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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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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抒情散文1

據說當年女媧娘娘造人時,依次造出了雞狗豬羊牛馬,第七日,靈光一現,捏出個人形,於是人類出世,從此繁衍生息,日漸壯大。後人爲紀念出生之日,便把新年初七,稱爲人日。東方朔《佔書》曰:歲正月一日佔雞,二日佔狗,三日佔豬,四日佔羊,五日佔牛,六日佔馬,七日佔人,八日佔谷。後來遭遇各種演變,初七又爲工日,意思到了初七,節過完了,吃也吃了,喝也喝可,玩也玩了,歇也歇了,就該上工了。我小時鄰家有個老爺爺,初七這天定是要扛着撅頭,到地裏拾掇拾掇的。他人倔強,五道廟坐了一干人,在他眼裏,竟然如草如芥。直等他走到閣洞處,那些如火如炬目光之焰,才漸漸散開淡去,留些羞愧藏於心頭。村人少言寡語,從來都是身體力行,昭示正確規則的延續。到下午再出工,他身後便多了十幾號人。

春抒情散文

年初七,在我記憶裏,好像從未有過怎樣的慶祝,什麼戴花,吃七寶羹,撈魚生,一概全無。估計跟本地貧瘠有關。

比起來,年初七,更被上班的人重視。我參加工作後,更是覺得這天具有里程碑般的意義。此刻,假期結束,整理整理,重入軌道,總是好日。大家穿戴一新,心情舒坦,且懷着新氣象的想願,面對新日子,感覺像紅對聯上的一個好詞,比如,宏圖萬里,比如,喜迎新春,比如,山河大好。這樣的情形,彷彿習慣,在心裏延用多年。那時,父母尚健,小兒尚鬧,時間揮霍得起,大不了,今年敗了,明年再起。年,也不是一個特別值得珍惜的物件。總覺得有好多好多的日子,能回頭,還有好多好多的機會,驚喜和盼望。

像我,就這樣一年年揮霍慣了,碌碌地在紅塵中摸爬滾打,不怕,也不避讓,有時痛了苦了,會哭一場,但又不懂得回頭,復矇頭前闖,漸漸不合時宜,倒成了另類。

如今一擡頭,人卻老了,用別人的話說,是沒幾天奔頭了。老了的感覺,今次春節更勝。少了對食物的貪,少了對新裳的愛,少了對節日的盼,餘下的,都是累,疲憊,困頓。眼前,是新長成的人,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這些溢美之詞都不過分。身後,父母白髮蒼顏,日暮西山,擔憂的詞彙不敢輕易出口。年初三,老父大痛,在醫院,一時心慌心酸,折騰半宿。數據冰冷地顯示出令人心安的消息,心才從喉頭落下。那一刻,疲憊如潮水,將我淹沒。而蒼老,就這樣冷笑着停在風中的夜空之上,你能看到那個字,一筆一劃之間,都是銳利的刀鋒,正待落下,只等你上前。

回家後,母親說,趁放假,走走親戚吧。想着我年近七旬的姑姑,舅舅,姨姨,一時生了駭怕之心。這麼多年,我從未認真地思想過,他們已經是這麼老年紀的人。在他們面前,我依舊是不懂事沒長大任性而放肆的孩子。記憶裏,他們似乎還停留在某段時間之中,教我鉤毛線,寫大字,帶着我瘋跑。直到此刻,我才真正體會到,我的老,所帶來的一切。一面是風華正茂,一面是日暮殘年,而我並非擁有超能力者,我在他們中間,一面苟延着過往,一面朝向老年疾馳。像極了歌裏那個舉杯消愁的人。

初七,鬧鈴將我從昏沉中拉回來。陽光大好。在單位,跟一樣疲憊一樣老的同事互道着“過年好”,一個同事忍不住說,她過年不好。另一個說,不好也要說好,吉祥。

都笑笑。想起高氏《人日》有一句:雪深春未深,倒覺與當下彼此心境頗爲吻合。

一、大雪落下

對於我來說,雪是一個永遠的話題,包括親近的朋友都知道,我對雪的喜歡,要多過他們的。

比如,下雪的時候,我會拉長在雪中行走的時間,而全然不顧溫度下降,眉頭掛花。

更多時候,我會選擇在下雪天去爬山。

你不知道,雪中和雪後的山,有多麼好看。所有的植物都被雪所擁抱,他們變得清雅而羞澀,這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表情啊,在一株蓬頭垢面的植株上,那捧雪,彷彿有一種灼熱的溫度。那一刻,你會覺得,植物也是有體溫的,它們因雪,而姿態迷人。

而更令人動心的,是鋪天蓋地的大雪被,並沒有讓一座巍峨或嶙峋的山體,變的平淡而無聊,相反,它有了某種矜持,高傲的味道,讓你在它面前生出畏懼和敬仰。

許多年前,我踩着沒腿的大雪進山,是第一次。

我看到了雪中的松林,彷彿一個個英武的男子,讓人愛慕。而它們腳下,無邊的蒿草,又帶有某種陰柔的秀美。若果,我莽撞的腳步不小心碰到一個撲簌簌抖動的軀體,不用猜,那準是一朵凋謝的花,它忘了從秋天的枝頭掉下來。

一些山雞從頭頂嘎嘎地飛過去,樹尖上的雪包,被驚嚇似地落下來,不巧,打在我們頭上,那一刻,雪撒了滿頭滿臉,手腳凍得通紅僵硬,卻反覆中了彩頭般,嘻嘻的笑。

腳下突然就闖出幾隻灰色的兔子,驚慌失措。不用說,那是我們的笑聲驚嚇到它們。這是很奇怪的事,在山裏,有大風,大雨,大雷,大霧,大雪,那一樣都無法令他們惶遽,而,偏偏人聲就會驚擾到它們。

想來,在山裏,人是最突兀的物種。

去年大雪,走着去了附近的山,山不高,遠望跟田地一色的白,好像變得很低矮,平展,隱約還有犁痕。但爬起來一點也不輕鬆,三個人氣喘吁吁的,頭上竟然冒着汗。路邊,新植的松樹蹲着滿滿的雀,人走過去,也不理會,依舊這枝那枝地悠閒踱步。便開玩笑說,這是見過大世面的雀。雪噗噗地下,它們抖抖翅膀,明明是打了個趔趄,卻又端端地站在那裏,巍然不動。

雪下的事物,讓人看到了真實的塵世。

當然,下雪路滑,摔倒是難免的,我就曾碰得鼻青臉腫過,但愛雪的心,不改半分。那次,直到春天,臉上的淤青才慢慢褪去,照鏡子時,懷疑臉上有很深的坑。當然,也看不出來。從那以後,下雪的時候,我總是小心的,不高聲喧譁,不喜形於色,憋着,就像身懷寶藏的人,悄悄地,默默都,歡喜着便好。原來,那個坑在心上。

看到一句話,說真正偉大的人物都是一開始就悲觀、絕望,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樣想來,在雪裏挨凍,摔倒,負傷,原來也是很欣慰的事。

大雪天氣聽《大雪》,姜育恆的老歌,大雪突然落下,零點十三分。走到冰寒的絕境,才發覺愛,太冷,太冷。有悲傷縈繞,卻是喜歡的。像就着窗外的大雪聽《苦茶烹雪》一樣,音樂帶來故事之外的故事,苦澀也罷,清香也罷,悲傷也罷,超然也罷,其實並不是音樂本身的力量,它們,都是雪所賦予的。

二、小雪:一葉知心

諺語有:節到小雪天下雪。據說小雪這天,老天多多少少會下點雪,來告訴天地間的生物,說日照時間短了,寒氣重了,要下雪了,冬天來了。

上午11點,大風起,天地一派浩蕩,小雪節氣正式登場。頂着風向前,能感覺到一場人與自然間較量。當然,我並沒有幼稚到想用一己之力,去抵禦和打敗自然的風霜,人如螻蟻,命如草芥,不被風吹走,吹倒,吹沒,實是幸運的事。天倒是藍了,是那種帶點青的藍,無雲,平展展的,彷彿平靜深邃的海面,波瀾不驚。前段還說起,天愈冷,天空就愈藍,愈清的話題,似乎就是這樣。頂着風仰頭看藍天,有一瞬是忘了有風的,直到沙土一股腦地撲到臉上,眼睛便被迷了。於是在回家的半截路上,淚流長河。

