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夜的對視散文
*字裏的火
我不是賣火柴的小女孩,那個寂靜悽慘的夜晚不屬於我。但是,我也絕不是糖果姑娘,大臉貓,藍色的變形金剛。我是文字裏的一個遊魂,在文字裏製造宮殿和白馬王子。我是賣火柴小女孩劃亮的火焰。
因此,我有做一根火柴的勇氣,去點亮文字裏的火花。在夜晚,那些小小的不安分的字,就是夜晚的精靈,微漾出血液的溫度,對生的感知和對活的敬重。
文字裏的火,是夜晚的.先知,預示着靈魂飛翔的方向。除此之外,它還是愧疚,懺悔,是澈澄澄無所不及的功臣,是自己的匠心。
字裏是有火的,只要對生命充滿敬畏,字就是劃燃夜晚的火柴。
*與月亮說話
想起月亮就想起嫦娥,想起吳剛,他們能不能像我一樣在想念着誰?
那隻奔突的玉兔,只有嫦娥的懷抱,再沒有第二個第三個巢穴。可是這是多麼溫暖誘人的事兒呢?
月亮上有一座城,城裏有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一個養她的兔子,一個伐他的桂花樹。
月亮裏還有些傷心,心痛的歲月,還有一場可以躲避的愛情。
桂花樹什麼時候開,我能不能聞得見?桂花酒又釀製何方?
我確信,月亮只是夜晚孤獨的行者,誰能走進它的內心,誰能在桂花樹下摘下面具,冷漠和孤單?
一座會移動的城,有缺有圓。
*星星的流蘇
英雄本未沒落,青春的花朵便已灑向天際。那些星星的光芒更像是夜晚的流蘇,有磨礪成珍珠的可能。
其實,每個夜晚,我多麼想飛向那些璀璨的星空。那裏有脈管裏的涌動,有剪不碎的皎潔的光。在黑夜,最能給人以希望的光呀,禮遇着漆黑的夜晚和幽暗的心靈。
迷失與奮鬥,掙扎與抗拒,多麼像那些在生活裏淬鍊出的寶石,被鑲嵌在生活的長空中,星星點點地提示着我們,進與退,取與舍。
星星的流蘇,是一條默涌的河,我們看到了光,卻聽不到它的吼;我們看到了聚集的美,卻感覺不到一顆星子與另一顆遙遠的距離。
生活中因此教會我們的,這些星星都在悄然地告訴我們:淬鍊後的生命才具這般華彩。只有明白,那些星子的流蘇是孤獨後的閃耀,才能減少失落與痛苦的流程。
星星在夜空,星星在笑,很璀璨。
*一夜風雨
先是閃電照拂了桌上的那扇窗,它是要在我的閱讀中找個罅隙鑽進去,還是在我混沌的生命裏另開一扇窗?然後有雷,是要劈散天際間的星子嗎?
此刻,我聽不到夜晚的呢喃,有一場大風雨要與這個夜晚祕密結合。
誰是媒者?誰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在做循循教誨?
閃電,風,還有雷。只不過是讓雨來的有些氣勢罷了。雖然現在是夜晚,雖然夜晚能讓閃電更亮,風聲更駭人,但是之後只不過是一場雨要來罷了。
這樣的夜晚,一定還有人打着傘,在傘底說着情話。一定還有一個夜思的人,或站或坐,任由身後的雷霆放聲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