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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處,永遠的情殤的傷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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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容易犯一個錯誤,認爲自己的愛情勝於別人的轟轟烈烈,蕩氣迴腸勝於別人的纏綿悱惻,殊不知每個人的愛情都有精彩的一幕,都有徹心徹骨的回味,展開來未必就比不上那些導演編造的情節,或許,歷久彌新。

彼處,永遠的情殤的傷感散文

趙姐的故事,就是一例。

趙姐,五十多歲,眼角眉梢風韻猶存,身體不太好,高血壓高血脂時常困擾,在和我打交道由陌生至熟識後,用她一往情深的回顧,打開了在她心中留存多年的心結。

那是一個貧窮的年代,她上面有四個哥哥,都不識字,唯獨她不僅學上的順利,而且吃的穿的要比同齡的孩子們好得多,由此可見父母和哥哥們對她的溺愛,倘若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倒也波瀾不驚,問題就出在她的上學上,那年她在村裏孩子們羨慕的目光中,坐着一輛驢車吱吱呀呀去了縣城,又換乘一輛客車到了保定,此前,她從沒坐過汽車,更別說來保定,一個全新的世界在她面前打開,一個纖纖瘦瘦的少年走進了她的心裏,一發不可收,從此,幾十年的回憶相伴,澎湃起伏流光飛逝。

他們前後桌,她前他後,交往是從一個不經意的回頭,一個無足輕重的‘哎’,一個平凡無奇的借鋼筆事件開始的,他沒有擡頭,鋼筆卻準確的.到了她的手裏,她不知爲什麼就紅了臉,覺得四周好多的目光,莫名其妙的心跳,擋也擋不住,手心腳心都是蒸騰的汗意。

情愫就是這樣,一旦開始了流動,必是由一點點的浸出,到慢慢成線,最後汩汩成溪流,而時間的沙漏,始終快慢如一,心情卻無法相隨,慌慌的不知日落月出。

猜想那少年,一定瘦的恰到好處,正好充斥她剛剛萌發的少女心扉,那年保定的花一定香的耀眼,水一定流動的沁入脾肺,滿街的人們一定都在爲幸福奔波。

誰先牽誰的手,記不起了,那電流的敏感卻分成了兩股方向,在各自的身體一陣刻骨銘心的激盪後,再衝到彼此的頭部,由於相吸而緊靠,到由二變一,那是怎樣美好的時光啊!夕陽推走黃昏,黃昏抖開黑夜,黑夜綴上明月。

情事一般順風順水,速度急快,少年的戀情則如滾石下坡,驚聞千里,鄉下的家裏早已亂作一團,每個人的表情都如颶風掃過。

父命難違,母命難抗,原來山一般可以依靠的兄長都變成了張牙舞爪的猛虎!她妥協了,象一條被巨浪裹挾的小魚,勉強躍了兩躍,終究隨波逐流而去。

沒有再見,沒有吻別,兩個人被命運的手不由分說扯向相反的方向,那年保定的車站,學校的操場,每個大街小巷,一定到處有過那少年的影子,也許他沉默,心裏卻在哭喊;也許他腳步緩慢,心裏卻順着她的每一點氣息狂奔,可惜歲月的牆壁不會因他如焚的心情而終止瘋長,直到成爲一道永久的隔閡,任憑他們在兩邊痛苦萬狀,而始終無動於衷!

她結婚了,嫁給了一個直到洞房花燭纔看到廬山真面目的男人;他的情況杳如黃鶴,徹底成爲她心頭永久的牽掛。

所幸者,她的丈夫老實本分,雖沒有他的靈氣,卻是一心一意的對她好,她的兒女們知道母親的不易,個個孝順乖巧。

不知每次她頭暈欲倒的時候,恍惚之間,有沒有憶起那少年,纖纖瘦瘦,輕輕扶着她的肩,她在溫柔的注視中安靜,疾病遠離,他們打破時光荏苒,重新回到舊時的課堂,她怯生生的說哎,借一下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