立立冬以來,路邊的欒樹、楊樹、梧桐樹等漸次消瘦,每日裏都能看見葉子沉默地落下,即便尚在枝條的,亦瑟瑟不已。有天夜裏大風,早上上班,整條街都鋪滿厚厚的黃葉,也分不清是從哪種樹上掉下來的。路邊停靠的小車上,像蓋了一掛樹葉毯子。不日,樹葉便差不多掉光了,只有柳樹,還青着,但葉子微微泛了黑,像一個消瘦的婦人,神色間充滿鬱悒。似乎柳樹在春天也是最早泛起綠意的。早春,狂風肆虐,天地蒼黃,偶爾從窗戶裏朝外看,河邊罩着一團一團的綠霧,可不是柳樹嗎。當然,如果你走到河邊,這團綠就會消散,你只會看見枝條上,零零星星的苞芽。千百年的民間經驗裏,可能柳樹是最適合本地生長的樹種,比起來也更長情。

前日在小禪處聽一曲古琴,由洪啓的《紅雪蓮》改編,翻翻揀揀幾個月,也沒找到原曲,以爲是小禪彈奏的孤本。早上開機看到QQ音樂每日推薦,隨便一點,便被《一葉知心》吸住了。心心念念裏,彷彿冰雪過後,找到了你凍僵的身懷。拉簾,呆了半天。對面人家的大門,一直被一株柳樹所遮掩,即便柳葉稀疏,柳枝還稠密,那個門,露出半個虛影。一切都在消失,一切都在死亡。而這一切,也只有在冬天,更加真切。

比起其他三季的繁華遍野,綠水長流,冬天要冷清的多。人的孤獨感,也格外突兀。還有無力、脆弱,都更加明顯。前年“小雪”這天下過一場大雪,鋪天蓋地,極盡張揚,天卻不冷,踩着潺潺的雪水穿過村莊上山,整個鞋都溼透了。“我往山上一步一步地走,雪從天上一點一點地下。”上了山,大雪卻好好地攢在天地間,沒有一點消融的意思,空氣裏滿是雪意,不一會兩手就凍僵了。那一刻,覺得人間的溫暖,其實就是兩個人的孤獨,大了,多了,便也暖了。

“小雪”無雪,人也奈何不得。太陽照着梧桐的硬枝,似乎最頂端尚有片葉子,也看不清。一輛車快速馳過,彷彿在逃離風和寒冷,驚起樹上的鳥雀,撲啦啦兀自飛走。地上的水,結了冰,似乎也是小雪這天才開始有的。在大風裏走久了,臉疼。其實,骨頭和心也疼,只是,不說也罷。

三、春初生

似乎總在極寒日子,立春節氣便突兀呈現。彷彿一個人跌入深淵,奄奄一息,絕望到無,隱約被一隙小光斑照射,也不明亮,也不溫暖,就那樣在遙遠處恍惚。這時候,也不大關注天氣預報了,任風雪侵襲,人瑟瑟,卻心存僥倖,反正春天來了,今天明天冷,後天或許就暖了呢。

打春不見春,這天,多有風,出門是要被風沙迷了眼的。我小時村裏,打春前後,有許多禁忌,諸如不理髮,不看病,忌吵架,忌訪親等等,但似乎村裏人不止打春這天有禁忌,常下里任何一個節氣或節日,都被他們極其看重,過起來也小心翼翼。比如大年初一不幹活,比如正月初十不拿針,比如五月裏不做被等等,動不動就將手伸到袖套裏,笑吟吟地盯着天地萬物看,有舒心和解脫的意味。祖輩流襲下來的習俗,其實,在另一層面反應了舊時人們生活的艱辛和苦楚。這些節氣或節日,無疑也是緩解他們生活重壓的光,有點像我們小時拿鏡子,對着太陽反射到牆上的那塊光影,帶着一些恍惚的氣息,遠在,卻又發散着誘人的溫暖明亮。

打春,在我臆想中,就是凜冽而銳利的大風,撲打着黃土崖,使命地敲打的樣子。那時黃土瀰漫在村莊上空,大風掀翻屋頂的秸草,原本蒙着的油氈紙被拍打到牆上,啪嗒啪嗒,也有打春的意思。據說有些地方至今還延續着打春牛的風俗,春牛用木頭做成,然後用彩鞭鞭打,那時人們唱着頗爲吉祥小調,祈求着豐年的到來,這種極具虔誠的儀式,也叫鬧春。晁衝之詩裏有“自慚白髮嘲吾老,不上譙門看打春”的句子,有些意懶心灰的意思,倒將一個垂垂老矣的人對日子既愛又怕,既盼又懼的心態描寫的入木三分。

南方人笑話北方人,但只過節,餃子上桌。生活在土地肥沃,水源充足,氣候溫和,物產豐富的南方的人,過起節來,更認真細緻,也更講究儀式,比如,打春這天,他們就要咬春,吃春捲,春餅。春捲是南方特色食品,將江米麪用水反覆揉搓至麪糰筋道十足,在鍋底旋轉一週,成餅,卷豆沙和菜餡等。卷春餅的菜必是綠豆芽、粉絲、菠菜心、韭黃、雞蛋。我鄉下地處黃土高原,糧食只有玉米、小米、土豆幾種,春打六九頭,天地尚未解凍,哪有蔬菜可見,也吃不起春餅。近幾十年,生活水平有了巨大改變,四季菜蔬不斷,但打春這天,人們還是慣用一盤餃子來慶祝,或者,乾脆不慶祝,漠然視之。

犬子曾居蘇州,每到節氣,總要提醒他吃點當地特色小食,比如青糰子,蓮藕,又比如螃蟹,酒釀餅等,彷彿代我去體驗江南於人的富足、甜蜜和對遠在生活的歡欣、熱愛。某次說起,所謂糰子,園子這些,也不過江南慣常下的食物,並不如想象。原來,所有我們聽起來美妙的食物名稱,也不過北方人對南方生出的嚮往而已。

說到打春,倒想起一段趣事。我小時物質短缺,人們裝糧食的器具除去大甕便是小甕,泥入火窯,燒製而成統一規格。村裏通電以後,便有了磨面機,免了人們推磨之苦。但也出現一個問題,就是裝糧食的器具,家家多麻袋,能裝玉米粒,不能裝面。剛開始人們用小甕裝了玉米去磨,但它死沉死沉,女人根本扛不動,於是就有人發明了紙浸甕,就是將紙在水裏泡爛,小甕子底朝上,將爛紙糊上去,大太陽下曬,乾透。紙甕自動脫落,裏外面不光滑,人們便裱一層報紙,有人家在外面裱了菸捲紙,紅紅綠綠,也很好看。我媽當年在小學教書,也不知那裏來的油漆,竟將紙甕漆了一遍,又用毛筆在上面畫了喜鵲登梅的圖案,似乎這也不足以展示她的才情,大筆一揮,書寫了“迎春”二字,明日扛到磨面房磨面,笑掉全村人大牙。你道怎樣?原來,我媽的叔公,也就是我爺爺的弟弟,小名迎春。我媽將名字寫到紙甕上,這是犯了對長輩不恭的忌諱。

春天出生的人,多會以春命名。人間初未識,天上忽先開。春,總是給人一種天地大換的暗示。一個新生命,便要帶來一個新世界。打春,作爲二十四節氣之首,就是啓動新世界的按鈕,雖然天氣依舊冷得無處躲藏,霧霾依舊日日光顧,但你會覺得熬也有了熬的資本和底氣,山窮水盡,總要苦盡甘來。夜裏做夢,花紅柳綠,山水迷人,醒來也不惆悵了。窗簾沒拉嚴,縫隙透出一條暖紅的光,春初來,這就是春光了吧。

春抒情散文2

風輕輕拂過,不留下一絲痕跡;雨緩緩落下,爲天地織起一道晶瑩的珠簾;葉悄悄地生長,爲世界增添一份生機。草,花,樹木,雨露用它們獨特的美,爲我們構造了世界上最純淨,不帶一絲污染的自然美。是的,這就是春天。

春天,春回大地,萬物復甦。一切生命都在這時甦醒。春給大地披上了一件翠綠的外衣,使大地看起來,越發閃亮。春天是生機勃勃的,是陽光明媚的,是閃耀迷人的。

春天的雨是柔和的,只見春雨在竹子,竹葉上跳動着。那雨時而直線滑落,時而隨風飄落,留下如煙,如紗,如霧,如絲的倩影,飛濺的雨花彷彿琴鍵上跳動的音符,奏出優美的旋律。

春天的風是飄逸的,只見風在花朵,柳樹上嬉鬧着,那風時而玩耍打鬧;時而靜如少女;留下如迷,如水,如花的倩影。玩耍的風兒彷彿舞臺上展示的舞者,跳出如夢如幻的舞蹈。

春天,是我最喜歡的季節,因爲它擁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美和旋律。春天一切充滿生機和趣味。你看,樹枝上百靈鳥在賣弄它清脆的喉嚨;樹腰上啄木鳥在治療大樹的疾病;樹木下一大片剛冒出頭翠綠的嫩芽。雖沒有夏如此茂盛的美,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春天來到了,新的一年又開始了,讓我們像植物一樣甦醒,像小燕子一樣生機勃勃地喜迎新的每一天,讓同學們朝氣蓬勃地面對學習。同學們讓我們一起爲春天喝彩,爲實現新的所有的美好的願望而努力吧!

