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花錯散文隨筆
天色陰沉沉的,不時飄落着零散的雪花。一年一度的冬天就這樣悄悄的來到了。馬路上你會突然感到一下子冷清不少。以往在你身邊呼嘯而過的汽車也顯得斯文起來。
爲了那一刻的綻放,我幾欲死去。
都說,曇花是帶着前生記憶的記憶來到塵世。而我,至今腦海中依然一片空白。我不知道生的意義,枉然存活於麻木、死寂的溫室。
每一朵花,都有她不可躲避的宿命。作爲一株曇花,我註定要在暗夜盛放,然後在星辰隱退前急劇的凋零。花開一瞬,然後枯萎芳歇。
靈魂終是無法在陽光下洗禮。帶着灰色的鉛影,隱藏在午夜的一隅暗角。
每近花期,空白的腦海深處都會涌現出層層細紋。總以爲會在開放的瞬間,發生些難以忘懷的事情。然而,伴隨着巨大疼痛降臨的,除了虛無總歸還是虛無。
嫁接於記憶的空花,始終不肯出現。而我,總是在空虛和無聊的跋涉中,無法尋知泅渡的彼岸。
我心訴佛。其曰。不可語。不可語。
我看到他慈祥的笑容間,那一抹恍惚的憐惜。佇立在他掌心的鵬鳥突然揮翅,犀利的眼神驚的我花枝凌亂。
忘卻了時間的行走,歲月的流逝一如雲煙。
蒼老正在一寸寸的侵蝕着神經,靈魂亦在一點點的頓滯呆板。很多時候,總是忘卻了思考,成長的下一秒只是在履行生的職責。
生命本就是一種職責,而這種出自本能的職責,又是怎樣的蒼白和無力?
沉重的`歲月本不該給予花太多。牡丹的流放,杜鵑的血痕……美在不覺中被情感的天平掌控。作爲一株花,在凝聚萬物靈華的同時,亦註定了她的悲劇。
昔日,每思至此,感傷便不勝喻懷。
綻放……綻放……
最後那段時日,腦海中除了這兩個字眼,再無其它。
在不屬於我的隆冬,開出最美麗灼目的花朵。
佛說,永生永世,你將不再爲花。
我默然點頭。然後看到佛脖子中的念珠。從哪裏來,回到哪裏去。我只是他遺落在凡塵的佛珠一顆。生化爲花。
我情願回到死寂的歲月,不再奢望輪迴的恩舍。只要能用最後遺世獨立的美,填滿她蒼翠的記憶。每每憶起,即使蒼老大去的那一天,腦海中依然會有我一絲遊息的影子,我便知足。
而佛。答應了我。超脫季節的美,超脫紅塵的美,必定要有代價的。她們笑我傻,笑我癡,而誰又能真正的明白其中的幸福?
花期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