壞的小天后。

吉他聲飄出窗外,我又看到一個人向我的地盤走來,是他,那個我唯一不討厭的人——清凱。

(二)

“小天后,怎麼又彈你的吉他了?”

“我不是天天彈嗎?”

“噢,是嗎?我還以爲你很長時間沒彈它了呢。”

“你到底是諷刺我還是誇我呢?啊,對了,清凱,快考試了,什麼感覺?”

“很緊張,很壓抑。寒雅,我很奇怪——你不看課本,還經常逃課,可到頭來,爲什麼贏的總是你?”

“這,就是……音樂的力量!”

“去你的……”

其實,那些課本,我早已經拜讀過了——幾年前,就已經爛熟於心了——不是因爲我喜歡它,只因,我的音樂需要它,在父親那裏,沒有它,就沒我的音樂,沒辦法,它是我能擁有我的音樂的必需條件,所以我需要它,這就是我生活的法則。

我沒有將這些告訴清凱,他疑惑的表情,讓我有種——莫名的痛——是心痛!

清凱告訴我,我的`琴聲,很美,可,滿載着憂傷。我笑笑:“這,便是我的獨特之處啊。”“你不該這樣的,”他望着我,臉上充斥着無奈,“我希望有一天它變得快樂。”然而我在心底裏說“無論我的臉上是喜是憂,是陽光或是陰霾,我還是寒雅,獨一無二的寒雅。這不僅是對清凱說的,變是對我自己說的。

我,是寒雅,是成是敗,是喜是悲,我還是那個寒雅,我不想爲誰而改變。

(三)

考試如期而至。

一關又一關,很輕鬆的,我都一一闖過。猛然想起了清凱的話:爲什麼贏的總是你?

提前一節課,我逃離了考場。是啊,幹嘛總要贏,我不在乎在這個學院的地位,可那些莘莘學子們在乎啊!幹嘛不給他們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對,應該給他們一次贏的機會。成績對我重要嗎?它只是我和父親之間決定誰妥協的籌碼,我有些疲憊,不想再掙扎,我給自己這樣一個逃離的理由。

回到宿舍,我破天荒的沒彈吉他,甚至連碰它的心思都沒有。倒頭便睡,晚自習我也沒去,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我,包括我並不討厭的清凱。

“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都找瘋了,敲了你宿舍的門無數次,就是不見有人來開,Sky學院差不多都要掘地三尺了,就差報警了,你竟然……就在宿舍!而且睡得如此心安理得!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清凱臉色發青,這是我從未見過的。

“罵完了嗎?罵完了請走人。還有謝謝你,也謝謝你所說的大家。”

關上宿舍門,我的淚再也止不住。我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我又一次錯了?等待我的會是什麼?

(四)

天上下着淅瀝瀝的小雨,可偏偏今天,成績要公佈了。

我沒有去看。同桌告訴我,第一名,不是我。我笑笑,預料之中。第一名,是天宇!我們班的班長,我愕然,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他並不出從啊,清凱呢?

“蕭寒雅,你怎麼了?你怎麼滑到了五十名開外?爲什麼?”這是我們這次的狀元——天宇問我。

“啊……啊,班長,這有問題嗎?這純屬正常,能者居上嘛。我嘛,本來就不怎麼樣,以前拔尖兒是你們讓着我,是我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對於這次成績,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啊……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我趕緊撤離這多事之地。

逃離了班長的視線,我發現我的宿舍前,站着清凱。

“蕭寒雅,彈一曲歌聽聽吧。你真的好久沒有彈吉他了。”

“是嗎?可能吧。”

琴聲響了,滿腹憂怨。清凱,一臉的憔悴。啊,我的朋友,這並非我想要的結果。

曲終,淚落。“清凱,這把吉他送給你。我已經決定休學。這個留作紀念吧。”

清凱滿臉的愕然。接過吉他,他說:“我知道這裏不屬於你,走吧。不要忘了,曾經,Sky學院,你唯一的朋友。”