春抒情散文3

暗藏了許久的玄機,被紅對聯紅燈籠,被紅紅的鞭炮炫目的禮花,一語道破。

一支支飽蘸深情的墨的毛筆,橫豎撇捺,平起仄收,或剛勁潑辣,或意猶未盡,草書、隸書、篆體的漢字,於一張張鮮紅的紙上,或濃如山黛,或輕似描眉,水墨的情意,熱辣辣的祝福與期盼,就這麼慢慢地滲入光陰,落在紙上,張貼在家家戶戶的門楣。

紅通通的燈籠,懸掛於林立的高樓的窗口,懸掛於鄉村的大街小巷,成了夜浪漫的點點繁星,點亮了人間親情愛戀的溫馨纏綿。鞭炮,爆響。煙花,騰空。喜慶和孩子們的笑聲串在一起,團聚和大人們的笑臉串在一起,幸福和老人們的慈愛串在一起,淳樸的生命在歡慶,煙火的溫情在鼎沸……

紅紅火火中國年,匯聚成濃得化不開的熱烈與柔情,令人動心、動情,激動與幸福如海浪一般,涌過一波又起一波。

我屋子的門前,有一個平臺。靠着平臺,是寬大的落地玻璃窗。玻璃窗上,粉藍色的紗簾靜靜地垂落。靜謐的晨,陽光漸漸灑滿我的平臺,穿透我的紗簾,用它的手輕輕撫摸我的面頰我的衣衫。春光,再也不捨得掩藏,不疾不徐的,一點一點明晰,一點一點繁茂,一點一點淹沒掉塵世的喧囂,一點一點凝結成一脈清越的明澈。

聽班得瑞的《春野》,琴聲穿透光陰的牆壁,從郊外來,從遠古來。閉上眼,我似乎聽見了泥土正在甦醒,花兒正在吐蕊,鳥兒正在振翅,蟲兒正在呢喃,山泉正在汩汩流淌。甚至土地的呼吸聲,甚至雨水的滴答聲,甚至陽光的跳躍聲……花的清香,水的清澈,草的清新,天的蔚藍,雲的輕盈,一切一切,都在我的傾聽中鋪排開來。整個人,似被盪滌掉了所有的塵埃,清靈如面前綻放的那一朵朵翡翠一般的蘭花。

這盆蘭花,名喚“綠翡翠”。狹長堅硬的葉叢中,呼啦啦竄出掛滿鈴鐺的花枝來。風鈴兒一般的蘭花,狀如豎翅嗅香的蝴蝶,每一朵都靈秀得可愛。最要命的是那蘭花的色,五朵粉粉的綠瓣在外環繞,中間是瓶狀的梔子的白,最中間兩束鵝黃的蕊,整朵花玲瓏俊秀,剔透晶瑩,俊秀得很,又乖巧得很。旁邊一大盆紫色的蝴蝶蘭,華麗豪放,一大朵一大朵的,開得張揚而熱烈。然而與“綠翡翠”比,明顯透露出些俗與淺薄來,底氣不足得可憐。綠蘿一點都不懈怠,昨天才展開一片大葉,今天的一杆枝又鼓脹着,期待分娩出新葉來。與這些花兒相依着過年,是我這段時間最愉悅的事。

琴聲一路輕揚,與窗外的陽光,與窗內的花兒葉兒,攜了手,化成一個個清脆的音符,流淌,迴響,奔流,乍泄。舒緩,清麗,明媚快樂又禪意暗藏。

舊的時光走遠了,新的日子走來了。更替與交接,只一瞬間的工夫。光陰,就像捧在手裏的細沙,總會漏掉些什麼——美好抑或抑鬱,忘記抑或懷念。有些事,過去了就算過去了,有些人,走散了就不再等待團聚,刪繁就簡,輕裝前行,走得纔會輕快些吧。日子過得真快,這不,昨天,還是白雪皚皚的冬,走着走着,春就來了,那杏白桃紅,又將翹首枝頭。那綠盈紅肥,又將漫山遍野。

走着,走着,春就來了。走着,走着,花就要開了。

我站在低處,安於細節,等待,又一次春暖花開。

我擡頭仰望,呵,又是一年明媚春光。

忍不住,伸出手,接一捧陽光,輕聲呢喃:你好,春天!

春抒情散文4

小時候,初春的日子,晴好的天氣,每逢週末,我會和小夥伴們搭夥成羣,去地裏剜野菜。那是放風的日子,狂野的時候,心靈最放鬆的童年!

初春的野菜在我老家一律叫“地芽菜”,多好的名字啊,是大地發出的芽兒,是嫩嫩的,柔柔的,初生的,惹人疼愛的菜!

當和煦的春風喚醒了農田,吹綠了柳稍,各種各樣的野菜也不甘落後地露出了嫩綠的身姿,我們一羣小夥伴便提起小籠子,帶着鐵鏟兒,走小道,越溝渠,巡地頭,進麥田,一路上嘴裏還唱着:王寶釧,實可憐,提個籠籠把菜剜。一旦發現那綠瑩瑩、水靈靈、鋸齒般,有着細細絨毛綠葉的薺菜,便忍不住吆喝:我這有,是薺菜,多得很,趕緊來。其實並沒有幾株,麥田裏不可能多得很,但大家都爭先恐後跑過來:在哪呢,在哪呢?孩子們的眼睛最尖,大夥都找到了合意的對象,喜滋滋地彎腰俯身,每人一株,專心致志,小心翼翼地用鏟兒剜起來,左手輕輕拈起來,鼻尖就有了攜了泥土清香的味道。 “日日思歸飽蕨薇,春來薺美忽忘歸。” 薺菜是陸游的最愛,“三春薺菜饒有味”是鄭板橋的禮讚。這土之又土的地芽菜竟也得到過詩人們的喜愛,童年的我們卻不知,我們對它的愛是大人們潛移默化,來自遺傳。

想剜第二株,就沒了份,“哈哈,我剜的最大。”“不不,我的才大。”“別爭咧,前面還有,趕緊分開,往前走!”於是大夥分開,每人攤一壟,彎着腰,朝前出溜,這時候的麥田,禁得起小孩的腳步,於是不遠處就有了葉片細長,形似麪條的麪條菜,這次學了乖,不再呼朋引伴,自己偷吃了獨食。大家卻心領神會,誰也不言傳,在個人的領地裏各自剜,嘴裏卻哼哼:“碎娃碎娃,你別貪,最好的薺菜,還在 前面。”你爭我趕,剜着剜着,籠子裏的各種各樣的地芽菜漸漸隆起,新鮮感慢慢的就淡了。

大夥合攏過來,籠子丟在一邊,開始做遊戲。或者老鷹抓小雞,或者鬥雞,或者撞飛機,或者在地頭摔泥炮。可能大家對後三樣有些陌生,鬥雞,就是提着一條褲腿,單腳往前跳,彎着的膝使勁往對方支起的膝上撞,先丟開褲腿或先倒地者輸。撞飛機,需要人多,三人胳膊互挽,組合成一架飛機,嘴裏喊着:“三人飛機過來了,三人飛機過來了”往另外的三人飛機上撞,胳膊先分開者輸。對抗,衝撞,考驗着男子漢的勇氣,考量着勇士們的身體。

最有鄉下風趣的是摔泥泡,黃土和泥,揉成麪條般鬆軟,捏摸成鉢鉢樣,大肚,小口,薄底,然後高高舉起,猛翻手,口朝下,使勁一摔,“嘭”的一聲,泥鉢底炸開了花。誰的聲大,炸得開花四濺,誰就贏。往往瞄的不準的,側面摔地,則“啵“的一聲輕響,成了一灘爛泥,稱之爲“蔫蔫炮”、“疵疵炮”,惹人譏笑。兩手黃泥,咋暖還寒的季節裏,不停地搓動,有時忍不住對着手哈熱氣,黃泥就糊了臉面,但沒有人笑話。黃泥並不髒,是新鮮的黃土與清水和的,有着泥土的清香,鄉下孩子沒有那麼嬌氣。

