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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仙嶺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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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仙嶺是道分水嶺。——題記

鬆仙嶺的散文

  地界的分水嶺

以鬆仙嶺為界,嶺之北是博山,嶺之南是沂源。鬆仙嶺埡口為南北交通要衝,底長110米,寬11米,上口寬45米,兩側崖高21米。1952年政府動用民工3萬多個,首次開山降坡達2.23公里,始通汽車。1958年二次開鑿降坡。周而復始,盤山公路終於成型,但仍然嶺坡陡竣,道途兇惡,每逢雪天嚴寒便不能至。但景色隨四季變幻,巧奪天工,柳暗花明。

二十幾年前,我在異地求學四年,此盤山公路經口舌潤色、言語修飾,終成魔咒,每每讓來自平原的同學夜不能寐、日不思食,而且不時呆坐,手指畫着螺旋,口中唸唸有詞。源於好奇,下課跟蹤,宿舍偷聽,悄然相聞,終於聽清:“旋轉着盤上山頂,又怎麼從山頂下來呢?”我被同學的單純和幽默所打動,不由撫掌大笑。伴隨着這個疑問,鬆仙嶺盤山公路,或隱或現地走向也讓我入了魔,從來沒有仔細觀察的我,無從解答她的疑問。於是和她一起,同病相憐抑鬱了半年,直到再次回家研究透徹,畫了一張路線草圖了事。從此,我的人生,多了一段彌足珍貴的友誼。直到後來,隧道打通,鬆仙嶺真正退出博山、沂源道路阻隔的舞台,成為鏈接兩地路途中美麗點睛之景。

  心情的分水嶺

很少回家,每次回家都要提前計劃、籌備。不知怎麼,一到鬆仙嶺,就想唱歌。不管曲調如何走向,不管聲線是否優美,不管歌曲來自哪方,敞開窗户,打開天窗,亮開嗓門,或輕哼、或高亢。一路下來,總能帶動兒子男低音輕和,總能引來老頭的一句經典總結:一句詞也沒聽清。無關乎詞,無關乎曲,只在心情之間也。

還有,就是安全感。

不管什麼事,越幹越小心。開夜車回家數次,隨着最近幾起女性開夜車,遭搶劫案件的暴露,心情隨着回憶起伏跌宕。

上路的時候,信心滿滿,一路風景一路歌。夜色地浸入,城市裏的霓虹光暈漸漸褪色,一股叫做緊張的東西,在身邊氤氲開來。關掉音樂,鎖上門窗,集中注意眼前、周圍動態、靜態的一切。

離開城市,車水馬龍不見了蹤影。伴隨着村莊,星星點點的路燈,給了我深深淺淺的勇氣。偶爾映入眼簾的晚歸的行人和在路邊閒逛的貓狗,不時給恐慌的小心臟注入一針強心劑。

走出村莊,在渾然一色的黑夜裏,稀疏的路燈清冷散淡地零落着。打開遠光燈,儘量地放大自己的視野。夜像死了一般,未知的恐懼,像一堵牆立在我的面前。四下裏突兀出現在視野裏的樹木或石頭,不時讓我膽戰心驚。只有遠遠疾馳而來的遠、近光燈的閃爍,才能攪動內心深處殘存的安全感。腦海裏閃過一個又一個可能的畫面:有人求救不開窗、不下車,幫他打電話。發生刮擦不下車,先報警。一羣劫匪突襲而來,實在無法,強闖過關。只要一過鬆仙嶺,心境豁然開朗。魯國温文爾雅的國風迎面而來,家到了。

  風景的分水嶺

美麗的風景,總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從鬆仙嶺盤山路開始,風景的味道就會變得不一樣。

山的巍峨、泉的清冽,梯田的鱗次櫛比,綠色視野的廣袤,風車以山為基排排坐的井然有序……這才是視野的饕餮盛宴。

三月的連翹花,最先敲開春天的大門,焦黃的色彩或垂掛在懸崖成瀑,或叢生在翠綠的松柏拱形下垂成片。

四月遍野的桃花漫紅一片。如果在雨後,蒼虯的枝幹越發黢黑,與花的嬌豔形成鮮明的對比。無論遠觀,還是近看,無論蔚然成片,還是獨樹一幟,都是天地間不可褻瀆的美景。

五月的美麗也是嗅覺、味蕾的絕美體驗。遠遠地,槐花的香氣沁人心脾。蜜蜂也嗡叫着加入其中。大自然轉手一抹,滿山紅變成了滿山白。

六月、七月,整個世界由靜態的美變得生動起來。蒼翠欲滴的綠色隨風習習湧動成波。鳥啼、蟬鳴、溪水的嘩啦流淌……無不讓人雀躍歡呼。

八、九月則是成熟的季節。紅紅的蘋果、柿子……就像一個個的小精靈,隱藏在枝頭樹葉下,和晚秋的陽光藏着貓貓,等待伯樂的慧眼發現和採摘。

十月、十一月,紅紅的楓葉樹閃亮登場。當週圍的一切變得蕭條萬分。楓葉樹傾盡所有的色彩綻放在葉片、枝頭。那是烈士鮮血染成的震撼的欲滴的紅色,讓人肅然起敬。

之後,便是灰色的世界了。有人説,灰色是最具魅力的哲理的`顏色,空靈、捉摸不定、奔跑於黑白之間,像極了人心,常變、善變,每每讓人駐足思忖。

這裏的雪,可能因為地勢的原因,總是先期而至,總是最後逝去。如果你還在抱怨雪的飛速即逝,請到這裏尋找,總會在某個山腰、山坳發現他的蹤跡。如果到螳螂河裏走一遭,還會發現成羣的水鳥,在水面盤旋,或停留。

  生態的風水嶺

沂源縣平均海拔400米,素有“山東屋脊”之稱。所以,這裏是生態的源頭。

從春天吃起,一直到寒冬臘月,吃貨的世界永不停息,而且是綠色的。

每次回家,就是購物存貨的歷程。走一路,買一路。燕崖的豆腐、櫻桃,中莊的蘋果,西里的馬蹄火燒,東里的大餅,張家坡的葡萄,土門的饅頭,石橋的豬肉,悦莊的韭菜,大張莊的花生油……

小姑養的山雞,妗子醃的鹹菜,婆婆種的韭菜、蘿蔔,大姑家的白菜,大叔家的花椒……當然,必不可少的還有煎餅。你不拿都不行,這東西在我們眼裏是寶貝,在他們眼裏是自家所得,更是千山萬水的心意。

春天的薺菜、苦菜、補補丁、槐花,夏天的蔬菜,秋天的水果,冬天的野兔子等山珍……

每一次歸來,在電梯旁邊遇到鄰居,每次都是差異的眼神:“又回老家來?!”

“嗯。”在他們轉身的時候,我和老頭會心一笑:“他還沒看見我們已經運上去了一趟山裏真正的礦泉水來。”

每每回家,鄰居家的門旁邊,也或多或少的出現一些土豆、韭菜、南瓜、冬瓜……

每每此時,也都會收到媽媽的來電:“到家了嗎?給你們留的地瓜還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