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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志第七·祭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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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即位告天 郊 封禪

《後漢書》志第七·祭祀上

祭祀之道,自生民以來則有之矣。豺獺知祭祀,而況人乎。故人知之至於念想,猶豺獺之自然也,顧古質略而後文飾耳。自古以來王公所爲羣祀,至於王莽,《漢書·郊祀志》既著矣,故今但列自中興以來所修用者,以爲《祭祀志》。

建武元年,光武即位於鄗,爲壇營於鄗之陽。祭告天地,採用元始中郊祭故事。六宗羣神皆從,未以祖配。天地共犢,餘牲尚約。其文曰“皇天上帝,后土神祇,睠顧降命,屬秀黎元,爲民父母,秀不敢當。羣下百僚,不謀同辭。鹹曰王莽篡弒竊位,秀髮憤興義兵,破王邑百萬衆於昆陽,誅王郎、銅馬、赤眉、青犢賊,平定天下,海內蒙恩,上當天心,下爲元元所歸。讖記曰:劉秀髮兵捕不道,卯金修德爲天子。秀猶固辭,至於再,至於三。羣下曰:皇天大命,不可稽留。敢不敬承”

二年正月,初制郊兆於雒陽城南七裏,依鄗。採元始中故事。爲圓壇八陛,中又爲重壇,天地位其上,皆南鄉,西上。其外壇上爲五帝位。青帝位在甲寅之地,赤帝位在丙巳之地,黃帝位在丁未之地,白帝位在庚申之地,黑帝位在壬亥之地。其外爲壝,重營皆紫,以像紫宮。有四通道以爲門。日月在中營內南道,日在東,月在西,北斗在北道之西,皆別位,不在羣神列中。八陛,陛五十八醊,合四百六十四醊。五帝陛郭,帝七十二醊,合三百六十五醊。中營四門,門五十四神,合二百一十六神。外營四門,門百八神,合四百三十二神。皆背營內鄉。中營四門,門封神四,外營四門,門封神四,合三十二神。凡千五百一十四神。營即壝也。封,封土築也。背中營神,五星也,及中官宿五官神及五嶽之屬也。背外營神,二十八宿外官星,雷公、先農、風伯、雨師、四海、四瀆、名山、大川之屬也。

至七年五月,詔三公曰“漢當郊堯。其與卿大夫、博士議”時侍御史杜林上疏,以爲“漢起不因緣堯,與殷、周異宜,而舊制以高帝配。方軍師在外,且可如元年郊祀故事”。上從之。語在《林傳》。

隴、蜀平後,乃增廣郊祀,高帝配食,位在中壇上,西面北上。天、地、高帝、黃帝各用犢一頭,青帝、赤帝共用犢一頭,白帝、黑帝共用犢一頭,凡用犢六頭。日、月、北斗共用牛一頭,四營羣神共用牛四頭,凡用牛五頭。凡樂奏《青陽》、《朱明》、《西皓》、《玄冥》,及《雲翹》、《育命》舞。中營四門,門用席十八枚,外營四門,門用席三十六枚,凡用席二百一十六枚,皆莞簟,率一席三神。日、月、北斗無陛郭醊。既送神,燎俎實於壇南巳地。

建武三十年二月,羣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宜封禪泰山。詔書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何事污七十二代之編錄。桓公欲封,管仲非之”若郡縣遠遣吏上壽,盛稱虛美,必髡,兼令屯田”從此羣臣不敢復言。三月,上幸魯,過泰山,告太守以上過,故承詔祭山及樑父。時,虎賁中郎將樑鬆等議“《記》曰齊將有事泰山,先有事配林,蓋諸侯之禮也。河嶽視公侯,王者祭焉。宜無即事之漸,不祭配林”

三十二年正月,上齋,夜讀《河圖會昌符》曰“赤劉之九,會命岱宗。不慎克用,何益於承。誠善用之,奸僞不萌”感此文,乃詔鬆等復案索《河》、《雒》讖文言九世封禪事者。鬆等列奏,乃許焉。

初,孝武帝欲求神仙,以扶方者言黃帝由封禪而後仙,於是欲封禪。封禪不常,時人莫知。元封元年,上以方士言作封禪器,以示羣儒,多言不合古,於是罷諸儒不用。三月,上東上泰山,乃上石立之泰山顛。遂東巡海上,求仙人,無所見而還。四月,封泰山。恐所施用非是,乃祕其事。語在《漢書·郊祀志》。

上許樑鬆等奏,乃求元封時封禪故事,議封禪所施用。有司奏當用方石再累置壇中,皆方方尺,厚一尺,用玉牒書藏方石。牒厚五寸,長尺三寸,廣五寸,有玉檢。又用石檢十枚,列於石傍,東西各三,南北各二,皆長三尺,廣一尺,厚七寸。檢中刻三處,深四寸,方五寸,有蓋。檢用金縷五週,以水銀和金以爲泥。玉璽一方寸二分,一枚方五寸。方石四角又有距石,皆再累。枚長一丈,厚一尺,廣二尺,皆在圓壇上。其下用距石十八枚,皆高三尺,厚一尺,廣二尺,如小碑,環壇立之,去壇三步。距石下皆有石跗,入地四尺。又用石碑,高九尺,廣三尺五寸,厚尺二寸,立壇丙地,去壇三丈以上,以刻書。上以用石功難,又欲及二月封,故詔鬆欲因故封石空檢,更加封而已。鬆上疏爭之,以爲“登封之禮,告功皇天,垂後無窮,以爲萬民也。承天之敬,尤宜章明。奉圖書之瑞,尤宜顯著。今因舊封,竄寄玉牒故石下,恐非重命之義。受命中興,宜當特異,以明天意”。遂使泰山郡及魯趣石工,宜取完青石,無必五色。時以印工不能刻玉牒,欲用丹漆書之。會求得能刻玉者,遂書。書祕刻方石中,命容玉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