簡單的遊戲我們卻玩得津津有味,熱了就丟剝了外衣繼續,實在累了就一屁股坐麥苗上,看風擺楊柳,看天上雲散雲聚,看鳥雀飛來飛去。直到日頭向西,肚子飢,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地芽菜做菜饃,蒸菜團,包餃子,甚至涼拌都是美味。隨着經濟發展,人們的生活也發生着改變,地芽菜也成了稀罕物,調劑着桌上美餐。營養學家又在挖掘它的價值,讓城裏人對其垂涎不已。

我常常回憶童年剜地芽菜的日子,和夥伴們無拘無束遊戲的樂趣,這些回憶讓我癡迷,讓我醉。

春抒情散文5

當殘雪消融,溪流淙淙,春風催綠了小草,柳芽爬上了枝頭,季節就帶我們走進了春天。

這時候,我最想去的是江南的原野和山谷。

那裏,春色初濃,春天的腳步一陣比一陣緊,一聲比一聲強。

在春色無邊的山間漫步,在天高氣爽的原野裏奔跑起來,殷紅的血就在脈搏裏汩汩歡暢着,我是那麼地無拘無束、自然輕鬆,好似所有未曾實現的夢想都將一一實現。

一舉手,一投足,一股股春天的味道就親吻了你的臉,親吻了你撫摸春天的手。雖然,繁花滿樹的日子還要等春色滿園的時刻才能到來,不過,你已能觸手生春了,放眼周遭,哪不是春光正好?

尋一個和風細雨的日子,邀三五好友來一回小樓煮茶聽雨,遠遠近近的山水,猶如早早醒來的女子,被和風細雨梳洗得清清爽爽,雖還未來得及濃妝豔抹,卻也是嫵媚動人得很。“草色遙看近卻無”了,柳枝披上了淺綠的新衣,一兩朵雪白的梨花爬上了枝頭,那些惹人的桃紅呢?也欲欲躍動了。

我問身邊的朋友,最美的春天該是什麼樣子的呢?朋友先一愣,用手搓了搓我的心,後又笑而不語。而我,頓時明白,山水間的春天,再美,也是季節的美,只有心裏的春天,纔是人生的春天,是我們人生春天的源泉,是最美的春天。

倘若,你邁開腳步,大步向前,朝着既定的人生目標前行,人生的春天也就來了。這時候的春天,美麗、淡然、富饒、成熟、穩健、悠遠……

站在春天的山水間,朝人生的春天走去。此刻,人生將絢爛無比,失望便成了希望,不再懼怕失敗,笑看潮起潮落。

真的,走進人生的春天,你就會喜歡這個春天的自信勃勃,喜歡這個春天的生機盎然。自信而不自滿,生機盎然但不妖媚。如此邁步向前,一路披荊斬棘,無所畏懼。偶有停歇腳步,也是泰然處之,淡如秋菊。

當然,每個春天,都是希望滿滿的,是美麗的。但,每個春天,我們都只能是它的過客,並不是誰都可以真正擁有。擁有了春天,春天就住在你的心裏了,你就學會了感謝苦難,是那些苦難磨礪了你的意志;你就學會了感謝挫折,是那些挫折讓你越挫越勇;你就學會了感謝風雨,是那些風雨載着你翱翔天空;你就學會了感謝冷漠,是那些冷漠背後的溫暖感動了你的人生。

是的,每個人心中的春天都是一縷黎明的陽光,是一副妙筆生花的畫卷,花香襲人,金光四溢。

我只願,我也能擁有一個春天,經過整整一個嚴冬的煎熬,在溫暖的春風裏,在新燕築巢、蝶舞蜂忙、老牛哞哞的繁忙景象裏,我亦能撒播一粒夢想的種子,在秋日裏收穫夢想的果實。

是啊,只要心中有了春天,春天也就無處不在了。

春抒情散文6

從早春的杏花一路看到四月之末盛開的丁香,這年春色,在我眼裏可謂圓滿無缺。我這麼挑剔的人,卻從心裏找不出它的一點不好來。若將它比作畫兒,處處該是墨色翰光,韻深意遠,這雖然也頗具依雲帶水之柔美,但總表達不出柔美之外,那一份鋪紅疊翠的縱情恣意。春色,就是它自己,熱烈,飽滿,美得自信高昂,美到無是無非。故此,它犯不着像個什麼女子,倚在風肩雨懷裏枉生忐忑,調弄着羞色來應對世人的眼。它竟可不必理會那個借紅尋芳的崔護,或是淚眼問花的永叔,反倒有可能淺笑而對:還待要怎樣,這樣還不夠麼,好好的倚仗了我傷得什麼心?

我雖然也是個傷春悲秋之徒,可在這針扎不痛,滾刀兒肉般的世道,不過是落個滿把的冷眼哂笑,百無一用而已。先莫論能不能寫得詩,便如閒常人等,趕到那疏雨飛紅之時,略露些相惜的意思,也必是要躲躲閃閃,斷不如崔護那廝來得富有詩意。正經說起來,逢秋而悲倒是說得過去,木葉蕭蕭,蒼空漠漠,麗景退隱的當口兒,焉能不讓人念物感懷?怎奈現在還未到時節,當下裏終不好發作。說到傷春惜紅,亦未嘗不可,只是若總拿了這般態度,做人豈不是太辛苦,年年的春去秋來,還能有什麼樂子可言?故而,在這個芳菲欲盡未盡的春暮,我暫且蜷收了憐惜,以春的浩蕩之氣,吹開襟懷,以春的奔放如流,駐心爲記,深謝它的奼紫嫣紅,裝扮了這一輪流逝不復的人間四月,也一併慰藉了我這顆經年的俗子塵心。

然而不必說那玉蘭了,不必說它雕貝琢玉般的盛開,是如何喚醒了古城的柳色和我寂冷的眼,亦不必說那雪似的杏花,是如何細心地在每朵花蕊上,逐一的點上了淺胭似的輕暈,更不必提起我所鍾愛的桃花,它那吹彈欲破的嫩粉嬌紅,是如何在曲幹疏枝上點化了千年的古意,讓今生之我,獨念這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而認定自己就是某個青衫落拓的一介書生。還有那黃澄澄的迎春,紅燦燦的榆葉兒梅,粉彤彤的櫻花,它們終究說不盡,而且它們也終究要在落亂飄飛之中,漸次遠去。可這些有什麼大礙,有什麼可說,亦有什麼不足?它們來過,而且美麗的來過,以它們獨有的芳名,在人間小駐數日,便粲然盛放,極盡繁華。世上還有這等快意的事麼,做花做到如此,就是活出了它最好的意思。

在這飛絮濛濛的春深,我何必不當它們是一隊結伴而行的佳人,有說有笑地走過。況且裏面還有個叫桃花的女子,肯顧盼回眸,眷眷流連,如此也便能曉得,明年春日,我若靜候於此,定然可以逢見她的重來。眼下,晝午漸長,正是輕風薄衣的天氣,灰涼的雲空中,時而會有幾點斜飛的燕子,倏然俯衝下來,穿過了青槐初陰的巷子。它們,可是在爲我逗雨?

這幾日,菜市上也該有新摘的香椿了罷,不如挑上兩把兒,洗淨了到沸水裏一滾,抄到盤子裏略入些鹹味,通莖碧綠的,正好拿來佐酒。

春抒情散文7

春的天,就象小姑娘的臉,說變就變。上午還是陽光和煦今又霏雨綿綿。一個奇怪的問題纏繞着:葉子的離開是因

爲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雨淺淺的劃過天際,空氣中滲着絲絲的寒意,一個人,一條路,也可以揮灑出一片天地。本是繁花盛開的季節,

爲什麼想到的卻是落葉的落寞?看着新生的葉,迎着春雨的洗禮的快樂,積極的沐浴着陽光的歡笑…生命又是新循環的

新開始落寞又有算什麼?

