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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生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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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20xx腳步的姍刪到來,20xx已漸行漸遠了,不惑之年的我又無奈地增長了一歲。

浪漫生活散文

想起去年這個時候,正憧憬着未來的美好生活,不經意間,未來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變成了如煙的往事。真是歲月如梭,流年似水。就讓我們瀟灑地說,讓往事隨風吧。

在總結今年所有的得失之際,感慨萬分,如果用“浪漫”二字來形容這一年的所有歷程,可能會比較貼切些。

前幾年,在廈門“政力製衣”的那段日子,總覺得打工生活枯燥乏味,充滿了艱辛和疲憊。也許是因爲工廠規模比較大,規章制度嚴格,竟爭力又強,產生了工作壓力大的緣故,所以那時候一直想逃離那個環境。可是當領完工資的那一刻,又說服了自己。

現在,在義烏“洛超針織”這個廠,跟“政力製衣”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有着天囊之別。工人沒有那裏的十分之一,因爲人少,工廠的管理顯得非常鬆散。老闆經常百無聊奈地說,“自由得像個菜市場”,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沒辦法,義烏的行情就這樣,制度太嚴工資再高也沒人去。在這個物慾橫流的金錢世界裏,現在的人好像更討厭錢,只要日子過得舒心就行,少賺少花,我現在的思想觀念也跟着這種時代潮流逐漸改變了,以前嚴謹的工作態度和工作熱情蕩然無存。這就是所謂的入鄉隨俗吧。

每天的生活按步就班,卻充滿了無限的歡樂。

車間裏,冬暖夏涼,是個不錯的地方,就是顯得雜亂無章。車間最前面,左邊是燙臺,右邊是包裝,中間分三排歪歪扭扭地擺着幾十臺機器,機器旁邊是橫七豎八的框子,過道顯得非常擁堵,最後面是裁剪。當五、六個收錄機一齊開響時,伴隨着機器的轟鳴,那種場面,確實比菜市場還要熱鬧。每天和同事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工作着。

每天早上,聽廣播裏阿亮與猛子主持的“阿亮的煩惱生活”這檔節目,我們彷彿就坐在阿亮全球五百強的“107”車間酒吧裏,品嚐着楊師傅爲我們精心調製的“開水”牌咖啡,傾聽着阿亮花八萬塊錢在地攤上買的穿了一上午就破了的皮上衣,傾聽着猛子喝牙縫塞涼水的倒黴聲音,上午的時光伴隨着同事們嘻嘻哈哈的笑聲在阿亮的“煩惱生活”裏,告一段落

下午的時間相對來說顯得比較難熬,雖然每天中午都會小睡,但總是提不起精神,有段時間甚至懷疑自己有貧血的症狀。但是,當到了三、四點鐘的功夫,與同事們的嬉笑又開始上演,而那些潛意識裏存在的可笑想法在這個時刻被土崩瓦解。廠裏的同事大多都是年輕人,前面坐着小胖妹,後面坐着餘丹,她們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跟她們在一起,彷彿自己也變得年輕了許多,當她們每次叫我姐的時候,愛憐之心情不自禁地涌出,似乎看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兒就在身邊一樣。也許是漂泊時間久了,曾經憂鬱浮躁的雙眸,也逐漸凝固成寧靜曠遠的姿態,濃郁的鄉愁隨着歲月風霜的洗禮,也淡薄了許多。

到了晚上,車間越發顯得熱鬧,五、六個收錄機幾乎全部上陣,剛開始的時候真不習慣,被吵得頭痛欲裂,心裏一直埋怨老闆怎麼都不管一下,後來,時間長了,也就慢慢地接受了。機器在勞累了一天之後,依舊不知疲倦地歡唱着,那些半成品如行雲流水般在工人們的手指縫間穿梭而行。而最高潮部分應該是手機上網莫屬,如今手機上網早已司空見慣,不管走到哪裏,都能聽到耳熟能詳的“嘀嘀”聲,我也不例外,興致勃勃地加入到了這個行列。有時候,我總是戲謔地跟同事們開玩笑說,“看我們多像坐在網吧裏,機器架是主機,機器面是電腦桌,機器頭是顯示屏,手機是鍵盤和鼠標,只要玉指輕輕一按,信息便傳送到了四面八方”,同事們聽了鬨堂大笑說,“形容的真象,你太有才了。”,於是乎,那悠揚悅耳的“嘀嘀”聲唱的更加歡快了。就在這樣喧鬧嘈雜的聲音裏,彷彿聽到的是一曲激情高亢、氣勢磅礴的“加班交響樂”,也在老闆還未來得及報“謝幕”二字時,一個個像兔子一樣,抱着心愛的手機,跑的無影無蹤,浩浩蕩蕩向夜宵攤挺進。

每天看似繁重的工作就這樣輕鬆地拉下了帷幕。

當每個休息天和晚上不加班的時候,從荷葉塘工業區回下付小區成了必修的課程,雖然我和丈夫打工在同一座城市,卻是過着一地分居的生活。因爲經常加班晚的緣故,只好在宿舍搭鋪,與同事們共寢。

在坐公交車這一年裏,感受頗深。經歷了自己歷史以來最擁擠的一次,腳是懸空的,不能動彈,不能喘息,甚至不能呼吸。那種尷尬場面,恐怕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經過那次的教訓,我心裏暗暗發誓,決定走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到起點站去坐車,即鍛鍊了身體,又省下一塊五毛錢的車費,還坐的舒服,可謂一舉三得。很慶幸,當年在廈門練就了健步如飛的步伐終於又派上了用場。

每次坐車,總喜歡挑靠窗的位置,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工作中所有的疲憊也化作了一種愜意。隨着季節不斷的更替,每一處的景色都有着不同的韻味。最獨特的當屬福田市場的迅速崛起,每當車子經過“福田大廈”的時候,便不由自主地想起2003年第一次來義烏的情景,在祖國蒙受自然災害-“非典”無情的侵蝕時,我和朋友小華戴着沉重的白色口罩,在五月份的一個清晨,從廈門抵達義烏。坐在丈夫來接車的出租車裏,望着窗外,沒有看到春意盎的景色,卻感覺到有幾分枯澀、蕭條,偶爾看到幾輛出租車在馬路上孤獨地行駛着。

可是,就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橉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巍然地聳立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各行各業的商業街在福田市場比比皆是。當公交車駛到商貿城時,已是傍晚時分,華燈初放,霓虹燈閃爍着五彩斑斕的光,前面的私家車堵着長長的隊伍,等車的人們穿着五顏色的衣服和挎着精緻的小揹包,早已在站臺上焦急地盼望,更加顯示出城市的繁榮昌盛。

車子慢吞吞地載着我駛向目的地,到站了,下了車,我矯健地跨過馬路中間那道綠色欄杆,映入我眼簾的是,前面出租屋的四樓裏灑下的銀色燈光。

這就是我的浪漫生活,看不到一丁點浪漫的氣息,沒有和愛人花前月下的繾綣,也沒有跟朋友們在家鄉“金都大酒店”那個最大的KTV包廂裏,瘋狂抱在一起唱周華健那首“朋友”的情景,更沒有和家人聚在一起的天倫之樂。只有每當夜深人靜時,躺在宿舍的木板牀上,聽着院子裏十幾只純種狗“嗷嗷”的歡叫聲,聽着隔壁拉鍊廠機器噴出的激烈碰撞聲,想着明天的新生活,安然入睡。

其實,真正意義上收穫最大的應該是兒子在義烏新華書店買的《老人與海》這本書,我們母子倆共同讀完了它,也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似乎讀懂了海明威筆下的那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