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我們相互攙扶-敘事散文

不知從何時起，對路邊偶然看到的一對對老人，或早上，或午後，或傍晚，他們或雙手相牽，或互相攙扶，或一架輪椅一人推一人坐，在路邊從容走過，這道風景在我心中總會升起絲絲感觸，有時，會久久地凝望他們淅遠的身影，呆觸良久……

都說現在是鋼筋混凝土構築的城市，連人的心也在這堅硬冰冷的固體中顯得生硬，但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心底的那份柔軟會油然而生，此時的他們，只是父親，母親，沒有社會角色的稱謂，不管他們的子女是誰，不管子女的地位如何，有了他們的攙扶，一切都變得溫暖，冰冷的建築裏面也有了愛的支撐，一對老人，一對由於兒女而相互牽扯着血脈的老人，一對擁有亙古不變親情的老人，一對在老了能相互攙扶的老人，不管他們年輕的時候有過多少矛盾，糾葛，或也曾深深相愛，或也曾爭吵半生，或也曾一直是相濡以沫的好夫妻，最終能幾十年同在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地共同的呼吸着彼此的氣息，歲月能更改，容顏能更改，而他們積累下來的是一種時光都無法融化的熟悉與牽掛。老了，彼此都老了，不再年輕，一切都看輕了，看淡了，心裏惦記的不再是我對你錯，不再是職位升遷，不再是家財能萬貫，而兒女的平安，家人的幸福，老伴的健康纔是他們深深的牽掛。

……

以前的日子裏，我也偶有一次地問他：等我們老了，會是怎樣？他悠悠然地說：等我們老了，我領你去釣魚，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一條魚杆。我略帶疑惑地問他：爲什麼一條魚杆，一人一條不好嗎？他點着我的頭笑我：你以爲那時候你還能拿動魚杆嗎？我們得合力拿才行啊！我恍悟他比我還能預知老的狀態，是啊，任何一對夫妻，年輕的時候可以做兩條相互守望的平行線，你有你的天地，我有我有自由，而時光的流逝會推移着這兩條平行線相互靠近，伸手可觸的彼此會是相互的避風港，左手與右手的熟悉與默契雖沒有了年輕時代的`激情，卻合二爲一地擁有了共同的家與愛的全部。

現在的我，雖還算年輕，卻會時時在想自己老了以後的場景，我自嘲是心態漸老，是啊，現在預知一下老的狀態又能怎樣？也許會讓我們更加珍惜年輕時的時光，等真正老了，我會爲自己擁有豐富的閱歷，豁達的人生，淡然的處事，珍貴的友情，暖暖的親情而驕傲，也許，那時候，我會靜下心來，寫一本書，給他，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