喜歡在春風中奔跑,享受那和煦的陽光。人停留在某一站,遇到了朋友、知己。一起努力,爲下一次起航蓄力。

可惜卻發現我在這兒,落下的東西似乎很多,多到有時都分不清方向。苦笑着驅趕迷茫,努力的轉彎,享受青春的陽

光,播撒快樂的種子,願幸福與朋友們常伴,學與業一帆風順。

看着手中的書,望着朋友的會心的微笑。真的感覺到有些慚愧。反思自己學到了什麼?加油,既然選擇了這條

路,聰明如我,用心了,難到還會落後於人。春天如此的寒,也一定是爲了提醒人們努力奮鬥的假象,不努力收穫的只

是空空的稻殼,不努力,春也可能是寒冷的季節。

這是一個花開的季節,春意瀾姍,簾外雨潺潺,埋下夢的種子,唱響青春的歌,體會下易安居士比雨絲還綿長的情

愁。煙花三月,放舟湖面,可否記起過,李白長江天際放一舟的豪邁。呵,沐春,放開雙手,一種生的享受,一份情的

寄託,一次夢的放飛。加油,向着春風,用快樂的歌,點綴心中的夢,迎着陽光歡快的奔跑。

春抒情散文8

每個人的一生多麼短暫,朝談天下事,夕入黃泉眠。有多少次讓人留念的旅行,埋藏心底;有多少段讓人牽掛的緣分,痛徹心扉。天空再美,卻亦無力再看;子孫再賢,卻亦無緣相見。飄飄天地間,來也快,去亦無蹤,似草,如花,晨笑夕逝,讓人斷腸。

人活於世,猶如天地一沙鷗,人間一拂塵。任何東風都不能爲你做主,任何上帝也不能爲你挽轉。其實,生命對於一些人來說,原本就是一件憂傷的事,是一場無可奈何的錯誤。就像一隻蝴蝶誤落了塵網;一葉渡江的'小舟錯過了港灣;一株潔淨的花木開錯了季節,子朵佛前的青蓮誤入凡塵。當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會覺得,多年的奮鬥,努力,竟是爲了趕赴一場燦爛又落寞的結局,沒有原因。

我們苦惱,不理解,用一陣風扶着枯萎的心在天空下吶喊,在凡塵中呼喚。原來眼前的桑田就是曾經的滄海;而如今的世事就是以前的雲煙;看到今天的離別就是昨天的相聚,天地走一趟,不過是把人間的一切幻影歸還,那些榮譽,緣分,情感,還給世界,讓自己超然而去,再無牽掛,再無懷念。

一個人的離去,猶如一片葉,在陌生的河流中飄蕩,那些經過的路,欠下的情,都不再屬於自己。靈魂脫離肉體,飄然而去,不思過往,不談人煙,古道西風,繁華街市,都是過往,再多悲觀,再多不捨,也只得歸於塵土,煙消雲散,一切都是空山陰雨,不再輪迴。

有些人死了,可他靈魂還活着;有的人活着,他的靈魂就死了。生命有如泰山,有輕如鴻毛。大是大非者爲泰山,小事丟命者爲鴻毛。人生如夢,何其縹緲,天下蒼生,何其執着,何必羨慕當初那尊酹江月,那段情緣。

春天是生命復甦的季節,看一場花語,聽幾家歌聲,何其有益。可是,萬事都不如人料,卻有個生命悄然而去,他就是我的一個堂叔,記得新年還和他一起談人生,說過往,靜靜聊天,輕輕微笑。老屋門前,笑看,何其欣喜,還鼓勵我,努力學習,爲家族爭光。不料千里書信,念孤人淚,內心早就被洗劫一空。那些路,那些景,牽掛的人子孫,都只有含淚而別。

凡塵往事,都如浮雲,來也好,去也好,都不屬於自己。長亭外,古道邊只存夢中;家和萬事興,已覺心冷;春日戲鳥,夏日清暑,秋日納涼,冬日歸心,已覺心累。也許有一天,再踏上那片故土,夕陽西下,那一年,那些人,無花果樹下,坐在那張凳子上,談笑風生,再演離別,再重歡聚嗎?

其實,每個人的一生都如孤零零的小草,悄悄來,悄悄去,誰也不會關注,誰也不會憂心。坐在自己的原野,那片天空咋,吸大地之精華,感萬物之榮衰,在春天的陽光下生長,在霜寒的季節,獨自凋零,獨自枯萎,獨自死去,與世界再無瓜葛,再無因果,再無聯繫。

在歲月中,人的生命有時候就像一齣戲,待到戲的結束,看戲的人走完後,自己的生命又將終結。很多年我都不相信生命乃天定,我總以爲,人可以挑戰命運,反不平,伸冤屈,處處聲討,還天下太平,還社會公道。沒曾想,命不由人,天要棋三更而死,豈能獨自活到五更。真是無法選擇,無法逃脫。人心始終渺小,天地之大,有多少地方可以容納自己的任性和天真。

有時候,有緣走在曾經楓林,晚霞如夢,百鳥迴歸,再起身擁抱那輪月光,那片花香,亦是不可能。惹人心醉的景只能望月興嘆。待再回首,這世上,雲野一片,又多了一個孤獨的旅客,攜一季春風,笑走天涯,歷盡艱辛,哭對黃連,無人訴說。

有多少生命的逝去會影響世界的輪迴,有多少緣分終結後能夠再續三生。無人的十字路口,冷冷清清,葉落葉飛。有的人離去,萬人爲他送別;有的人離去,卻無人問津。是世人太冷漠,還是生命顯得沒有價值。多少王侯將相可以流芳百世;多少平民百姓可以永傳賢明;多少奸臣可以唾棄萬年,歷史是公道的。

始皇無道,註定滅亡;劉邦奸詐,註定壽短;韓信功大,註定被烹。司馬修史,名垂千古;孔明愛國,得傳後世。時間都是這個規律,生命誰也不能掌握,或達於天下,或獨善其身,都是一手而爲,星星之火在於手,如何燃燒,靠自身。上帝再仁慈,也於事無補,只能置之度外,一切都靠自己,苦海,天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如此而已。

生命之短,萬物不語。心如磐石,終將抹滅,心似大海,終歸虛空,心如憂草,春來秋逝,不找過往,不笑來年,悄然而去,如星隕落,萬法歸中,不羈天下,都如野草,作累而別。

春抒情散文9

北國之春總乎遲也。正南方一片火紅之時,京城仍一望無垠之蕭瑟,惟四合院內之點點紅梅,逸乎淡淡之清香,伴於蒼松與翠柏之氣,浸人心扉,獨嘗與衆不同之春味矣。

春終於回也。陽氣僅增少許,然嫩綠之小草翩乎,溶冰之小泊漾乎,歡捷之小鳥飛乎。無憂無慮之童矣,憩於公園之湖濱,捕於蝴蝶,掘於野菜,搖於小船。楊柳初綻黃芽,引成羣之蝴蝶,個個之鶴,俱飛於藍天白雲之間矣。

京之春也,於大街小巷之桃紅及玉蘭花之中,於平割翠綠之草坪之間,於街旁長椅之老人之笑臉上,於絡繹不絕之集貿之路上。予人以無窮無盡之樂也。春有命乎?春無命乎?人予春以生以命,然後萬物之有情矣。

山水之美不如人美。國際之春也,見於各國少女花枝招展之輕衫,之歡聲笑語之中。黑珍珠不遜白雪公主,俺華人女孩黃而嫩白之臉蛋,則別具一番春意盎然也,俱爲大自然不拘一格之大花乎。百花不釀而先醉乎,醇酒一杯而無味乎。

花開四季,四季含春。悟人生處處之春意,則時時而樂也,又豈於春花秋月哉。

春抒情散文10

真巧,週一在回校上班的車上又遇到了白髮蒼蒼的老姑姑:“姑娘,快到姑姑這坐。”我一坐下她就用乾癟粗糙的大手握緊我的手:“課餘時間到家裏,我給你烙煎餅盒子,烙粘餅子吃。”

上週五回家的車上,我看到一位古稀老人盯着我看,我想大概是遇到老熟人啦。我一時想不起是誰,乾脆報上父親的名字。她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們是多年的老鄰居,你很小的時候就搬走了,所以不記得我,按輩分我是你的姑姑。”她停頓了了一下,陷入回憶,“你爸爸年輕時還是我的老師,當時他邊彈琴邊教我們唱歌,你爸爸英俊開朗、多才多藝;你媽媽古道熱腸,勤勞,心靈手巧。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

姑姑就像久別親人一樣和我聊天。離市區五六裏地的路邊有一段地質災害區,山頂還有樹木,山坡就像剝掉衣服一樣裸露出面目猙獰岩石和沙土,路邊圍着網欄還有“注意危險!”的警示牌。這樣的地質災害區,在下雨天極易發生山體滑坡泥石流災害。大上週回來,因爲下了一場雨夾雪,早上我們雖然看到美麗的霧凇景觀,但也看到滑落到公路的大石頭,小張老師拿着手機拍了下來。我想,這裏無法栽樹,如果風吹來或者人工撒上草籽,春天到了,上面長出綠茵茵的小草該有多好啊!

