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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人定勝天”(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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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歷史來講,在人類發展的早期,人類對自然的抵禦能力很有限,所以一些進步思想家強調人定勝天,鼓舞人類與自然界作鬥爭。

什麼叫“人定勝天”(荀子)?

基督認爲,人脫離自然之外,對自然界的其他生靈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是無所不能的智者,主宰着自然。

爲了使我們居住的星球,長久擁有蔚藍的天空、碧綠的水體,需要我們運用我們所掌握的所有知識和技巧,朝全球向可持續發展的方向努力,讓全球的生物擁有足夠可以使用和飲用的水資源和維持生產和生活的能源,正如孟子所說“養生喪死無憾”。

荀子對人性、對人的本質的論述當高於先秦所有的諸子,因爲他克服了先秦諸子人性論中的神祕主義。荀子最有價值的理論就是關於人的理論,他說:“莊子蔽於天而不知人。”(《荀子·解蔽》,以下簡注篇名)這不僅是對莊子哲學的最尖銳而扼要的批判,而且也道出了荀子自己全部哲學思想的關鍵。荀子認爲人是天下最可寶貴的生物,提出了人“最爲天下貴”的論斷。荀子作出瞭如下分析:

第一,人可“徵知”,即認爲人有認識能力。他說:“然則何緣而以同異?曰:緣天官。凡同類同情者,其天官之意物也同;故比方之疑似而通,是所以共其約名以相期也。形體、色、理,以目異;聲音清濁、調節奇聲,以耳異;甘、苦、鹹、淡、辛、酸、奇味,以口異;香、臭、芬、鬱、腥、臊、漏、奇臭,以鼻異;疾、養、滄、熱、滑、輕、重,以形體異;說、故、喜、怒、哀、樂、愛、惡、欲,以心異。心有徵知。”(《正名》)這裏提出了“天官意物”和“心有徵知”兩個概念。所謂“天官”,是指人的耳、目、鼻、口、身等感覺器官,“意物”,是指感覺器官對事物的感知、印象。用今天的話說,“天官意物”就是感性認識。“心”爲思維器官,“徵知”爲對感覺印象進行分析、辨別。“心有徵知”與今天常說的理性認識相近。荀子在這裏粗略地摸索到了人的認識規律:“心有徵知”依賴於“天官意物”,即理性認識依賴於感性認識,感性認識先於理性認識。當然這種認識還是不十分明確的。

荀子把這種“知”明確視爲人性。他說:“凡可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解蔽》)荀子還把人的這種認識能力稱作“辨”,認爲這是人與動物的根本區別。他說:“人之所以爲人者,何已也?曰:以其有辨也……故人之所以爲人者,非特以其二足而無毛也,以其有辨也。”(《非相》)這裏明確指出,人所以成爲人,就在於人有識別能力,這是人與動物的根本區別。人們對於知識的尋求是無窮盡的,所以“學至乎沒而後止也”,“故學數有終,若其義則不可須臾舍也。爲之,人也;舍之,禽獸也。”(《勸學》)人們通過學習來獲得知識,這完全是一種有意識的生命活動。可見,荀子的思想在古代思想家當中是出類拔萃的。

第二,人有“義”,即認爲人有道德行爲。荀子說:“水火有氣而無生,草木有生而無知,禽獸有知而無義;人有氣、有生、有知亦且有義,故最爲天下貴也。”(《王制》)認爲水火有氣息卻沒有生命,草木有生命卻沒有感覺,禽獸有感覺卻不懂禮義。人有氣息,有生命,有感覺而且懂得禮義,所以說人是世界上最可寶貴的。這段話耐人尋思的思想軌跡是劃了一條物質發展的粗線:先是無生物,次而植物,再次動物,最後是人。並以此強調人懂得以仁義道德來約束自己。這是對孟子思想的發展。孟子也說過:“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於庶物,察於人倫,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孟子·離婁下》)說人“異於禽獸”的地方,只在於人能“由仁義行”。這裏強調的是人的仁義道德。在此,荀子沒有提到人的言語和勞動。就荀子的社會地位看,沒有提到勞動,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爲他也是“君子”之流,也許認爲勞動不過是“勞力者”的事,不足掛齒。至於言語,中國古代曾有“猩猩能言”和“鸚鵡學舌”的說法,看來荀子也認爲言語不是人的特徵吧。對於人和動物的區別,荀子講得不夠確切,但他能從社會生活方面來加以考察,把集中表達人們之間關係的“義”作爲人同動物的根本區別,這是十分可貴的。