頓時,淚如泉涌,第一次抱緊他,說:“謝謝你,你的存在,讓我不虛此行。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五)

兩年,不是很長,可也不算短。

兩年,我沒和清凱聯繫過,沒和Sky學院的任何人聯繫過。我差不多過着與現實世界隔絕的日子。可我並不寂寞,我始終沒有中斷過上網。父親說我完全變了。他又說這樣也好,我可以不再音樂,專心全面發展了,我笑了笑,沒否認,也沒反駁。

我的確變了,變得更加沉默,也變得 不再痛恨父親。他始終是愛我的,我也不例外,愛着他。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想他這樣對我一定有他的理由,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相信,血濃於水。

轉眼到了我的生日,父親竟送了我一把吉它,檀木的吉它,發出幽幽的香氣。“音色不錯,”父親說,“你很長時間沒彈吉他了,該生疏了吧,我也不是不願你學音樂,只是你不願你在這上面陷得太深,只做業餘愛好就好,人畢竟是要全面發展的。我希望你將來能接過父親肩上的這副擔子。明白嗎?”

“謝謝你……爸,我知道您是正確的,您始終如一地愛我,我也同樣愛您。”我也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喊一聲“爸”了。看着父親寫滿驚喜與感動的臉,我心裏酸酸的。

今天,我十七歲了。十七歲了!時間過得真快。清凱,那個Sky學院的高材生,他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嗎?天宇,那個佔了我位子卻來問我爲什麼會這樣的班長,現在還坐Sky的第一把交椅嗎?算了,算了,不去想了,Sky對我而言,只是一個驛站,而我對它來說,也僅僅是個過客。

(六)

忽然間有股衝動,想回Sky看一下,看看那些莘莘學子,還在爲那些分數拼命嗎?悲哀!

背上父親送我的吉他,踏上了去X市的列車,我堅持沒接父親爲我訂的機票,我想讓這次旅程拉得長一些,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不清楚心裏爲什麼會這樣想。

然而一路上並沒有什麼故事發生。我到了那個曾經被我厭惡的城市。

哦,那個我呆了一年的城市,它依然如故。攔下一輛TAXI,對司機說出Sky學院時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激動。

啊,熟悉而又陌生的Sky,這個不屬於我的天空,你同樣如故。走向我的宿舍,那曾經是我的高級公寓。拿出在錢包裏坐了兩年冷宮的鑰匙,試着去找開房門,鎖竟然沒換!

屋子裏的陳設還和兩年前一樣,簡單而整潔。誰在爲我保持?我的疑惑被牆上的那把吉他破譯——清凱!

取下背上的吉他,我輕輕彈起了那支憂怨的曲子。的確生疏了,我也並非音樂天才啊。呵呵,有些生硬的調子從手指間流出,我嘆了口氣,彈不下去了。

清凱出現在門前,“你是?是寒雅?蕭寒雅!真的是你!”

“朋友,的確是我,你還好吧?”

(七)

清凱告訴我,他們很想念我——這個與衆不同的“傳奇女孩”。

“你們?傳奇女孩?你們是指誰?又是誰竟會說我是‘傳奇女孩’?”

“學校的學生都很想念你,我想老師們也不例外。因爲你給別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在你身上,看不到因學習緊張帶來的疲憊,看不到競爭的挑釁,也看不到防備。”

“我?這麼完美的人會是我?”我笑了笑。真難爲了這些可憐的人。另類,竟被看作了輕鬆!

“清凱,我們去天台吧,彈吉他去!”

站在天台上,任狂風吹亂我的短髮,歡樂、輕快的聲在Sky的天空響起。我也爲之震驚,我竟會彈出這種曲子來!

“嗨,蕭寒雅回來了!”不知何時,樓下聚集了一羣人。

“她就是蕭寒雅嗎?真瀟灑!”

……

也許吉他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因爲已經習以爲常了,但我明白對於這些長期面對書本的難兄難弟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之聲,稀奇至極。

漸漸的,我發現我的心裏有一片陽光,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