過了地質災害區,前面的植被保護完整,車窗掠過處處風景就像一幅幅美麗的山水畫。客車行駛四十多分鐘山路轉了幾個彎來到和平村,這個村子是我四十一年前住過的,當時沒有村村通公路,白漿土的道路泥濘不堪,車子在村外三四里的公路停車。我出遠門回來,爸爸抱着我不是哼着小曲就是講着故事往家走,我暈車的感覺全消。

“姑娘,你看這是你家原來住的地方。”姑姑把我從回憶拉了回來。我眼前一亮,以前的茅草房已經變成火紅色的彩鋼屋頂,牆面刷着米色的塗料。院子的那棵沙果樹還在。小時候,我從春天沙果樹一坐果一直吃到秋天下霜,把我的牙齒都酸到了。我家的老地方呀,你換了多少個主人了,可沙果樹依然還在,沙果樹啊,你還記得我快樂的童年嗎?

車子駛過村莊,到了山崗,明顯感到陣陣寒意,山澗的冰沒有融化,但這並不能阻止春姑娘的腳步。遠處就可以看到白樺樹上暗紅色的芽孢,彷彿一場春雨,它就迸出嫩綠的葉子,紅毛柳樹和綠毛柳樹上的毛毛狗,膨脹得彷彿一陣春風就吹開蛋黃色的小花,迎接辛勤小蜜蜂的到來。

我很奇怪,很多高大的各種樹木的枝丫上長着深綠色的冬青,那種綠在春天到來之前格外耀眼,它就像一組組青春的樂隊,向着藍天吹響春天的號角,演奏着春天的音符。

我聯想起上初中上學走過山坡的路旁有一棵大榆樹,很老很老了,也許有上百上千年了吧?深黑色溝溝壑壑的樹皮,樹幹歪斜着隨時都會倒下。春天,稀疏的枝條萌發出幾片可憐的葉子。每次走到這裏我都會想起老師教我的打油詩《老》:“樹老焦頭葉兒稀,人老貓腰把頭低,茄子老了一包籽,黃瓜老了一包水。”令人奇怪的是,修路時周圍的樹木都砍光了,沒人敢動這棵老樹,拐一個彎讓它立在路邊。人們對它懷有敬畏之情,樹幹上纏滿了紅布,樹下襬滿香爐和貢品,人們大概想,這個老樹經過上百年上千年的滄桑,才能夠懂得如何放下吧。

這棵樹,一直到我中學畢業也沒倒下,傲然挺立。有一年,樹上長出一大叢冬青,老樹容光煥發,展示着強大的生命力,只要有陽光雨露就該蓬勃向上。

“姑娘,在這密林深處,小溪邊陰涼的岩石的青苔上長有石茶,我和你大姑父年輕時採過。”姑姑指着遠方說。石茶,我在電視裏聽到介紹過,是珍稀的植物,名貴的藥材。幽深的密林,草獸蟲魚,鳥魚花香,和地球同齡的岩石上,吸收日月的精華纔有的。

我對“老”開始肅然起敬,眼前白髮蒼蒼的老姑姑,老樹,和地球同齡的岩石,老而不衰,老的博大精深。再過一個月,達子香花開滿山坡的的時節,我五十歲的生日到了。什麼“人過三十天過午”。什麼“五十而知天命”。人活百歲也不是稀奇的事,五十如日中天。就算我是一棵枯木,也要在春天裏枝繁葉茂,在百花叢中亭亭玉立。

春抒情散文11

驅車路過郊外,一陣陣清新的空氣襲來,讓我不由得將視線停留在那一片片綠油油的田地上。

野外春暖花開,鶯飛草長。突然幽幽的一縷韮香襲進了車窗來。淡淡的那麼一縷韮香呀,好似在我心上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頓時,我好似聞到了家的味道,柔柔的春風,似夢中聽着的母親的哼唱,淡淡的花香,似兒時牽着的母親的衣襟,情不自禁一下就想起了媽媽。

還記得每年到此種時候,媽媽總是在春陽裏,就在家門口的槐樹下,擇剛剛從地裏割回來的韮菜。媽媽先將那粘在春韮上的春泥輕輕的抖落,再慢慢的一顆顆梳理着那翠綠的春韮,每到這時媽媽總會邊忙邊自語着:“這可是頭茬韮菜呀,最香了,玉兒,你要再不回來,這韮菜可就老了,老了就沒這麼香了。玉兒,快回來吧,媽媽給你做春餅吃。”

“是嗎?怎麼會呢?再老還不是同樣是韮菜,難道還能吃出別的味來?”我總是頑皮的同媽媽開着玩笑。媽媽卻很認真的說:“當然不同了,那是太不同了。”記得在媽媽身邊時,我總是同媽媽頑皮的開玩笑。

還記得,媽媽總是一個人忙祿着,從不讓我插手做任何事,在我小時候媽媽總是讓我去寫作業或是看書,等我畢業有了工作後,媽媽就會對我說:“去上你的網吧。”媽媽雖然不懂電腦,但媽媽說上網很好,會學更多知識,還能寫好多文章。

我總是心安理得的邊打着字邊往窗外看看媽媽忙祿的身影,很快我就聽到媽媽切韮菜得響聲了,隨着那音樂一樣的聲響,一縷縷韮香會逼上我的鼻尖。每到此時我總是有些貪婪的深深地吸上一口,並且很誇張地大喊一聲:“哇!好香呀!哇!哇!哇!媽,好香呀”

媽聽到了就會迴應:“不是你媽好香,是韮菜好香,真是個饞丫頭,看長大了誰會娶你?”

“是呀,沒人娶我那可咋辦呀?這可如何是好?哈哈……”我故意對媽媽說:“哦,親愛的媽媽,那更好呀,就吃一輩子媽媽做的飯豈不更好些。”我做着鬼臉對媽媽大呼小叫。

媽媽就會說:“唉,女大不中留了,媽媽可不留你,看留出怨愁來。”說着就笑起來,我聽了就臉兒紅紅的跑到媽媽身後,趴在媽媽後背上,摟着媽媽的脖子撒起嬌來:“媽。別這樣說好不好,羞死人了。”

“這有啥可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告訴媽有追我家玉兒的小夥子了嗎?”媽媽邊烙着餅邊回頭理理我的留海微笑着問着我。那目光是那麼溫柔,那般的慈愛可親可近。看得我一身暖暖的,好幸福,好快樂。

再次聞到股股韮香,媽媽已將第一張韮菜餅遞到了我手裏:“快吃吧,趁着熱,可香了,涼了就沒那麼香了,吃了對胃口也不好,韮菜的營養最大了,可是要吃熱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故意一字一頓的說,早就等不及的我一口就咬下一大口餅來,爲恐咬不到韮菜陷呢。瞬間我嘴裏流滿了那香那甜那濃濃的韮香味道,好美呀,好香哦,我邊吃邊發着感嘆。

坐在那顆老槐樹下,我吃着媽媽親手做的韮菜餅,聽着樹上的鳥兒鳴唱着,不由得會想那句:“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梁”的詩句來,可又怎能與我眼前的一切來相比呀。如若杜莆能見到此情此景還不知會怎樣詩情大發,說不定會寫出更美更動人的詞句來呢。

其時什麼樣的詩詞歌賦又能與那份不染纖塵的母愛相提並論呢?猛然間,情不自禁的喊出:“媽媽,我想你,你好嗎?”心底那最濃濃的思母心切,讓我滴下淚來,立刻拿出手機將車子停在滿是綠綠的春韮地頭。

接通了手機,還沒等我說話,就聽到從裏面傳來了那最親近的聲音:“是玉兒呀,什麼時候回來,媽等你回來割頭茬韮菜呢?給你做韮菜陷餅吃。”

“媽媽,我想你。”沒頭沒尾的我竟說了這句,媽媽那邊卻緊張了起來:“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不舒服?工作不順心?他對你好嗎?到底咋了,急死你媽了,你快說呀,快呀……”

這就是母親,這就是媽媽吧,那個世界上最疼你最寵你最關心你的人,無論何時何地,也無論你成功失敗,你又處在何種地位,媽媽永遠是那個最愛你的人,而且無論世界怎樣變遷,無論天塌地陷,那愛雷打不動,永遠都不會有絲毫更改。

望着滿眼的春韮,嗅着那春風裏的縷縷韮香。聽着母親的話語,我感覺到了母親的一顆心兒在爲我擔憂,爲我緊張,爲我牽掛,幸福立刻充滿心田。

於是,我笑着大聲的對着接通的手機喊:“媽媽,我沒事的,我是太想你啦,媽媽,我好想你。”

立時,從手機裏傳出了媽媽的笑聲,說着:“玉兒,沒事就好,你可嚇死媽媽了,回來嗎?媽媽這就去割韭菜,給你做春餅吃。”媽媽說着笑着,她笑得的那樣甜蜜,就似春陽暖暖,又似似春雨潤,溫暖心間,不由得想起那句: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媽媽,真的好愛你了,那一刻我心裏充滿無限幸福,對着聽筒喊:媽媽,我愛你——

心想,無論再長大,再年長,就算有了白髮,有了兒女繞膝,有媽,就是有人疼的孩子,有媽在,就有家,就牽掛有溫暖,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媽,真好!

