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散文 > 隨意行,隨意想散文

隨意行,隨意想散文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2.01W 次

下了公交車,陽光像影子一樣跟隨,五月的熱跟七八月份一樣,不得已戴上一副大墨鏡。

隨意行,隨意想散文

沿着蒼橋直街慢慢地行走,城市的小巷,特別是紹興水鄉獨有的小巷,給人的感覺就是懷舊,如果冷不丁冒出一二個穿着民國服裝的姑娘,還以爲穿越在了民國時期。

轉出小巷,涼風迎面而來,我看見一輛寶馬車呼嘯而過,才把自己從夢境拉回到現實。

年少的時候,我就喜歡轉來轉去地尋找小巷步行,行走對我來說總是最愜意的事情,可以看青石板,數鵝卵石,更喜歡觀賞烏篷船載着遊人在眼前飄過。

在行走中,浮澡的心情可以慢慢地平靜。有人問我爲什麼喜歡行走?我告訴她,行走只是一種生活狀態。

今天下午我不知道自己行走了多少路,穿出小巷到了府山公園,很久沒去這個公園逛溜了。

記憶中的第一次是兩個雙胞胎表侄女從黑龍江大慶來我家做客,陪着她們去了府山公園,在一棵有兩個洞的樹中拍了一張非常可愛的相片,後來這張相片轉到二表嫂的手裏,96年,二表嫂也趕到紹興,一定讓我去尋找這棵樹,使我對府山的情不亞於紹興的任何地方。

2000年,錢叔叔得了晚期肺癌去世了,臨死之前我去看了他。他是一個下過鄉的知青,回城遲了,在36歲那年才娶妻生子,兒子九個月的時候,他們夫妻倆把兒子寄養在我家,那年我19歲,就當起了照顧龍龍的小阿姨。

23歲,我是第二次跟着錢叔叔爬府山,走在府山的路上,我的腦海還是會出現小龍龍的身影,還有我一口氣跑到山頂的影子,這些怎麼揮也揮不去。

逆風而行,背後彷彿定位了一個孤獨的攝像機,生命裏所有的浮光掠影和苟延殘喘在鏡頭下拉長,究竟還有什麼可以自由?

沒有時間去消磨留在耳邊的話語,一個人的獨行就是這樣的簡單。

在高處觀望這個城市,回想三十多年,我就生活在這裏,早忘記了餘姚老家的一切,包括鄉音,每一次很少回老家,堂妹總是這樣對着她的弟弟妹妹們說:“紹興的大姐姐來了。”而在餘姚老家,沒有了我的存在,她儼然就是一位大姐姐,不過,堂妹很能幹,人緣也不錯,這個大姐姐也是當得理所其然。

汽車的轟鳴和熙攘的人羣留在了腦後,我只想,如何走過那些人羣,如何在行走中不去忘記一些回憶。

看到一羣年輕的人羣在拍照,問哪幾個是模特兒?穿白色裙子的小姑娘羞羞地說:“我是打醬油的。”啊,青春是多麼的美好,她的臉蛋有紅暈,光潔的皮膚,一頭齊的劉海,清秀而美麗。

修剪頭髮?忽然之間,我也想去修剪一下或者去買一件新衣裳,裝扮一下已是半老的自己。

匆匆下山找到“魅力之星”那家美髮店,求美髮師修平我的劉海,沒想到這家竟肯了,原來是我要修剪劉海的時候,常在“大大海”的那家美髮店的.那位8號美髮師,我每次求他,他都不肯修剪我的劉海,一定要三七分,他說那纔是我的風格。

可是,我想改變一定是不能嗎?試着讓另一個美髮師做,他竟然也修了一個很美的髮型給我,所以這件事也跟行走一樣,每處都有風景,只是你決定走哪一條路。

那應該是一件有故事的衣裳,素雅的荷花旗袍,穿上身感覺還行,讓店主給我偷偷地照了一張相,雖然臉上已不再年輕,但是我有好的心態,有一顆年輕的心就好。

走在魯迅路的街道上,又見陸游和唐婉的雕像,一個凹進,一個凸出,總也不在一個點上,總也相擁不到一起,又有傷感從胸中而來,那釵頭鳳成了千古絕唱,怪不得有人說沈園他是不會去的。

走過樂購超市的橋頭,快到家了,迎面的幾棵柳樹飄長了身子,似乎在向我招手。每天晚飯後,如果天不下雨,我會在渡東橋頭散步,看河水東流,柳絲飄長,絮花飛舞,桃紅櫻笑……

五月,我會牽着老公的手,回想小時嘴饞的我去摘礦山上的野草莓而被我媽和隔壁阿姨尋找的故事,他總會刮一下我的鼻子,“饞嘴豬!”

我會望着馬路上的汽車,回想小時礦山的那頭,父親開着一輛廢礦石的電機車從深不見底的井洞裏出來,一縱一合的聲音,那視線是靈魂與身體的交合。

行走,是每個人一生中最具有動態的等待。

在行走中,腳下有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