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味青春經典散文

苦味青春楊遠煌人到中年，青春已去。回頭一想，似乎轉瞬之間，總覺得青春難以把握。看到如今的青年人過得瀟灑自由，輕鬆自在，我既羨慕又嫉妒。羨慕他們正值人生的黃金強檔，嫉妒他們享有一個自由開放的時代，畢竟我的青春充滿坎坷和荊棘。

上世紀八十年代，我高中畢業便回到農村種起了責任田，地地道道當農民。那時候，時興一句話，不學數理化，只要有個好爸爸。我的母親種地，父親是獸醫站的獸醫，家裏窮得叮噹響，沒錢復讀，只好去“修理地球”。身單體薄底子差，還帶有點“殘疾”，做起農活來是既彆扭又吃不消，有時候還累得病倒。

物竟天擇，適者生成。我不僅適應了過來，而且犁耙耖磙，插秧割谷，電動機、柴油機、拖拉機、碾米機、抽水機樣樣都玩得轉。雖然，農村也大有作爲，自己也成了一個能人，但是，城鄉差別客觀存在。想自學書本知識談何容易。

白天沒功夫，晚上沒電。寄封書信，逛趟書店得天晴騎自行車幾十里路。連臺舊收音機壞了也難得一修，信息相當閉塞，真的過起了“桃花源”的生活。終於，我還是當了逃兵。父親不知說了多少好話才把我弄進了獸醫站。不過，在獸醫站這個集體事業【當時】單位裏，我是個臨時工，重活、累活、份內份外的事都得幹。誰都可以命令我、安排我、擺佈我。很多獸醫業務上的事都得幫忙。更令我感到沒面子的是，出身“獸醫世家”的我，二十幾歲的人了，一表人才，半腹經綸，卻拜了個什麼都不咋樣的獸醫爲“師傅”【父親說，父教子不專】，隨“師傅”鞍前馬後，給“師傅”背出診箱。

“師傅”田裏的農活樣樣都幹。“師傅”家起屋蓋房子，我得做小工，提泥桶、洗石灰等。“師傅”的親友都喚我個“徒弟娃”。待遇和地位處在金字塔的最底層。正確的說出了獸醫的祖師爺的名字而被說錯祖師爺名字的老資格們說成是“反教”連本專業理論函授學習同行中還有人反對。有什麼法子呢，誰叫我想跳“農門”。早過了法定的婚齡。我以爲人人都享有愛情的權利。

我認識了一位糧站姑娘，還和她戀上了。糧站的人說，獸醫站的一箇中專生都不如糧站一個養豬的老頭。的確，獸醫站裏的中專生的'待遇比糧站養豬的待遇還差。獸醫站單位的條件太差，獸醫的社會地位太低。致命的是商品糧是高貴的，而我居然還是農村戶口。“超階級”的愛註定沒有結局。我失戀了。花前月下與我無緣。到二十七歲才勉強成了個家。

說起來在我的青春歲月裏還有這樣的一檔子事，青春總算沒有白過。命運歸命運，青春歸青春。青春是美好的。假使我的故事能以己昏昏使人昭昭，那再好不過了。但願如今的青年人能珍惜青春，把握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