春抒情散文12

日出,日落,是一天。花開,花謝,了一季。

聽一窗春雨,時而如絲如絮,潤物無聲;時而淅淅瀝瀝,沖刷着天地間的頑塵。任時間於睡夢中流過,在另一片世界中邂逅另一場春雨。

最喜歡春雨的紛紛擾擾。泡一杯香茗,於清晨,於正午時分,於傍晚,看着一層層薄薄的白霧,朦朦朧朧的縈繞在天地間。偶爾會有一兩隻白鷺破霧而來,或在河畔覓食,或在樹上棲宿,更爲花爲草爲樹平添了一抹空靈。

出了門,行走在鄉間小路上,一股淡淡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隱隱約約間夾雜着些許百花的芬芳。聆聽着林間百鳥婉轉,山澗的泉水涓涓,還有不遠處的雞鳴犬吠。並沒有過多的流露真情,只是靜靜的走着,靜靜地陶醉於春天的勃勃生機和這一季獨有的清新;橋頭河畔,河緩緩流過,像時光一樣靜默不作一絲聲響。微風牽扯絮絲,在河面上泛起一個個小小的點。老樹新芽,嫩青色的柳葉之間流露的濃濃生機,被雨滋潤的更顯蒼翠;田園草地,油菜花開得入眼都是,金黃金黃的。踩在田埂上,腳底一片柔軟,步子悄悄的放輕了許多,怕是踩折了還掛着晶瑩水珠的嫩草芽尖;山間籬園,有那麼一縷時有時無忽遠忽近的幽香,總令人聞後覺得全身輕飄飄的,生出種羽化登仙之感,頓失了所有惆悵。一陣風吹過,輕拾起一朵飄零樹下的桃花,梨園也跟着紛飛白蝶。

一路行走,一路靜默。一路行走,一路聆聽。又一路行走,又一路流連。本想哼哼歌或吹吹口哨,但都沒有,怕是驚擾了沿途的精靈。

以爲腳步已經放得很輕很輕,但在進入一處山谷時,還是驚起了在山谷中的花草之間覓食的山雀畫眉,撲嚇撲嚇的扇動翅膀,飛出時還嘰嘰喳喳亂叫一通,暫時打破了此地的寧靜;沒有山澗山泉,沒有大樹灌木。有的是一片接一片顏色各異的不知名的山花,伴着飛蜂彩蝶,在春風細雨中搖曳。絮雨裹着花粉,像一件彩虹衣落在肩頭,粘在身上,惹的一身芳香;于山谷間一個幽靜角落,雖然就在眼前,還是忍不住蹲下身,低下頭手攏一串淡青色的蘭花,於鼻前輕輕一嗅,將幽香拒於一呼一吸之間。閉着眼,很希望生活是一場夢,一場只爲與你相遇相知的夢,同一片片山花一樣色彩斑斕。所有煩惱,傷心的事都只是花朵上的一粒花粉,隨蜂隨蝶隨風去。沒有結局。摘一朵山花,靜待一隻蝴蝶,看春雨紛紛擾擾,宛若世上潮,只願:歲月無恙,你亦安好。

山間的泉水自石上流過,咯咯的水聲帶着飄零的花隨波逐流,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於山腳。岸邊櫻花也開得很是燦爛。花開花落幾許情愁,一路百轉千回,即使入眼皆是山山水水,草草花花,也不覺厭倦。一種光景,幾種風情。不再像剛出門時的拘謹,紛紛擾擾的春雨中,鋪滿山石的古道上響起了愉悅的哨聲,無拘無束……

聽雨淅淅瀝瀝,夢裏也不早不遲,恰是百花爛漫時,有花開,有花落。有一聲呢喃:花開美,還是落花美?

春抒情散文13

蹉跎流年,時值冬至,窗外沒有風,沒有雪,寒氣卻凜人得很,整個冬天被冬住一樣凝固了。冬至也稱之爲“亞歲”,早在春秋時代,中國就用土圭觀測太陽,測定出了冬至日,是二十四節氣中最早制定出的一個。殷周時期,冬至相當於春節,後來實行夏曆,但冬至一直排在二十四節氣的首位。冬至有吃餃子的習俗,冬至不端餃子碗,凍掉耳朵沒人管。相傳張仲景任長沙太守,訪病施藥,大堂行醫。後來辭官回鄉,爲鄉鄰治病。返鄉途中,他看到白河兩岸百姓面黃肌瘦,飢寒交迫,不少人的耳朵都凍爛了。便讓其弟子在南陽搭起醫棚,支起大鍋,在冬至那天舍“祛寒嬌耳湯”醫治凍瘡。他把羊肉、辣椒和一些驅寒藥材放在鍋裏熬煮,然後將羊肉、藥物撈出來切碎,用麪包成耳朵樣的“嬌耳”,煮熟後,分給來人每人兩隻“嬌耳”,一大碗肉湯。人們吃了“嬌耳”,喝了“祛寒湯”,渾身暖和,兩耳發熱,凍傷的耳朵都治好了。後人學着“嬌耳”的樣子,包成食物,就是“餃子”,此後就有了冬至吃餃子的習俗。

於是和朋友滿街找餃子吃,有一家砂鍋店帶着餃子,很少有人知道,老遠的到了才知道今天沒營業,跑到街南人又太多,一時間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商量着算了,吃碗麪,於是又跑到北街,可惜麪館也關門了。冬至吃不上餃子,面也吃不上了,還要餓肚子了。朋友說開上車,跑遠一點,一定得吃上餃子。朋友倒不是怕吃不上餃子凍掉耳朵,也沒有紀念醫聖,傳習風俗的想法,只是不願向生活的無奈臣服,要和生活賭個小氣。大概是因爲冬至起天地陽氣開始興作漸強,是大吉之日吧,一轉頭看見一家小飯館門上赫然寫着餃子二字,門開着,正在營業。

冬至了,春天就在一竿的距離,可冬至也是一個大大的生命門坎。街旁的村子裏哀樂陣陣,白衣穿梭,又有一個老人沒有熬過冬天最冷的日子,聽說武子村也有一個老人在生命活動開始由衰轉盛的日子撒手人寰。在翻過兩個溝一條樑的馮家山,在那棵千年古槐下,朋友的伯伯,只有六十多歲和藹可親的人突然間就沒了。一年冬至夜偏長,今日始覺房櫳冷。生命有時真的很脆弱,脆弱得像一絲寒風中的枯草,說不定被那一股微風裹挾而去,無影無蹤。

冬至陰極之至,陽氣始生,就算北風呼嘯,大雪紛紛,天地酷寒,春天也已經邁開了步子,向我們款款走來。冬至開始數九,“九九消寒。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開,八九燕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九盡桃花開,虔誠地叩拜歲月,悼念花開花落,還有飄遠了的生命。歲末的鐘聲清脆悅耳,只要有不向生活臣服秉性,有過生命的價值,生命即是永恆。

冬至,春來。

春抒情散文14

杭州的春夜,總是這般撩人。

雖然蘇杭兩地相隔不遠,但記憶中已很久沒有夜遊西湖,難得今夜這般的輕鬆、愜意。 夜幕下的西湖,遠處的人間繁燈和眼前的波光仙景彼此呼應。我與友人圍坐湖邊的一處露天茶座。

