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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卷四百 列傳第一百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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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卷四百 列傳第一百五十九

王信,字誠之,處州麗水人。既冠,入太學,登紹興三十年進士第,試中教官,授建康府學教授。丁父憂,服除,進所著《唐太宗論贊》及《負薪論》,孝宗覽之,嘉嘆不已,特循兩資,授太學博士。

時須次者例徙外,添差溫州教授。郡飢疫,議遣官振救之,父老願得信任其事,守不欲以煩信,請益力,信聞之,欣然爲行,遍至病者家,全活不可勝記。

差敕令所刪定官,法令有不合人情,自相牴牾,吏得以傅會出入者,悉釐正之。轉對,言:"敵情不可測,和議不可恃,今日要當先爲自備之策,以待可乘之機。"上以爲是。又論:"太學正、錄掌規矩之官而員多,博士掌訓導之官而員少,請以正、錄兩員升爲博士。"從之。論除官脞冗之敝,乞精選監司而擇籍名,郡將代半歲乃注人。上親以其章授宰臣行。

權考功郎官。蜀人張公遷,初八年免銓,至是改秩,吏妄引言,復令柅之,信鉤考其故,吏怖服。有三蜀士實礙式,吏受賕爲地,工部尚書趙雄,蜀人也,以屬信,信持弗聽,已而轉吏部閱審成牘,撫掌愧嘆,嗟激不已,以聞於上。

它日,上謂尚書蔡洸曰:"考功得王信,銓曹遂清。"邏者私相語,指爲神明。武臣給告不書年齒,磨轉蔭薦,肆爲奸欺,不可控摶,爲擿最者數事告宰相,付之大理獄。事連三衙,殿帥王友直銳爭之,上審知其非,沮之曰:"考功所言,公事也,汝將何爲?"獄具,皆伏辜。因請置籍,以柅後患。

授軍器少監,仍兼考功郎官。丁母憂,吏裒金殺牲禱神,願信服闋無再爲考功。既起,知永州。入奏事,留爲將作少監,復考功郎官,轉軍器少監兼右司郎官,升員外郎。四方有以疑獄來上者,信反覆披覽,常至夜分。

升左司員外郎,轉對,論士大夫趨向之敝:"居官者逃一時之責,而後之禍患有所不恤;獻言者求一時之合,而行之可否有所不計。集事者以趣辦爲能,而不爲根本之慮;謀利者以羨餘爲事,而不究源流之實。持論尚刻薄,而浸失祖宗忠厚之意;革敝預煩碎,而不明國家寬大之體。因循玩習,恬不爲怪。願酌古之道,當時之宜,示好惡於取捨之間,使天下靡然知鄉,而無復爲目前苟且之徇。"又論:"朝廷有恤民之政,而州縣不能行恤民之實。近歲不登,陛下軫念元元,凡水旱州郡租賦,或蠲放,或倚閣住催。然倚閣住催之名可以並緣爲擾,願明與減放。"又論豫備三說:收逃亡之卒,選忠順之官,嚴訓練之職。又言屯田利害。上皆納其說。

兼玉牒所檢討官、提領戶部酒庫。久之,上諭信曰:"知朕意否?行用卿,慮書生不長於財賦,故以命卿,果能副朕所委。"

爲中書門下檢正諸房文字,遷太常少卿兼權中書舍人。假禮部尚書使於金,肄射都亭,連中其的,金人駴曰:"尚書得非黑王相公子孫耶?"謂王德用也。信得米芾書法,金人寶之。歸言金人必衰之兆有四,在我當備之策有二,上首肯之。

太史奏仲秋日月五星會於軫,信言:"休咎之徵,史策不同,然五星聚者有之,未聞七政共集也。分野在楚,願思所以順天而應之。"因條上七事。又言:"陛下即位之初,經營中原之志甚銳,然功之所以未立者,正以所用之人不一。其人不一,故其論不一;其論不一,故其心不一。願豫求至當之論,使歸於一。鎖闈封駁,而右府所不下關中書,或斜封捷出,左於公論。統領官奴事內侍,坐謫遠州,幸蒙赦還而遽復故職。潛藩恩舊之隸徒,榷酤官而齒朝士。老禁校僥冀節鉞,詭計可得之,而奉稍恩典,與正不異。閣門多溢額祗候。妃嬪進封而冒指它姓爲甥侄。既一一塗歸,有雖書讀而徐核其不當者,續爭救之。"上曰:"事有不可不問者,第言之,朕無有不爲卿行者。"於是益抗志不回。

宦者甘昪既逐遠之矣,屬高宗崩,用治喪事,人莫敢言。昪俄提舉德壽宮,信亟執奏,舉朝皆悚。翰林學士洪邁適入,上語之曰:"王給事論甘昪事甚當。朕特白太上皇后,聖訓以爲:'今一宮之事異於向時,非我老人所能任,小黃門空多,類不習事,獨昪可任責,分吾憂。渠今已歸,居室尚不能有,豈敢蹈故態。'以是駁疏不欲行。卿見王給事,可道此意。"信聞之乃止。

信遇事剛果,論奏不避權要,繇此人多嫉之,信亦力求去,提舉崇福宮。詔求言,信條十事以獻,其目曰:法戒輕變,令貴必行,寬州郡以養民力,修軍政以待機會,郡當分其緩急,縣當別其劇易嚴銅錢之禁,廣積聚之備,處歸附之人,收逃亡之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