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騷客的紙與筆敘事散文

文人的紙，從來不知道委靡，是什麼力氣讓它維持不厭其煩？透過紙的彰顯，刨根問底，原來是文人的心在作怪。

騷客的筆，從來不知道疲憊，是什麼力量支撐着它精力充沛？順着握筆的手，探其究竟，原來是騷客的心在作祟。

其實，筆和紙哪裏不覺得累，所有的辛勞，都是被逼無奈，筆的委屈，筆的苦衷，除了紙的承受，紙的體會，只有筆和紙自己最清楚，替人歡言，替人受累。

筆有盹的時候，紙有乏的片刻，即便是筆口乾舌燥了，紙滿目滄桑了，主子也不放過，給筆打上雞血，讓紙委曲求全，繼續埋頭苦幹，一干就是通宵達旦。

筆納悶，主人是肉身投胎，我是筋骨鑄就，即便是熬幹燈芯，筆還是筆，主子還會是主人嗎？

紙疑惑，主人的心率不順，不然，爲什麼讓我們疾守燈下，爲其賣命，一定是主子的心頹廢。

筆的`勞累，只有紙知道，紙告訴我，紙身上劃了多少痕，筆就流了多少淚；紙的苦衷，只有筆知道，筆告訴我，筆有多少狠心，紙就有多少遭罪。不論是淚還是罪，都是主人沒心沒肺造的孽。

自打主人從文那天起，筆與紙就沒有過過一天清靜的日子，主人彷彿得了失心瘋，一個念想，撂下飯碗就使喚筆，一個陡然，三更半夜就讓紙伺候，主子雖是默默無言，卻是精神抖擻，好在，紙和筆已經習慣了主人的舉止，不用主人說出來，它倆就意會主人的心裏在想什麼，於是，筆開始疾書，紙開始憤慨，把主人的心思全部抖露出來，稍後，主子握着筆，捧着紙端詳許久，忽兒鎖眉，忽兒舒眉，鎖眉是不滿意筆的做作，舒眉是默認紙的功課，不論紙與筆怎樣的勤奮，努力，主人都覺得筆與紙是理所當然，從來不會嘉獎，哪怕是一句好言，一個撫慰的動作也非常吝嗇，好在筆與紙都是固體，就個體而言，筆和紙都沒有韌性，習慣了主子的冷漠，即便是，你高興，我不會長膘，你怒吼，我也不會少塊肉。

說到韌性，筆與紙有話要說，筆說：我不但有血性，還有剛性，在我的筆下，可以呼風喚雨，可以悲歡離合；紙說：我也有血性，更有柔性，在我的身上，體現奼紫嫣紅，展示愛恨情仇，紙與筆，功勞有之，苦勞更有之。

......

唉！說說都是淚，筆的耐力，如耕牛，信箋如田，起早貪黑，從這頭耕到那頭，何時罷休？紙的柔順，如水秀，真實寫意，犁鏵春秋，不論是貧瘠還是富有，何日歇候？

不管文人怎麼出精彩，不論騷客怎麼露本色，說一千，道一萬，紙與筆都是功不可沒。