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我大二了散文
十月,漸近寒露。
山瘦了。忽冷忽熱,忽明忽暗。
古人曾說,臨去的秋波一轉,纔是最美的擦肩而過。
於是我匆匆行走於教學樓之間,看到同學們臉上的那種表情,叫做年少。
他們的目光所到之處,是不曾見過的新奇。
校園裏的柿子又紅了,在這手風琴拉響的秋天。綴滿了山楂的芳香,紅得沉醉。又如葉賽寧筆下最美的詩句。
那天,我在接新生的地點扮演着學長的角色,看着他們走來,走一條相似卻又不同的道路。
那天,和朋友們相約去秋山去尋紅葉。腦海裏一遍遍地想象着深山紅葉滿地飄,足踏紅葉路迢迢的美景。無奈一簾秋雨,白雲繚繞,我把山路給迷失。悻悻然回來。
那天,我讀罷半闕《蘇幕遮》,伴着午後的昏睡。倏忽間,驚覺時光驟逝,卻未曾遺留一絲眷戀。
不再年少了。如這秋雨的瓦檐流水,生命轉瞬即逝。我卻什麼也帶不走。
可我帶不走的還有更多。
人生,說到底便是一個舍一個得。愛不釋手偏偏舍,拼盡全力求不得。
而在這紛紛擾擾的捨得之間,流年似水,消磨着每個人的棱角。有些愈發圓潤通透,有些卻愈發粗糙無用。何去何從,全憑自己。
雨,還在下着。芳草無情的斜陽外,唯有我夜夜除非。
也許,思君令人老,或一瞬,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