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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又重陽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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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麻細織,粗麻粗織。拉條被頭,蓋蓋背脊”(寧波老話)這是窗外的蟋蟀在接鈴(寧波老人把蟋蟀鳴叫說成接鈴),這聲音已經由牆外的大樹下一天天地移到了門檻旁,樹葉隨着微風紛紛揚揚地飛舞飄落,街頭巷尾居民們種養的一盆盆菊花在陽光下爭奇鬥豔,大道旁,公園裏到處瀰漫着桂花的清香,菜籃子裏大閘蟹張牙舞爪是那麼的不安生:秋意漸漸深了,一年一度的重陽又到了。

一年一度又重陽散文

歲歲重陽,今又重陽,重陽的記憶莫過於兩年前和初中同學在寧波清源茶館的相聚。

我,一九五八年畢業於鄞縣第一中學初中部。同學會那一天離畢業已經整整五十九年。到會的都是我們初三一班的同學,全班48位,到了22位。這些到會的同學來自祖國的四面八方:北京、四川、上海、杭州......當然最多的還是住在寧波本地的。由於分別時間太久,學校爲慶祝建校四十週年而編髮的校友冊中登載的好多同學通信地址已經有了變動,很難再找到他們。我們先是小範圍的聚一聚,然後再通過互相聯繫不斷擴大範圍,再把已知的通訊錄打印成冊郵寄給他們,讓大家繼續查找。最後才確定九七年重陽那天在寧波聚會。別說來自四川、北京等外地的一路車船勞頓,就是寧波本地的也不容易,大家都已年逾花甲,有的還是翻山越嶺起早動身趕來的,最令人感動的一位視力不佳的同學也由另一位女同學扶着來到會場。

聚會前一天我的發少由上海趕來寧波,我兩同村,從小學直到初中都在同一個班,初中畢業後他去上海求學,我在母校繼續上高中。爾後就失去了聯繫。沒想到那場史無前例的大革命又讓我兩成了難兄難弟,他因組織“朝花”詩社而被打成是反革命,被“遣送”回鄉,當時我十分同情他,經常請他到我家坐坐談談,兩個人拉拉小提琴、吹吹竹笛子以排解心中的鬱悶;後來我也被莫須有的罪名打成了壞分子,和他的親密接觸也就成了罪行之一。運動後期,他重新回到上海,但我倆還沒有被徹底“解放”,聯繫又一次中斷。這次,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他們公司的退管會查到了他的電話和住址,聽到要開同學會的消息,他就匆匆趕來了。這一夜,我們同榻而眠,說了很多很多。雖然,那時回去後他遠離文壇,但他沒有從此消極,而是花了十年時間進修英語,如今已年近古稀,卻還在公司的技校擔任英語特聘教師,還幫技術部門翻譯進口設備的英文說明書。

二十多位鬢髮斑白的老人聚在一起,在當天的清源茶館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我們品茗敍談,暢懷歡笑,各人的'人生軌跡千差萬別,匯在一起,卻是那麼絢麗多彩;曾經的地位和如今的經濟狀況雖有天壤之別,但同學的情誼令我們親如兄弟姐妹。

當我們回憶那三年的同窗生活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我們的班主任。由於她那時身體稍有不適,不能前來參加我們的聚會,所以我和其他幾位遠道而來的同學坐車去老師家中拜訪。老師已年逾八旬,見到我們她非常高興,反覆諄諄教導我們:“你們現在的責任就是教育好第三代。”實話!我們的第二代大都已經基本成才(或成型),第三代的教育我們責無旁貸。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們約定:來年重陽再聚。

歲歲重陽,今又重陽。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你們好嗎?真的好想你們,有機會可一定要再聚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