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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延斌的《等待謝謝》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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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謝謝?聽起來是不是彆扭?別說你感覺彆扭,我這樣說出口,自己都感覺不是個滋味兒。可是,國之大人之多,稀奇古怪的事兒當然還會更多。我要說的事兒,其實不是事兒。可要說不是事兒,卻又是些讓你常看在眼裏,彆扭在心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兒。一日,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登上濟南81路公交車。有一位年輕人,主動讓了座後,站在了老人身旁。年輕人的目光一直沒離開老人的臉。老人坐定後,把臉對着車窗外。至始至終,老人連看都沒看讓座的年輕人一眼。有幾個人注視着老太太,希望她對讓座的年輕人道一聲謝謝。從讓座的年輕人的神情看,他也期待着老人一聲謝謝。雖然按慣例,若老人真的說聲“謝謝!”年輕人會說一聲“不客氣!但是,''謝謝”和“不客氣”,早已成爲人世間的往來語。說“謝謝”的一方少不了什麼,還能得到被謝方禮貌地一瞥。說“不客氣”的一方也多不了什麼,只能得到道謝方友好而溫暖的一笑。但若該道謝方不說聲“謝謝”,對方就會心生一絲灰暗和不爽。

楊延斌的《等待謝謝》散文

年輕人給老年人讓座,是一種社會道義,但不是法定範圍內的必須。老年人得到年輕人的尊重,是一種民族道德的傳承,是社會文明的一種播種方式。受到尊重的老人,應倚老示好而不是倚老賣老。接受讓座的老人,向讓座者說聲“謝謝”,不僅是對被敬的禮貌回報,更是對年輕人的一種認可。年輕人需要一聲“謝謝”後產生的`成就感。假如社會上的老年人,在得到年輕人的敬重後,都吝嗇到不捨得說聲“謝謝”,就會在年輕人的心目中,產生“讓座也白讓”的心理暗示。所以,“謝謝”和“不用謝”,已經成爲人們相互默契的心理契約。該說的不說是愚鈍。該聽的聽不到易讓人心寒。

等待一聲謝謝。一日,我老伴登上公交車,剛要坐下,忽見座位上有一部嶄新的蘋果手機。老伴在喊“是誰的手機”的同時,也發現從此座位剛下車的年輕母親,正牽着孩子的手,登上另一輛公交。老伴示意司機等一下,她要把手機送到那輛公交上去。老伴下了車,朝那個丟手機的人晃動着手機。老伴在車門口,把手機交到那個年輕人的手裏。年輕人接過手機,連看都不看我老伴一眼,徑直坐回座位,並把臉背對着老伴。做了好事的老伴倒覺有些尷尬,裝着滿心的不悅回到車上。“現在的年輕人咋這麼沒教養?”“瞅瞅這德性,哪兒配做孩子的母親?”公交車上,對於這件不合情理的事兒,乘客們發出一大堆負面議論。看看,本是一件很正能量的事兒,卻因少了一聲“謝謝”而籠罩上暗淡。這件事兒,不但做好事的老伴需要一聲“謝謝”,就連看在眼裏的乘客,也在等待一聲“謝謝”!看不下去的司機,無奈地搖着頭說了聲:'阿姨,謝謝您!'可不知咋的,司機這聲被動的'謝謝',讓聽者心裏感覺既酸楚又有點兒沉。

等待一聲謝謝。不知從何時起,我感覺有些人連說聲'謝謝“都很吝嗇。諾大的一個社會,”謝謝”不應成爲稀缺。儘管人們常聽到“'不客氣”或“不用謝”,但人們做了好事兒,還是需要一聲“謝謝”!說聲“謝謝”,是展示一個人的誠懇。說聲“不用謝”,是向人敞開虛懷。該謝的卻不謝,是人格的不完整。而對謝者說“不客氣”或“不用謝”是人格的昇華。我每天一早一晚,常常行走在上下班的路上。日久天長,相遇的小事兒還真不少。一日傍晚,我發現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正蹲在道旁的綠化帶拉屎。小孩的媽媽正站在一旁摸索着衣兜和背在身上的小包包,面露焦急之色。我湊近問一聲:“是缺紙嗎?”這女子不情願地朝我點點頭。她接過我手裏的紙後,別說謝謝了,都吝嗇到沒拿正眼看我一眼。一瞬間,我心裏閃過一絲“犯賤”的念頭。我雖然照樣往前走,但卻放慢了腳步,支棱起兩耳,祈望能聽到那聲屬於我的“謝謝”。

等待一聲謝謝。記得在一個清晨,正在行走間,迎面駛來一輛騎三輪電動車的人。在離我十幾米處,從他車上掉下一包兒童食品。他沒發覺。我招手示意他停下,並快步去撿起那包食品遞到他手裏。沒想到,他接過食品包後,只管往車上捆,根本無搭理我的意思。我感覺有些難堪,心裏象被什麼東西噎了一下。一瞬間,我領會了“自作自受”的滋味兒。咳,啥也別怨,只怪人比動物多了一張臉皮。人就是比×生怪!若爲別人做了點好事兒,人家要真謝謝,你就真的感覺是小事一樁,無所謂謝不謝。可人家要是不謝,你卻會從心裏鬧得慌。人就是這麼怪的感性動物。人家真謝了,他說不用謝。人若不謝,他卻希望聽到謝。其實我想明白了。“謝謝”和'不用謝',就是個面子和裏子的問題。說聲“謝謝”,是爲維護做好事者的面子。說聲“不用謝”,是還道謝者以裏子。而最忌諱的是,讓做好事的人們,既失了“裏子”又丟了“面子”。在人生大舞臺上,受惠於人而不道聲謝謝,這是一種多麼低級的過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