第三,“人能羣”,即認爲人有互相協作、組織社會的力量。荀子說:“力不若牛,走不若馬,而牛馬爲用,何也?曰:人能羣,彼不能羣也。人何以能羣?曰:分。分何以能行?曰:義。故義以分則和,和則一,一則多力,多力則強,強則勝物。故宮室可得而居也,故序四時,裁萬物,兼利天下,無它故焉,得之分義也。故人生不能無羣,羣而無分則爭,爭則亂,亂則離,離則弱,弱則不能勝物;故宮室不可得而居也,不可少頃舍禮義之謂也。”(《王制》)這裏所強調的人類的特點,不在於生理上或生物學上的特徵,而在於人是一種“能羣”的動物,同時這種人羣不是一種自然的動物羣,而是一種有分工、分職,互相合作,有力量支配自然,向自然索取財富的社會組織。所以說,荀子所謂的“人能羣”的“羣”,實際上就是指人類的社會組織和社會聯繫。馬克思說:“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國家、社會。”(《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又說:“人的實質也就是人的真正的共同體。”(同上)荀子用最樸素的語言來描述人的特點,已經觸及到了人是社會的人這樣一個社會學上的根本間題。

荀子所說的這種“羣”是否僅僅是自然聯繫起來的動物羣呢?不是。他說:“人何以能羣?曰:分。”(《王制》)這就是荀子的“明分使羣”的社會觀。其基本看法是,人之所以“能羣”,是因爲有“分”,“分”是“羣”的基礎。他說:“人之生不能無羣,羣而無分則爭,爭則亂,亂則窮矣。故無分者人之大害也,有分者天下之本利也。”(《富國》)又說:“離居不相待則窮,羣而無分則爭。窮者患也,爭者禍也。救患除禍,則莫若明分使羣矣。”(《富國》)這裏的“明分使羣”的社會觀正是他“維齊非齊”(只有不齊才能齊)哲學思想的反映。對於“羣”和“分”關係的論述,實際上已經接觸到了“同一”與“差異”的辯證法。

人能“徵知”、人有“義”、“人能羣”,這三方面構成了人的本貭,使人成爲最爲寶貴的.生物。人能“徵知”,就能認識自然,人有“義”,就能消除自身的弱點,“人能羣”,就能組織社會。總之,人可以“制天命而用之”,即人定勝天。

荀子關於人“最爲天下貴”的思想,這是古人關於人性思想的一個重大突破,有着偉大的意義。

其一,恢復人的價值和尊嚴。在古代社會並沒有表現出對人的價值的應有的尊重,相反,我們看到的完全是一幅非人的圖景。在奴隸社會是對人的野蠻的蹂躪,奴隸們完全喪失了作人的資格,他們被視爲會說話的牲畜和工具。在封建專制的社會裏,人的地位也是非常低下,充滿着對人的輕慢和蔑視。馬克思說:“專制制度的唯一原則就是輕視人類,使人不成其爲人”,“專制君主總把人看得很下賤”(《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因此,“專制制度必然具有獸性,並且和人性是不相容的”(同上)。對於當時非人的社會,荀子作了無情的揭露,滿腔熱情地肯定了人的價值,儘管他說的人都是一般的抽象人,但是他能夠正視社會的非人的現實,客觀上代表了廣大勞動羣衆喊出了自己的心聲,這無論如何是一種思想的飛躍。

其二,調動了人的主觀能動作用。在遠古時代,人們還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體的構造,並且受夢中景象的影響,於是就產生一種敬畏“神鬼”的心理,加之統治者加強統治的需要,編造了種種有關“神鬼”的傳說,假借“天神”的名義來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