西湖拂來的微風,挾帶着潤潤溼溼的氣息。品一口新鮮上市的龍井茶,體味西湖的清香和苦澀之後的甘甜,靜靜傾聽風吹樹葉的嘩啦聲和淺淺的水波聲,透過嫋嫋薄靄和搖搖曳曳的樹隙,隱約可見湖面上的粼粼波光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由此,你可體會到這座城市蘊含着的勃勃生機與西湖的靜寂之間和諧的美。

我在白天的報告中這樣說杭州:這座城市之美,在於西湖;西湖是女性的,她展示着成熟女性般的內涵之美,就連杭州這座城市也充溢着一種陰柔之美……

在這樣一個春夜,也許來西湖的遊人都有着與我一樣的心情,無論是成雙成對,或是三三兩兩結伴而來,還是形單影薄地獨自遊湖,都會沉浸在今夜西湖夜幕難以掩映的春色之中。

城市的喧囂已被輕紗一樣的夜色隱去,西湖一下子又嫵媚了許多。

今夜西湖,良辰美景,我的思維也飄飄忽忽,如那湖面上浩渺的水波,波瀾不興,漸漸遠去。斷橋依舊,只是這個春風盪漾的春夜,沒有殘雪,沒有了白娘娘、許仙和小青。寶俶塔在一偶陰冷地矗立着,黑乎乎的倒影在水中恍恍惚惚。《白蛇傳》的人物與西湖的湖光山色交融,與西湖的靈魂交融。無論是誰,來到西湖,特別是在這樣一個春色撩人的夜晚,大凡都會聯想起這則美麗而又悽婉的故事。

風花雪月,男歡女愛,似乎是民間故事裏的一個永恆主題。人仙間的這段愛情故事又放在西湖這樣的天堂美景之中,怎能不讓人憑添幾分遐想,也更令西湖又多幾分令人豔羨的神祕呢!

面對長長的白堤和蘇堤,在與兩位大文豪超越時空的相逢裏,我血脈中的文人氣質開始涌動。我實在羨慕白居易、蘇軾兩位仁兄,同樣爲官,卻得如此美差,既有美人相伴,賞盡西湖美景,又能流芳千古。你看,他倆在任上只做了一點點實事,疏浚西湖,修築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湖堤,卻因此被喚作“白堤”、“蘇堤”,讓後人流連追思。

遙想當年,東坡兄手攜美妾,漫步蘇堤,是何等愜意。難怪會詩興大發,“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將西湖與絕色美人西施聯繫在一起,讓人們對西湖的神韻有了更多美好的遐想。而此前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時,也常常在西湖流連忘返,白公詩云:“湖上春來似畫圖,亂峯圍繞水平鋪。鬆排山面千重疊,月點波心一顆珠”,把西湖晴、雨、晨、暮的景色一一展現出來。當年白公在錢塘門外築的那段堤坎早已廢圮,如今僅剩聖塘閘橋亭遺蹟。後人對這位詩人官員充滿敬仰和懷念,將白沙堤改稱白堤,從此西湖又多了一段佳話。

春夜的白堤沒有“平湖秋月”,有的只是水天一色的空靈,柳絲輕拂,暗香浮動,春風薰得遊人醉。

南齊的蘇小小和袁鬱就是在白堤相遇、相愛的,傳說中的蘇小小象高潔溢香的梅花開在西冷橋畔。“燕引鶯招柳夾道,章臺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訪,家住西冷妾姓蘇。”她渴望愛,便坦坦然,自自在地說出口,把心事朗朗宣之於衆。

我彷彿又聽到蘇小小在吟唱那首“妾乘油壁車,君騎青驄馬,何處結同心?”的詩,恍惚間,時空交錯,春風一拂,竟然陶醉了,彷彿自己就是那個騎着青驄馬的翩翩少年。潛意識裏,男人都希望遇上象蘇小小這樣追求詩般空靈人生的紅顏知己。幾千年來,蘇小小這個若即若離的人物也已被西湖攬在懷裏撫慰着。西冷橋畔的“慕才亭”祭奠的也許不只是一屢幽幽的怨魂,而是一種美豔的象徵。

蘇堤上的楊柳依舊,在春風中翻起層層柳浪,還是那麼醉人,讓人恍惚間又看到一艘載滿哀愁的畫舫和一葉盛滿春情的扁舟,劃過時空而來。那船裏坐着李慧娘和少年裴禹……自從蘇東坡將西湖比作西子,這湖便與美女、言情有了瓜葛。而柔美西湖其實並非全是兒女情長,這裏也有正氣、俠義,湖畔的岳墳便是西湖英雄正氣所在,而“鑑湖女俠”秋瑾,也使西湖將紅粉與俠義相融,使人感嘆愛山水與愛國、愛家原本是可以相通的。

夜已在不知不覺中深了。夜色將西湖四周的燈光籠得昏昏暗暗,將西湖融入了天地之間,廣袤而又深謐。西湖上空飄蕩着桅子花、桃花的芬芳,柳枝飄拂萌動的清香和梅家塢龍井茶嫋嫋的茶香。

今夜西湖,無邊風情。

春抒情散文15

一棵唐朝柳,盡染千年春。兩地相思夢,空望萬里雲。

——題記

是哪一隻鳥鳴喚醒了寂靜的軒窗?湖面上的薄冰,流淌着脈脈溫情。鳥鳴,水聲,是春天最柔軟的細節,有點煽情。

早春二月,賀知章用飽蘸春水的筆在詩行裏種下一棵柳,此去經年,柳枝常綠,嫋嫋婷婷,在春風中淺吟了千年,卻未老容顏。

細雨如絲,往事如煙。春的曼妙,從一棵綠柳開始綻放。碧玉妝成的枝條,在細雨中,濺起一朵朵嫩綠的雨煙,萬千垂下的絲絛,是飄在春風裏的綠色五絃,跳蕩的音符便是那一隻只春燕。春的生機在枝椏間瀰漫,堆積的心事一串串地玲瓏起來,新鮮的表達需要一把剪刀,溫柔地裁剪成心語。

風暖,雲輕,日子彷彿都灑滿陽光,當花香紛至沓來,那些柳絲燦爛得如小家碧玉,在水光瀲灩中蕩着鞦韆,一襲微風,滿樹呢喃。桃花粘在泥土上,花間必有彩蝶翩躚,那是花朵輪迴的魂。

詩人以一棵柳樹的碧綠婀娜,描繪了一道不老的春色,將想象幻化成最美的色彩和溫馨的表白。閱盡人間春色,是一種境界。用一棵柳的風情醉了春天,是一種鍾情,這樣的鐘情源於對春天,對生命的熱愛。

一棵生長在唐朝的柳,因了折柳贈別的習俗,也變得多情。

當春的指尖劃開嫩綠的風景,被春風吻過的心事也漸漸變得柔軟。“無令長相思,折斷楊柳枝。”依依別緒,與君話離長,無爲歧路,至此東去,折柔柳無言尺素,且留君意,勿忘紅袖添香濃。一段柳,三寸柔情。

唐朝的柳有詩情,有畫意。

詩人常借柳來抒發離情別恨,傳達朋友間的厚意深情。“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小城、古道、客舍,春柳本是尋常景物,但在王維筆下卻是一幅色調清新朗潤的圖畫。咸陽故城的客棧前,有一條一眼望不見邊的驛道,晨雨如絲,清新的空氣裏,青磚的屋舍是本色的古樸,新柳之上,閃爍着點點晶瑩的雨珠。

新柳之下,老友舉杯惜別,不說別離的無奈,不說思念的苦楚,更不問何日是歸期,勸慰好友“更盡一杯酒”深情厚誼都在這杯盞中。無須多言,殷殷地叮囑,綿綿地祝福,都深藏在彼此的心中。

在柳下多停留一下腳步吧,千金易得,知己難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西出陽關無故人”的牽掛。

何處柳色不關情?

梨花淺白,柳已成行。春夜漫漫,“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客居洛陽的李白偶聞一曲笛音,善感的詩人“聞折柳”曲,聽出了吹笛少年的煩憂,同時引發了“何人不起故園情”的思鄉之情。愛故鄉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即使身在天之涯,海之角,鄉情是割捨不斷的依戀。

“日落水流西復東,春光不盡柳何窮。”春天可以忽略一些情節,但春天的使者-綠柳,卻是春最美的主角。生長在唐詩的柳樹,挽留不住匆匆而逝的時光,卻千百次喚醒春風,染綠春天。

這個春天,面對一株柳,我將不再沉默,不再淡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